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瓶和自己手里的一模一樣的面霜,陸蓉目光一縮,嘴上卻道︰「那有什麼,難道還有人規定這面霜只有你一個人有?這只能說明你和我買到了一樣的東西。」
頓了頓,又倒打一耙道︰「而且,你的面霜明明還在,說什麼被偷了,別是一開始就算計好的吧?」
林小乖都要被氣樂了,開學這一天,陸蓉給她的印象一直都無法月兌離「陰沉寡言」,卻不想本人竟是這樣牙尖嘴利,無理取鬧。
朱慧慧和楊小麗也有些傻眼,見過無恥的,但陸蓉這樣的還真是第一回見到。
金阿姨有些頭疼,她看著林小乖道︰「這位同學,你有什麼要說的嗎?」。她自然是希望林小乖能拿出切實證據證明那瓶面霜是她的,她實在是不耐煩應付謊話連篇的陸蓉了。
「你還真是說對了。」林小乖揉了揉太陽穴對陸蓉道︰「這面霜只有我一個人有,因為這根本不是外面買到,而是我自己做的,一共才兩瓶。你如果細心點的話就能夠發現瓶子下方用金色花體字勾勒的‘Lww’,我戶口本上名字雖然登記的是林小乖,但其實是當初報戶口的時候登記錯了,小乖只是小名,我真正的大名是林婉婉,Lww是林婉婉字母的縮寫,是當初我定做瓶子的時候特意要求的。」
見陸蓉張嘴又要狡辯,林小乖厭煩地截住她的話頭道︰「你若是能在外面買到和這兩瓶一模一樣的面霜,我就在全校師生面前和你道歉,承認是我冤枉了你。」
她是真的不耐煩應付陸蓉了。是。她不喜歡和人做口舌之爭。但不代表她就會任人攀誣。
陸蓉瞪著眼楮,氣哼哼地把手中的面霜摔到了地上,啪的一聲,碎掉的玻璃片四濺開來,她正要開口卻突然頓住。
淡淡的玫瑰花香在室內散開,幽幽地植入心脾,讓嗅覺得到了最高的享受。
金阿姨面色一變,聞味道就知道。那面霜雖然是自己做的,卻絕對是好東西,價值就不好說了。她原來並不打算把事情鬧大,給個警告處分,至少要給這位女生一個改過的機會,但若是面霜的價值超過預期,就不是她能夠決定的了,更何況這位女同學明顯是死不悔改。
不由地,她看向林小乖。
林小乖不明白她看自己的用意,想了想道︰「一瓶面霜對我來說並不算什麼。只是我更希望陸蓉同學能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她才不會說面霜不值什麼錢,以此減輕陸蓉的錯誤呢。當然她也不打算揪著不放。至于怎麼處置陸蓉,那是學校的事。
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金阿姨松了口氣道︰「你們收拾一下先睡吧,你跟我來。」後面那句話是對著陸蓉說的。
離開前,陸蓉轉頭看了一眼林小乖,目光說不出的陰冷。
「小乖,我怎麼覺得陸蓉那眼神好像有些陰森啊?」朱慧慧拍著胸口有些害怕道。
「不是好像。」楊小麗翻了個白眼,有些頹喪地嘆了口氣,「怎麼這麼倒霉,攤上這樣一個室友啊。」
林小乖和朱慧慧對視一眼,可不是倒霉嗎?居然在首都大學遇上個是小偷的室友,這是什麼運氣?
「好了,以後放東西小心些吧,尤其是貴重的東西,都鎖進抽屜和櫃子里。」林小乖嘆息道。
如果可以,她多希望室友之間能融洽相處,也能自在一些。
第二天他們去食堂,陸蓉的警告處分就下來了,只是關于她做了什麼才得到了這麼一個警告處分,卻沒有通報。眾說紛紜,也有同學問到林小乖三個身上,她們看在今後還要同處一個屋檐下的份上,並沒有透漏,只是也再沒有了和陸蓉好好相處的想法,實在是陸蓉被揭發時的表現讓她們心有余悸。
于是,406宿舍就出現了這麼一個奇怪的景象,林小乖、朱慧慧和楊小麗三個有說有笑,陸蓉一個人獨來獨往。
好在這時代的人都比較淳樸,因為那個警告處分,都猜測陸蓉品行有問題,加上陸蓉本就是個生人勿近的性子,倒是沒有人說閑話。
周五下午,林小乖收拾東西準備回去,卻听回來的楊小麗道︰「小乖,外面有個男人帶著個孩子來找你。」
頓了頓,她面色有些古怪道︰「他還說是你的愛人。」
要不是那男人人模人樣的,她都要懷疑對方腦子有問題了。
林小乖聞言一愣,站到窗口一看,果然,沈遲就站在下面。
沈遲也看到了他,對著她揮了揮手,小年糕更興奮地蹦蹦跳跳直喊媽媽。
林小乖笑了笑,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稍等一下。
楊小麗和朱慧慧都驚呆了,瞪著林小乖道︰「你結婚了!?」
林小乖攤了攤手道︰「不然呢?」
直到林小乖將衣服收拾好要帶回去的東西,兩人才反應過來,朱慧慧拉著她一臉不可思議道︰「你怎麼可以結婚了!?」
「對啊,一點都不像。」楊小麗跟著道。
確實,從外表看,一點也看不出林小乖是生過孩子的,說她只有十五六歲也有人信。
「但這就是事實。」沈遲和小年糕還在等著,林小乖也沒有多說,就匆匆下去了。
「媽媽——」小年糕撲進林小乖懷里,有些委屈道︰「媽媽我好想你。」
「媽媽也很想你。」林小乖也親了親他的臉,有些激動道。
「好了,等回去再說吧。」沈遲看著林小乖溫柔道。
等那一家三口消失,在校園里,首都大學的人還有些回不過神,剛剛那是……林小乖?
如今的時代雖然還沒有校花系花的說法,但作為新生的林小乖在首都大學卻是無名有實,首都大學不知多少男生摩拳擦掌想要拿下這朵高嶺之花。
林小乖並不知道有多少男生因為她捶胸頓足,回到家,她抱著粘著她不肯放手的兒子問道︰「小年糕在家開心嗎?爸爸有給小年糕做飯嗎?」。
「不開心。」小年糕撇著嘴道︰「爸爸做的菜好難吃,他還把肉包子吃了大半,小年糕都只吃到……」
他掰著手指數道︰「只吃到五個,剩下的都被爸爸吃光了!」
當初林小乖做了二十個大肉包,小年糕覺得自己才吃到五個實在太委屈了。
林小乖點了點他的鼻子寵溺道︰「貪吃鬼,你的小肚子才多大?吃了五個還不夠?」她可不覺得沈遲會和兒子搶食,這點節操他還是有的。
原本臉色已經黑了下來的沈遲頓時得意了,給了小年糕一個挑釁的笑容。
小年糕癟了癟嘴,再接再厲道︰「還有,爸爸都不好好洗衣服,把我的小鴨子都洗破了。」
林小乖很懂得何為「平衡」,聞言佯裝瞪了沈遲一眼道︰「爸爸真是不乖,等晚上我們罰他少吃兩塊紅燒肉好不好?」
小年糕滿意了,抱著林小乖的腦袋親了好幾口。
玩鬧過後,林小乖讓小年糕坐在客廳里看電視,自己和沈遲一起到廚房去做晚飯了。
「你怎麼知道我今天會回來?」林小乖一邊將手中的冬瓜切成塊,一邊問道。
「我特意向人打听了。」沈遲正蹲在地上殺魚,聞言道︰「我們團里也有首都大學畢業的,所以知道首都大學禮拜五晚上並不會查房。」
林小乖穿上圍裙,熱了油鍋開始炒菜。
「對了,平安什麼時候回去的?沒出什麼事吧?」
「昨天剛回去。」沈遲有些納悶道︰「能出什麼事。我看平安的身體也不像他們說的那麼嚴重,和普通孩子也沒什麼差別啊。」
林小乖心說有了潤心丸,你當然看不出平安和其他孩子有什麼差別了。
「沒事就好,那韓曠將軍呢,出院了嗎?」。知道沈遲並沒有認同那個父親,林小乖便一直以「韓曠將軍」稱呼對方。
「這我怎麼知道?」沈遲神色淡淡地將殺好的草魚放到案板上,開始按照林小乖的示意進行切片。
「那姐姐來過嗎?」。林小乖將生抽倒進鍋里。
「來過兩次,拿了一大堆東西。」沈遲將切好的魚片開始進行腌漬。
看得出他心情不錯,倒不是他在意那些東西,但只要不是真的窮到揭不開鍋,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在意程度,往往就可以從TA送給對方的禮物衡量,那是感情最直觀的表現。
顯然,韓守珍給出的答案沈遲非常滿意。
林小乖淡淡瞥了他一眼,「這幾天還能習慣嗎?」。
「還用說嗎?干什麼都覺得不順心,你不在家,我晚上睡覺都不安穩。」別說沈遲是真的不習慣,就是習慣他也不會承認。
他把下巴擱在林小乖的肩上,湊在她耳邊輕聲幽怨道︰「晚上做夢都夢到你,醒來旁邊卻是空的。」
林小乖臉上浮起一抹粉色,推了推他羞道︰「別花言巧語,到一邊去。」
沈遲看著她通紅的耳垂直偷笑,面上卻仍舊一本正經道︰「誰跟你花言巧語了?不信你晚上就知道了。」
這話的暗示意味已經昭然若揭。
林小乖面色漲紅道︰「沈遲,你到底做的什麼夢!」
沈遲將手擦干淨,攬著她的腰,親了親她的耳朵道︰「這種問題還用告訴你嗎?」。
他低沉的聲音帶上了一絲沙啞,「婉婉,我好想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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