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給我仔細的感受,靈氣帶給你們的感受,能感受到它們嗎?」。秦小谷站在弟子身邊,一邊感受著他們身體周圍的靈氣變化,一邊在一旁不自覺的引導他們進行感悟。
靈氣是一種什麼感覺呢,清涼?跳躍?活潑?
而當靈氣進入身體又是什麼感受呢?
弟子沉浸在感悟的美麗感官中無法自拔。
「當你感受到靈氣在你身體周圍有一個劇烈的波動的時候,你應該控制你功法的流動,然後在靈氣光點接近你的一瞬間,加大各處不同點的靈力輸出,造成外在吸引力」
「」
秦小谷真的是在把自己所有的感悟完完整整的交給他們,沒有隱藏沒有遮掩,帶著全心全意的付出。
秦小谷在很多地方比一些師父對待關門弟子更加仔細認真。
秦小谷一邊講解著吸收靈氣,一邊讓他們嘗試著去做,一邊還用靈力引導幫助他們,讓他們知道如何達到最大的一個吸收效率。
秦小谷的課與她的一些信仰有著非常大的關系,比起中國,她更加喜歡西方人的一個教育方式,並且在她的生命中,她也下意識的去接受一個西方人的教育方式。所以在一群弟子看來,她的教學方式太過于特立獨行,但是從另外一個方面來說,完全給他們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原來靈氣可以這樣吸收,原來它們是在這樣跳躍的
這個課程持續時間為三個時辰,上完的一瞬間,整個講堂的弟子都顯得有些意猶未盡。
對于秦小谷來說,這節課的成本比所收到的回報多了太多,不過秦小谷並不是非常在意,她只是在用著自己微薄的力量在一步步的幫助著門派強大著實力,用心在感受著門派強大的快樂。
秦小谷這次講完課後,並沒有直接回丹藥堂,而是來到了煉器堂。
煉器堂門口還是豎著多年前那倆威武的石雕,時光也沒有在它們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她先求見了多年未見的柳濤師兄,沒想到柳濤竟然還對她有印象,很歡喜的把她迎了進去。
「看你收那麼重的傷,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得知柳濤可能在自己受重傷的時候前來拜訪了自己,秦小谷很感激的向他拱了拱手,然後把爆炎弓交給了柳濤師兄,看著他一臉迷戀的來回撫模著爆炎弓,非常主動的解釋道︰「它之前得到一點小機緣,所以變成了這個樣子。」
秦小谷發現柳濤似乎對于煉器達到了一種迷醉的程度,他好像並沒有听到秦小谷說話,只是來回的撫模著爆炎弓。
「鍛造的人技藝真是高超,不知師妹是否可以告知姓名。」
秦小谷哪里告知得出來,告訴他,這是它自己把自己打造成這樣的?別逗了,柳濤不認為她是逗比,她自己都會。
秦小谷搖了搖頭,柳濤雖然覺得遺憾,但是有些煉器大師的確會經常有自己獨特的習慣,所以柳濤沒有再深究這個問題,而是再一臉迷醉的看著手上的爆炎弓。
秦小谷這次前來,主要是對爆炎弓做一些銘文刻畫,細細的把之前要求重復了一遍,再針對著現在的情況做了一個修改和調整。
「師兄,之前你說的精靈礦,我可以給你更多一些,但是我希望你把剩下的部分全部都瓖嵌在弓身上。」秦小谷把長大的精靈礦切成當年的大小拿了出來。
「這個」柳濤雙眼放光,但是臉上還是出現了為難的神色。
「師兄可有什麼難處?」
「當年那把精靈礦的材質和打造方式,我可以在控制範圍內對它進行優化和銘文刻畫。但是這把弓的打造方式著實厲害,渾然天成,我不太確定我能夠駕馭它。」柳濤似乎看出了秦小谷的猶豫,又咬咬牙,下了狠心,「不過,你放心,我絕對會拼盡全力的。」
秦小谷的確有些猶豫,爆炎弓對于她來說,和秦小黑沒有什麼兩樣,都是一起並肩戰斗的伙伴,而現在,要讓一個對自己沒有足夠自信的人去幫她雕刻銘文,說句實話,小谷有些揪心,真想自己搖身一變成為煉器大師,自己上算了。
不過現實和理想是有差距的,事實上秦小谷對煉器也只是通了六竅罷了。
秦小谷幾番猶豫,看了柳濤的幾次,看著柳濤似乎有些頹廢的想要說出放棄的話,秦小谷一咬牙,「那就拜托道友了。」
說完,秦小谷留下爆炎弓和精靈礦就轉身離開了煉器堂。
自從秦小谷進行了第二次講課之後,「秦小谷」、「講師」、「靈植講堂」幾個詞幾乎成了整個門派的談話的頻率關鍵詞。
無數人中途的離開的人都為自己的行為無比的扼腕嘆息。
錯過了一位築基期修士的這樣細心不一樣的教導實在是一件令人遺憾的事情。
同樣,這樣新穎的教導方式也讓這個門派的高層震動起來,不過他們的態度就不是那麼美好了。
「小谷,為何想要去靈植講堂授課?」
秦小谷停下挑揀藥材的動作,手肘撐在大腿上,側頭看著坐在法器搖椅上不停的小小擺動的真一真人,「因為師父對我很好,門派對我很好,我想要回報給你們。或許給低階弟子授課這種事情微不足道,但是我想盡盡我的綿薄之力。」說完,秦小谷沒有再看向真一,又開始認真的挑選起草藥來。
而在秦小谷沒有看到的真一真人方向上,真一臉上卻出現了極其復雜的神色,那種復雜中帶著震驚,又帶著不知名的愧疚,雖然覺得愧疚,但是真一還是把門派給的命令傳達了下來,「小谷,你把授課的時間空出來,我教你新的東西吧。」
秦小谷知道這是真一在變相的傳達讓秦小谷辭去講師的意思,她不太清楚真一真人為什麼突然這樣說,但是作為徒兒,秦小谷沒有做出任何的辯解,應承了下來。
把草藥撿分好的秦小谷沒有回房間,而是來到瀑布旁邊打坐。
瀑布早已經不復當年的安靜,因為秦小谷的傳奇經歷,所以瀑布早已成為弟子們進行修行的一個重要地點。
秦小谷站在一旁,看見無數弟子盤腿坐在瀑布之下經受著瀑布的沖刷,看著站在瀑布旁邊的空地上的弟子在演練著不同的功法。
秦小谷突然覺得很放松,她倚靠著一顆大樹,曲腿坐下。
突然耳邊傳來兩個弟子的說話聲,「听說了嗎,秦師姐這次講課很新穎來著,好多弟子都受益匪淺,我們早就應該去送點禮,這樣肯定對我們的修行大有裨益。」
旁邊有一個女子略帶嘲諷的口氣傳來,「你傻呀,她教的東西最後不都是會交給所有人的嗎,我們何必上前討好,從其它人那里知道就好了。討好她有什麼用,她教的都是大家都知道的!切!」
秦小谷一個激靈,突然清醒過來。她突然想起來,這個世界早已不是原來的那個世界,不是那個要求資源共享的世界。
在一個注重師傳的修仙界,這種授大課,教授這種太過于私密的東西的方式或許真的是特立獨行,不過伴隨著受教的感激,更多的人會覺得你教的東西不值價,不珍惜你的勞動成果。
同樣的,這樣的方式說大了,會使得一個門派,乃至整個修仙界的利益分配出現不可調和的矛盾。
但是一個門派、整個修仙界不會因為一個人的一點特殊想法特殊做法就發生改變。
修仙界的一個傳道主流方式始終都是師承,門派不會讓秦小谷去對現狀進行了一個大調動,秦小谷也沒有那麼大的能力。
畢竟外門內門弟子必須是有差別的,只有這種差別才可以導致內門弟子有高人一等的感覺,才會有階級,才會使得一個門派真正的和諧發展。
這不是那個時時刻刻要求著民主要求著平等的世界,這個世界拳頭才是老大,修仙界發展的離不開階級的誕生。
秦小谷听到兩個弟子的對話,突然有些後悔,自己只想到,為了門派要去做些什麼,要盡盡自己的微薄之力,但是卻沒有想過自己的做法會有其它什麼不良影響。
自從從生死邊緣掙扎回來之後,秦小谷總認為欠了門派什麼欠了師父些什麼,而忘記了,門派的任務就是保護,師父的責任是傳承,我們不用去感到歉意,非要用這樣的方式去回報,擁有感恩的心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但是同樣重要的是,我們需要用對回報的方式。
秦小谷認真的審視著自己的行為,改變著自己的心態,任何時候不要忘記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不要有過多的不應該有的情感,收起那些無聊的同情心,謹慎的走下去。
外門弟子很期待秦小谷的再一次出現,可是沒想到秦小谷竟然辭去了講師,無數弟子扼腕嘆息。而秦小谷卻沒有那個精力去感受他們的心情,因為真一真人又有新的任務布置給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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