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谷在修仙界呆了七十余年,快八十年了,稻穗村雖然還是這個名字,但是人早就換了一批了,秦小谷隨便走走,至少沒有踫到一個自己微微有點熟悉感的人。
她很快就繞到了李二娘說的那一家,房屋和其他房屋形成了明顯的差別,別人的房屋要不是泥屋,要不就是普通的瓦片屋子,而這一家卻是很明顯用的高等石料做成的屋子。
威嚴,壯觀,華美。
秦小谷還想起了當時原身的舅媽的夢想就是搬到城里的好房子,大宅子里去,不知道後來為何放棄了,不過在這山野之間有這樣一棟屋子,也算是圓了她一個心願吧。
秦小谷一躍,整個人就進到了屋子里,凡人的屋子對她來說完全沒有任何難度,神識一掃,她就找到了一個滿頭銀絲,背駝的老婦人。秦小谷站在窗外,透過窗子沒有關緊的縫隙看著屋內的老婦人。
秦小谷對于這個舅媽沒有什麼印象,只記得她每天總是很早很早就把她從柴房屋子里拽出來,指使她做這做那,不給飽飯吃。
秦小谷的印象中,沒有任何關于舅媽的溫暖印象,也至于這麼多年她似乎完全忘記了這樣的一個存在。
她似乎在收拾著什麼,一直忙碌個不停。
「吱嘎。」
門被推開,走進一個銀發老爺爺,「老婆子,你又在收拾這些東西了。」
「你管我。」雖然老了,但是她似乎性格的尖銳一直保留著,並沒有隨著時光而磨滅了稜角。
「這些東西都收多少遍了,快了,吃飯。」
「吃飯。吃飯,你就知道吃飯,不是有玫兒給我們留的神丹嗎,一頓不吃又餓不死。」
老爺子似乎也已經習以為常,「你以為我餓,我是覺得在吃東西才證明咱們兩個老不死的還在,還活著。你不知道外面怎麼罵咱們呢。」
「管它怎麼罵。反正有銀子,什麼東西都會送到府里來的。」
還是那副樣子,一塵不變。秦小谷勾了勾嘴。準備反身離開。
「別收了,你給他們留的那些東西他們根本用不上。」
「怎麼會用不上,就算是修仙,也總得成親吧。老頭子。你也別吃什麼飯了,來跟我一起點點。我怎麼覺得數量有些不太對。」
秦小谷微微小愣了一下,重新轉回頭看著屋內。
老爺爺似乎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根本就沒有看遞過來的數目單子,直接張口就來。「黃金十兩」
秦小谷後面什麼都听不到了,她覺得她用生命中非常短暫的時間否定了一些人,好像犯了不可以饒恕的錯誤。
待秦小谷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點完了一堆東西。
雖然有些歉意,但是過去的就是過去了。有他們的兒女孝敬他們,他們或許根本不會記得曾經有一個小女孩在他們家里寄人籬下,天不亮就起來燒水,就出門砍柴。
「誒,你說,老頭兒,玫兒這嫁妝會不會太多了,要不要勻一些出來。」
「你不是勻過好多次了嗎?」
「我這不是覺得對不起那個孩子嗎?」老婆婆是個急性子,「不行不行,你把小谷的嫁妝單子拿出來,我點點再看看。」
秦小谷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些酸澀,好像細細密密的針不停地在自己心髒上扎,不是慘絕人寰的疼,但是總是好像細細密密的針不停地扎,酥酥癢癢又讓人難以忽略。
「哎,怎麼又提起對不起了。老婆子,走,吃飯吃飯。」
「不吃,不吃」
「他們是仙人,就算是成親,我們也是不能去參加的。何必做這些糟踐自己身體呢?」
「唉,」剛才還滿臉活力的老婆子突然一下好像老了十歲一般,「老頭子,你說當年為何就一時迷糊,把所有的孩子都送去當仙人呢。」
「當年啊,就是被這些虛的蒙住了眼楮,現在老了,沒人養老,沒人送終,不能看看他們選的人品性如何,不能見著孩子成親,不能給他們準備嫁妝,甚至不能哎」
「好了,老婆子,行了,現在不是也知道他們好好的嗎,總比什麼消息不知道得強。」
「他們是知道,可是十年回來一次,看見我們就和看見陌生人沒兩樣,這樣的日子過來有什麼意思再說,小谷那個孩子,當年明明在仙人隊伍中看見她了,可是這麼多年連個音信兒都沒有,也不知道過得好還是不好」
「好了,老婆子,吃飯了吃飯了。」
最終老婆婆在老爺爺的半攙扶半拖拽下終于去吃飯了。
秦小谷站在他們身後定定的看著他們走遠。
秦小谷記得自己走的時候,舅媽還可以拿著大大的竹制掃把在她身後追著打她,把整個家里弄得雞飛狗跳,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年那個健壯如牛的婦人如今也是顫顫巍巍,需要人攙扶前進了。
猶豫了一下,秦小谷還是踏進了剛才舅媽和舅舅呆的屋子,明顯這屋經常有人來,打掃得干干淨淨,東西也擺放得整整齊齊的,顯得十分用心。
秦小谷走上前,打開擺放在桌子上,紙角已經很多卷起的本子,本子顯然被翻過很多次,顯得舊舊的。
秦小谷坐在剛才舅媽坐的位置,翻開本子,本子似乎是這幾年的收支賬目,在後面是兩老給胡家三兄妹,和秦小谷留下的凡間的財產。
秦小谷合上本子,覺得這一趟似乎是來錯了,「她的本意是來這里一趟,了結掉凡塵間種種,這樣就可以丟掉一些包袱,嘗試著沖刺金丹期。但是似乎多听了幾句,多了更多的包袱。」
秦小谷放下本子。踏上飛行法器幾個呼吸之間就消失在了這個小山村。
心情不好的時候,殺幾只魔修,這樣心情就可以好起來。可以說,秦小谷在很多時候,的確是把魔修當作顧城在出氣。
秦小谷在築基期雖然不能說是無敵的存在,但築基期圓滿的修為也的確是在一些意義上是可以完美壓制其他層次的魔丹期修士的。
因為凡間是沒有任何靈力的,修士在那樣的環境呆久了也會不適。更別說魔修了。再說,凡間和修仙界還是有陣法的,哪是魔修可以輕易就通過的。所以秦小谷這次一口氣還是跑了不少距離才找到可以出氣的魔修的。
秦小谷非常熟練的把魔修身上的儲物袋和法器扒下來塞到空間里,突然一陣金丹期威壓傳來,秦小谷全身寒毛倒立,她在地上滾了一下就藏身在一棵樹後面。生機術全開,秦小谷整個人和背後的樹干好像融為了一體。
秦小谷沒動。就好像原本她就是這棵樹的一部分一樣。
過了不一會兒,金丹期的味道越來越近了,慢慢降落在已經死去的魔修的身邊。
秦小谷根本不敢通過草木去觀察金丹期修士,她怕一個不小心就把自己送到萬劫不復之地。
金丹期修士打量了一會兒。然後在尸體旁邊繞了繞,秦小谷側耳听著鞋子在樹葉上踩過的「沙沙」聲,一會兒「沙沙」聲停了。不過金丹期威壓並沒有減輕,秦小谷猜測應該是在附近休息了。
秦小谷簡直想在一塊豆腐上撞死。在這樣的幽靜,沒有人煙的地方踫到高階修士,要不是沒事兒,要不就得是賠上性命的大事兒。秦小谷很明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突然,一陣非常尖銳帶著勢如破竹的劍氣殺過來,秦小谷只感覺身背後的寒毛倒立,她除了趴下,還什麼都來不及做。
劍氣在她上面擦過,削掉了她後下的發絲,並且在她的肩頭上狠狠的擦了一下。
秦小谷倒在地上一個悶哼,然後頭也沒有回,腳一蹬,爬起來就開始跑。
「秦道友?」
秦小谷停子,慢慢轉回身子,然後不確定到︰「趙道友?」
趙衫進階金丹期,她一直都是知道的,不過這麼多年一直無緣見一次,沒想到在這里竟然踫上了,而且還是以這樣狼狽的方式踫上了,秦小谷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金丹期的趙衫再也不是時時刻刻像一把利劍一樣了,他收回劍插回劍鞘,整個人的氣勢一下就變了,如果說剛才是一把出鞘的利劍,那麼現在就是沒有絲毫傷害力的有著圓圓的頭的華美劍鞘。
他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我以為是魔修自相殘殺咳咳,畢竟下手有些太狠了」
秦小谷臉黑了,咬牙切齒道︰「對待敵人溫柔不是對待自己殘忍嗎」
趙衫模了模鼻子,秦小谷這麼說也是沒錯,「你肩上的傷勢沒事兒吧?」
「你說呢!」秦小谷簡直要氣得跳腳了,這樣被人誤解還被誤傷她也是醉了。
「我幫你包扎吧。」
「算了,這點小傷我還是可以自己來的。」說著,她的右手閃過青綠色的法術光芒覆上左肩。
過了沒有多久,秦小谷肩上的傷口就結痂了,不過什麼時候好倒還真是個問題,畢竟劍氣留下的傷口可不像平時的傷口,痂月兌落就好了。
「趙道友,不過我還真有要你幫忙的地方。」(未完待續)
ps︰趙衫︰你要我幫你什麼,你個禽獸捂住前胸
秦小谷#,指了指自己胸︰我才是e,你特麼捂胸做什麼
23333,小劇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