算來這是威斯恩第二次見到瀚州人的智者——沙啵了,不過這次不是在匈奴村而是在法師塔內威斯恩的房間里,納乎得人的刺殺行動給了威斯恩一個警告,繼續以本體停留在主物質位面並非他想象的安全,對于可以不朽的神來說,哪怕一絲威脅都是應該極力避免地,要是前幾天來的幾個人實力再大點能夠達到傳奇級別或是選民,威斯恩的後果就很難說了,至少不能那麼容易地無聲無息地解決掉。而且一連損失兩位大主教和四位大師級人物如果不能令對方放手的話,那麼接下來的敵人恐怕就更難解決了。計劃必須加快,威斯恩已經沒有耐性在等待對方的回應了,于是一句命令將沙啵老人叫道威斯恩的面前。在這里,他才有足夠把握來保證自己的安全。
當沙啵老人再次來到他的面前時,威斯恩才發覺自己原來可能錯怪了他,不是他不願意傳遞消息,恐怕那位大靈早就不存在了。從老人身上的戒指上,威斯恩細查到了兩次體會的不同,上次的威斯恩僅僅模糊感覺到了大靈力量的存在和對于瀚州人歷史的粗略了解認定一位大靈在為老人提供力量和指引,但是當現在的他點燃神火,更加深入了解精神力量的時候,他愕然發現那絲聖力真的僅僅來自那串項鏈,而且力量已經衰弱了不少,凡人或許難以察覺但是瞞不過擁有神力的他,這說明對方或許已經隕落或許已經深深隱藏了起來,威斯恩絕對隕落的可能更大。
「參見大人!」多年的奴隸生活與曾經的生活經歷使得沙啵老人明白自己的處境,對于上位者再多的恭敬都是不為過的,因此接到威斯恩的召見令他第一時間趕了過來並深深的鞠躬行禮。獲令陪同晉見的還有他的孫摩勒,那個他指定的繼承人,也是威斯恩的得意弟。
「不必如此,沙啵先知。請坐吧!你們現在過得還好吧?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威斯恩看著老人那干枯的雙手,滿臉皺紋的臉龐,不由得想起前世那慈祥的老人們,那些將自己珍藏的糖果分給自己孫孫女的爺爺女乃女乃們。
「感謝您的關心,大人。村的生活好了很多,幾乎家家都有了可以吃的東西了,每次節日什維塔村長都帶領我們一起慶祝,這里的生活比原來瀚州川的生活還好,多謝領主了。」看著威斯恩那漆黑的雙瞳和黑亮的頭發,沙啵老人感到一絲親切,當初听到威斯恩昏迷的時候,沙啵老人不斷的向著曾經的大靈祈禱著,他明白威斯恩雖然只算半個瀚州人,但是他也是最為成功的一個。就是因為他,部族才終于獲得了一絲喘息的機會,只有他才明白,若非威斯恩將他們集一起,終有一天後人會忘掉自己的民族,自己的祖先的。大靈庇佑,威斯恩終于完好無損的恢復了,那麼他就依舊能夠看到希望,沙啵老人明白在這個充滿異族人的世界里,只有威斯恩願意也能夠有能力為他們撐起一片保護傘。
「先知,關于瀚州人的歷史上次我雖然了解了一些,但是並不全面,你能再為我說說嗎?」上次那次貿然行動的結果,造成威斯恩短時間無法再次與沙啵先知的溝通,雖然大致了解了一些瀚州人的歷史,但是對于想將瀚州人作為自己信徒的他來說,更為仔細地全面了解他們的歷史、生活、現狀等總是沒有壞處的,也可以很好的調節他們的關系。「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道理威斯恩可是知道的。
再次從沙啵先知的緩緩細述,威斯恩真正認真了解了瀚州人的歷史。瀚州人人種誕生的那個世界被他們自己稱為莫納撒,一個偉大的世界。相對于德里思大陸來說,它的雖然歷史並不久遠,但是那個世界作為主體民族的摩多人卻創造了輝煌的明,魔法師們的造物可以上天入地,巨大的魔晶艦隊地誕生使得他們稱雄所有已知位面——除了神國,一切異人種族包括天使和巨龍都被他們征服。所有的神都位在一個神系下通力合作,神與人就更是和諧了,幾乎所有的神都在全力支持自己的信徒不停的擴張,征服。
瀚州人在那個世界曾經也是屬于下等人類,因為他們在進化過程無疑有些遲,直到摩多人的艦隊征服了眾多位面回歸時才無意在原始森林發現他們。他們的祖神誕生的時間自然也相當晚,但是幸好他們還是人類,他們信奉和諧容讓,他們的祖神也是以守護和自然為神職的,因而得以勉強被神系接受,進而獲得一塊保護領地勉強生存下去並加入大眾努力為祖神和部族獲取強大的能力。
物極必反,滿則溢、滿招損,這不僅僅是地球上才有的現象。前所未有的成功令神與人都狂妄自大起來,力量的誘惑令這個並不久遠的世界上(相對神來說)的神詆們都無法抵御。新生而強大的他們,在追求進化的道路上走上了一條彎路,或許正是沒有對手,他們也就沒有顧忌,在征服的過程血腥是必不可少地,赤地千里的景象在一個個位面上演。對于神來說,他們所犯的最最重大的錯誤在與他們竟然褻du了靈魂,他們將一個個信仰之力薄弱但是靈魂力量強大的位面上的生物剝奪靈魂,進而吞噬本源,瞬息間強大的力量和對于法則的掌控力讓他們以為自己找到了大道,卻不知自己是一步步走向毀滅。
隨著不時間一位位不朽的神詆的隕落,眾神更是恐慌不已,他們畏懼也加快了走向毀滅的步伐——為了更早的找到大道和永歸之途,他們加快了吸食靈魂本源的速度,包括敵人也包括信徒,神詆間甚至發生了互相攻擊、相互吸食的事件。「天」是有眼的,當世間無可救贖的時候,那就無需救贖。滅世根本就不是神能掌控的,本源的淨化與滅世重生也遠不他們所能抵抗的。
能量的紊亂令曾經輝煌的明,巨大的魔晶艦隊成為一堆廢墟,高高在上的人類、喪失了魔法能量的人類愕然發現自己本身的力量是如此弱小,那些辛苦掙扎求存的種族展現出了他們的強大,一座座城市被佔領滅絕,而僅存的神詆們必須全力抵抗業力的侵蝕、隕落的到來,無心也無力為自己的信徒提供力量,他們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大多數的神詆拋棄了他們的信徒,結果信徒的絕望和詛咒又加快了他們的滅亡,僅僅少數人類得以掙扎求生,曾經的輝煌成為了過眼煙雲。
但是瀚州人的神詆,那位信奉守護和自然的神詆無疑是相當負責的,終于領悟到自己的隕落原因和無法避免這一事實時,她沒有向其他神詆一樣陷入瘋狂,她依舊盡責的為自己的信徒尋找一條可能的逃生之路——以自己的生命與靈魂為代價,打開虛空,找到一個未知生命的大門,做出了最後的賭博——足足三十萬瀚州人,僅僅五千人或者到達了這個世界
當瀚州人重新創造出自己的明時,他們放棄了對于強大力量的追求,安靜和平的生活在被他們命名為「瀚州川」的沙海里,重塑了自己的神詆,無憂無慮。
但是,敵人的屠刀卻未因為他們的良善而放下,沙海成了「強盜」的之地,神詆的再次隕落終于令他們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大靈並不能真正代替神詆,他們有本質的差距
看著老人滄桑的面孔,听著老人嗚咽的話語,威斯恩仿佛在看著听著一部可歌可泣的歷史,如同他的曾經地那個偉大民族的悲壯歷史。雖然,他本就是想算計想收編這個民族,但是也不可否認,在明知會得罪兩位神詆的情況下,他依舊堅持這個計劃,他們給他的認同感,他們的奮爭,也是十分重要的原因之一。
「瀚州人啊!」威斯恩慨嘆著,從計劃開始的時候他就努力收集他們的消息,但是瀚州人確是十分排外的,沒有人能準確的說出他們現存的數量,但是大陸人都知道,在瀚州川沙海,他們依舊拿起曾經並不熟悉的武器在抗爭,獵殺著那些殺害他們親人,搶奪他們財產的敵人。
「大人,您是所有外流的瀚州人最最杰出的人,請您看在您的母親的份上,給我們一些援助吧,我們一定能夠將那些該死的敵人趕出瀚州川的。」老人再次跪了下去,全然不顧全跪是敬神的禮儀,連帶著早已淚流滿面的摩勒也跪了下去。
「瀚州人會有自己的勝利的,但是先知,你不覺得瀚州人必須改變他們的一些行為和做法嗎?」終于勸起老人的威斯恩說道,他必須得到族人的認同,否則他可不認為僅僅一個遠隔萬里的小小領主能夠起什麼作用。瀚州人各個部落各自為政的情況下,獵殺敵人雖然英勇,但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他們也在被各個擊破著。
「我明白,領主大人。瀚州人缺乏統一的指揮,缺乏知識,缺乏武器,缺乏法師,甚至缺乏我們自己的知識傳承!我們什麼都缺,這也就是我為什麼促使族人學習您所教導的明的原因。如果您能確定真心幫助我們,我們願意敬奉您背後那位偉大的存在!」毫無疑問,炎黃明的出現讓老人以為威斯恩和以前的他一樣,是為一位大靈或者神詆服務的。作為先知,他早就明白自己民族的處境和需要,他們並不介意引入一位神詆,但是他必須保證這位神詆願意庇佑自己的民族而非借用他們,這也是他自願成為奴隸外出的原因之一。
「如果瀚州人願意崇信于我,那麼我當會視那些崇信于我的人入我的民,愛護他們,守護他們,指引他們!」隨著威斯恩的話,一絲絲神性的光輝和神力的威壓出現在這個小小的房間,兩位凡人立馬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瀚州人必須有所改變,接受我的指引,炎黃明將是一個偉大的明,它將指引信徒前進的道路」
「我們願意信奉于您,偉大的明之神!」
「摩勒,我最器重的學生,當我封神之時,你可願意成為我的選民,代我將這偉大的明頌揚諸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