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里,元楚和東商又進行了兩次大戰。但簡凝再沒有出現在戰場上過。
這兩日盡管身邊時時刻刻都跟著龍澤燁安排的人,但簡凝依舊進行著自己的事情。上淮陰嶺最高的山峰,擺設陣圖。
對于這個陣圖簡凝之前從未見過,自然也不知道它是什麼圖。但經過一番認真的研究,簡凝還是勉強將陣圖布置在了山頂。
「凝兒,這幾日你一直都在山頂弄這些個奇怪的東西,你究竟是想做什麼?」回營的路上,子衿還是忍不住問道。
「現在我還沒有辦法向你很好的解釋這件事情,不過用不了多久你便可以親眼看到了,那時即便我不解釋,你們可能也想的明白了。」簡凝淡淡的說道。
她不跟阮子衿和師兄他們做任何的解釋並非其它的什麼原因,而是怕自己忍受不了離別時的那個場面。更怕師ˋ兄他們知道之後,會因為難以相信而阻止自己的行動。
所以她選擇了什麼都不說
葉炎的軍帳之中,龍澤燁身上的盔甲都還沒有卸下,便直接問道︰「今日公主還是去了那座山峰嗎?」。
「回皇上,是。」一個侍衛回稟道。
龍澤燁皺了皺眉頭,陷入了沉思。這兩日來簡凝從早到晚,幾乎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那個山峰上。
他派人去勘察,詢問跟隨在簡凝身邊的人,但卻仍是無法猜測到簡凝的目的。
「她還是和前一天一樣。在布什麼陣圖嗎?有沒有干其余的事情,或是讓身邊的其他人去干什麼事情?」龍澤燁繼續發問道。
「回皇上,今日公主還是和昨日一樣,都是獨自一人在做的,不曾吩咐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做什麼事。」侍衛答。
「好了,你先下去吧。」龍澤燁揮了揮手道。
來回走了好幾趟,想了很久,但還是沒有一個確切的猜測。簡凝雖在冰瀾的時候學了不少的陣法,但這些陣與她現在在擺的陣是完全不同的。
簡凝不是巫實,根本不懂這些法陣。可在眼下如此重要的時候。她卻一門心思的撲在了這個上面,這讓龍澤燁怎麼能不多疑。
「半雲,有查到巫實的蹤跡嗎?」。龍澤燁突然停下腳步,沉聲問道。
如今他能唯一聯想到的便是巫實。所以找到巫實沒準就能解開這些謎團。
半雲無聲的出現在龍澤燁的身旁。搖了搖頭。聲音淡薄之中透著一絲挫敗道︰「沒有。他就好像是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般,毫無一絲蹤跡可循,就連五陽峰上也再沒有巫族出現過的痕跡。就好像所有與他相關,與巫族相關的東西都從這個世上消失了。」
「只要一個人存在過,就永遠都不可能,抹去所有的痕跡。繼續給朕去找,只要他還活在這個世上,就必須給朕找出來!」龍澤燁聲音之中隱隱含著怒氣道。
而東商軍營內,夏侯焱同樣在听著下面的人匯報簡凝的情況。
晚上,簡凝自言自語的和絨球說了好一會兒話,直到說累了,困了,才抱著絨球沉沉的睡去。
這一晚沒有夢,也沒有听到那個女童的聲音,外面也是風平浪靜的,過的很安靜。
今日開始便是預測的天象降臨之時了,簡凝的心莫名的緊張。看著師兄,子衿,雲苓,甚至是一些不相關的人和事時,眼中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憂傷和不舍。
來到這個大陸雖然只有短短的四多,但卻承載了她太多的愛與恨。在這里的每一天都是不可能再現代體會到的。
而這四年里她最珍貴的便是擁有了師兄這般溫暖的家人,子衿,九兒,熙兒這般溫馨的朋友。
還有,她體會到了愛一個人那種萬般糾葛于心尖的情感,雖然沒有結果,但她仍舊感謝上蒼。
只是她有一個最大的遺憾,那便是無法親眼看到師兄和子衿成親了。
戰爭不斷,硝煙彌漫之時,簡凝站在山頂,懷中抱著絨球,有那麼一瞬間,她似乎看到天際閃過一絲異光。
「絨球」簡凝手撫著絨球的毛,停頓了一下,繼續道,「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也不知道你叫什麼,便先用絨球的名字稱呼你吧。」
「你說這個世界是不是很奇妙,我原本就是一個簡單的小廚子。可是突然有一天,我不但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而且還和那麼多身份高貴的人糾纏了那麼久,前後更是有了不知道多少種身份,最後還見證了國家之間的大戰」
「絨球,你說我體會了那麼多常人所體會不到的東西,是不是應該滿足了?可那麼普通的人又怎麼可能將這一切說放下就放下呢?」
這一次簡凝的心中其實是從未有過的亂,她不知道這樣的決定是對是錯,她只知道這一切似乎都已經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她必須按照這個預定的軌道一路走下去,才不會有月兌軌的危險。
「人的一生短暫如夢,你又怎知今日你苦苦抓住,不願放下的東西到最後不過就是一場空呢?」如此充滿哲理的話卻配合著稚女敕的聲音在簡凝的耳邊響起。
簡凝驚訝的舉起了絨球與自己對視,道︰「你終于說話了嗎?」。
「時間快到了,你該回歸現實了,入陣吧!」女童的聲音響起。
「這麼快嗎?」。簡凝心中有些慌亂,下意識的問道。
可簡凝並未得到回答,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簡凝狠狠的吸了一口空氣,最後看了一眼這秀美的江山,慢慢的走向了之前已經設好的陣圖之中。
海明珠已經從香囊之中取出,掛在腰間,閃著幽幽的光芒
入陣的那一剎那,簡凝便感覺身體有些不一樣了,似乎整個人都在慢慢的與陣法融合。
原本明朗的天空又開始烏雲凝聚,風起雲涌。
天空正以肉眼看的到的速度一點一點的被黑暗吞噬,直至完全被籠罩。
絨球已經從簡凝的懷中跳出,快速的跑出了陣中。簡凝剛想邁步將絨球抱回來,但身體卻在此刻有些不受控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