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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約听到鐘磐寂說這話,林晨初不由得在心中翻了個白眼,卻也沒心情睜眼楮跟鐘磐寂翻翻一年前的陳年舊賬,全心全意將所有靈識都投注在身體之內,無意識就把整個身體托付給了鐘磐寂。
盡管林晨初不願意承認,但是不得不說,鐘磐寂給他的的那三個丹藥異常見效,估計他又被鐘磐寂投喂了什麼有價無市的靈丹妙藥,不由得嘆氣,鐘磐寂這人他越來越看不懂了。不過此刻也不是考慮鐘磐寂到底什麼心思的時候,他身體里此刻接觸到了固神金丹藥力的靈力飛快的被穩定了下去。
他松了一口氣,連忙將這些瘋狂想要涌上大腦的靈力四散到渾身,只留了一部分在丹田之內。而又運作金丹,想要吸收一些新鮮的靈力,至少先中和一下本來的靈力,先穩住這這里,再去尋思著如何把洗腦神曲般的《清心訣》解決掉。
然而,讓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隨著腦中《小境清心訣》以及《大境清心訣》的梵唱聲交替出現,林晨初的魔修根本竟然動搖,再次吸收進身體里的靈力,竟然是平和厚重的金紅色道家靈力!
林晨初看著身體里黑紅色和金紅色兩種純正的火靈力,當即在心里就「囧」了。
……這特麼是怎麼回事啊!是誰在惡意滿滿的與老子開玩笑啊!!
其實這也怨不得別人,完全就是林晨初自己的緣故。他本來的心境就更加傾向于道家,只是因為各種緣故變成了魔修,但是無奈林晨初這人向來記吃不記打,不記仇的性格再加上天性太過二百五,負面情緒幾乎是睡了一覺就消失的一干二淨。因而導致他將近一年沒有吸收到新鮮的靈力。
而這邊好不容易吸收到了靈力,還未來的及煉化,竟然又因為他的一次無意識的作死,腦中開始循環播放柳毓然版的《清心咒》,加上他本身相較于修魔,更加適合修仙,在柳毓然著實力超絕的神女宗宗主的《清新咒》加持之下,再次吸入身體身體的竟然都是剛正平和的道家靈力。
這兩種靈力雖然同屬《焚日神訣》,但是魔道有別,金紅靈力一個代表了生機,而另一個黑紅一個卻是代表蘊含著無盡的滅殺之力,幾乎不用懷疑,這兩種靈力交匯到了一起,就像是兩只發情的公狗見了面,頓時就開始不死不休的互相吞噬消磨。
林晨初一看,頓時就有些慌了,他連忙想要調動魔修靈力避開這股新來的正義之師,結果黑紅靈力就像是所有的魔修一樣,一旦打了起來,根本不會听別人的話,更何況林晨初把這些靈力吸收到了身體里,根本就沒來得及煉化。
柳毓然的實力有多高超,就代表他的《清心咒》有多厲害,此刻同時身負他大小兩個版本《清心咒》的林晨初更是苦不堪言。道修靈力吸收的越發的快,他本就習慣于道家靈力運作的身體幾乎是第一個背叛意識的人……林晨初痛苦扶額,好吧,其實這是一個既定的事實,他的身體總是那麼不听話……
黑金兩種靈力以同種運行不同的方式在林晨初的丹田之中自行運行,因為太過同步,結果互相的傾軋的頻率,就像是在一盤燒茄子里吃到大蒜的幾率。兩種靈力似乎是把林晨初的身體當做戰場,準備在這里把對方吞噬的一干二淨,而且據林晨初不完全統計,貌似這個戰場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持續不斷的擴大之中。
先是連接著下丹田的幾條主經脈被波及,隨後金紅靈力與黑紅靈力之間的爭斗,就沿著林晨初四散開黑紅靈力的面積而如同水漫金山般展開。
黑紅靈力屬性暴躁,在林晨初的體內運作起來,就如同絞肉機在他身體里不斷的翻轉。那種夾雜著滅殺之力的狂暴靈力,在與金紅靈力的爭斗之中,迅速撕裂了他的經脈,而還未等經脈死亡或是重組,金紅靈力里飛速涌動的生機便修好了這條經脈。而與此同時,黑紅靈力再一次碾過,經脈又一次斷裂,金紅靈力也不甘示弱的迎了上去,從而使這條經脈陷入了無限的撕裂、重組、再撕裂、在重組的循環之中。
這就像是生孩子,孩子生出一半又塞了進去,再冒出個頭,又給摁了進去。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遍布了林晨初的全身,每次都不讓他體會完全部的疼痛,傷口便好了,而後又是一次撕裂的劇痛,這種感覺簡直不能更加悲催。
這樣的爭斗不止存在于這一條小小的經脈,而是遍布林晨初整個身體,那種撕心裂肺的痛癢根本沒有辦法用言語來形容,而最為痛苦,也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兩種靈力爭斗的最大的戰場——林晨初的中丹田。
在中丹田之內,兩種靈力之間的爭斗幾乎到達了白熱化,金丹振動,兩種靈力的光芒不斷上升,從而又促使金丹吸收靈力的速度越發得快,兩種靈力之間消耗幾乎達到了供不應求,筋脈粉碎,修復,粉碎……直把直把林晨初疼的幾欲昏死。
沒用上多長時間,他整個人就像是從水里撈上來一般般濕淋淋的,鐘磐寂在旁焦急的運作著靈力,揮手做了一道方寸大小的結界,靈力足的幾乎把結界凝成實體,但他始終總覺得心里不舒坦,看林晨初那痛苦的模樣,他默默把失落吞進了肚子。鐘磐寂不知道林晨初到底遭遇了什麼,怎麼忽然就變成這樣,只覺得頭疼欲裂,無奈的盤腿坐在他對面,就等著他要是一個不小心吐血了,立刻給他喂玉髓。
然而,林晨初始終沒有吐血,但也沒有睜開眼楮。
事實上,他很想吐血,熬得十分辛苦,拼盡力全力在忍耐著哭嚎出來的沖動,但是一想到他是個純爺們,總不能跟個女人死的,另外眼前就坐著這麼一個把毒舌當成生活必需品的人渣,林晨初硬生生的把碎掉的牙吞進了肚子。為了不讓鐘磐寂逮到嘲笑的借口,勞資忍了!
特麼為什麼每次勞資疼的想哭的時候,這個小白臉總是在我身邊晃悠……
林晨初在心里淚流滿面,脆弱的扶著自己的玻璃心,繼續硬抗著體內的兩種靈力斗的他冷汗直流。隨著兩種靈力輪流佔據上風,他的身上也不時閃現金紅、和黑紅的光芒,鐘磐寂忽然皺了皺眉頭,他不知為何總覺得身旁的大樹忽然涌現出來一絲歡沁的意味,可是那種感覺太過輕微,甚至他的靈識都沒有辦法探測到,但是他就是覺得,每次林晨初身上涌現金紅靈力的時候,周圍的植物就開始生長復蘇。
鐘磐寂眼里閃過了一絲厲光,因為他隱隱約約想到了貌似朱果樹嫚兒說過,林晨初的焚日真火里含有「生機」,但是那只是道修才會有的東西。這麼看來,林晨初這次走火入魔,很有可能與他忽然產生了道修的靈力密不可分,幾乎是一瞬間,他就聯想到了柳毓然,臉上閃過了一絲冷笑。
大老遠的,柳毓然猛地打了個噴嚏,噴了宿花影滿臉的唾沫星子。宿花影面無表情的擦干淨,回頭對兩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揮了揮手,兩個抿嘴偷笑的姑娘便听話的離開了。
柳毓然滿臉無辜︰「受不慣他們身上的水粉味,這般紅粉之鄉果然還是只有宿師佷有福氣享受。如果不介意的話,我現在想要再次到後山去找找,不知宿師佷可願同行?」
宿花影嘴角抽了抽,自己本來是想要把柳毓然灌醉的,結果不想這人竟是個千杯不醉,喝了一晚上的酒,見天亮了就又要出去找人……看來那個小私塾先生真是惹了個大麻煩。算了,看在他是美人的份上,幫他繼續拖一拖吧。
林晨初自然不會知道遠在萬里的夏國臨峰城發生的事情,此刻他甚至不知道天已破曉,身在何方,唯一還在乎的就是身體里準備把他玩死的兩種靈力,以及坐在他旁邊一直在玩他的鐘磐寂。
忍耐了將近一個時辰的經脈撕裂之苦,林晨初體內的經脈漸漸被開這兩種靈力拓到了極致,變得極為寬闊且充滿韌性,任憑黑、金兩種靈力再怎麼較勁,也不會像最開始那樣被輕易扯斷。
周身的劇痛漸漸減輕,林晨初有功夫喘一口氣,可這一口氣還沒喘完,胸口中丹田所透發出的危險氣息又一次將他為拉入了死亡的邊緣。他接著也從疼痛中恢復的神智,開始勉強調動丹田內兩種靈力,可是這兩個靈力就像是叛逆期的少女對待老爸一樣,一點面子都不給,更不要提和平的合作了。
林晨初嘆了口氣,放棄了控制中丹田里的兩種靈力,反而將意識滲透進四肢百骸,想要先從地方擊破,而後各個攻擊。
挑中了一根靈力流通不多的主經脈,小心翼翼的嘗試分開經脈里膠著的難舍難分的兩種靈力。魔修時修煉的黑紅靈力相比較而言要更加危險一些,同時,對于現在變成魔修的他來說,也更好控制一些。很快,他便成功收攏了第一抹黑紅靈力,在這里與黑紅靈力爭斗的金紅靈力沒有了目標,立刻轉移到了其他的經脈之中去繼續吞噬黑紅靈力頓時,林城信心大增,轉移陣地又一次到另外一根經脈里去調動靈力。
畢竟這是他的身體,這些靈力也都是通過他身體吸收進入的靈力,要控制也並不費力,很快,他便將幾條主要經脈里膠著的兩種靈力都分開了。黑紅色的靈力被他聚集成了一個小球,就停滯在他的下丹田處,而因為沒有了對手,大量的金紅靈力齊齊涌回了中丹田,一下子中丹田變成了兩種靈力互相爭斗的主要戰場。
林晨初靈識飛回了中丹田,卻見金紅靈力瘋狂撲襲著黑紅靈力,企圖將其同化吞噬。然而黑紅靈力十分頑強,根本不可能在片刻只見被消耗干淨,反而長著脾氣暴躁,以本就不多的靈力大肆破壞附近的經脈和丹田,促使金紅靈力去修復。這樣雖然牽制住了金紅靈力,卻實實在在的苦了林晨初這個宿主,胸口猛然傳來悶痛幾乎逼得他差點沒吐鐘磐寂一臉血,雖然他挺想這麼做的。
林晨初忍著劇痛,開始調動下丹田的黑紅靈力朝中丹田進軍。很快,中丹田里一邊倒的形式便被慢慢被人為的維持在了平衡趨勢,而與此同時,林晨初趁著這段時間的平衡,迅速開始收攏那些「不听話」的黑紅靈力,而後以同樣頻率同樣的速度往丹田之中灌輸下丹田之中被他穩定下來的靈力。
于是一場魔道兩種靈力的爭斗,性質徹底變成了林晨初在于道家靈力爭斗,這種就像是前妻變小三回來打變成妻子的前任小三,同時泡兩個女人的渣男巧言令色最後終于大享齊人之福。這也就從正面證明了,要想先享受,必定先受苦……好吧,主角想跑題了,三觀不正,不要听林晨初這個人渣的。
漸漸,所有的黑紅靈力都被偷天換日成了林晨初自己的力量,他調動著靈力在丹田之中來回游走,一邊避免和金紅靈力再次打起來弄疼自己,一邊繼續考慮下一步應該干什麼。
現在雖然暫時控制住了局面,但是還是有不斷的新的道修靈力涌入,而腦中《清心訣》在自己故意去調動的時候,又會暫停,同時引入新的狂暴的魔修靈力。因此看來,如此牽制著他們絕對不是什麼長久之計,弄不好還會被擠爆了丹田。
林晨初恨恨的咬牙,怎麼什麼麻煩事兒自己都能攤上,自己要是真想鐘磐寂說的那樣是只鳥的話,那一定是從倒霉蛋里孵出來的!
他想著,又回頭看向丹田里在相愛相殺中過得水深火熱的兩鐘靈力,忽然惡相膽邊生,正義的小心髒猛然恢復了跳動,竟是頭腦一熱,生生的將所有黑紅靈力統統撤出了中丹田,隨即調動靈力封閉了中丹田與下丹田之間那條經脈,生生隔斷了兩個靈力交匯的渠道。
這事兒剛一做完,林晨初立刻有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又一次背叛了自己的思想。
然而,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沒有了追逐對象的金紅靈力非但沒有暴走,竟然借著修復丹田的過程漸漸的穩定了下來,林晨初還未反應過來,這些充滿了生機的靈力便已經修復完了所有的地方,並且準備想最後一個損傷最嚴重的地方,進軍——金丹。
瑪淡!金丹是什麼地方豈可亂闖!還不給我停下!
可是金紅靈力又一次無視了他的意願,幾乎是一瞬間,便全部聚在了金丹之上,然後林晨初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金丹——爆了!
正確的說,爆開的不是他的本命金丹,而是他金丹之中浩大的道家靈力。金丹本就有著一定的自我防護能力,此時一種陌生的力量企圖撬開他的菊花,金丹自然不肯,立刻暴起反擊,直將身上所有的金紅靈力全部摔飛了出去。
林晨初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緊接著那片空白便徹底化為了一片金紅,而與此同時,靜靜位鐘磐寂護法的鐘磐寂忽然精神一震,連忙回頭看向了林晨初。只見林晨初忽然睜開了眼楮,口中猛然發出一陣梵唱,緊接著一陣浩大厚重無比的靈力透體而出,竟是瞬間籠罩了整個木屋。
鐘磐寂頓覺不妙,連忙躲進了方寸結界之中,而後便感覺整個木屋劇烈的顫動了起來。
完全沉浸在靈識之海的林晨初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此刻他竭力外放自己的靈力,竟是一不小心,引發了一場靈力與植物形成的異象風暴。
與此同時,空中緩緩飄起了兩件物什,鐘磐寂警覺看去,不由得訝然,這兩個東西一個通體全黑,隱隱有赤色光芒閃現,乃是林晨初那只神秘的玄簫,身上籠罩著黑紅色的靈力,而另一個則是一塊白皙光潤的鳳凰玉佩,一圈金紅色的光芒縈繞而生,竟是變得更加的瑩潤光澤。
玄簫旋轉一周之後,竟緩緩越過了鐘磐寂所布置的結界,就像是藐視他一般慢慢悠悠的飛向了林晨初。而那塊存在感向來十分低微的鳳凰玉佩,此刻顯眼的竟然有些扎眼。林晨初雙眼緊緊盯著這塊潔白無瑕的玉佩,不知為何竟是緩緩停下了嘴里的高誦,但吸收靈力和釋放道家靈力的速度一丁點都沒有減下來。
木屋的顫動越發明顯,鐘磐寂迅速帶著林晨初飛到了半空之中,只見他們剛剛離開了那張木床,木床便忽然碎成了木塊,一根根無比粗壯的樹根猛然沖了上來,竟是將木屋的底板頂了個粉碎。
而與此同時,無數枝蔓統統擊碎了這間小小的木屋,頓時整個屋子變得支離破碎。
鐘磐寂暗自心驚,他本就知道林晨初的火靈力奇異,沒想到竟是奇特到了這種地步,他四散出來的生機竟蘊含著這麼大的能量,能讓枯木逢春,巨樹飛生。就在猶疑的片刻,原本架著木屋的幾根氣生根竟是也同時向上抽出了新枝,眨眼之間,整個屋子就被層出不窮的樹枝包圍的水泄不通。
要逃出這些樹枝對于鐘磐寂來說簡直易如反掌,只是林晨初此刻絕對不能被打擾,然而浸潤在生機里的樹木飛快發芽生長,就連已經失去生命多年的屋子也煥發了生機,所延伸出來的枝蔓開始向屋內填充,眼看就要集聚到林晨初的眼前。
他和林晨初都可以輕易將這些枝干弄開,但是林晨初這樣的特殊情況決計不能弄出太大的動靜影響到他。鐘磐寂掃了一下這個樹木的生長速度,而後又細細听了听林晨初呼吸的頻率,最後立刻反應過來,照著這個速度,樹木只要再長一刻鐘,就能把這里圍成一個密不透風的死境。而現在自己結界里所能透進的空氣只夠他們呼吸半個時辰,幸運的話林晨初會在這半個時辰內醒過來,不幸的話,這貨估計活不到突破,就被憋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啊啊,昨晚死也登不上,今早總算上來,不是偽更,這是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