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月嬋妙目一嗔,三分嬌羞七分撒嬌的道︰「姑母可莫要責怪我,表哥一走兩年,嬋兒自然也想早點見到他,姑母卻要我一人在寶月閣苦等,我哪里還坐得住呢?!」
孟月嬋說話間越過眾人,走到雲郡主身前,經過祁嫣身前時深深地看了一眼,眸色深深,無半分楚楚之態。
祁嫣面上無異,心里卻冷笑,果然各個都不是好相與的,林黛玉的皮囊,薛寶釵的心機。
雲郡主听孟月嬋如此說,心里甚喜,臉上的笑容更加愉悅,姑佷倆拉著手坐下,眾人也各回個位。
小鄭氏也回過味兒來了,跟著大伙一起坐下,剛才的事兒就算揭過去了。
小鄭氏也不算太笨,也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雲郡主的性情她還是知道的,今天這事兒再如此不依不饒的鬧下去,這侯府以後她就真的別想再進來了。
沒有那個嫂子喜歡小姑子在自己家里說三道四,指手畫腳,哪怕這人她自己也很厭惡。
孟月嬋一來,這屋子里一下子熱鬧了起來,雲郡主高興,孟月嬋心思玲瓏妙語連珠,問候完這個問候那個,真真是左右逢源,滴水不漏的。
接著的敘話自然圍繞今天,自然也就離不開西北和西南的戰事,孟月嬋和雲郡主剛從宮里出來,自然知道的甚是清楚,大致說了一下,尹姨娘小鄭氏等人適時地迎合奉承幾句。
接著孟月嬋又講了西北戰事上的幾件趣事,尹姨娘小鄭氏等人的興致更高了,姜丹鳳也跟著湊趣兒,故意夸張的嬉笑著道︰「呦!妹妹,這些事兒我們怎的就不知道呢,不會是有人專程鴻雁傳書告訴你的吧!」
說著故意挑眉看了祁嫣一眼,掩口笑得花枝亂顫。
孟月嬋紅著臉嗔瞪了她一眼,然後也繃不住笑開了,算是承認了,姜丹鳳跟著笑的更大聲,眾人也都跟著笑了,笑聲中有人意味深長的看了祁嫣幾眼,姚嬤嬤擔心的看了祁嫣一眼。
祁嫣對她搖了搖頭,淺笑著看著這一切,心里自然知道她們說的這個鴻雁傳書之人是誰,也明白她們所笑何來,這孟月嬋之事無論是紅綃和綠萼還是姚嬤嬤,每每提起都刻意回避,看來回去得好好問問了。
姜丹鳳一伙人說得熱鬧,刻意將她排擠在外臊著她,祁嫣自然不會在意。
百無聊賴的抬眸正看見大房薛氏,正愣愣的看著姜丹鳳和姨娘尹氏,兩人剛才不知又說了些什麼,正自己掩口笑得前仰後合。
大房薛氏的事祁嫣也是知道的,大房的大少爺鄭經畢竟是長房長孫,老夫人頗為疼愛,自幼帶在身邊親自教導。
鄭經在這一輩子佷中也算是出類拔萃,雖無功名,但為人踏實寬和,在做生意上也頗有建樹,深得老夫人真傳,剛滿十八歲,老夫人就把鄭家所有的產業交予他打理,鄭經也不負老夫人所托,將鄭家的祖業經營的有聲有色。
在親事上,大房的大爺原本想為其尋個官宦女子以顯示自己門楣。
薛氏家里只是商賈之家,和鄭家生意上互有往來,兩人因此見過幾面,互有情意,鄭經不敢違抗父命,只得求到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深知夫妻之間最重要的不是門第,而是情投意合,托人一掃听,這薛家女子才貌雙全,溫柔端莊,的確是個好女子,出面做主向薛家提親,當時在京城也算成就了一段佳話。
本來郎情妾意,夫妻情投意合,是一段美滿姻緣,誰曾想鄭經成親不到一年忽然暴斃,留下薛氏和一個遺月復子。
祁嫣留意到薛氏的比甲雖然簇新,可已經是幾年前的樣式,內衫的袖口略有磨損,在這深宅大院,一個**,娘家又無勢力,這日子不知是怎樣的難熬。
薛氏似乎察覺到祁嫣的目光,一回頭兩人目光相對,祁嫣連忙善意的一笑,薛氏卻沒有任何表情,冷冷的移開目光。
祁嫣也不介意,笑著搖搖頭。
幾個小字輩中,鄭青梅和薛氏一樣,冷眼旁觀,一言不發,仿佛周遭的一切和她們都毫無關系。
鄭青菊、鄭青蔓最是活躍,鄭青蔓天真爛漫是本性使然,鄭青菊卻深得姨娘尹氏真傳,很會察言觀色,說話自然入耳貼心。
鄭青蘭也會偶爾說上幾句,但言辭中卻頗帶著幾分小心討好之意,眾人對她的態度也只是不冷不熱。
鄭青竹似乎頗不喜歡鄭青蘭這樣,不時地看鄭青蘭兩眼,眼底含著警告。
屋子里最恬淡安靜的要數方氏和祁玉娘,一直含笑看著眾人,適時地跟著笑幾聲。
方氏為人厚道也是個有福之人,西南方家最小的女兒,父親是一方封疆大吏,哥哥和佷子都是將軍,手握大楚四分之一兵權,佷女兒是中宮皇後,這樣的家世莫說在元平侯府,就是在上京城也是獨一份。
雖然性子寬和,不爭不搶,可在這元平侯府也沒人敢慢待她,三老爺又是個憨直之人,極疼老婆,連個通房都沒有,又兒女雙全,兒子虎頭虎腦活潑聰明,女兒性情開朗天真浪漫,日子想不滋潤都難。
但祁玉娘的笑容里真假就難猜幾分了。
看著祁玉娘唇角略顯僵硬的淺笑,祁嫣發現,自己進屋後祁玉娘和自己是零交流,別說說話,連個眼神兒都沒有,鄭青蘭、鄭青竹姐妹也是,除了剛才眾人見禮不得不說了句話兒,連眼風也不曾掃一下。
祁嫣玩味的一笑,真不知道這祁嫣然以前是怎麼和她們相處的,姑繃親怎的形同陌路一樣。
眾人說笑著已近中午,院子外騰騰的跑進來一個小男孩兒,七八歲的樣子,唇紅齒白,虎頭虎腦,一身素色錦衣,兩頰紅撲撲的,一個可愛至極的小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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