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如心差一點就爆粗口了。
「主動個屁,還關心你,巴不得你趕緊死掉才好,這男人怎麼會如此不可理喻,自戀狂嗎?要不然就是幻想癥患者?」
不過嘴上卻並非這樣說。
「歐陽少爺你鼻子受傷還是不要說太多的話,這樣會很不舒服的。」
靳如心意思很明顯,那就是你趕緊閉嘴吧!若不是擔心一會兒你不放自己離開,真是一句話都懶得和你講。
可是人神共憤的是,聰明如斯的歐陽大少爺居然又會錯了意。
他嘴角上翹,勾起一抹弧度,「本少爺很喜歡你這種關心人的方式,靳小姐真是孺子可教。」
「我 個去,這男人腦子一定被驢踢過吧!」
靳如心已經無法用正常思維與他交談下去,索性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隨即不再講話。
可是就是這種皮笑肉不笑,看在歐陽烈風眼里也別有一番滋味。
到了醫院,醫生仔細檢查之後,確診歐陽烈風的鼻梁骨斷裂,需要做一個微創小手術將斷裂的鼻梁骨撐起來。
靳如心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里別提有多愉快了。
真是恨不得哼上一首曠世名曲,「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
更讓她不敢相信的是,歐陽烈風進手術室之前,居然對她說,他會派人先送她回家?
她越發的覺得歐陽烈風被自己這一撞,不僅鼻梁骨撞塌了,就連腦子都撞的出了問題。
一直到回到嚴莉莉家,她還有一種如在夢里,不真實的感覺。
海市蜃樓頂層慕天宇的專屬p包廂里一如往昔的靜謐。
慕天宇手持著紅酒,輕輕的搖晃著高腳杯,不時的觀察著杯內紅酒掛杯的情況。
西門林嘉低頭不語,兀自的看著他最喜歡的時尚雜志。
只有井然像個發了春的猴子一樣,一會兒抓抓這里,一會撓撓那里,還時不時嘆氣。
果然他實在按耐不住內心的躁動,霍然起身,先是走到西門林嘉面前。
一把就奪了他手里的雜志,「看看看,有什麼好看的?這雜志上的帥哥有我們少主帥嗎?你每天看我們少主還看不夠嗎?」
西門林嘉輕輕笑道︰「你們少主是比這雜志上任何男模都帥,可是這上面的男模都是我賺錢的工具,你們少主他可以做我賺錢的工具嗎?」
慕天宇站在透明落地玻璃窗前,看著窗外整座城市的五彩霓虹。
燈紅酒綠下穿流不息的人群,他的腦海里不停的浮現著靳如心坐在歐陽烈風身旁的那一幕。
「少主,你既然舍不得那個丫頭,干嘛還要放她走?」
井然實在是好奇的不得了,終于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出口問道。
听到他的話,慕天宇紋絲未動,可是西門林嘉卻放下手里的雜志,也把目光投向慕天宇。
就在這時,包廂門「砰」的一聲,被人從外面大力的推開。
緊接著一個身著黑色抹胸齊臀短裙,頂著一頭火紅長卷發的美女應聲而入。
不是別人正式歐陽倩兮,顯然她喝了很多酒,走路都有些搖搖晃晃,尤其是一身的酒氣離得很遠就可以聞到。
井然先是一愣,隨後模著下巴笑了笑,「呀,這不是歐陽大小姐嘛!怎麼幾天不見,事業線又前進了不少呢?」
說著井然瞄著歐陽倩兮胸前的飽滿,上前一步擋在了她的身前,「你滾開。」
歐陽倩兮雙眼有些渙散,可是她淡藍色的瞳孔里卻隱含著一種傷心欲絕的神情。
隨手她用力的一推井然,雖說女人的力氣並不如男人,可是在她這用力一推之下,井然的身體竟然向後猛退了幾步。
西門林嘉見狀拉了井然一把,隨即給他遞了一個眼色。
「兮兮,你喝多了吧!這里可不是你耍酒瘋的地方啊!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說完,他就要去拉歐陽倩兮的胳膊,向外走。
歐陽倩兮一把就甩掉了西門林嘉拉扯她的那只手,因為用力太猛,她自己的身體也險些摔倒。
至始至終慕天宇都沒有回頭,他時不時輕輕啜飲一口紅酒,深邃冷靜的眼眸絲毫沒有變化。
「宇哥,你為什麼騙我?你那天對我那麼溫柔就是為了讓我說出我大哥的秘密島嶼是嗎?」
西門林嘉眼見拉不住歐陽倩兮,索性也就隨她去了,他和井然站在一旁等待著慕天宇的回應。
「既然你都清楚,還問什麼?」慕天宇一出口就給了歐陽倩兮重重一擊。
她多麼希望這個時候慕天宇會否認,會說一些安撫她的話,即便她心里清楚那都是男人冠冕堂皇的借口,她也會告訴自己去相信。
可是她面對的男人不是普通的男人,他是慕天宇,他是馳騁縱橫在整個國的暗夜黑帝,他是呼風喚雨,一手遮天的霸道首席。
他又怎麼會去說那些違心的話來迎合一個女人呢?
「宇哥你難道就這麼絕情,我對你的愛,你看不到嗎?」歐陽倩兮是個高傲的女人,她性子火辣,也帶著一種野性的桀驁不馴。
可是歐陽倩兮真的不是個濫情的人,她流連于夜店卻從未和任何男人有過不清不楚的關系,包括西門林嘉她名義上的未婚夫,兩個人也向來是涇渭分明。
她之所以會如此,都是因為面前這個男人,她生怕自己一丁點兒的瑕疵都會讓她喪失了去愛這個男人的權利。
她怕她配不上這個男人,可是她做的所有努力,似乎都無法進入到這個男人的視線,這種悲哀誰又能懂得?
慕天宇看了西門林嘉一眼,隨後才把目光轉移到歐陽倩兮的精致妝容之上。
「歐陽小姐還是請回吧!正如你所說,對于你只不過是利用而已。」
歐陽倩兮極力壓制著眼眶里就要漫出的淚水,她看著慕天宇的俊朗面孔,眼前一陣兒模糊。
可卻笑著說︰「如果我還有被宇哥利用的價值,我也願意,只要宇哥肯接受我。」
對于像歐陽倩兮這樣的女人來說,說出這樣的話真的是艱難的,她放棄了自尊,放棄了身份地位,只為了追逐她兒時就堅定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