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找出讓血液不會凝固的辦法就自然有的救了,但這樣的辦法現在顯然還沒有。」九兒攤了攤手,略顯無奈和挫敗的說道。
想不到她研究了一年多的蠱毒,卻始終還是無法應對自如,了解所有的蠱毒。
龍澤寧聞言也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血蠱之所以無藥可解便是因為蠱蟲死去的瞬間,寄主的血液便會凝固,所以不管怎樣寄主都難逃一死,這也正是血蠱陰毒厲害之處。」正當龍澤寧和九兒陷入沉默之時,夏侯焱終于開口道。
「即便如此,血蠱也並非無法可治。只要能找到一個與自己血脈想通的至親之人,再在體內血蠱逼出的瞬間,與其換血,讓自己的體內涌入一股新的血源,那麼血蠱便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了。」夏侯焱的聲音有些微的不自然,一字一句的說道。
「如此一來,那換血——之人豈不就必死無疑?」龍澤寧不禁有些愕然,這樣的方法實在稱不上是方法。這無疑是用自己至親之人,一命換一命的做法。
夏侯焱沒有再說話,但是九兒卻已經听出了其中的名堂。看著夏侯焱,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你之前中過血蠱對嗎?而她就是因為給你換血所以才會有凝血癥?」
「是。」夏侯焱並無反駁,鄭重的點了點頭。
十年前,身為太子的夏侯焱為人暗害,中了血蠱。就在東商皇帝和皇後都已絕望之際。一個苗疆術士的出現又重新給了他們希望。
苗疆術士本就對蠱毒之類很是在行,而對面血蠱,他道出的唯一能夠保下夏侯焱性命的方法便是與一血脈想通且至親之人換血,以命換命。
當時東商皇後幾乎想都沒想便願意以自己的血來換,但奈何那苗疆術士言明,不管是皇後還是皇上,與太子的年紀都相差太遠了,況且成年之人的血中雜質過多,貿然換血,恐怕會失敗。到時便是兩人皆亡。
此言一出。當時東商皇室之中僅剩下夏侯樂菱能夠滿足所有的條件,而且在那苗疆術士查看之下,夏侯樂菱的血極為的純淨鮮活,是最佳人選。
東商皇上和皇後平日里對夏侯樂菱也是寵愛非常。但最後他們還是選擇舍棄這個女兒。畢竟在他們眼中。太子才是最重要的。而且那苗疆術士最後也答應盡可能的保住夏侯樂菱的命。
當晚。在太子所在的紫宸殿內,那個苗疆術士為夏侯焱驅出體內的血蠱,並迅速取夏侯樂菱身體的血灌輸到夏侯焱的體內。
一直到夏侯樂菱的血液在那苗疆術士的引導之下流經夏侯焱全身。沖散了他原本的血液,與之融為一體後,那苗疆術士才為夏侯樂菱止了血。此時的夏侯樂菱面色慘白,幾乎已經奄奄一息。
為了確保夏侯樂菱不那麼快死,那苗疆術士不得已之下,引入了一部分夏侯焱的血到她的體內。
但終究由于夏侯樂菱年紀太小,抵抗能力太弱,最終還是沒能恢復。時不時的就要忍受身體某處血液在體內凝固而帶來的各種身體不適,甚至是昏厥。
最後,東商皇上和皇後為掩飾這一近乎殘酷的真相和皇室丑聞,以養病之名將夏侯樂菱送到了一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山野農莊,派了兩個太醫和一些宮人隨行,已然是任其自生自滅的態度了
夏侯焱將這些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但他將重點幾乎放在了解毒一事上,對于夏侯樂菱的悲慘與無辜,亦或是東商帝後的冷心絕情都一句帶過了。
「若按你此般說來,她根本就活不到今時今日,而且根本不可能習得一身不低的內功。」九兒仔細的為夏侯樂菱把過脈,自然很是清楚夏侯樂菱的內力情況。
「你剛才也不是說了嗎,她的體內自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或許正是因為這股力量才能讓她活到今日吧。」夏侯焱的眼眸中有些令人看不明白的情緒。
听聞這樣的事情,龍澤寧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想不到一個堂堂的公主,看似那般柔弱的人竟已經歷生死,歷盡滄桑。直到此刻他才略微有些明白了,為何在夏侯樂菱的眼中始終都是那種淡到極致的清冷的表情。
「既然她的體內有著這樣一股力量,為何突然又會發作了呢?」龍澤寧的語氣之中已略微帶上了一絲心疼的語氣。
這種心疼,無關情愛,只因敬佩和憐惜。
「從脈象上來看,她的精氣嚴重受損,想來是因為身體的極度透支,導致了體內力量的失衡。」九兒淡淡的說道。
「如今最快的解決辦法是什麼?」夏侯焱一臉嚴肅的問道,「她還能這樣堅持多久?」
「最有效,最快,最萬無一失的辦法自然是找到那種力量的來源。既然當初能救回她一條命,如今自然也可以。」九兒道。
可這又談何容易呢?
「若是你們信得過我,便先將人留在這里吧,畢竟留在逍遙谷是現在唯一能讓她活的更久的方法。」九兒說著看了兩人一眼道,「等你們什麼時候找到了辦法再來吧。但也不得不提醒你們,時間越久,她就越危險。」
兩人對于九兒的話都沒有任何的意見,最後都沉著一張臉走出了逍遙谷。
到了外面之後,不管是龍澤寧還是夏侯焱必然是先回京都的。可封姿卻執意要留在這里,等著公主一同。
夏侯焱拿她沒有辦法,只得仍由著她的意願了。
待到眾人都走後,封姿策馬到了逍遙谷外的一家小旅店,要了一間房間。
一進到房間里面,她甚至都來不及將身上背著的包裹放下,就直接走到了桌子邊,拿起筆快速的在一張紙條上寫著︰公主危,速來逍遙谷。
隨後她從腰間小心的掏出了一個精致的哨子,這是她之前從公主的身上取下來的。她見過公主曾經用這個哨子叫來過一只很像鷹但又不是鷹的東西,當時因為角度的關系,她並沒有看清楚。
但是她卻記得那一晚那個白衣男子就到了鳳儀宮中。所以封姿猜測著那東西一定便是公主和那個白衣男子之間用來傳達消息的信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