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阮子矜擔心著九兒遲遲沒有回來的時候,一個紅色身影急急的沖了進來。再看時,九兒已在簡凝的床前。
即便阮子矜已經為簡凝擦洗了臉上的血跡,但是衣服上那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還是沒能逃過九兒的鼻子。九兒下意識的掀開被子問道︰「身上有哪里受傷嗎?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凝兒身上沒有傷,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暈了過去。」阮子矜在一邊回答道。
九兒聞言,拿過簡凝的手把了脈,但眉頭卻是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而皺的更緊。足足過了差不多一刻鐘之後,九兒才肯定的收回了手。
「如何?」看著九兒把了這麼久的脈,阮子矜心中也很是沒底,急急的開口問道。
「身體上沒有任何事,脈搏也是正常。」雖然覺得這個答案有些問題,但經過再三確認九兒還是肯定的說出了,無,錯,小說3w.SHUO.cOM口。
停頓了幾秒,九兒隨即轉身,對著夏侯焱和阮子矜問道︰「姐姐昏迷之前,發生了什麼?」
「我們遇到殺手的刺殺,凝兒險些被殺手所害,但太子和我都阻止了那個殺手,並沒有傷到凝兒。只是那個殺手的血濺了凝兒滿臉,凝兒愣愣的站了片刻之後便昏倒了。」阮子矜快速的將剛才的情況說了一遍。
九兒听後陷入了沉思,若真是那般的話,應該僅僅是受到了驚嚇,會呆愣很是正常,但卻也不會暈過去啊!尤其還是在已經安全了的情況之下。
「現在我先施針看看能不能將姐姐喚醒吧!」九兒沒有其余的辦法。現在只能刺激穴位看看能不能讓簡凝醒來了。
看了看簡凝。在看了看阮子矜和夏侯焱。九兒終究還是沒有忍住道︰「你們先出去梳洗一下,換件衣服吧。這血腥味實在太令人惡心了。」
「對了,順便也讓熙兒為姐姐準備一桶熱水和一套衣服吧。」
阮子矜看了看自己的身上,雖然沒有染上多少血跡,但衣服確實也被弄髒了。而夏侯焱顯然衣服上的血漬比阮子矜更多一些。畢竟他當時一劍殺了兩個人,又一路抱著簡凝到了岸上。
「不必了,本殿在這里等著她醒過來。」夏侯焱一口拒絕了九兒的提議,直接找了一張椅子坐下道。
九兒很是不喜歡夏侯焱這般自大狂妄的樣子。隨即很是沒好氣的說道︰「這里好歹也是姐姐的閨房,你一個男子莫說是久留了,就是連進也不該進來。再說了,我治病時不喜歡有人在旁邊看著,你若真是為了姐姐好,現在就給我出去!」
九兒人雖然小,但是在氣勢上可是一點也不輸給大人,甚至很多人都沒有九兒那一股強大的氣勢。
夏侯焱顯然不為所動,絲毫沒有走的意思。就在九兒要忍不住強硬趕人的時候,門口突然響起封陽的聲音︰「主子。屬下有事回稟。」
夏侯焱知道,這個時候若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封陽也不會來找他。最後看了一眼簡凝,還是走了出去。
夏侯焱走後,阮子矜也立刻走了出去。剛才她很清楚的听到,夏侯焱叫到一個名字「封陽」,雖然她覺得此封陽非彼封陽,但阮子矜還是忍不住想要去查看一下。
當日封陽與她們分開,說是要去京都找妹妹的。但她們在京都經歷了這麼多事,若封陽真在京都,不可能一次也不現身的。
夏侯焱走到屋外時,封陽正一臉恭敬的侯在那里。封陽知道,現在主子正是脾氣差的時候,一個不小心都有可能成了炮灰,若是非必要,他還真不會找到這里來。
「說,什麼事?」夏侯焱沒有看封陽一眼,一邊往院子外走,一邊問道。
「回主子,元楚皇上听聞主子遇刺,特意派人前來請主子進宮了解情況。」封陽一五一十的說道。
夏侯焱心中冷笑,這麼快就知道了,看來自己身邊有不少眼線啊!正好,他也想要進宮見一見龍澤燁。
臨走時想到簡凝,夏侯焱對封陽吩咐道︰「你留在這里,有什麼情況即刻通知。」
「是,屬下明白。」封陽原本正跟在夏侯焱的身後,听到夏侯焱這般說,立刻站定,點頭應道。
這里有逍遙谷的那個丫頭在,應當是不會有什麼事的。那些人也不會讓她有事。這般想著,夏侯焱便也就快步的離開了。
回到行宮換了一身衣服之後,直接進了皇宮。
此時在御書房,除了龍澤燁外還跪著一個三十多歲的身著官府的人。不用看也知道,這個時候跪在這里的一定就是京兆尹了。
夏侯焱進到御書房並沒有向龍澤燁行禮,他本就是一國太子,客氣時行了禮儀性的禮也屬正常,但如今是元楚理虧在前,即便夏侯焱不行禮,也不會有人敢說什麼。
「陛下,本殿今日本好心情的出去,想要感受一下元楚的新年,不想卻踫上此等驚險之事,這元楚的治安實在讓本太子大開眼界了!」夏侯焱的話雖然沒有任何一句質問的話,但是卻充滿了諷刺和貶低。
而跪在那里的京兆尹更是嚇得顫顫發抖,如今在京都發生這樣的事情,他身為京兆尹難辭其咎啊!
原本今日過年,他還在家中和妻兒開心的吃著飯,不想衙門卻突然接到報案說東商太子在湘水湖遇刺。嚇得他當時就摔碎了手中的飯碗,幾乎是一下從凳子上彈起來的。
問清楚了情況之後,他更是嚇得六神無主,居然船上還有一個女子受傷昏迷了,太子當即抱著人離去。
自己的人並沒有看到當時的一幕,前來報案的那個人也沒有多說什麼,將那些殺手的尸體放在京兆府之後就離開了,所以當時的情況多是後來听那些在場的百姓說的。
在京兆尹听來,當時在船上的女子又能讓焱太子抱著離開的,應該就只有樂菱公主了。樂菱公主現在不但是東商的公主,還將是元楚未來的皇後,若是公主受傷了,那自己的罪可真的就大了。
「焱太子在我元楚遇到此等不快之事,朕定會徹查此事,給焱太子一個交代。」龍澤燁此刻也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只能答應給夏侯焱一個交代,以此將事情化小。
看夏侯焱沒有說話,顯然也是默認了這樣的處理方式。其實大家心中都明白,這些人大致是什麼來歷,夏侯焱也不想這一次鬧得太大。
「不知那些殺手可是有傷到焱太子身邊之人?」對于這一次的刺殺事件,龍澤燁自然早就已經收到了消息,但是事情發生的太快,加上夏侯焱這一次使了一個障眼法,所以當時具體的事情他也還不甚清楚。
「朕听聞當時船上有一女子受傷,不知是」龍澤燁試探性的開口問道。
「菱兒很好,船上也沒有人受傷,只是菱兒邀請的一個女子受了些驚嚇罷了。說來那女子皇上也認識,就是簡凝。」夏侯焱並不打算瞞著龍澤燁,這些事情龍澤燁若是想要知道,隨便一查就能知道,根本就不需要瞞,也瞞不住。
「不過皇上,此次菱兒雖然沒有受傷,但貴國如此治安,本殿還真是擔心菱兒在行宮的安全!」夏侯焱沒有給龍澤燁說話的機會,直接說道。
龍澤燁一听夏侯焱這話的意思就知道他想要干什麼了。很明顯的夏侯焱想要借著這一次遇刺的事情逼自己盡快的迎娶樂菱,最起碼是要給出一個婚期了。
「焱太子多慮了,這次的事件多有偶然,焱太子盡管放心,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再發生第二次了。」龍澤燁隨即表態道。
「如今新年已過,朕會早日找欽天監選了良成吉日,迎娶公主的。焱太子盡管放心公主的安危。」
「如此甚好,本殿相信父皇和母後也一定很想盡快知道菱兒出嫁之日。」夏侯焱笑著點頭道。
原本這個婚期在太皇太後壽宴當日就該定下來,但當時花月白插了一腳,加上時間有限,便一直拖到了現在都還不曾給出一個具體的日子。
「剛才朕听焱太子說樂菱公主邀了簡凝,朕倒是不知道何時公主竟和簡凝相熟了?」龍澤燁顯然的對于這件事情很是懷疑。他一直都知道夏侯焱對簡凝似乎有著不同,但卻不能想透其中的原因。
這一次明面上是公主邀了簡凝不假,但實際上恐怕是夏侯焱的意思吧!而且很明顯的他不希望其他人知道,要不然也不可能繞那麼一個大彎了。
「菱兒那日在凝香齋嘗了簡凝做的蛋糕之後,甚是喜愛,所以這次特意請了簡凝請教。」夏侯焱隨口便給出了一個極好的理由。
確實女子之間,這樣的理由合情合理。見夏侯焱這麼容易便圓過去了,龍澤燁也知道問不出什麼了,便不再開口。
看了一眼跪在那里的京兆尹,龍澤燁威嚴的開口道︰「焱太子遇刺一案,朕交由襄王親自調查,你負責協助襄王,將功補過!若是期間再有懈怠,這京兆尹的位置你也不用坐了!」
「臣領旨,謝皇上開恩!」京兆尹如蒙大赦一般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