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玉嬪面容被毀,嗓子已啞,恐怕這輩子都掀不起什麼大風浪了吧!況且事情還不會結束,她還有最後一步棋,足夠讓玉嬪徹底崩潰!
看著時辰也差不多了,若是事情成了,雲苓也該回來了。
「來人,將她拖下去吧,沒有本宮的命令誰都不許給她請太醫。」簡凝抬了抬眸說道。
玉嬪被人從長凳上放下來,但卻因為身體的極度疼痛和虛弱,竟是一下子直接滾了下來。再一次真切的觸踫到傷口,那種幾乎痛暈的感覺讓玉嬪整個人都不斷的冒著冷汗,甚至身體有些微的顫抖。
可她此刻卻是無論如何都發不出一點聲音,哪怕是一絲一毫的嗚咽聲。
「皇上駕到——」這時從外面傳來了一聲尖細而刻意拖長的通稟聲。
龍澤燁身著一襲明黃色龍袍遠遠而來。
「。朕去找你,你不在,問了你殿里的人才知你來了此處。」龍澤燁一邊走來,一邊望著簡凝道,「這怡蘭軒雖也是惠懿宮一處,但畢竟偏僻,又年久失修,破落的很,好端端的怎麼來這里了。」
听到龍澤燁的聲音最開心的莫過于玉嬪了。簡凝甚至都清楚的看到了她眼中那種重燃的熊熊希望。那種眼神就好似迷失在荒漠的人終于見到了綠洲一般,又或者是瀕臨死亡的餓殍看到了吃的一般,如狼似虎
只可惜玉嬪現在口不能言,不然一定會大呼救命。而後哭訴著讓龍澤燁處置了她這個毒女吧!
可即便口不能言,腿不能行,玉嬪居然還靠著雙臂和手艱難的在地上挪動著自己的身體,所過之處留下一條長長的血跡。
龍澤燁走近後,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血腥的場面,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沉著臉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玉嬪終于看到皇上了,一下子所有的求生欲都被激發了出來,更加奮力的朝著那個明黃的身影而去。只是明明已竭盡全力,但還是沒法靠近那個神一樣的存在。
「玉嬪不知禮數,上下尊卑不分。本宮不過是在教教她該如何守規矩。這之前也已派人向皇上說明過了。」簡凝臉上表情未變。淡淡道。
她如今的身份還不是龍澤燁的皇後或是後妃,所以還能以一個別國公主的身份保留著「本宮」的自稱。其實如今這般在乎這些自稱,不過就是想同龍澤燁站在一個平等的高度上,而不是他的附屬品一樣的存在。
玉嬪听著簡凝的話。又氣又急。心中極力的想要爭辯。但如今這已經是奢望了,只能兩眼含淚的看著龍澤燁。
她一眨都不敢眨的注意著龍澤燁臉上的表情,她心中在不斷的祈禱。皇上不要再為這個妖女所迷,不要再為了寵她而睜只眼閉只眼,那樣就真的將自己打入了地獄,萬劫不復!
「朕是允了你教玉嬪幾日,但卻沒讓你動用私刑!」龍澤燁的話中充滿著強大的氣勢和威儀,讓人不自覺的便跪了下去。
那一刻玉嬪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笑意,看來皇上還是聖明的,他還是在乎自己的。
簡凝看著跪了一地的人和玉嬪臉上的表情,心中冷冷的笑著,但面上卻不動聲色。
緩緩蹲,行著禮道︰「玉嬪不但不服嬤嬤教,還出手傷了人」
「好了,不必再說了!」龍澤燁打斷簡凝的話道,「不管什麼原因,宮中禁用私刑。你好好留在惠懿宮反省吧。」
「來人,將玉嬪送回玉笙樓,召太醫治傷。」龍澤燁看了眼狼狽不堪,滕頭垢面,滿身污穢的玉嬪淡淡吩咐道。
玉嬪直到听到龍澤燁的這句話時才松下了一整顆心,瞬間便暈了。
雲苓看著被人抬走的玉嬪和毫不逗留,直接離開的皇帝,上前有些憂心的道︰「公主,奴婢不明白,您何必如此呢?您為何要讓奴婢這個時候去請皇上,還修書給皇上請他暫時對您禁足,還……」
想到那張紙上後面的話,雲苓就更加想不通了。以公主今時今日的地位,何必要受一個小小的妃嬪之氣!即便公主當真處置了玉嬪,那又如何?若是元楚有話說,靈隋也不會怕了他們。
「雲苓你知道要徹底擊潰一個人需要怎麼做嗎?」。簡凝一邊朝著自己的宮殿走去,一邊淡淡道,「不是了結她的命,死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即便再痛也是一時的。死了之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真正擊潰一個人,是擊碎她所有的希望和美夢,你要讓她活著,但卻絕望而生不如死地活著。」
雲苓再無話可說,她是暗衛,是殺手,從小訓練的都是如何去殺人,如何用最快的速度去完結一個人的生命。
龍澤燁雖沒有命令簡凝禁足,但讓其在惠懿宮反省在大多數人眼中就是被禁足了。
一下子莫說是後宮,就連朝廷中的人也似乎看到了什麼諾大的希望,反對簡凝為後,支持元妃的聲音越來越大。
而兩日後,玉嬪也終于從昏睡中醒來。龍澤燁為安撫一些人,下旨封了玉嬪妃位。而元妃在簡凝「禁足」期間也做足了功夫,一面對玉嬪的傷勢頗為上心,一面又借著代管後宮事宜之權,作勢壓制宮中流言。
但流言這種東西往往都是越壓制越囂張,元妃此舉當真是令人深思了。
自玉嬪封妃,元妃又治宮有方種種之後,立後的矛盾終于被擺上了明面,當庭議之。
簡凝躺在睡榻上逗著絨球玩,听著雲苓將外面的事情一一回稟給自己,她的嘴角終于劃過了一絲詭笑。
時候終于到了,此時離真正的大婚也不過三天的時間了。但是從後日開始就要先進行大婚之前的祭天儀式了。明日則還需齋戒,沐浴一日。
玉嬪這兩日雖還不能下地,但當時在簡凝手里受了如此大辱,毀了容貌,啞了嗓子,如今一朝封妃後,怎麼能不來惠懿宮走走,即便是讓人抬著前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