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月一把他抱下馬,薛氏就迫不及待的接了過來急急的道︰「鸞哥,怕不怕?」
鸞哥用力搖了搖頭道︰「不怕!」
祁嫣也走了過來,適時地夸了一句︰「鸞哥真勇敢,已經是小小男子漢了。」
鸞哥被夸的有些靦腆,但還是情不自禁的挺起胸膛,臉上煥發出從未有過的神采。
薛氏看著鸞哥,心中百味參雜,她還從未見過自己的兒子如此這般神采飛揚。
因帶著鸞哥,現在又是中午,天氣又熱,眾人也還沒有用午飯,祁嫣也不敢在外面逗留太久,跑了一圈小試牛刀後,便準備回屋。
路過听荷軒,薛氏和鄭青梅請祁嫣進去一起用無飯,祁嫣淺笑著拒絕了,今兒起的早,回去用過午飯正好歇晌補眠。
鸞哥雖然一直不說話,卻戀戀不舍得看著祁嫣,孩子的心思最是純淨剔透,誰真心對他好,他就依賴誰。
祁嫣看著鸞哥不舍的眼神兒,心里一軟,拉著他的手道︰「要不鸞哥也和四嬸嬸一起回去,等傍晚太陽下去了,咱們再出來騎馬好不好?」
鸞哥自然想答應,可還是懂事的看了看母親,直到薛氏沖他笑了笑,他才對著祁嫣用力點了點頭。
祁嫣對著薛氏笑了笑,才牽著鸞哥,一大一小離開了听荷軒。
「還從未見過鸞哥對大嫂之外的人這樣親近!」鄭青梅看著一大一小兩個背影道。
薛氏看著祁嫣的背影沒有說話,看來這個人和以前似乎真的不一樣了,看來那兩年的幽禁生活真的令她改變不少。
回到後院進了屋子。祁嫣簡單的梳洗了一下。又用溫毛巾給鸞哥擦了手。擦了臉,因午飯還未做好,祁嫣怕小孩子餓得快,讓綠萼又端上來兩盤自制的蛋糕。
放在窗邊的榻幾上,一大一小,一左一右做好,祁嫣給鸞哥拿了一塊蛋糕,鸞哥還從未見過這種糕餅。拿起來先是左右看了看,然後很斯文的一小口一小口認真的吃著,一只手還小心的在下面接著,想是怕糕餅屑掉在榻上。
祁嫣不覺生出一抹憐愛,五六歲的孩子正是淘氣的時候,很少有如此乖巧懂事的,一方面和薛氏平日里管教,另一方面和周圍的環境也有關。
恐怕這個孩子自己也明白的很,自己沒有父親的庇佑,自然不可能像其他孩子一樣肆意而為。
鸞哥吃了幾口抬頭看了看祁嫣。見祁嫣正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頓時不知所措的愣在那里。小心的看著祁嫣,生怕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惹祁嫣不高興了。
祁嫣心里一嘆,這孩子太過敏感,別人一個眼神一句話他都會草木皆兵往心里去。
祁嫣笑著伸手拭去鸞哥嘴角的餅屑,溫柔的道︰「好吃嗎?」。
鸞哥還是沒有說話,只是用力的點了點頭。
「好吃以後就常過來,嬸嬸這里還有好多你沒見過的好吃的,還有好玩的呢!」祁嫣神秘的眨眼一笑。
莫名的鸞哥也跟著笑了,原來嬸嬸沒有生自己的氣,還讓自己以後再過來呢。
鸞哥繼續低頭吃著糕餅,祁嫣看著鸞哥清秀的小臉兒,祁嫣沒有見過大爺鄭經,但還是可以看出鸞哥酷似薛氏,放在前世絕對是個萌萌噠的小正太。
鸞哥吃完蛋糕,午飯也擺上來了,綠萼和俏月服侍兩人用過飯,鸞哥就泛起了食困,小腦袋一點一點的,祁嫣命俏月領著他到碧莎廚里歇午覺,自己則進了里屋。
看著鸞哥祁嫣不禁想,如果實在離不開鄭家,不能再嫁人,能有個孩子似乎也不錯,可是跟誰生呢?
和那個鄭擎是完全不可能了,遺傳基因是不錯,可是那張吊炸天的傲嬌臉,實在是太讓人倒胃口。
如果跟別人,想必那鄭擎的臉色一定會十分難看,一定很解氣,但同樣自己死的也會十分難看。
為了解氣把命搭上,這樣賠本的買賣祁大姑娘絕對不干,祁嫣躺在床上胡思亂想,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醒來時日頭已經偏西,這一覺睡得真是酣暢淋灕,綠萼听到動靜進來服侍,先給祁嫣端過一盞溫茶漱口。
「鸞哥呢?」祁嫣抿了一口茶淡淡的道。
「早就醒了,和俏月在西廂玩著呢,被您那箱子稀奇古怪的玩意兒迷住了,大女乃女乃也在,商量著他回去都不肯走!」綠萼沖西屋怒了努嘴笑著道。
「走,那咱們也去看看!」祁嫣起身笑著道。
兩人來到東廂,鸞哥正在擺弄萬花筒和指南針,看看這個,在擺弄擺弄那個,一臉的新奇,薛氏也坐在一旁,俏月站在一旁服侍。
看見祁嫣進來薛氏起身相迎,笑著道︰我來的時候妹妹還睡著,我也不好打擾,本想著把鸞哥帶回去,沒想到這孩子還賴在你這了,才半天就和妹妹如此親近,可見妹妹是真心對他好!「
說著瞄了一眼散落一炕的東西,這些東西一看就都是稀罕物,這奴才們也是不懂事,這樣的東西也拿出來給孩子玩,不知道人家主人家會不會不高興。
如今他們母子也算寄人籬下,凡事自然要多長個眼色。
鸞哥也放下手里的東西,怯生生的看著祁嫣,他也知道自己這樣不對,可這些東西實在是太好玩了,他從未見過,所以第一次連母親的話都沒听。
祁嫣一笑上前拉著薛氏一起坐在炕邊上道︰「姐姐說的正是呢!論規矩輩分我是他嬸嬸,論情分我是她姑姑,他不與我親近還與誰親近去!」
祁嫣笑了一下又道︰「大爺為人最是溫厚寬和,我初入府時,什麼都不懂,不愛理人,不知如何跟人說話,別人也不愛與我說話,只有大爺每次見了都要寒啊暖的問上幾句,微末之情,嫣然一直銘記于心!」
祁嫣如此說自然是想自己如此對待鸞哥,又是教騎馬,又是請先生,總要有個讓人能接受的說法,不至于讓人覺得太過突兀。
再者,大爺鄭經的為人祁嫣也听姚嬤嬤和紅綃等人提起過,的確是個厚道寬和之人,以前對祁嫣然也是頗多照拂
薛氏自然不知道祁嫣的心思,心里不禁感嘆,自己的夫君的確是一個厚道寬和之人,一心為善,家里家外對任何人都溫和有禮,只是想不到這府里還有人念著他的好。
祁嫣說完回頭看著鸞哥,拿起指南針對著他道︰「鸞哥,這個小東西叫指南針,別看它小,可是作用可是很大的,行軍打仗,或者商隊出海都離不開它,有了它人就可辨別方向,在沒有天陽,沒有地理標志的時候分清東南西北,到達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祁嫣又和鸞哥說了指南針的原理,鸞哥雖然有很多听不太懂,但依然听得很認真,低頭又看了看指南針,想不到這個小小的東西如此神奇。
「妹妹,想不到你懂得如此多,不像我,只不過是個深閨婦人,你說這些我都沒听過,別說是孩子了!」
薛氏笑道,听了祁嫣剛才的話,她也和祁嫣起了親近之意,話也自然多了起來。
祁嫣一笑道︰「有道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不過是走得多見得多罷了!」
屋里正說著話,姚嬤嬤帶著青雯走了進來,姚嬤嬤本就體胖畏熱,這大熱天的出去跑一圈兒更是熱的老臉發紅,滿頭大汗。
祁嫣見此連忙讓綠萼俏月遞茶擰手巾把,自己拿著團扇給姚嬤嬤扇涼,姚嬤嬤想是真的熱糊涂了,也顧不得什麼規矩了。
眾人好一陣忙活,姚嬤嬤才舒服的長出了一口氣。
「這大熱天的,嬤嬤這是忙什麼去了,您老如今如今年歲大了,可不比從前爭強好勝什麼都自己做,能讓小的們跑腿的,您就歇歇!」
薛氏也在一旁心疼的道,姚嬤嬤和于嬤嬤不同,平日里最是親和,老夫人在世時,誰做錯了事兒,都是先求到姚嬤嬤頭上,姚嬤嬤不重規矩,又是個熱心腸,對這些小輩兒們也最是回護,這些人和她也自是最親近。
當年薛氏和大爺鄭經的婚事姚嬤嬤就出了不少力,薛氏初入府時,有人明里暗里給她下絆兒,有些小事兒老夫人不好出面,姚嬤嬤沒少明里暗里的幫她,情分更是不一般。
姚嬤嬤笑了笑,看了看祁嫣,又看著薛氏道︰「別的事兒可以交給別人,唯這事兒我不自己去可是不放心,昨兒少夫人就和老奴商量,府里這些爺們姑娘議親也不知道議到什麼時候,快了三五個月是他,慢了一年兩年也是說不準的事兒,大女乃女乃在這住多久都是不礙的,少夫人和大姑娘也好有個人兒做伴兒!」
「可是!」姚嬤嬤頓了一下接著道︰「鸞哥眼見著奔六歲了,已到了啟蒙的年紀,不住府里家學不能上,可學業可是耽擱不得,家學不能上,咱就自己請個好先生,學好了將來一樣可以建功立業,大女乃女乃以後也可有個依靠…………….!」
「妹妹,嬤嬤,你們讓我如何謝你們才好?!」未等姚嬤嬤說完,薛氏已經熱淚盈眶,一把抓住祁嫣的手,看這祁嫣哭著道。(未完待續……)
PS︰小區斷水停電,瑟瑟度過了如同上甘嶺一樣的日子,終于熬過來了,一共欠親們三更,月末之前能補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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