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去找他,讓我去找他!」林珂歇斯底里的大叫著,面對這樣的她,我束手無策。
如果陸小朝在就好了,她一定能安慰到林珂,不過,從A城回來以後大家就再也沒見過她了,她就像是憑空消失在這個世界了一樣。
已經兩天了,章星辰和蕭颯他們幾個就像是無頭蒼蠅似的,听說也去上次關龍姝翊的別墅大鬧了一場,還把當刑警的王一凡也叫上了,最終還是徒勞無獲。
陸小朝具體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失蹤的,沒有人知道,找不到陸小朝,也不是綁架,沒人勒索,警察也沒有證據抓人,就像當年龍姝翊失蹤的情況一樣。
「二姐。」我試圖平復她的情緒,林萱在一旁看著,一臉的心疼,卻也愛莫能助。
林珂許久不曾這樣情緒化了,自從認識陸小朝之後,她的變化很大,也變得愛笑了,或者,是長久以來殘疾帶來的特殊感一直讓她內心孤獨,遇到和她境遇一般的陸小朝,內心的孤獨感少了,有了生命的共鳴,她真的變了許多。
若是陸小朝,一定會說,這一切都和湯夏奕那個小子有關。
「我說讓我去見他!」林珂大聲嘶吼著,摔掉了保姆擱放在床頭的玻璃水杯。
「二姐,都過去了,我們一起忘記那些不愉快好不好?我陪著你,我帶你出去旅行,好不好?」我坐在床沿輕聲安撫。
林珂一直以來是依賴著我的,可此刻,她看我的目光卻是那麼疏離,她的眼神里帶著憎恨,我看了,頭皮一陣發麻。心驚膽戰的,我握住她的手輕聲說︰「姐,你別這樣。」
「你走開,離我遠點!」林珂一把甩開我。
「林珂!」林萱出言制止,走過來抓著她的手說︰「這是你親弟弟,你怎麼可以這麼對他?為了一個湯夏奕。你至于嗎?」。
「讓我去見他!」林珂只是重復著這一句。
「不許!」林萱也一臉正色,大聲訓斥道︰「我們——我,你,林越,我們才是一家人,你不能為了一個外人這樣對自己的家人!」
「二姐,他不值得,那個視頻你也看到了,他是怎樣一個人。他如今落得這樣的下場,是他罪有應得!」
「才不是!」林珂說著,翻開被子下床,我不敢再去踫她,可她剛一起身走了兩步,一個趔趄,就栽倒在地上。
我將林珂抱回床上,耐性地說︰「他只是去接受調查。事情都過去了,只要龍姝翊不指證他。沒有直接的證據,他不會有事的。」
「當然。」林萱見林珂語氣緩和,連忙附和道。
「那,我要去見龍姝翊。」林珂看著我說,然後想到什麼,突然說︰「陸小朝呢?你不是說陸小朝救過龍姝翊和她的孩子嗎?只要陸小朝出面求情的話。一定就可以沒事了吧?」
「嗯……我等下就給陸小朝打電話,我會跟她講清楚,你知道的,她一定會幫你。」我信誓旦旦地說。
我和林萱好說歹說地編了一堆話,才把林珂給哄好。她終于沉沉睡去。
從林珂的房間出來,林萱便抓住我的手問︰「陸小朝不是失蹤了嗎?」。
「先穩住二姐的情緒再說吧。」我捏了捏眉心說。
「那湯夏奕的事怎麼辦?你真打算幫他?」林萱走到沙發上坐下。
「不可能。」我決然地說。
「那個視頻到底是誰交給你二姐的?」
說著,林萱打開了電視機,電視里正在播報著飛機失事的新聞,林萱聚精會神地看著,似乎也沒再追問湯夏奕和茹蓨那段視頻的事。
這個視頻,當初還幫了我不小的忙,我把它交給了茹朗,為的就是讓夏董事幫助我順利回公司。
不想,現在茹朗卻把視頻發給了林珂。
我思忖了一會兒,看了眼窗外,外面一片漆黑,玻璃窗上爬動著水珠,還在下雨。我走到窗前,出神地看著窗外的黑夜發呆。
林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到我身邊,她拍了我的肩膀,又問︰「你說,賦麗集團會怎麼辦?」
「丹其有意報復賦麗集團,以他現在鼎勝財團執行總裁的身份,完全有可能借此機會讓賦麗集團從變成這個城市的一個歷史。……昨天,他還約了幾個銀行的總裁一起打球,我想,他跟銀行的人已經不是初次接觸了,不然茹朗也不會把籌碼壓在鼎勝財團這一只金母雞身上。」
「除非,他放棄度假村那個項目,把這塊肥肉讓給別人。」林萱訥訥地說。
我冷笑了一聲︰「茹朗那麼貪心的人,要他放棄那個項目,不等于挖他的心肝!」
「他畢竟幫過我。」
林萱的語氣里滿是不忍,我听了有些不耐,便轉身往樓上走,她在身後叫住我︰「林越。」
我回過頭看她。
「陸小朝的事,跟你有關,是不是?」她試探性地問,語氣小心翼翼的。
我微愣,見狀,林萱又說︰「你最近的行為太奇怪了,你到底在想什麼?」
「為什麼你覺得陸小朝失蹤跟我有關?」我反問。
「那個樓嫣,不就是害陸小朝的手受傷的服務生,你突然把她帶到公司,不奇怪嗎?所有知道的人都會覺得,陸小朝受傷,是你計劃好的。」林萱狐疑地看著我,然後問︰「你告訴我,是不是因為陸小朝離開林氏去茹蓨那里上班的原因,你覺得她背叛你了是嗎?」。
「不是。」我斬釘截鐵地否定︰「都不是,她受傷跟我無關,失蹤也跟我無關。」
「其實她之所以離開公司……」
「不重要。」我打斷林萱的話,無所謂地笑了笑說︰「不管她是因為什麼原因背叛我的,只能代表,對她來說,這個世界上,我不是最重要的。」
說完,我徑自上了樓。
既然林萱會這麼想,陸小朝也不難想到吧?
回到我房間,我走到書桌前坐下,從抽屜了拿出那封信,那封章星辰寫給陸小朝的信。
在我的世界里,我一直主宰著我想要的一切,但凡是我想要擁有的,我都會想盡辦法得到,大部分的時候,我可以輕而易舉地獲得。
章星辰寫給陸小朝的這封信,就像是我心底的一枚印記,有關恥辱的印記。
他們之間,似乎真的插不進去任何人,陸小朝明明已經走向我了,卻可以為章星辰輕易放手。
這封信,應該被我藏起來,帶進墳墓里。
除了章星辰,陸小朝,我,除了我們三個人,誰也不可以看到這封信,這樣,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知道,陸小朝其實並不愛我,這件事。
人有時候會被逼入一種絕境,我現在就是這樣。
我身邊有許許多多的女人,她們在乎我,喜歡我,不足以在我心底掀起漣漪,卻能滿足我的虛榮心,只有兩個人,我在乎過,我喜歡過;一個龍姝翊已經成了我終生的恥辱,而陸小朝,將會超越龍姝翊,成為我生命里最大的奇恥大辱。
當看到章星辰寫給陸小朝的這封信時,我突然意識到,如果我輸了陸小朝,也許我就輸掉整個人生。
原因?
原因是我嫉妒,我瘋狂地嫉妒,我心痛,心像撕裂了一樣痛;
我都這樣愛上她了,我不小心再一次愛上那個人了,為什麼還要注定失去?
突然響起敲門聲,我斂起心神,將那封信放回抽屜。
「是我。」林萱的聲音。
我走了過去打開門,林萱一臉凝重地站在門外,沉吟了一會兒才開口問我︰「樓嫣去哪了?」
我撇嘴一笑︰「大半夜的,你突然打听她做什麼?」
「今天,章星辰打電話告訴我說,王一凡查到了樓嫣和陸小朝在火車站查到了她們用身份證買票的記錄。」林萱睨著我,似乎也認定陸小朝是我變沒的。
「她們去哪了?去同一個地方嗎?」。我笑著問。
「王一凡已經聯系了火車站點的各個城市警察局,很快就能知道,到底樓嫣把陸小朝帶去哪了。」林萱的眼里都是對我的失望,她轉過身準備離開,卻又說︰「是我請求陸小朝幫我,我請她說服你回公司上班,也許她選擇了最極端的方式,但她都是為了你,林越,我知道龍姝翊的事一直讓你介懷,但陸小朝不是龍姝翊,她心里還是有你的,我希望你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我知道了,姐,你早點睡吧!」我沖她笑了笑,然後關上了房門。
躺回床上,我從枕頭底下翻出陸小朝的錢包。
那次在露營的時候,她被迫交出來的,我一直沒還給她。
錢包里夾著一張照片,與其說是照片,說是圖片更來得貼切,一張從報紙上剪下來的圖片,她用透明膠帶粘的一絲不苟,居然看不到一個氣泡。
圖片上的人,是章星辰和陸小朝。
他們貌似是在圖書館里,章星辰手里拿著抹布,貌似正要抹到陸小朝臉上去,陸小朝笑著閃開,就是這樣一個鏡頭。
時間太久了,透明膠帶也老舊了,圖片也顯得有些斑駁。
說不出的慪,偏偏自己成了多余的,偏偏時間回不去,偏偏先遇到她的不是我,偏偏……此刻,我還是想念得要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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