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自作主張過來了?」沈遲黑著臉問。
「不是。」沈秀搖了搖頭,「是家輝讓我過來的。」
似乎怕娘家人誤會,她擦了擦眼淚道︰「前段時間程家健開電扇開得田田感冒,晚上發起了低燒,我在孩子房間里照顧,付春梅卻趁機想要爬床,我婆婆還把我們屋的房門從外面鎖住了。家輝氣得把付春梅從窗戶里丟了出來。婆婆卻一點也不反省,還趁著我出門買菜的功夫撬了家里的抽屜,拿了房產證和存折。他們三個人欺負我一個,我也要不回來,後來家輝回來,爭奪中把房產證和存折給撕了。」
說到這兒,她的臉色好了一些道︰「我婆婆他們不知道房產證和存折能夠補辦,還以為房子和錢就這麼沒了,家輝將計就計,說‘錢沒了,房子也沒了,你們等著被趕出去吧。’」
「他讓我先過來,他布置一番也會過來,讓他們以為我們是在Z省待不下去才到首都來投靠娘家。說他們三個天天被人上門驅趕恐嚇,早晚會熬不住灰溜溜回去。只是我們不在家,家里的東西難免要被糟蹋一番了。」
「受了那麼多欺負,你怎麼到現在才說?」羅玉芳有些不悅道。
「電話里說不清,我又擔心你們讓我忍耐。」沈秀有些不好意思道。
「傻瓜,這種事哪會讓你忍耐,若是知道你遇上了這事,我們說不準還會親自跑一趟。」林小乖伸手模了模她的腦袋道。
在她心里,沈秀還是當年那個怯怯地把省下的吃食喂給她的小姑娘。經年不變。
「我說你……」沈遲有些無語道︰「雖然這麼說有些不應該。但家輝都把事情解決了。你一回來就做出那副樣子,存心讓人擔心是不是?」
「哪是哥哥說的那樣。」沈秀紅著眼楮道︰「我這段日子也是憋屈壞了,那三個的臉皮比城牆還厚,什麼丟人的事都做得出,每一日都過得像煎熬。」
「等家輝來了,你們好好在首都玩一段時間再回去。他也不容易,誰也不想攤上那樣的父母,你別把這次的事怪到他身上。」沈遲對這個妹夫一向另眼相看。難得沒一味護短,說了句公道話。
「我知道,在家里婆婆向我發難,他只要在家都會幫我擋回去,從來沒讓我委曲求全。」這樣說著,沈秀的表情有些甜蜜。
林小乖暗嘆了口氣,秀兒這個丈夫倒是嫁對了,性格好相處不說,對秀兒也沒的說。
這事告一段落,林小乖看向沈遲道︰「你明天真要去軍營?」
「放心。我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沈遲連忙安慰道。
「哥哥受傷了?」沈秀這才知道沈遲身上竟有傷。自然細細地問了起來。
沈秀在娘家住了一個星期,程家輝才從Z省趕過來。
「爺爺,女乃女乃,爸,大哥,大嫂。」一進門,程家輝就笑著打起招呼。
「我這次來得匆忙,隨意買了些Z省的特產,也不知你們喜不喜歡。」說著,就要打開行李包了。
「好了,先別忙這個,知道你現在正累,趕緊讓秀娃帶你去休息。」羅玉芳趕緊阻止道。
程家輝也不堅持,而是道︰「那讓秀兒拿給你們。」
程家輝從早上睡到下午,醒來就覺得肚子餓得厲害,林小乖早想到會有這麼一茬,爐子上正用文火炖著雞湯,見他一醒就抓了把掛面丟了進去,加了個蛋,起鍋後又加了幾片薄薄的牛肉片和幾片西紅柿。
「大嫂的手藝一如既往地讓人垂涎。」程家輝吃飽喝足,對著她恭維道。
「妹夫也一如既往地會說話。」林小乖笑著回了一句。
四胞胎這會正醒,正在爬行毯上玩,許是見著程家輝這個陌生人覺得好奇,今天玩具對他們的吸引力也不大了,目光時不時溜到程家輝身上。
「這就是思思、小太陽、小春風和巧巧?」程家輝是知道四胞胎的,電話里提過很多回,只是一直沒見到。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起,四個小家伙放下手中的玩具光明正大地看了過來。
林小乖正要介紹,程家輝擺了擺手笑道︰「大嫂你不用介紹我也能猜出哪個是哪個。」
他一個個指道︰「這兩個一模一樣的肯定是小太陽和巧巧,剩下的這個是思思,這個是小春風。」
林小乖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可不是,說起來四胞胎還真不難分辨。
程家輝一向討孩子喜歡,沒多久就和四胞胎打成一團了。
這時候,沈遲卻回來了。
「今天怎麼這麼早?」林小乖幫他拿了拖鞋問道。
「否則還要早呢。」沈遲牽著她的手在沙發坐下,「工程隊那兒打電話給我,說農區那邊的工程結束了,我去看了看,和圖紙上沒差。明天你再去看一下,若是沒問題的話這部分的工程就能結款了。另外一些農作物也要播種,要不然等到冬天能種的就少了。」
如今已經是夏末秋初,能種的已經不多了。
林小乖點了點頭,又問道︰「我有一段時間沒去農莊看了,公寓樓和主宅建設得怎麼樣了?」
「公寓樓的工程暫時放下了,他們現在都在忙主宅的工程。」沈遲回答道。
「主宅的工程完成多少了?」林小乖期待地問道。
「已經完成一半了,大概再用個一兩周就能完成了。」沈遲回答道。
「那樣的話要找匠人裝修了。」林小乖道。
部隊的工程隊可不包裝修的,並不是不會,只是比起建房子,裝修顯然並不是他們擅長的。
如此一來,林小乖自然想要找更加專業一點的隊伍。
「你有人選了嗎?」。沈遲伸手捋了捋她的發絲。
「有同學家里是做這個的,已經事先打好招呼了。」林小乖點了點頭道。
隔了兩天,林小乖去了一趟農莊,把農區的工程接結好了款。
這一次程家輝和沈秀也跟了來,見著眼前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農莊,沈秀一臉震驚道︰「嫂子,這真是咱家的?」
「這是自然,我還能誆你不成?」林小乖淺笑道。
程家輝看了眼那些打好地基的公寓樓問道︰「那兒大嫂是打算建了房子賣?」
「暫時只租。」林小乖說出自己的決定。
「確實該這樣,我看國內的房價指定要漲,現在賣太虧了。」程家輝一向知道大舅哥有商業頭腦,卻不想大舅嫂也不遑多讓。
幸虧林小乖不知道程家輝的想法,要不然肯定要羞愧死,她哪來什麼商業頭腦,前後兩輩子她對這方面都是一竅不通。
三人又在首都城里逛了逛,買了點東西就回去了,游玩的事不急于一時。反正程家輝這次說了,他們夫妻倆這幾年總是從年初一上班上到除夕,難得有次假,就索性玩個痛快。
晚上快九點的時候,電話鈴響起,林小乖正給巧巧剪指甲,沈遲則在看電視,電話自然是由他接了。
沒多久,電話就講完了,林小乖卻發現沈遲一臉古怪。
「怎麼了?」
沈遲清了清嗓子道︰「魔都以前的同事來電話。之前和你說的陳麗娟的事情還記得嗎?」。
林小乖雖覺得莫名,但還是點了點頭。
「那女人果然是跟城府深的,誰也沒想到她一個女流之輩,暗地里卻查到了那個犯罪組織在大陸各個城市的人員名單和據點。而她這次把那些人引到首都,打的也是揭發他們,借著首都的勢力把那個犯罪組織打落下去,順便撇清自己的主意。而那份名單和資料,就是她的投名狀。」說這話時,沈遲的語氣滿是激賞。
陳麗娟的計策不可謂不好,事情若是按她想的發生了,上面的人不是看不出她心未必無辜,但功過相抵,十有八九會放她一條生路。
難怪,听姜濤說陳麗娟當初和陳翰起了那樣的口舌之爭,原來是早就想好了後路。
若非他的好兄弟和這女人有那麼一段過去,他心情一好,說不準就隨了她的意。
可惜,那女人心思再怎麼縝密,到最後還是一盤空。好在是個識時務的,見自己已經討不了好,便把知道的都說了出來,免了一場死罪。
「按照陳麗娟給的線索,最近一個月各城市的刑警大隊都開始行動了起來,地方上的部隊也給予了協助。我這個老同事也參與了這次和刑警大隊合作,剛好要將那些被拐騙的女孩遣送回家,卻有一個女孩得知他是警備區的軍官,上前向他打听我。」
頓了頓,沈遲道︰「那姑娘說她的名字叫林小鳥。」
「什麼?」林小乖一驚。
「林小鳥。」沈遲重復了一遍,又道︰「她說她是復旦大學的學生。」
「她怎麼可能會被拐騙去?」在林小乖的印象中,這個佷女無疑很聰明,有那筆黃金,她也不可能因為別人畫的大餅頭腦發熱。
「不是被抓去的。」沈遲嘆了口氣,「被抓去的女孩其中一部分是被拐騙的,但也有拐騙不成,直接打暈帶走的。你佷女孤身一人,無疑是合適的對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