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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野心勃勃
「那麼恕在下不能答應你的‘請求’了,我很早就不再干涉她的事情了,相信這點欒風長老比誰都清楚。」玉綾羅加重了「請求」兩字,借以諷刺欒風的無禮。
欒風面無表情,冷冰冰的說道︰「不管你怎麼說,反正我執法門是絕對不會收女弟子,執法門可不是你們看上去那麼風光,進來的弟子隨時都有可能失去性命!若是失了性命還好說,若是一不小心花了臉,我欒某可豈不是要接管她的下半輩子?」
這話說的有些置氣,鐘磐寂卻分明的察覺到,他是在為方才與何鳳欣的請求和接觸而懊惱著。他一想到何鳳欣錯付了心意,便不由的暗自惱火起來,為她覺得心疼之余,也不有自主的恨起了自己的無能為力。
玉綾羅早就看欒風不順眼,此刻更是針尖對麥芒︰「生又何哀,死又何懼?既然路是他選的,我就不會強加干涉。若是你不能保證她的生命安全,我不會責怪她能力不濟,只會了解你這個執法長老有多無能。」
「你……」
「夠了!」清松月忽然打斷了欒風的話,緊盯著他的雙眼,示意他禁言︰「執法門是否收女弟子之事等掌門出關之後再提,不要在這里胡鬧。綾羅仙子,欒風師弟這五年的作為,你身為天門派的長老最為清楚,請不要因為意氣而將他的功績全部抹殺。若是沒有其他事情,欒風,你便回去準備一下吧,掌門近日可能要突破渡劫期了,你又鞏固在這里理論,不如在落茗峰附近加大守衛,保證掌門沖劫成功。」
「那麼欒風就告辭了。」欒風握緊手里的劍,瞟了一眼玉綾羅便起身離退了。
「哼。」玉綾羅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綾羅仙子」和「師弟」孰親孰遠,自己言語的確有些過激,知道繼續與欒風爭辯下去定討不到好,冷哼一聲,從腰上抽出一條尖細的軟劍,氣勢洶洶的轉身離去。
鐘磐寂目送了她的背影,無比靈敏的猜測出她定是要找欒風,用刀劍好好「理論」一番了……
這時,清松月無比疲倦的揉了揉額頭,像是才注意到他似得問道︰「你是誰?來這里所為何事?」
鐘磐寂神色不變,態度不卑不亢︰「回稟大長老,弟子鐘磐寂,是少主的貼身侍童。此次來找大長老是為稟報一件事情。」
一听到鐘磐寂的名字,清松月背脊立刻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起來,像是一把蓄勢待發的劍,警惕的看著他的。鐘磐寂雖然低頭,卻通過靈識將他的神態動作看的一清二楚,頓時心中的猜測便被印證了——林城會將天門派的事物交給他,看來他果真是林城的心月復,那麼自己事情估計他也一定略有耳聞。
清松月是整個天門派里他唯一琢磨不透的人,這個人做任何事情,既不是為了自己,也不是為了門派,在那次下山他也發覺他並不是十足忠心于林城。他完全猜不出清松月所作所為究竟是什麼,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從來都不是自己這邊的人。
快速定出相應的對策,鐘磐寂心里稍定,只等看清松月接下來的反應。
清松月臉上不露聲色,淡然的問道︰「是何事情?」
鐘磐寂抬頭道︰「少主近日即將突破金丹期。」
「什麼!突破金丹期!」清松月神色大變,心中駭然,他不由自主的皺起來眉頭,手中的卷宗被他幾乎握成了一團。
他此刻心中所想之事,可不像他所表現的那麼簡單。當初少主提議到落雪峰隱居,掌門曾極力反對的,因為少主是他內定的繼承人,是絕對不能獨身隱居在山上的。但是,最後他還是妥協了,林晨初修為進展的速度太快了,這不是一件好事。暫不提尚且年少,心性不定的他會不會因為修為進展太快而被被有心人控制,單說他本身的出身也足夠讓人忌諱的了。
不管怎麼看,林晨初都是最好的繼承人,為人聰慧,性子溫和,天賦強到讓人不得不提防。但是林城答應過季輕羅,絕對不能傷害林晨初,長期觀察之下,他也真心覺得這個孩子很不錯,漸漸的就放下了原本的戒心。
但是不管怎麼樣,他還是不能對這個孩子掉以輕心。其實林晨初不知道的是,當初林城叫清松月教他習劍並不單單是表面上看的那樣簡單,他這麼做,一方面是想要讓林晨初在門派中漸漸累積聲望,同時也是叫清松月暗中觀察林晨初,估計他的修為進展到底有多快。
答案超出林城的想象,林晨初修為的增長根本就沒有瓶頸,幾乎無時無刻都在增進之中,就像他本身就擁有極高的修為,而如今只不過是再次將本身屬于他的靈力重新收回來似得——簡直是駭人听聞!
最後,還是清松月勸動了他不要給林晨初吃下抑制他靈力的藥,而是隨了他的意願讓他到落雪峰上去。因為據他初步猜測,在靈力極其匱乏的情況下,他怎麼也得在二十歲才結丹——這已經很驚世駭俗了,可是沒想到林晨初竟然在這種環境下都是十六歲結丹。
清松月禁沉思良久,他終于像是下定決心似得開口道︰「我知道了。鐘磐寂,少主沖擊金丹期可有什麼需要?」
以鐘磐寂的才智也早就清楚了林城所想的到底是什麼,此刻他等的就是清松月這句話︰「嗯,少主說,落雪峰上的靈力十分稀少,他需要一些能夠補充大量靈力的湯藥。」
一听到湯藥,清松月頓時臉色一黑,兩條劍眉幾乎扭到了一起,他幾乎是立刻就想到了得知此事的林城最有可能做什麼。
躊躇再三,他終于還是問道︰「……這幾年給少主送的仙草不夠麼?」
「那些草藥我已經將他們栽種在山洞之內,只可惜因為環境惡劣,所能存活下來的並不多,只能釋放出少量的靈力。」
靈草在生長的過程中會釋放大量的靈力,就像是植物大戰僵尸里的太陽花會吐出陽光一樣,雖然這個世界的人不知道植物大戰僵尸,但是他們也清楚這一點。
只是清松月不清楚的是,盡管他千方百計的拖欠減少給少主的靈草,可有林晨初這個天然太陽和鐘磐寂這個煉藥世家子弟,那些存活下來的靈草數目依舊十分可觀。除了鐘磐寂自己練習煉藥用所用,剩下的那些也足夠散出供兩人結丹的靈力了。
清松月似乎是嘆了口氣︰「我知道了,明天你再下山一趟,到落茗峰找文成長老,他會給你安排送靈藥到落雪峰的弟子的。先前的那個王永已經下山歷練去了。」
「是。」鐘磐寂恭敬行禮,就要退去。
這時,清松月心中忽然生出一種不太對勁的感覺,他警覺的看向鐘磐寂毫無不妥的表情,忽然說道︰「慢著,我要問你些事情。」
「長老請問。」鐘磐寂猛地一滯,轉身看著清松月問道。
清松月雖然臉上沒有什麼情緒,但是鐘磐寂知道這人已經對自己起疑心了。果然,他輕輕地放下手中的卷宗,起身走到他的身邊,低聲問道︰「你可知為何林晨初貴為一派少主,卻要用你來服侍呢?」
鐘磐寂心中一動,試探般的問道︰「是因為……弟子從小就跟少主一起修煉?」
他這句話純粹是裝糊涂,雖然當初是米花將他帶到林晨初的身邊,並且教他本領,但是米花離開之後,是林晨初保住了他——天門派的落雪峰就連分神期的高手都不能在哪里多呆,更何況是其他普通的弟子,只有同為純靈體,且不畏懼少主靈力的自己能夠勝任。林晨初在保護他,對于他的恩情,自己自然清楚萬分,清松月等人必然也不會沒有注意到。
清松月依舊是毫無表情,卻發出了一聲鼻音,像是嗤之以鼻似得說道︰「莫要裝糊涂,答案你清楚的很。靈器和你的靈根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但是你心存怨念也是沒有用的,你應該很清楚自己處在什麼位置。」
鐘磐寂默然,半晌說道︰「弟子不清楚長老在說什麼。」
「你清楚也好,不清楚也好,但你能得彌華青眼,定然不是個愚鈍的人。究竟該怎麼選擇,怎樣才能安然無恙的活下去,你心里一定明白。」
鐘磐寂知道他在說什麼,一邊訝然于他的敏感,一邊裝作有苦難言那般說道︰「弟子只想安安穩穩的到二十歲,然後離開門派找個凡間女子,一輩子不再過問修仙界的事情。」
清松月見他神色悲傷,心中不疑有他︰「知道就好。我不想讓任何人死,但是如果要因為一個人而死更多人話,我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你懂我的意思吧。」
「多謝大長老提點。弟子感激不盡。」鐘磐寂垂頭喪氣的走出了露明居,步伐踉蹌,甚至連手上緊握的拳頭都泄了氣般的送了。
清松月站在門口,目送著他離去,過了良久,才嘆了一口氣,待到重新坐在案前,卻也再也看不下去了。他閉上了眼楮,心中一直難以恢復平靜,放下了手里被他捏的粉碎的卷宗,起身取下了劍,出門尋了一個地方,整整練了一晚上的劍。
或許愧疚的他沒有注意到,在他角度看上去落寞無比的鐘磐寂,眼里正涌動著難以掩飾的不耐煩和曾經從未出現的野心勃勃。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好難把握,我改了好久……
不知道有沒有人看出來,其實鐘磐寂是將主意打在了一個……呃呃呃……下一章揭秘~
其實,整個天門派里最清楚鐘磐寂身世的人只有三個,林晨初和米花兩人是早先就清楚,而最後一個就是清松月。還記得最開始他找到鐘磐寂的時候,還發現了他手里的戒指了麼?早在那個時候他猜出了鐘磐寂的身世了。然後,他把戒指給毀了……
不過我寫的這麼混亂,大家應該沒有人看出來……(蹲牆角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