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號響起來的時候,林小乖幾次想要睜眼都沒能起來。好半天睜開眼楮,就對上沈遲含笑的目光。
「還要睡嗎?」。他親了親她的眼楮,語氣帶著隱隱的得意。
林小乖瞪了他一眼,想要起身卻一點力氣也沒有,沈遲伸手將她抱起來,聲音低柔道︰「我給你穿衣服?」
雖是問句,手上卻已經拿起了一件蕾絲的淺藍色bra,林小乖面色通紅伸手想要搶卻沒能得逞。
沈遲沒做過這種事,圈著她的腰模索著將bra穿到了她的身上,期間還時不時親親她的耳垂,舌忝舌忝她的脖子,將林小乖撩撥地身子都發軟了,惱羞道︰「沈遲,你能不能安分一點?」
沈遲探頭親了親她的嘴角,懶洋洋道︰「我怎麼不安分了?」
林小乖氣呼呼地要推他,沈遲哪里會讓她如願,反而把她抱得更緊,將她瓖嵌在自己的懷里,閉著眼楮滿足道︰「要是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听著他話里的深情,林小乖動作一頓,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有時候她會想,若是沈遲對自己的感情沒有這麼深,自己是不是能更自在一些,沒有負擔?
她的心不夠硬,沒辦法單方面心安理得地接受沈遲對她的愛。但是她又怕自己真的愛上沈遲,上輩子沈遲為了她一次次情緒失控的場面讓她現在想起來也心驚。
對于愛情這種能影響自我的感情,林小乖打心里不想深入接觸。
一邊是感情的壓力,一邊是潛意識的抗拒。林小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和沈遲之間的夫妻關系。直到沈遲出發去了緬甸。見了空蕩蕩的屋子她才恍然。
想這些做什麼?
感情的事,順其自然不就好了嗎?並不是每個人的愛情都像沈遲那般熱烈沒有保留的,再說感情的事若是能夠雖自己控制自己就不用煩惱那麼多了。
她頂多……不再特意壓抑內心的情感滋長。
是的,林小乖其實能感覺到,自己對沈遲其實早已開始淪陷,隨著相處的點點滴滴,對方的溫柔和寵溺一點點佔據自己的心,只是不知何時才能達到愛的程度。
這些時日。林小乖將院子里的地開墾了出來,將卷心菜、白菜、花菜、蘿卜、芹菜、青菜以及蔥姜蒜等都種上了,還種了一株葡萄,架好了葡萄棚,等到葡萄藤爬滿後,她打算在下面放上石桌石凳,既雅趣又能用來夏日乘涼。
從屋檐到院門口的一段距離,林小乖還打算用鵝卵石鋪條小路出來,若非軍區大院沒有活水,她還打算挖個池塘種點蓮藕養點魚。如今就只能算了。她可不想院子里臭了。
至于自己種的花,林小乖打算放在門廊那邊。既美觀又能享受到大自然的饋贈。
至于後院,林小乖打算都給鋪上鵝卵石,再種兩棵果樹,若是情況允許的話,她還打算做個秋千和蹺蹺板,到時作為小年糕玩耍的地方。
因為是老式的小四合院,雖說保養得還算好,但看著總有些破舊,林小乖在兌換商店買了點特效除污劑,將里里外外都擦了一遍,雖說不至于煥然一新,但看著和原來卻是兩樣了,略作裝飾後就透出了幾分雅致。
小年糕這兩天在軍區大院找到了兩個小伙伴,林小乖也不拘著他,只要求他不能跑出大院,就放他出去完了。
這孩子的性子應該是比較像沈遲的,很容易就和其他小朋友玩到一起,甚至成為帶頭的孩子王,林小乖小時候可沒有這能耐。
這天韓守珍來的時候,看著心情特別好,見了大變樣的院子笑道︰「婉婉你還有什麼不會的?你這麼能干,都快把我給襯成木疙瘩了。」
知道她是開玩笑,林小乖笑道︰「姐姐怎麼有空過來?」記得上回韓守珍還說這段時間不過來了呢。
「本來這些日子氣溫反復,我擔心平安感冒才不出門,哪知道他這幾天一點事都沒有,我可不就抽出身來了?」韓守珍臉上的笑都止不住。
許繼這麼多年下來,因為心髒的拖累,體質非常弱,感冒發燒更是經常,稍微陰涼點的氣候她都不敢帶他出來,哪知道這會竟然給了她這麼個驚喜。
「這是好事。」知道是潤心丸起到了作用,林小乖也不由松了口氣。
「對了,你今天沒什麼重要的事吧?」韓守珍問道。
「沒有,怎麼了?」林小乖問道。
「那就跟我出去,我們去看嫂子。」韓守珍拉著林小乖道。
林小乖一愣,有些為難道︰「這不太好吧?」倒不是擺譜非得對方來看她,只是她想著韓守信的妻子出身應該不普通,還不知道對方對自己的態度,就這麼貿貿然地跑過去……
「沒事,嫂子肯定喜歡你。」知道她的顧慮,韓守珍保證道。
林小乖卻沒能放下心來,不是她不相信韓守珍,實在是不覺得對方是心思細膩的人,要知道很多人明明不喜歡你,表面上卻能比誰都熱情。
只是再怎麼不放心,韓守珍都熱情邀請了,她也沒能拒絕,只是道︰「小年糕怎麼辦?」
「沒關系,帶他一起去。」韓守珍早就想好了,「也帶小年糕給嫂子看看,嫂子肯定高興。」
無奈之下,林小乖只好將小年糕叫回來,給他換了外出的衣服。
「說起來,姐姐,我們這是要去韓家嗎?」。路上,林小乖突然想到,韓守信一家若是和韓曠住在一起的話,這次豈不是有可能遇上沈遲的生父?
「放心,我們這次是去醫院看嫂子。」韓守珍撇了撇嘴道︰「再說大哥一家和老頭子也不住在一起。」
「醫院?」林小乖驚疑道︰「難道嫂子生病了?」
「老毛病了。」韓守珍嘆氣道︰「自打生了糯糯,嫂子的身體就一直不好,那麼多醫生看下來都沒什麼效果。」
「難道是得了月子病?」林小乖猜測道。
「不是。」韓守珍搖頭道︰「嫂子生糯糯的時候難產傷了身子,不過最主要的還是心病。」
「心病?」
韓守珍點了點頭,「我跟你說說大嫂的事吧。」
林小乖求之不得,韓守珍眯了眯眼楮道︰「嫂子的名字叫鄭翠翠,她和哥哥的婚事是當初媽媽在的時候定下的,鄭家雖比不上韓家,但也不差,家里出了好幾個科研家,她的長輩基本都是留學回來的,她兩個哥哥和一個弟弟也都進了國外的大學。之後後來鬧文革,他們一家子被打壓,一家子妻離子散地被抓去改造了,嫂子還是老頭子好不容易帶回來的。」
「自那之後,大嫂就住在我們家。只是劉玉芝那個人目光短淺的很,以為鄭家敗了,就不把大嫂放在眼里,總是在吃穿上慢待她。大嫂的身體不好,她假惺惺地不同意哥哥和大嫂的婚事,若非老頭子和哥哥堅持,大嫂說不定就要被逼死了。」
「只是哥哥和嫂子結婚後日子也不好過,嫂子身體不好,頭一個孩子就沒保住,休養了兩年好不容易再懷上了,小心翼翼度過了前三個月,卻在五個月的時候出了意外從樓梯上摔下來落了個男胎。那次嫂子受到的傷害最大,在床上整整躺了半年,自那之後身體更是每況愈下,偏偏醫生還說嫂子的體質以後懷上了可能也保不住孩子了。劉玉芝那會鬧得特別凶,大哥不肯和嫂子離婚,她就死命地虐待嫂子,雖然不打不罵,卻總是用話戳嫂子的心窩子。那時候大哥難得回家,我也不在家,嫂子被逼得進了醫院,大哥才知道她的處境,不顧老頭子的挽留帶著嫂子單獨出去過了。」
頓了頓,韓守珍忍不住道︰「劉玉芝哪來那麼多好心為哥哥考慮,她一直那麼折騰嫂子,為的還不是想要毀了哥哥的名聲,不論是悔婚、離婚或是虐待妻子的名聲只要有一個落到哥哥頭上,哥哥的前途就毀了,韓家自然都變成她兒子的了。」
「後來離了劉玉芝,嫂子的身體慢慢恢復過來,藥都不知道吃了多少斤,才敢懷孩子,好不容易十個月戰戰兢兢有驚無險地把糯糯生了下來,嫂子卻開始想起那個掉了的男胎,成夜成夜地做噩夢,半夜驚醒過來,一天連兩個小時的覺都睡不著。到如今,進醫院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說到這兒,韓守珍感嘆道︰「嫂子的性子太弱了,一點也承受不了打擊。好在如今鄭家平反了,她父兄都回來了,她也有了依靠。」
林小乖卻覺得韓守珍這是五十步笑一百步,她自己又何嘗好到哪了?但真要說的話,韓守珍也卻是算得上堅強了,只是許謙在她心里的份量太重太重,一下子失去了才更痛。
不過她也松了口氣,按照韓守珍說的,經歷過這些的鄭翠翠,應該不會因為所謂的身份而對她態度有異。
林小乖知道沈遲是有意對兩個兄姐處好關系的,這其中,對方家人的態度也非常重要,否則的話,再怎麼有心也親近不起來。
這世間有多少兄弟姐妹是成家立業後疏遠起來的?更何況沈遲和他們並沒有深厚的感情基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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