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莫宸燻顯然看出溫蘇的不對勁,淡聲問。
溫蘇只丟下一句「我媽」便踩著紊亂的腳步跑出了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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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至九月的天氣,不那麼炎熱,但在太陽底下直曬,還是會引至灼熱,而那些圍在街邊的人卻摒棄了這些,一味爭著前擠,仿佛前邊是一出多好看的舞台劇!
人群當中,一位面龐溫婉,眉目柔和的婦人,正被一個體格偏瘦,卻面目猙戾的中年男人,拳腳相加,滿地拖拽。
原本明媚的臉龐,此刻布滿紅紅紫紫,嘴角青腫帶血,干淨的衣衫,現已經髒亂不堪。
男人一邊暴打婦人,嘴里連帶粗聲謾罵。
那些人听了男人的話語後,便對著地上受挫的女人指指點點,議論著什麼。
看熱鬧的,是永遠不嫌事大!那麼多人看著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挨打,居然沒有一個人出手勸阻一下。
溫蘇趕到的時候,帶著怨氣,一把撥開圍觀的眾人,沖到母親身邊,第一時間護住-
男人一拳揮來,卻在觸到溫蘇後腦前,停下,「溫蘇,你讓開,我要打死這個不守婦道的賤婦。」
溫蘇用手撥開母親散亂在側的頭發,黑發里夾雜著幾分銀絲,再看母親臉上的傷,眼里的痛惜,如潮水一般涌現。
閉了閉眼,溫蘇重新睜開清澈見底,卻也冷漠如霜的眸子,望向男人,「溫萩年,你說什麼?說!清!楚!」
溫蘇最後幾乎猩紅著眼,一字一頓。
不知什麼時候起,溫蘇已不再尊這個繼父為「父」,甚至連「叔叔」二字都不屑施舍。
溫萩年無所謂,其實某種程度上,這更稱了他的意,但溫萩年的女兒溫辛露就不這麼認為了。
「溫蘇,你還有沒有教養,我爸養你這麼多年,你就是這麼回報他的?哼,你這樣子,還真是隨了你這個不要臉的媽媽,忘恩負義、白眼狼」
溫辛露原本在人群外悠哉和男友煲電話,反正父親一個大男人絕對搞的定那個柔柔弱弱的老女人。
在她听到溫蘇的聲音後才適時加入,和父親同仇敵愾,對付溫蘇母女。
養她這麼多年?
呵!
先不說他養沒養過她,單單媽媽這麼多年在溫家的付出,和所受的苦痛,就早已經恩過相抵于無形了。
「溫辛露,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媽媽這麼些年怎麼對你,對待你們這個家,相信你有眼楮看得清!」
溫蘇心痛的為母親辯護。
溫辛露嗤笑了聲,「哼,我當然有眼楮,才會看見你媽媽的yin淡犯賤樣。」
又听到那些難听的話,溫蘇氣的雙手握拳-
正打算和溫辛露據理力爭,卻迎面甩來了一疊東西。
是照片。
相片一張張落地,那些圍觀的人議論聲更大了。一時就像捅了馬蜂窩,到處都是嗡嗡叫囂。
溫蘇頭很大-
十多張照片里,每一張都是媽媽帶著笑容,和一位肥圓身材帶著眼鏡的男人,並肩走進賓館的定格。
溫蘇驚愕的望向懷中的母親-
慕筱蓉掛著淚痕的臉對女兒搖了搖首。
即使母親不說,溫蘇也絕對相信她。
一向保守賢淑的媽媽,是一定不會和其他男人去酒店的。
可是這些照片又是怎麼回事?
「這照片是有心人合成的,溫先生不會連這點觀察力都沒有吧?」
深醇磁性的嗓音,在人群揚起。
溫蘇迎頭,看著逆光而立在她頭頂上方的男人,再一次覺得,他是一道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