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日下午的時候,簡凝一行總算是趕到了明城城內,而此時蕭然似乎也拖到了極限。從昨日後半夜開始發燒,一直到現在身體還是火燙火燙的。
而冰瑾在今日早上的時候就恢復了意識,現在雖然虛弱但是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任靈看著蕭然則是說不出的擔心。
一進城,柳樂山就立刻找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甚至都來不及抬頭看一眼客棧的名字。一進去就直接沖著掌櫃的喊了一聲︰「三間上房,立刻去找一名大夫過來。」
店小二的反應總是很快的,立刻就上前給柳樂山帶路。柳樂山和任靈一起扶著蕭然跟在小二的後面,朝著二樓走去。
熙兒則是扶著冰瑾,也小心的上了樓。
簡凝和阮子矜將馬車和馬交給了另一個小二之後,才朝著那個仍舊有點回不過神的掌櫃走去。
「這位小姐,我們店小,你們能不能換一家住?」這時掌櫃的才反應過來,急忙對著簡凝道。
「這哪里還有開門不做生意的,掌櫃莫不是傻了?」簡凝看了一眼掌櫃的,涼涼的說道。
掌櫃聞言略有為難道︰「小姐,剛才你們的那位朋友傷的可是不輕啊,這要是一個不好,在我們這里出了事,這叫我們還怎麼做生意啊?」
掌櫃的說話也很是小心,沒有直接說什麼死不死的。他們是開客棧的,最忌諱的自然就是自己的店里死過人,若是那樣以後誰還敢來住啊?
「這一點。掌櫃的無需擔心。我的朋友只是染了風寒。有點發燒罷了,不會出什麼事的。掌櫃的只管派人去將這城里數一數二的大夫叫來就行了。」簡凝仍舊保持著一種淡淡的微笑。
說話間,簡凝也從懷中掏出了一錠金子,放在了那掌櫃的眼前。看著那掌櫃的瞬間變綠的眼楮,簡凝心中笑了。看來錢這個東西在什麼時候都是好東西。
「自然了,我們也不會少了掌櫃的,這一錠金子就當是先給掌櫃的定金了,若是住的滿意。自然還會有酬勞。」
一錠金子可不是小數目了,足夠他們在這間小客棧好吃好住的過好久的了,那掌櫃的不眼紅才怪。
「小姐這般闊氣,小的怎敢怠慢呢!」掌櫃的一邊將金子收進袖子中,一邊笑著說道。這表情真真是相當標準的諂媚樣啊!
阮子矜在一旁早就看得嗤之以鼻了,簡凝看了自然也是不舒服的。干脆便也直接轉身走了。
突然想到什麼,簡凝又轉頭對著那掌櫃的問道︰「掌櫃的,你可是知道現在落霞鎮的疫情如何了?」
這里雖是客棧,但卻也是信息量最大的地方之一。距離上一次離開落霞鎮也有六天的時間了,按照當時的情況。現在疫情應當已經有所好轉了。就是不知道現在九兒如何了,是還在落霞鎮還是已經離開了。
九兒的性格簡凝多少還是了解一點的。在疫情已經完全控制住的情況下,讓她在落霞鎮呆太長的時間是不實際的。
「听說已經好了大半了,相信再有幾天,封鎖的命令也會撤銷了。」掌櫃的雖然不知道簡凝為何會問這個,但是還是老老實實的和簡凝說了。
「可是有關于九姑娘的消息?」這樣的結果完全在簡凝的意料之中,就是不知道現在九兒到底是在哪里了。
「這個倒是沒怎麼听說。可能還在落霞鎮吧。不過落霞鎮現在被封鎖了,消息一向是不怎麼能傳遞出來的。」掌櫃的為難的說道。
簡凝見問不出什麼消息了,便也直接轉身離開了。
沒多久,小二便帶著大夫上來了。直接到了蕭然的床前,給他把脈。
所有人都靜靜的等在一邊,就連身體虛弱,勉強能下地的冰瑾也由任靈扶著站在一邊。
「大夫,他的情況如何?需要多久才能好?」開口的是冰瑾。聲音雖然很是虛弱,但是那樣的聲音,讓了听了就不自覺的被她吸引。
原本簡凝還沒有好好看過冰瑾,現在被她的聲音吸引,抬眼看去。不得不說,冰瑾是一個少見的純正美女。她的美,美在一種獨有的與眾不同的感覺之上。可能並非是元楚人的關系,簡凝始終覺得看著她的感覺是和看到之前所有的女子都不同的。
而且最令她感到不解的是,她總感覺冰瑾的身上有著一種幽深的海洋氣息,就好比是海洋女神一般,給人一種清涼但是又不清冷的感覺。
那位大夫听到冰瑾的話,默默的搖了搖頭,收回了把脈的手道︰「這位公子傷的實在是太重了,尤其是他胸口的那一劍,已經傷到了心脈,能夠撐到現在已經是一個奇跡了。老夫實在是無能為力。」
「什麼!這怎麼可能?他明明還有呼吸,怎麼可能沒有救了呢?」冰瑾像是不能相信般的一下子上前抓住了那個大夫的手臂,不停地質問道。
「這位小姐,這樣的傷,確實是沒得救了呀!莫說是老夫了,相信這明城內沒有哪一位大夫是能夠治好他的。」那位大夫抓開了冰瑾的手,語氣肯定的說道。
這傷了心脈的人怎麼可能再救得回來呢!況且他現在身上還不止這一個問題。他現在整個身體早就已經油盡燈枯了,死是早晚的事。
「簡小姐,請你再想想辦法好嗎?蕭然不能死啊!」冰瑾突然想到了什麼,立刻轉身對著簡凝道。
而一邊的任靈也是一臉期望的求著簡凝,甚至給簡凝跪了下來。
簡凝哪里受得了她們如此,立刻拉起了跪在地上的任靈,為難的說道︰「冰小姐,不是我不想幫你,實在是我現在也無能為力呀!」
這一刻,簡凝心中想到的就是九兒,若是九兒此刻在這里,不知道有沒有辦法救這個男人。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怎麼會這樣?」冰瑾聞言,整個人都像是被抽走了力氣,喃喃的說道。
蕭然雖是他的侍衛,但也是從小跟在她的身邊的,就跟朋友一樣,怎麼能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去呢。
「這樣吧,冰小姐,我讓掌櫃的去發懸賞,凡是能治得好他的,我許他黃金百兩如何?」簡凝看著冰瑾的樣子,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蕭然,終是不忍,朝著冰瑾淡淡的說道。
「凝兒,你瘋了嗎?黃金百兩可是食味園兩個月的進賬了!」阮子矜一听,立刻反對道。
「子衿,這好歹也是一條命,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在我們的面前呢?」簡凝知道阮子矜不會同意,但還是依舊堅持自己的決定。
「師兄,你會贊成我的做法的,對嗎?」。簡凝又看向了柳樂山。
柳樂山看著阮子矜和簡凝,終究還是無奈的笑了笑,道︰「食味園是凝兒的,既然凝兒覺得這麼做沒有錯,師兄自然沒有反對的理由。」
冰瑾在這一刻,終于是忍不住,上前對著簡凝感激的行了一個大禮道︰「簡小姐,謝謝你的善心,這些錢日後冰瑾會如數奉還的。」
「錢倒不是大問題,花出去了也還是可以再賺的,只是我擔心,未必能有大夫治得好他。」簡凝虛扶了冰瑾一下,有點擔憂的說道。
雖然她不是太懂醫,但是只要是有常識的人都知道,一個人一旦傷了心脈是何等嚴重的事情,可以說是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的。而蕭然能夠撐到現在,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或者說他的求生意志真的很大吧。
簡凝看向了剛才的那個大夫,上前淡淡的說道︰「大夫,可是有什麼辦法能夠延緩他的生命的?你若是拿得出有效的辦法,我給你十兩金子作為診金。」
那大夫一听明顯的也是心動了一下,畢竟十兩金子對他來說也不是小數目了,起碼是他半年的收入了。想了想,立刻說道︰「有的,有的,想必能夠在拖上三四日左右。再多老夫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簡凝一听,略微有點皺眉,不過一想,三四日便三四日吧,現在能拖得一時是一時。
「好,你立刻開方子吧。」簡凝果斷的說道。看了眼冰瑾和任靈,又轉身對著那大夫說道︰「那個人你救不了,就來給這兩位姑娘把把脈吧。」
那個大夫聞言,立刻過來,請冰瑾和任靈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給她們把脈。片刻之後,便拿起筆給她們一人開了一張方子。
站起身恭敬的對著簡凝說道︰「這兩位姑娘的傷沒有什麼大礙,只要喝幾服藥,好好的靜養一些日子便可了。」
簡凝看了看那三張藥方,對著熙兒道︰「熙兒,你隨這位大夫回去抓藥吧!」
大夫走後,簡凝提過一邊的筆,快速的寫了起來。片刻之後,一張懸賞的通告就先好了。
「師兄,讓那個掌櫃的將這張紙貼出去。」
柳樂山拿過紙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就出了房門。
一下子屋子里就只剩下冰瑾他們三人和簡凝,阮子矜了。
「子衿,你也莫要再生氣了,你雖然一直說著不讓我救他們的話,但是你明明一直在幫著我們不是嗎?」。簡凝上前拉著阮子矜坐在一邊,溫言軟語的繼續說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若不是這個愛管閑事的性子,我也沒有機會認識你啊,你說是不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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