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她說她會回來找你!她說完這句話就上車走了,老奴也沒辦法細問!」福叔一臉不解,林七娘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很怪,不像是單純的感激,也不像是要回來感謝的意思啊。
「回來找我?!」祁嫣玩味的重復了一句,有意思,回來找她干什麼,祁嫣也不認為她回來只是為了單純的感激自己,林七娘是個有故事的女人。
一陣沉默過後,福叔突然一拍腦門匆匆的往里面去了,不大一會兒抱出一個精致的小箱子,長寬約一尺,厚約半拿,墨色漆地兒印著金色雲紋。
福叔打開箱子放在祁嫣面前道︰「這是老爺留下的,老奴覺得大姑娘可能用得著。」
祁嫣看了看箱子里的東西,一面放著一套古樸的刀子鑷子,這就應該是古代的外科手術刀了,祁嫣拿起來看看,雖然還不錯,但還是有些笨重,祁嫣自認用不慣。
另一面是一排銀針,這個東西好,她本打算讓紅綃給她弄一套,這回不用費事兒,把裝銀針的錦套卸下來隨身放好,又把箱子蓋上交給紅綃示意她收好。
正在這時,綠萼走了進來,「少夫人,用早飯了。」綠萼臉紅紅的,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又睡過頭了,少夫人起來她都不知道。
祁嫣根本沒有心思注意她,昨天一天沒正經吃個飯,她早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又隨手拿了兩本講訴地理和風土人情的異域志,吩咐福叔把那一箱子小玩兒意裝上,才一起出了主屋來到偏廳。
早餐已經擺好了,一碗魚片瘦肉粥,一碟小籠包,幾碟清淡的小菜,一盤胭鴨脯肉,很講究,也很精致,只是量很少,顯然只夠自己的份兒。
祁嫣也不說明,也不跟他們客氣,這是他們的心意,坐下慢條斯理的吃,用的很香,福叔福嬸兒陪著,紅綃和綠萼也下去吃飯,一會兒還要去水月庵。
祁嫣把一碗粥喝完,又吃了兩個小包子,放下碗筷兒一個勁兒的夸贊福嬸兒的手藝,紅綃和綠萼也回來了,一群人又嘮了一會兒家常。
小福子一瘸一拐的進來,「稟姑女乃女乃,元平侯府的馬車來了,在二門外候著呢!」
祁嫣點了點頭,讓福叔和小福子往車上搬東西,讓紅綃掏出五十兩銀票給福嬸兒,福叔年紀大了,小福子腿腳又不利索,祁嫣不想他們那麼辛苦,這五十兩足夠他們豐衣足食過一年的了。
福嬸兒不要,含著眼淚一個勁兒的往回推︰「我們不要,我們都苦慣了,自己能養活自己,銀子姑娘還是自己留著,我听說大宅門里的奴才都是勢利眼,買個東西都得打賞,您又沒個娘家兄弟幫襯著………。」
祁嫣心里一暖,拿過銀票堅持塞到福嬸兒手里,「放心,你們是我祁家的人,我就有責任保護你們,更有責任讓你們豐衣足食。」
祁嫣說完率先出了偏廳,這是她的堅持,不容拒絕,福嬸兒還想再說什麼,被紅綃攔住,隨後也出了偏廳。
出了垂花門兒,蘇媽媽率領著兩個僕婦和四個長隨在二門外候著,福叔和小福子已經把東西已經裝好了。
「老奴給少夫人請安!」蘇媽媽恭恭敬敬的見了禮,後面的僕婦隨從也跟著見了禮。
祁嫣上前拉住蘇媽媽的手,巧笑嫣然著道︰「這兩日讓媽媽辛苦了,明兒我請媽媽喝酒!」
蘇媽媽連忙笑著道︰「可不敢辛苦二字,更不敢白討了少夫人的酒吃,這是老奴的本分!」
祁嫣笑著拍了拍蘇媽媽嗎的手,看著福叔福嬸兒有幾分放心的神色,又囑咐了幾句,也放心的上了馬車。
蘇媽媽又和福嬸兒福叔相互施禮,也上了馬車,一行人出了元寶街,再次出東了城門。
水月庵坐落在驪山的副峰秀水峰上,提起這驪山,祁嫣心里又一次錯亂,在她的印象里,驪山是秦嶺東端的支脈,地處西安以東的臨潼縣,漢唐帝王都曾去領略過綺麗風光。
可這里這個驪山卻坐落在有著明顯北方氣候的上京城,也並不像漢武帝祭天是所描述的那樣宏偉雄壯,祁嫣只能認為此驪山非彼驪山,經過千百年的變遷,不但歷史軌跡發生了改變,看來地域名稱也都不盡相同,這也是祁嫣為什麼拿那兩本地域志的原因,她一切都得重新學習。
今日是清明,時人習慣今日祭祖踏青,官道上的馬車很多,上驪山的更多,一輛輛青布馬車,也有錦箱華蓋兒的,但都有僕婦隨從護著,侯門大院的的女眷禁不起一點意外。
祁嫣倒不怕這些意外,也不拍雲郡主給她來個什麼,強盜擄人殺人毀尸滅跡這一套,想讓她消失有太多手段,無聲無息的病死或是暴斃都是比較好的選擇,既省錢省力又穩妥,雲郡主不會那麼蠢,元平侯府也丟不起那個人。
至于別人,今日看來有蘇媽媽在,應該沒有人有那個能力。
上山的人大多都是去定國寺,去水月庵的不多,前面只有兩三輛青布馬車而已,還有一輛很特別,雖不十分華麗,卻透著低調的奢華,看來應該是個很有身份的人。
大楚民風還算開放,未婚女子可以由父兄陪同在一些節日出來游玩,也可以去一些寺廟,但對已婚女子還是比較苛刻,已婚女子如果沒有丈夫陪同,是不敢隨便拋頭露面的。
水月庵就是專門接待沒有男子陪同的女眷,在京城貴族中十分有名,尤其是那位兩年前來寄居的惠靜師太,不但佛法高深,而且善八卦易學,更善歧黃之術,醫術十分高明。
祁嫣下了馬車,抬眼望去,青山點翠之間,一座紅牆灰瓦的庵堂,一座正殿兩邊並四座偏殿,依山而建層呈而上,整好阻斷上山的路,遠看可以看見後面的靜室和禪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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