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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秘境之人間界(五)
此言一出,林晨初算是沒有徹底將此人厭惡至死,他悄悄的放下了身子,半蹲著抱住了鐘磐寂隱藏在裙裾之中的腰,鐘磐寂心領神會,朗聲大喊道︰「在場之人我無意傷其性命,若是想活的,便快些離去,晚了一切就都來不及了。」
說罷,裙下的林晨初忽然一用力,就將鐘磐寂整個人都舉了起來,因為角度關系,沒人看清他們的皇後娘娘裙子里還呆著一個人。于是所有人眼睜睜的看著皇後忽然被自己的「尾巴」定了起來,然後他就「嗖」的一聲就被那條「神奇的尾巴」帶著一飛沖天,在摘星樓樓頂「咚」的一聲破開了一圈大洞,尾巴和皇後就這麼直挺挺的不見了。
皇帝一把將頭埋進了皇貴妃飽滿的胸脯,脆弱的捂著心髒喊道︰「啊!有妖怪!」
又有一個小太監冷不丁的抬頭看見了此景,頓時魂飛魄散︰「哎呦喂!皇後娘娘的尾巴成精了嘿!」然後在一陣太監們的尖叫聲中,口吐白沫應聲倒地,從此嗝屁。
皇貴妃潘婷一看,急了,她拉著顧瑤的胳膊,指著摘星樓頂端的大洞說道︰「不好了顧瑤,那賤人要逃跑!一定要斬草除根,絕對不能留下後患!」顧瑤當即就想要追上去,可潘婷卻要求讓她帶著她一同前去,顧瑤想了想,隨手又冷笑的抓起了被皇後嚇到的趙諾,三人一同從摘星樓開了洞的頂端鑽了出去。
一眾修仙者見樓內除了干瞪眼的美女死士,和拼命往下逃去的太監,紛紛覺得無趣。那魁梧的漢子啐了一口︰「切,誰願意看這些陰陽怪氣的鳥人,我喬瑜才不管這堆凡夫俗子是什麼餡的,我只想知道那法門是不是在這女人的身上的。」
精瘦的漢子上前拍了拍他的肩︰「放心吧,林掌門不是都說了麼?法門在與眾不同的人身上,這皇後乃是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修真者,與那凡夫俗子自然不同,不是她又會是誰呢?」
林城但笑不語,清松月放出了飛劍,載他上了劍。這幾日他們這群修真者已經跑遍了這整個世界,除了遇到危險死去的那些人,已經有六人找到了自己的靈力,而剩下的那些人也已經基本確定,他們的靈力在這個世界是找不到的。在短暫的休憩了幾天之後,他們終于打探到凌國有個皇後是修仙者,林城想起來之前朝宿夜調查到的那些事情,這才傾巢出動想要尋找出境的法門的。
跟水淵樓交接上之後,他們成功的接近了凌國的權力中心並且沒有背負上更多的業障,為了不費吹灰之力達到震懾的效果,此次進摘星樓的人一共有二十余個,還有十多個呆在樓底下接受水淵樓熱情的款待。他們雖然原先是群豐衣闢谷的修仙者,但如今失去了法力,也需要像普通百姓一樣吃喝拉撒,因此在經歷了無數朝不保夕的日子之後,部分受了傷的修真者還是放棄了這次行動,呆在水淵樓內繼續休養。
這五個找到自己靈力的人之內,有一個渡劫期的散修,便是那個精瘦的漢子,喚為瑯鼎真人,余下還有三個大乘期,分別是在找回靈力之後突飛猛進的清松月、喬瑜和另外一個偷偷闖入東帝秘境,並且成功受了傷正在水淵樓修養的女修士——玉綾羅!最後那兩個都是分神期的大能,一個是落了單的紫霄派首席弟子蔣春,而另一個則是個邊緣人,江湖名為丑仙姑。
這五人之中,不乏有能力逆天之人,也有人多勢眾之者,但大體上都以林城為魁首。倒不是因為眾人都服他,而是因為在場之中只有林城根基最深,知道的事情最多,在很多東西他們沒有從他嘴里撬出來之前,沒有人敢輕舉妄動。而林城本人則樂于在讓這群人以為自己可以動手之前,在透露一些新的消息,讓他們更加投鼠忌器。
見林城被清松月帶著,率先飛上了樓頂,六個修真者唯恐他是在晃點自己,也不甘示弱相擊飛了上去,那些沒有靈力的修真者則在頂層選了個舒服的地方,隔山觀虎斗。
潘婷本來不是很明白顧瑤為什麼一定要在最後關頭帶著皇帝一起上來,但當她看到摘星樓下方不遠處圍著皇城的密密麻麻的禁衛軍,這才明白了這個女人的真正用意。她不禁咬牙切齒,拼命甩開了顧瑤的胳膊,指著她大罵道︰「顧瑤你個賤人!誰要你帶著皇上出來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你這樣只會讓我更加厭惡你!」
顧瑤指著那位看著危兵壓城的皇帝道,悲切的捂著胸口︰「我知道你不愛我,但你捫心自問,你真的愛這個男人麼?」
潘婷毫無半點啞然︰「當然,我愛他!」
「就算你愛,你也應該听到了他剛才說的話,這人就是頭養不熟的白眼狼狼,嫻皇後陪了他十五年,耗盡了一生的青春年華卻只換回一句‘相信’,而你僅僅得寵十五個月,就算是榮寵一時,可能換他真心一世麼?」
潘婷漠然,從她們身後卻傳來一個清脆的男聲,用有限的聲音無限的感慨著︰「她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兩人同時回頭,便見皇後身旁蹲著一個身穿白衣的俊美少年,笑的一臉譏諷,卻又美得炫目異常︰「……能夠一言道出所有男人的真實本質,這位姑娘一定是水淵樓樓主顧瑤吧。」
顧瑤警惕的擋在了潘婷身前,美艷的臉上瞬間嬌笑漣漣,絲毫看不出方才的淒婉︰「這位小弟弟好臉生,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的,又為什麼出現在這里?」
你們自己說的唄,都說了好幾遍了,我又不聾……林晨初月復誹著這對基情四射的蕾絲,高深莫測的笑道︰「我是怎麼知道的你們管不著,但是我很清楚,你們之間的一個人,會親手殺了另外一個人……」
他話音剛落,顧瑤和潘婷眼前的景色忽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幻,原本空空蕩蕩的房頂竟是變成了車水馬龍的街道,在街道的盡頭隱約可見一個和藹可親的老頭的頭像以及一個大大的,無數身著暴露頭發奇形怪狀的男女從兩人身旁擦肩而過,其中有幾個還朝潘婷打招呼︰「黑丫,你這幾天滾到哪里去了?打群架沒你老子擼管都不爽,今天晚上記得去F大踩點啊!」
顧瑤這才恍然察覺到這群人是在和潘婷說話,她回頭看向潘婷,卻見她不知何時經由一個動人的貴婦變成了一個粗鄙的丑女,牙齒猙獰的外翻著,露出了因為經常打舌釘而變形了的赤色的舌頭。顧瑤的心當時就停止了跳動,她不可思議的看著潘婷,手指顫抖的指著她的臉,道︰「你……你是潘婷……這不可能!」
潘婷顯然也察覺到了自己變回了穿越之前的樣子,她完全忘記了自己穿越之後的事情,只覺得眼前這個女人此時的模樣讓她無比的恨,無比的厭惡。她掏出了藏在過膝長靴中的刀子——這時她前世當太妹的習慣——帶著一臉的漠然決然刺向了顧瑤的胸口。
顧瑤只見胸口猛地迸發出一陣血花,這才感覺到了鑽心的疼痛,她痛苦的跪在地上,雙目猙獰外凸,連在臨死之前都在喃喃這說不可能,也不知道是在指潘婷殺了她,還是不相信潘婷的本來面目。
隨著顧瑤停止了呼吸,潘婷瞬間又被拖回來陣法之外的摘星樓出,只是片刻,她便立刻又驚喜的發現自己變回了那個美麗的潘婷。她連忙伸手模向了自己的臉,在反復確認自己並沒有變回那個丑女之後,這才放心的松了口氣,回頭便看見顧瑤倒在地上捂著胸口的猙獰死相。
潘婷並沒有看見顧瑤的尸體上有受傷的痕跡,又見林晨初和鐘磐寂神色泰然,便硬咬著牙告訴自己剛才是幻覺,只是此時她的狂喜之後,一緊浮現出了一絲恐懼——沒有顧瑤,她如何在事跡敗露之後繼續邁向後位。
「是你們殺了她對不對!是你們殺了她!」
她耳邊出現了一些雜音,但是卻根本听不清晰,像是有無數蚊蠅在她耳邊輕哼,煩得她頭暈目眩。
林晨初沒搭理她,只是惋惜的看著地上慘死的美麗女人︰「唉,假鳳虛凰也好,虛情委意也罷,我以為是她因為你欺騙了她而殺了你,沒想到你們兩個人這麼快就從‘杜鵑陣’中出來了,而且還是你殺死了她。」
鐘磐寂在一旁好奇的問道︰「杜鵑陣?傳說中杜鵑鳥的幼鳥是寄居在別的鳥窩里的,因為個頭巨大需要的食物太多,因此在其孵化之後會把所有蛋從鳥窩里擠出去。你要她們兩人入陣,要的就是只能活一個人才能出來麼?」
林晨初點頭︰「沒錯。不過你忘記了一點,杜鵑弒鳥不過是因為自身的欲-望而做出惡行,深陷于杜鵑陣的人,也只能憑借自己的心里最深的欲-望才能繼續活下去。很明顯,潘婷對于自己丑時的隱瞞欲以及對于美貌的佔有欲,已經超出了顧瑤對于她的痴迷。因此這場斗爭,顧瑤被擠出了鳥巢,最後在以為自己已經被殺死的暗示下徹底腦死亡……也就是被嚇死了。」
鐘磐寂切了一聲︰「還以為你好不容易布了一個殺陣,可以大飽眼福了,沒想到又是個幻陣,真沒勁。」
林晨初起身,彈了彈膝蓋上的灰,聳肩道︰「其實有的時候幻境比殺境更具殺傷力,比如說眼前這個女人,她已經處于死亡的邊緣,卻還不自知。」
潘婷雖然沒有接觸過修真者,卻也在前世看過一兩本玄幻小說,但大體都是女主文,除了女尊之外她的腦袋里根本就沒有別的東西。此刻她以為林晨初和鐘磐寂也會像從前遇見的那些人一樣,深深的迷戀上她,便根本沒有理睬兩人的對話,只是沖到了趙諾的身旁,拔出了頭上的簪子,尖銳端直指他的喉嚨。
「小子!我知道你是這個賤人許小嬌找來的幫手,站在那里別動!不然我就叫許小嬌看看她心愛的夫君到底是什麼餡的!」
林晨初本來根本就不知道潘婷和顧瑤在幻境里看到了什麼,但這不妨礙他根據潘婷這一句台詞推測出她上輩子是個女流氓。
潘婷本以為林晨初會說出類似于「這個女人很有趣」之類的話。但顯然眼前這個美貌小子表現的太過淡定,而皇後的表現也淡然的超乎她想象,在場之中最不淡定的人,恐怕也只有命在弦上的遠文帝了。此刻他再一次顯露出了自己身為帝王的智慧,他不顧自己現在淒慘的形象,努力安撫著雙手不住顫抖的潘婷︰「婷婷啊,你別做傻事啊。現在就在摘星樓頂端了,儀式正式生效,我宣布你已經是大凌的皇後了!乖……放下簪子……」
潘婷在听到自己「成為皇後」之後,雙手不住的往下滑去,卻听到「放下簪子」兩字時,猛地一個激靈,又把手里的簪子對準了趙諾的脖子,嚇得他差點沒翻白眼暈過去。
「我是皇後了!我已經是皇後了!許小嬌,你拿什麼跟我斗,拿什麼跟我斗!」她一頭長發零碎的披散著,像是個剛從醫院逃出來的女瘋子,任誰看見了都會寒戰。鐘磐寂朝趙諾嘲諷的笑了笑,他倒是機靈,只可惜還是猜錯了自己的用意。
潘婷還在那里一邊挾持著趙諾,一邊大笑,她站在大凌之巔俯視整個皇城,缺不經意踩到了一只冷硬的手掌。她低頭一看,正是已經死去了的顧瑤。
潘婷一把丟開了趙諾,撲在了顧瑤身上,親昵的親著她的額頭,而後從腰間抽出了一把軟劍——那是顧瑤親手給她別進去的——她笑著用劍刺穿了她的臉,直把顧瑤的臉劃得血肉模糊這才罷休。
「顧瑤!你個蠢貨,我一直在利用你你知不知道!現在即使沒有你了,我一樣能坐上皇後的位置,那麼我留你何用!留你何用!我砍死你,叫你長得比我美,我砍死你,憑什麼你可以從小衣食無憂……」所有人都明白了,潘婷不是像瘋子,而是真的瘋了。
林晨初搖頭︰「又是一個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妹子,有顆想要做皇後的心,卻沒有做皇後的命。」
「誰說的!」潘婷猛地轉過頭來,雙眼通紅的看著他︰「誰說我沒有做皇後的命,誰說的!我已經是皇後了!你算是什麼東西!」她一個箭步沖了上來,手中軟劍猛揮,竟是一劍砍下了林晨初和鐘磐寂的頭。兩人的血濺了她一臉,那種溫熱的觸感讓她迷戀非常,她仿佛有一次看見了在亂斗中被亂刀砍死的自己,那麼卑微,那麼的該死……
潘婷仰天大笑︰「牛鬼蛇神又如何?我都還不是全死在了自己手里?我不但要當皇後!我還要當女皇!城外八百萬雄師沖啊!佔領皇城,斬皇帝老兒人頭的……」她忽然低頭看向了趙諾,陰森森的笑道︰「賞皇位一個。」
趙諾這才明白潘婷想要做什麼,頓時嚇得屁滾尿流,慌不擇路的奔逃而走。只是這摘星樓的房頂攏共也不道三十步的距離,他才為了避開劍連著打了兩個滾,就模到了摘星樓的樓檐。
潘婷依舊猶如瘋魔一般走了上來,滿眼都是可怖的溫柔︰「阿諾,你不是說最宣我了麼?你說你寂寞的時候想我的臉就好了,但是我也好寂寞,怎麼辦,想你的臉完全沒有用處出、怎麼辦啊……」
趙諾嚇得臉色蒼白,嘴里不住的嘟囔著「瘋女人」,又一邊哭天搶地的希望有人能來救他,不過四周依舊是空無一人,顯然他希望成為了渴望。
潘婷繼續林這件刺向了趙諾的大腿,在皇帝一聲慘叫之下,他的整條大腿被從中間開了一個洞。潘婷繼續自言自語︰「幫你排解了寂寞的我,可不可以要你也為我排解一下寂寞。我想要皇後的位置,但是我想要更多,比如說你的皇位……你這麼愛我,一定不會拒絕我的要求吧。你說啊,你說啊,你把皇位傳給我了,就在這個最高的屋子上……你說啊!!」
她忽然暴起,雙手揮舞著寒光凜冽的軟劍上,劍上的鮮血不巧滴進了趙諾的眼里,頓時他的世界變得半片血紅。他恐懼的渾身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了,眼看劍就要刺穿他的腦袋,終于忍不住哭喊道︰「小嬌,我錯了,讓我別做夢了,求你救救我!」
劍落,鮮血彌漫……
趙諾在恍惚之中看見了猶如潘婷猶如鬼魅的笑容,身影疊加,那張美艷絕倫的變為了另一張熟悉淡漠的臉蛋,一個身穿黑色衣服的素顏女子款款站在她眼前,依舊是十六七歲的少女模樣,依舊是在煌山腳下時那副孤芳自賞的傲氣,他似乎又回到了當初年少,心中那顆早已不在為卿跳動的心髒陣陣滯痛,只是伊人早已仙去,白衣了換做黑衣。直到這最後一刻,他才真正明白了自己原來最摒棄的,其實才是最離不開的。
許離諾深深的看了一眼昏倒在地上的趙諾,三兩步邁過了橫在房頂上的幾具尸體,走向了一直拖著下巴看戲的林晨初和鐘磐寂兩人。就在半個刻鐘前,她親眼目睹了晚鐘磐寂林晨初兩人一步上來的三人,像是根本看不見近在咫尺的兩人一般,茫然四顧著,然後原本神色正常的潘婷忽然變得滿目猙獰,又是胡言亂語,又是親吻地面,然後猛然抽出一直藏在腰間的軟劍,不斷的砍著地面上的磚塊。顧瑤在驚恐之中叫了一個侍女上來制住她,結果卻被潘婷一劍雙雙砍掉了腦袋。緊接著在短時間內迅速瘋掉的潘婷,就一步步逼向了胡言亂語的趙諾,要不是自己最後忍不住出手救了他,怕是趙諾真的已經殞命了。
杜鵑陣,果然人如杜鵑,惡相心生,偏偏可以神滅體活苟延殘喘。
她早先听說林晨初有麻煩,連夜從井珂國趕了回來,正巧看見了他在進入摘星樓之前在房頂布陣,也會以為他是個單純無害的少年,沒想到他才是那個比鐘磐寂更加危險的人物。
幾個修真者也並沒有看到林晨初布陣,更不曉得潘婷究竟面對的是怎樣一個在虛幻中真實,在真實中虛幻的杜鵑陣,他們只是對一瞬間忽然多出了兩個皇後覺得有些無法接受。魁梧漢子指著鐘磐寂和許小嬌兩人,扯著嗓門大喊道︰「咦!怎麼多出了兩個法門,我要殺哪一個才能逃出去哇呀呀呀!!」
林城看到林晨初也在場,不由得明白了所有的事情,他皺了皺眉頭,伸手攔下了瑜真人︰「真人勿慌,你且看摘星樓上方。」
眾人抬頭看去,卻見不知何時半空中竟是多了一面小小的橘紅色光門,正在璀璨的晴空中熠熠生輝。眾修士大喜,蔣春踏劍從懷中抓出了一面青色的小鑰匙,丟進了那個小孔里,而後便和一群修士翹首期盼奇跡的發生。
林晨初鐘磐寂對視了一眼,悄悄的攙起了倒在地上的某位皇帝,然後趁人不注意飛快的溜之大吉。許離諾見事情復雜了,也不願意繼續參與,飛快從摘星樓上跳下,混跡于人群之中。
就在四人成功撤離之後,人群中忽然傳出一陣兵馬紛亂的聲音︰「清君側!除妖魔!清君側!」
眾修士便在這樣的呼喊聲里,眼睜睜的看著那枚青色的鑰匙又一次出現在了蔣春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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