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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當鐘磐寂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一面似成相似的天棚和那張一如往昔的關切的臉。
何鳳欣眼里滿含著期待,嬌俏的面容漸漸由模糊變得清晰起來,鐘磐寂卻覺得有些莫名的陌生,他想起了自己發生了什麼苦笑一聲,張開干澀的嘴唇,想要說話,可是卻發不出絲毫的聲音。喉嚨里仿佛被什麼東西堵住一般,火燎燎的撕裂般的疼痛。
何鳳欣見他醒了,立刻難以自制的興奮的大喊了起來︰「表姐!表姐!鐘磐寂醒了!你快過來啊!」
玉綾羅本來正在外面與欒風對峙,一听到何鳳欣說鐘磐寂醒了,丟下了欒風沖進了屋里,看見鐘磐寂醒了過來不由得驚奇道︰「這還不到一日,你竟然就醒了,真是奇跡……」
鐘磐寂剛剛醒來,只覺得何鳳欣大喊大叫的聲音震得他耳骨生疼,一時間腦子里嗡嗡作響,無比難受。
玉綾羅眉頭一皺,對還在不停興奮這的何鳳欣說道︰「欣欣,你小聲一些,他還需要靜養。」
知道听到表姐這麼說了,何鳳欣才猛然間察覺到自己的過分失態。她連忙點了點頭,煞有其事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欒風原本就對玉綾羅處處管制著何鳳欣而不滿,見到這情景不由得見冷笑一聲︰「綾羅仙子,家教還是這般的嚴啊,前幾天不還是說說自己不會在干涉別人的事情了麼?可是依在下所見您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食言啊。剛剛還在管著我不讓我將鐘磐寂人帶走,現在就又管起了自己的表妹……你這麼忙,恐怕會累到自己的。」
「多謝欒風長老擔心,會不會累到你自然不會知曉,畢竟你也向來都不需要動腦子思考,只要听從命令就好。」玉綾羅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卻正正經經的戳中了欒風的軟肋。
他向來是尊林城為大哥,雖說林城大他近兩百歲,可是待他卻十分厚道。他自認為是個知恩圖報之人,且並非只遵林城一人的命,而是用自己的方式默默的守護者天門派,卻不想被人不止一次的諷刺自己是掌門的走狗。他面露凶光,渾身猛地爆發出一股陰冷如玄冰般的氣息。
對于欒風無聲的挑釁,玉綾羅只當是還未完全了解世事的少年作為,連看都懶的看他一眼。欒風雖然已經修煉了近一個甲子,卻因為一直都在門派之內並不曾出過山,而並不知曉過多的人事種種。雖說修為已經超出了同屆人太多,可是跟已經修煉了百年,且經歷過許多事情的玉綾羅相比,心性還是差的太多。
玉綾羅寒著臉走到何鳳欣的身邊,面無表情的說道︰「他受了重傷,又三天沒有喝水,你去取些靈茶來,最好是酒茶,喂他喝下消消他月復中的積血。」
自己的挑釁被死對頭玉綾羅徹底無視,欒風此刻的了臉色難看的簡直堪比陳年老鍋底,直到何鳳欣從他身邊走過時,對他使了個「請多包含」的眼色,他才面色稍霽,冷哼一聲抱著劍靠在門口,索性不再看他們。
鐘磐寂在玉綾羅的幫助下勉強的坐了起來,四處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這里果真是他初次來到落茗峰所住的房屋,不想兜了一圈子之後竟是又回到了這里。他接過了何鳳欣送過來的熱茶水,嗅著芳香撲鼻的茶香,頓時覺得一陣口干舌燥,隨即猛地灌下了一大口茶水。
那茶水在何鳳欣送來的時候,就已經被她用自身的水靈力給稍稍的涼了涼,此刻喝下去並不燙嘴,卻又不損傷口感。鐘磐寂感激何鳳欣的細心,卻又發覺自己受到了她的關切似乎並沒有想象般開心。
一時間,他又想起了林晨初臨死前那張蒼白冰冷的臉,頓時覺得胸口一痛,還未來得及克制,便一口黑血噴到了茶碗里。
遠處原本抱著劍暗自生氣的欒風,看見他竟是已經自行將淤血吐了出來,也不由得有些奇怪,卻因為先入為主的觀念並沒有懷疑他靈根已經恢復了。只是他還是閃過一絲疑惑,走上前去問道︰「你的傷勢怎麼好的這麼快,尋常修仙者受了這麼重的傷怎麼也要等兩只三天才會好,你這是怎麼回事?」
鐘磐寂微微有些虛弱的說道︰「我……天生恢復能力就比一般人要強的很多。」
這話純粹就是胡說八道,但是因為從前出現的純靈體之人實在是太少了,欒風也就勉強相信了,接著他問道︰「你這傷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落雪峰上出現了紅色的巨大光彈?還有,少主哪里去了?」
鐘磐寂接過何鳳欣遞過來的水簌淨了嘴里的污血,這才找回了自己還活著的感覺。他沙啞著嗓音說道︰「光彈是什麼,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我還依稀記得當時我像往日一樣,把藥給少主煎好端了過去,接著我就去冰靈谷收拾了一下藥包,結果在這個時候有一聲巨響從腳底發出,再然後……」
欒風眯起眼楮,問道︰「再然後如何?」
鐘磐寂臉色慘白,似乎是害怕似得渾身都顫抖了起來,艱難的說道︰「再然後我看見少主站在門口,石室內的冰門似乎已經碎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立刻跑了下去找少主,結果卻發現先前還站在石室門口的少主已經不見了。我以為少主已經進了石室,就跑進了門內,結果就發現了地上被打碎的瓷碗,然後……我眼前一花,就覺得心口猛地一疼,再睜開眼,就躺在這里了。」
玉綾羅听完之後,冷艷的面容上寫滿的疑惑問道︰「你有沒有看清是誰打傷了你?」
鐘磐寂搖頭︰「沒有,那人的速度很快,我根本看不清。」
意識到鐘磐寂只有旋照期的修為,所有人都默然了一下,玉綾羅柳眉輕挑︰「那麼你感覺打傷你的人像不像少主?」
聞言還未等鐘磐寂說什麼,欒風卻先她一步大怒了起來︰「玉綾羅長老!請你注意你的言辭!以準金丹期的修為去打一個旋照期,一掌之下二十個旋照期都死了,更何況是他區區一個鐘磐寂。」
玉綾羅白了他一眼︰「若不是少主打傷了他,那麼人跡罕至的地方又會是誰干的?欒風長老說我不注意言辭,那你給我說出一個最合理的推測如何?」
欒風一時語塞,如果推翻是少主自己打傷鐘磐寂的推斷的話,那麼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門派之內混進了某些不懷好意的修士。可是如此一來豈不是要承認是他們執法門辦事不力?他終于听出了玉綾羅的畫外音,氣的頓時渾身冷氣湛湛,直寒的何鳳欣小臉煞白。
見兩人又一次陷入了互掐的局面,遠處觀戰的何鳳欣不由得苦笑,她連忙砸旁邊轉移話題,來緩和劍拔弩張的兩人的關系︰
「……不管是誰打傷的,最重要的是鐘磐寂你可是撿回了一條命!你昏迷了不知道,當欒風表姐他們趕上落雪峰的時候,你倒在血泊里已經傷的奄奄一息了,這次能撿回一條命,全要靠我表姐和其他長老的功勞。不過……」她神色一黯,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姑娘為鐘磐寂深深的可惜著︰「你的丹田被一股靈力打封了,若是沒有金丹期的修為來自行疏通……就只能……」
鐘磐寂心中冷笑,他對自己的傷勢清楚的很,他早先的打算其實是現將林晨初藏匿于落雪峰,而後自己躲藏于山下,暗自推動整個事件的進程的。不過現在的局面倒是更讓他滿意,他的修為早已經是金丹期了,疏通丹田完全就是看自己願不願意的事情。既然不必在費力死機封鎖丹田,他也就索性安然的在天門派呆下來,因為他已經發覺,貌似他就算留下來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了。
盡管心里不屑,鐘磐寂表現的依舊十分的誠懇︰「多謝師姐關心……我如今已經18歲了,卻還煉氣期都沒有修煉到,恐怕是這輩子都與修仙無緣了……能夠結識你這個知己,也算幸事。」
何鳳欣雖然不知道鐘磐寂發生了什麼,可是她確確實實听趙 說過鐘磐寂的修為到了築基期,可是不知為何又變回了旋照。雖然奇怪,但是她也清楚有些事情不是她能夠慣的了的,她也只有嘆息的權利。
于此同時,先前被玉綾羅噎的說不出話的欒風忽然說道︰「鐘磐寂,你說你在轟開門之後看見了少主,那麼那個時候他是什麼模樣的?」
鐘磐寂心中一動,看來欒風也並非蠢人,竟是听出來自己話語中故意留下的破綻!雖然這破綻是自己故意留的。
他暗喜,臉上卻瞬間閃現出一抹恐懼的神色,像是害怕到了極點,眼神不斷的閃躲著,連瞎子都能從他支支吾吾的聲音里察覺到他在隱瞞著什麼。
欒風一見他這般神色,就知道事情定然不簡單,恐怕有什麼東西是不能當面與他們說的。于是他立刻將鐘磐寂沖床上拽起,隨隨便便給他找了件衣服蓋在腦袋上就要把他拖到飛劍上去。
玉綾羅本就不滿欒風對鐘磐寂像是審問犯人一般的言語,見他毫不顧忌的將大病未愈的鐘磐寂拖下了床,當即就知曉了這人要做什麼——這死心眼的混蛋竟是要將鐘磐寂帶到山上給林城問話,若是不出意外,恐怕少主失蹤的黑鍋也要由這個「無辜可憐」的弟子承擔了。
她情急之下手中瞬間祭出一股冰藍的水靈力,趕在欒風前面一舉擋住土胚房的大門,冷冷說道︰「欒風長老這是要做什麼?」
欒風毫不費力的將身體虛弱的鐘磐寂架在肩上︰「事關重大,無需與你多言。女人讓開,否則不要怪我不憐香惜玉。」
你除了對我什麼都不懂的表妹憐香惜玉過,又何曾對哪個女兒憐惜過?玉綾羅冷笑︰「原來欒風長老也知曉憐香惜玉這個詞呢。終日見你與各種男子朝夕相對,還以為你得了那斷袖分桃的癖好,不過莫要羞惱,我修真界本就無子嗣之說,就算是你找了個男道侶我也會盡同門之誼為你進上一分嫁妝的。」
「放屁!」這下欒風也怒了,將礙手礙腳的鐘磐寂丟在了椅子上,收回飛劍,作勢就要沖上去與玉綾羅來一個魚死網破。
遠處正擔心鐘磐寂身體的何鳳欣見狀急了,這兩個人擺明了是要在這里打一場啊!
表姐雖說平日里看著冷漠無比,確實則有副俠骨柔腸,這也正是自己對她最為崇拜的地方。雖說她也在盡力的去學習表姐的耿直,可是終究她還是做不來她那種,為了心中真理而甘心與天下作對的精神。欒風其實骨子里也是個正直不二的好人,為了自己所求的東西甘心背盡一切黑鍋,可是他和表姐的心中所求的事物確實相反,因此才會猶如針鋒對上了麥芒。
本來這兩個人在私底下私下里怎麼切磋都不是問題,可是現在卻是在一個簡陋的土胚房里,兩個元嬰大能同時大吼一聲都有可能將這房子震塌,更不要說還有一個半死不活的鐘磐寂就坐在他們劍邊的凳子上。
她有些焦急的喊道︰「表姐!欒風長老!你們不要打了,鐘磐寂看樣子好像連戰都站不起來了。」
雖說這話她說的有點昧良心,不過此時鐘磐寂的感覺的確不算太好。他身體虛弱加上本就穿的單薄,此刻被欒風扯來扯去頓時就覺得有些吃不消。與誰作對都不能虧待自己!他听到何鳳欣勸阻的話,立刻捂住口鼻虛弱的咳嗽了兩聲,軟趴趴堆在凳子上,難過的連眼楮都睜不開了。
玉綾羅本就不願讓他受傷,見他這樣立刻收了手,轉而堵住了門口,絕美的臉上寫滿的堅定和冷淡︰「欒風,就算你不跟我說,我也清楚你要將他帶到到掌門哪里去。現在掌門正在落雪峰上,你就這樣帶他一個身體虛弱的弟子上連元嬰期都不敢多呆酷寒之地,是想要直接凍死他麼?」
欒風見她收回了劍,便也不好再對女人動手,于是與她打起了口舌戰︰「他在那山上生活了五年,若是會凍死,早就死了。」
玉綾羅聞言大怒︰「你這話什麼意思?」
亂墳崗答道︰「少主已經失蹤一天了,他一個小小地字門弟子當為門派盡犬馬之勞,就算是死了那也是死得其所。你莫要在這里胡攪蠻纏,不然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玉綾羅瞬間就被氣的頭腦發昏,只覺得渾身都忍不住的氣血上涌。何鳳欣見向來冷漠的表姐也被氣成這樣,頓時清楚了欒風是觸了她的大忌了。
她生怕玉綾羅下一秒鐘就要拔劍殺了欒風,她趕緊插口道︰「欒風長老,你這話說的就實在有些是過分了些!少主的性命是命,鐘磐寂的性命就不是命麼?你我都是修道之人,講究的是造福蒼生,祖師爺規定天門派上下不許濫殺無辜,不能欺侮山中本來就有的生靈你都忘了麼?連只猴子都不能傷害,卻要傷害一個活生生的人的性命,你是要告訴我們一個活人的性命連個猴子都不上嗎?實在是太讓人寒心了,我看你還是快些走吧,不然我就要攆你出去了。」
欒風從未想過何鳳欣會對直接對自己惡言相向,這話一出他頓時就有些蒙了,過了好長時間他才反應過來何鳳欣是在幫自己。何鳳欣朝他使了個眼神,示意玉綾羅馬上就要抽劍了,他才冷哼了一聲,拂袖而去。這一切玉綾羅都不知情,她只是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難過的簡直無法呼吸。
而何鳳欣和欒風都沒有注意到,有一個人已經將他們只見得動作和語言看得清清楚楚,分析的明明白白,那個人,就是對何鳳欣徹底灰了心的鐘磐寂。
待到欒風離去了,何鳳欣先將鐘磐寂攙回了床上,有將氣的俏臉通紅的玉綾羅扶到椅子上坐好,感受著屋子里詭異的氛圍,尷尬心虛的說道︰「表姐,我去給你倒杯茶」
說完,她便快步向門口走去,卻在邁出門檻的那一剎那驚得差點沒有喊出來,因為那個時候玉綾羅說了一句話,一句鐘磐寂早有預料,但是卻沒想到這麼快就會來的話︰「
「鐘磐寂,我收你為徒,你現在就過來行拜師禮。」
作者有話要說︰改完了……有沒有人預料到這個結局呢?嘿嘿,其實鐘磐寂對于何鳳欣的感情並不像他想的那麼深的,從他可以毫無芥蒂的將她算進自己和沈拓的博弈里就能看出來。不過他對于何鳳欣還是有感情的,個人見解為殺了仇人之後,見到的第一個全身心對他好的的人所生出的雛鳥情節……呃,其實是雛貓情節……
今天看新聞聯播,給我這個開心,簡直是感動的淚流滿面啊……
中國終于有南京大屠殺死難者的公祭日了啊!!!我自從知道有南京大屠殺就一直期望著有這麼一天了啊!!沒錯看著那些猶大人去拜祭自己的祖先我都會覺得心里酸酸的難受……現在終于有一個拜祭先人的地方了……勿忘國恥,自立自強!!!!
下一步真希望能夠在全國各地建立起公祭祠堂,然後有法定假日,讓我們每個人都可以告訴自己的下一代,告訴他們那段歷史並沒有被忘記,並沒有被忽視,它存在于我們每個人的心中!
歷史是不可扭曲的,時間會遺忘一些東西的,但是不能永遠埋沒真相,期待下一次能有一個個讓我們老百姓能夠銘記在心的英雄紀念堂拔地而起,前提是別成為旅游景點,不要亂收費啊……英雄和受難者是讓我們崇拜和瞻仰的,而不是成為某些人謀私的手段,望各位睡個好覺~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