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小路走,小谷還看到了各種顏色的靈植,開得爭奇斗艷的花朵,小谷不只是看到了這美麗的景色,更多的,她是看到了這背後的一個良苦用心。
「大大全兄,你對小朵真好。」
似乎是小谷接下他的差事使得他非常高興,他撓了撓頭,「準備這些東西也不是嗯耗費心力,再說了,小朵是我妹子,我不對她好對誰好。」
柳大全就是一副大哥大,掏心掏肺的模樣,跟小谷原本印象中睿智的天機宗弟子完全不符。她微微側頭,遮掩住嘴巴洋溢的笑意。
走了小半刻鐘,耳邊又出現了上一次那個小女孩的聲音,「三石哥哥,三石哥哥,快來追我啊,快來追我啊!」
柳大全也听到了這個聲音,寵溺彌漫,「小朵那孩子平日里可調皮了,也只有三石那孩子有耐心陪她這樣玩。」
再拐了一個彎,小谷也正式的見到了柳小朵。
柳小朵大概六十分米高,看上去幾乎沒有肉,皮膚顏色呈現出灰暗的色澤。她眼楮是烏黑色,不過里面沒有任何光澤,空洞而又毫無焦距。
小谷細細打量起她,彎細而又長的眉,嘴唇泛著烏紫色,頭發扎起,露出整齊而又光潔的額頭。看上去就像一個久病不愈的天真可愛孩子。
「誰?三石哥哥,誰來了?我好像感受到了陌生的氣息。」
小谷挑了挑眉,沒想到她的鼻子這麼靈,或者說她的意識這麼敏銳。
本就沒有什麼好隱藏的。小谷非常大方的上前一步。「你好。我叫秦小谷,受你哥哥委托,前來給你治病。」
孩子臉上的警惕神色慢慢消去,空洞的眼楮直直的看著柳大全在的位置,「哥哥,姐姐是來給我治眼楮的嗎?我真的可以好了嗎?」。
語氣中帶著不確定的渴望,小谷回頭看了一眼柳大全,發現他眼中晶瑩一閃而過。「是的。這一次小朵肯定能好起來的。」
得了哥哥保證的小朵明顯對于秦小谷好奇起來。
「你好,小谷姐姐,我叫柳小朵,今年五歲。」
「你好!」
「姐姐會治病嗎?真厲害呢,我以後也想學會治病,這樣就不會有很多小朋友和我一樣的難受了。」
「小朵真棒,你哥哥一定會為你驕傲。」
女生之間總會比男女之間更加容易熟悉起來,幾句之後,小朵就開始牽起小谷的手,開始問東問西的了。「姐姐,你知道我得了什麼病嗎?」
「小朵自己知道嗎?」。
「哥哥說。小朵得的病,許多孩子也得,大家都能撐過來,所以小朵也可以。」說著還驕傲的挺了挺胸。
「小朵真是一個好孩子。」小谷伸出手在小朵臉上模了模,沒有血色沒有溫度,像一塊冰冷的石頭一般。
小谷放低聲音,「小朵,我們進屋看看身體好不好?如果我們小朵好了,那許多得了這個病的小朋友都會有辦法治療,都會好起來呢。」
「真的嗎,真的嗎!這樣大家都會好起來,是嗎?那我是不是可以找其他小朋友玩了呢。」
「恩呢,可以的,小朵病好了,大家就可以一起玩了呢。」
似乎這句話強過許多靈丹妙藥,小朵非常高興的回答了一個「嗯。」
然後丟開小谷的手,轉了一個身,雙手向前抬起,與胸平齊,然後一邊模一邊向著背後的屋子里走去。
小谷突然覺得柳大全其實挺不容易的,她回頭向著柳大全笑了笑,然後跟在小朵的背後也進了屋。
屋子里裝飾得非常溫馨,隨處可見編織而成的小花籃,小花冠,足以體現出房間主人的積極心態和活潑的個性。
小朵非常規矩的坐在床邊,「小谷姐姐,快來快來,快來幫小朵治病。」
小谷手指一個輕微小擺動,從遠處移來了一個四角圓凳。一邊坐下,一邊詢問道︰「以前很多叔叔伯伯給小朵看病,小朵感覺怎麼樣?」
「唔,看病的時候很舒服,不過後面給我吃的丹藥都好苦。」說著還做出一副「實在受不了」的表情,看得小谷直笑。
「哦~,那你最後怎麼處理那些藥來著?」
小朵雙腳在床邊晃晃悠悠,然後昂了昂頭,「因為三石哥哥說那些藥是哥哥花了好多好多靈石才買來的,所以我都吃完了呢。」
小谷又適時的給了一個甜棗,「小朵真乖,那吃完什麼感受呢。」
這時候,小朵的小臉完全皺了起來,「真的很難吃,吃了之後,我覺得肚子里翻江倒海的疼。」說著,還有余悸的模了模肚子。
「是嗎,」小谷一邊跟小朵聊天,一般推斷著一些信息,「不過,小朵真是個好孩子。」
「哥哥也這麼說我呢。」
「好了,乖小朵,躺上去吧。」
小朵很乖的把鞋子月兌掉,然後平躺于床上。
小谷伸出右手,搭在她的左手手腕外側。
小谷慢慢把柔和的木系靈力通過手腕輸入她的體內,開始查看起她身體內部的一些情況,一進入小朵的體內,小谷立馬感覺到了肆虐的魔氣在無時無刻的破壞著她的身體,閉上眼楮,所有的經脈都呈現出一種烏黑色,還有一些經脈已經明顯出現了斷裂,不過因為她一直在用著靈物溫養身體,倒沒有出現什麼出血等大癥狀。
帶著靈力繼續往其它部位探知而去
靈力耗盡的時候,又打坐一邊恢復著靈力,一邊回憶剛才的所見所聞,一邊想著應對之法
柳大全和李三石一直站在小谷身邊,一眨不眨的看著秦小谷的面部表情,可惜,秦小谷全身心都沉浸在檢查之中,哪來的什麼面部表情。柳大全和三石看了半天,沒有任何收獲,只得在一邊焦心的等待著。
這樣斷斷續續大概持續了六個時辰,小谷終于給小朵檢查完畢了,她的額頭處也滿是汗滴。
半夜時分,小谷終于睜開了眼楮,看著站在身側一臉期待的柳大全和三石,眉毛擰在了一起,搖了搖頭。
「毫無辦法嗎?」。
小谷伸出手阻止了柳大全繼續說話,回過頭看了一眼已經睡著發出平靜呼吸的小朵,指了指門外。
柳大全明白小谷的意思,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唔唔唔啊啊啊啊啊」
小谷回望了一眼小朵,沒想到一瞬間的時間,小朵的面色竟然變成了烏黑一片,「發病了?」
「按理說,不應該呀,還沒有到發病的時間。」柳大全向前一步來到小朵身邊,然後呼了一口氣,「不是發病,發病沒有這麼輕松,這只是每晚都會出現的魔氣外泄。」
「魔氣外泄?」小谷看了一眼蜷縮于床上,臉上閃過痛苦掙扎的柳小朵,「確定沒事兒嗎?不需要我們做些什麼嗎?」。
「不需要,之前我們試過,這個時候做些什麼,根本幫不了小朵,還會給她造成痛苦的。」
小谷也不了解完全的病情和之前的一系列治療,听到柳大全這麼說,也沒有再說什麼。
小谷率先一步踏出房門,柳大全和三石幫小朵月兌了衣物,蓋好被子之後,也隨著小谷出了房門。
小谷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帶頭向外走去。
月色之下。
小谷坐在一個石桌旁,手指不時的在桌面上有敲打,柳大全和三石不敢打擾,一直候在旁邊。
過了一會兒,小谷睜開眼楮看了一眼柳大全,「你應該很清楚她體內的狀況吧?」
「可以說清楚,也可以說不清楚。以前有邀請過其他道友幫小朵看過病,他們有大概告訴過我,但是因為我是金系靈根,靈力的殺伐之氣太重,我不敢自己去看看。」
「唔,你把以前的病情概況說一說。」
听完柳大全的描述,小谷的眉頭越皺越緊了,「你說最近一次是三個月之前?」
「是的,雖然我們在這里等待你的到來,但是每次小朵發病的時候,我還是會請一些道友來幫她看看情況。」
小谷左手橫擺于石桌,右手放在下頜處,一腳踩在臨近的石凳上,沒有說話。
柳大全有點受不了這種緩慢的節奏,再次發問道︰「小友,請問,有什麼問題嗎?」。
「如果你請的人沒有虛報病情的話,按照頻率和時間來看,她的病情進入了一個高爆發期,幾乎已經進入準備後事的階段了」
「小友,請你救救她。」
小谷依舊非常平靜,「我收了你的東西,自當竭盡全力,不用擔心。只不過,你也要做好準備。」
「嗯,我早做好了。」
听到這句話,小谷點了點頭,「那好,我現在跟你具體說說她的狀況吧。經脈幾乎已經被魔氣侵蝕得差不多了,多處出現了斷裂,幸而不停的有靈氣滋潤,還沒有出什麼大事兒,五髒六腑也是呈現烏黑色,魔氣已經扎根于里,想要清理干淨難度非常大,在胸部,頭部有不下七處的瘀血,可以說她現在的身體基本上就是一個破布女圭女圭,再這樣下去,過不了三個月就會全身潰爛而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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