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矜直接報了顧家大宅的地址,顧佑洺的車子果然停在那里。
付了車費,她站在門外猶豫了好一會,這才跨步進門,四年來,里里外外的佣人仍舊是岑矜熟識的面孔,這會見著她進來卻一個個都是面露吃驚。
「太太,您這會怎麼回來了?」張媽在這年頭最長,當初待岑矜也是最親切,一句話出口才覺得有些突兀和越舉,「您瞧我這張嘴,真該打!」
岑矜這會沒心情和她敘舊,「張媽,顧佑洺他回來了吧?」
原本滿臉笑容的婦人這會神情突然變得僵硬,「這……」
見她不願意說,岑矜只當是顧佑洺還在氣頭上吩咐了些什麼,也不為難她,「算了,我自己上去吧,你先忙。」
「太太——」
再顧不得身後阻攔,岑矜匆匆上樓。
到了三樓樓梯口隱隱能夠听到一些說話聲,循著聲音過去,她步子僵在主臥門口,好一會也難再有下一個動作。
大chuang上,男女抵死糾/纏在一起。
沉重喘/息聲,嬌媚吟/叫聲交織著撞/擊岑矜耳膜,她麻木站在門外,一時間心里竟然只剩一個可笑想法。
那麼激烈的姿勢,林念念她怎麼不怕動了胎氣?
一路上,她都在想或許和顧佑洺之間還是有機會的,昨晚只是個諷刺的意外,她可以解釋,但現在看來他並不稀罕她的解釋!
步子猶如灌鉛般的沉重,她僵硬轉身,不過一瞬已經淚流滿面。
其實從來就沒有機會,她和顧佑洺之間只剩一步死棋,左右糾纏不過一亡具亡,奢求不來一個好的結果。
「佑洺,你說岑矜怎麼那麼不識好歹呢,要我說她這上梁揭瓦的性子就是你當初給慣的!」林念念氣喘吁吁的,嗓音甜膩矯作,「你也別太煩惱了,擺平公司那幫老家伙倒也不是什麼難事啊——」
她話說一半,顧佑洺一記深/撞,引得她嬌/喘連連。
顧佑洺並不開口,發泄一樣麻木聳動腰桿,他一雙眸子半眯著,卻怎麼看都覺得身下女人少了一些韻味。
草草了事,他點了根煙坐到一邊,臉上神情愈發深沉。
林念念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岑矜僵直站著的一小半背影,眼底閃過一抹算計,轉而更加賣力的對著顧佑洺吹枕邊風。
「我明白你想讓岑矜回來住是因為顧氏那幫老家伙正拿你的婚姻做文章,你半夜那個電話雖然是苦肉計,我當時在旁邊听著都感動了呢,岑矜她肯定也被你騙到了吧,她小小矯情一下應該很快就會服軟了……我知道你做的這些都是因為你答應過我讓咱們的寶貝一出生就可以生活在一個完整的家庭里的,佑洺,真是委屈你了,可是你什麼時候才能和岑矜離婚吶?」
岑矜死死咬住指節,才不致讓自己哭出聲。
她定定站著卻不知自己究竟在堅持什麼,或者等的只是顧佑洺的一個答案,她想知道林念念說的是不是真的,只想听他親口說!
好半天,時間靜止一樣,房間里才又有聲音傳出,「對,我是答應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