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添哲再次邁步要離去,不過臨走前又安慰方墨瑋道︰「該想起來的總有一天會想起來。等靠岸了,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嗯,知道了爹地。」方墨瑋點了下頭,方添哲走了,他還是站在那里,手中的拳頭也依然緊捏。
他張望著大海的中心,張望著游輪駛向的黑暗無比的前方。他們所住的這一層是游輪的最上面一層,站這麼高,整個人都像在飛。
慢慢的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方墨瑋的拳頭終于變得無力,終于五指松開。
可是他的腦海中不知不覺又開始浮現出一個那樣的片斷。
曾經在他的「藍色海鷗號」上,他好像很猛烈的佔有過一個女人,他們靠著圍欄做ai,一起享受美妙、一起到達巔峰、一起歷險。他們的汗水交織在一起,呼吸交匯到一處,皮膚粘著彼此的皮膚。
 `.``只是那個女人,他記不起她的具體面容,就記得她那模模糊糊的影子,長著一副粉女敕的鵝蛋臉、小嘴巴、小鼻子、杏仁眼。好像,好像就是琴琴……
方墨瑋實在是沒法深刻的想起,索性瞑目,試圖搜尋過去更多的回憶。
程小蕊、高楓和顧瑤他們就住在了雅加達的一個五星級酒店,等著方家的游輪靠岸,等著方家父子的歸來。
程小蕊心上心下,忐忐忑忑,面對即將與方墨瑋的重新,充滿期待和幻想。
「這半個多月墨瑋哥哥過得很不好,我知道,只是在他不好的時候有沒有想念我?他還生不生我的氣?」夜里躺在床上時,程小蕊依然天真的在猜測。
想著想著,忽然間又憶起好多人特意提醒過她的一件事,即方墨瑋這段時間一直跟谷琴在一起。
「墨瑋哥哥,要是你更喜歡琴琴。以後也更想跟她在一起,那我也不怪你,我會笑著離開,祝福你們的。」程小蕊又一邊疼心的想,一邊在嘴邊無聲的嘆。
其實這麼說只是她的一種自我安慰,若方墨瑋真跟別人在一起,她想她還是會好好的生活著,但是不會再對任何一個男人動心動情了。
程小蕊和顧瑤睡一間房,她們房間的臥室玻璃窗戶格外的大,漆黑的朗朗天目可盡收眼底。睡在床上。睡在窗邊,也令人有一種就是睡在天地間的感覺。
程小蕊內心依然無可抑制的興奮,盤算著大約明天晚上就能見著方墨瑋。本計劃給方墨瑋打電話,試探試探他的心情以做好心理準備,卻又憶起他剛從壞人手中逃月兌,怎會有電話?
無奈的程小蕊最後使勁的在腦子里強迫自己睡覺。
終于,一夜睡過去了。
「方圓號」游輪上,海上日出迷人。
或許是因為昨夜沒有睡好,方墨瑋天還沒有亮透便已經起床了。谷琴則隨他一道早早的起床看日出。
兩人站在床頭,看著東方慢慢現出了魚肚白,西方卻依然什麼都看不見。海上的點點星光悄悄的靜靜的退卻著,一朵白雲里藏有一個金光四射的火球。
谷琴看會日出。看會方墨瑋,好久後清冷一笑說︰「太陽在我們的這一面升起時,便會在我們對立的地球的另一面落下。就像你,你在另一個人那里升起時就會在我這里落下。然後我的世界就是黑夜,漫無邊際的黑夜。」
此時方墨瑋俊秀的面容溫潤如玉,微微偏頭惑然的表情看著谷琴。「怎麼,為何突然發出這樣的感慨?」
不對勁,恍惚的過了五年不到,才發現對心上人的感覺竟不是從前的那種感覺了。
谷琴也就是察覺到了方墨瑋在靜靜的回憶,在慢慢的想起程小蕊,所以偶然才會心里害怕,說︰「墨瑋,我就是想要你,一直充當我的太陽,給我光明和希望。」
「傻瓜,我自然一直是你的太陽。」方墨瑋強顏笑了一下,看著從前她那張恬靜而美艷的臉此刻卻透著楚楚可憐的氣質,忍不住又伸過手臂,攬著她的腰身摟著她。
「墨瑋我愛你。」谷琴與他身子貼著身子,面面相對,微昂著頭對他說。
「我知道,我說過我會對你負責的,不是麼,五年前我就說了。」方墨瑋不喜歡自己的女人總是胡說亂想,不喜歡自己的女人待在自己的身邊卻還是覺得沒有安全感。
他一直覺得,如果連安全感都給不了自己的女人,那麼那個男人是一個失敗的男人、無能的男人。
方墨瑋的又一次承諾,令谷琴的心又放寬慰了少許,也緊緊的環抱著他的腰,說︰「對,墨瑋,我們馬上結婚好嗎?你曾經也說過的,等我們畢業了就結婚,現在我們都畢業四年了。」
然而就僅僅是結婚這兩個字讓方墨瑋覺得更加的刺心,感覺更加不對。
「等我們到了C市,到了我家,再做決定,OK?」他溫柔的說,用的還是征詢意見的口吻。
「嗯。」谷琴並不滿意這個回答,但還是微笑著點頭。然後她又輕輕閉上了眼楮,仰著臉說︰「吻我好嗎?墨瑋,吻我……」
「當然好。」方墨瑋稍稍弓腿,頭俯下去,唇貼上她的紅chun。
谷琴的chun總是軟軟的、濕濕的、冰冰的,方墨瑋的唇與她貼合了一會,she頭又伸出來,撬開她的chun,探到她的檀口,輕輕的撬開她的牙齒,溫柔的吮xi著她。
他吻她的時候,總是這樣小心翼翼,吻得不濃烈,也不夠霸道,似乎生怕弄疼了她。對他來說,他是女神,是天使,是神聖的。過去是,現在也是。
其實谷琴的骨子里不太喜歡他這樣,她知道他對程小蕊不是這樣的,他對程小蕊很霸道、很bao力!
谷琴越來越不安,想起回C市後方墨瑋必然與程小蕊再見面,便又萌生一個主意,先發制人、轉守為攻。
吻完之後,谷琴清澈的眸子又凝視方墨瑋,有些吞吞吐吐道︰「墨瑋,我……我其實……還有事情想對你說的。」
「哦,什麼事?」方墨瑋眉毛變彎,詫異問她說。
谷琴倏然臉色一黑,神色頗為糾結和為難,又凝噎一會,說︰「本來我不打算告訴你的,你知道,我不是那種多嘴或愛說別人壞話的人。可是轉念一想,這件事情關系到你和我,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關系到你。所以,我不得不說。」
「到底什麼事?」方墨瑋語氣變冷了一層,他最討厭女人說話矯情、拐彎抹角,要說不說、前綴很多。哪怕是谷琴,他也不耐煩。
谷琴抿抿唇,她抿唇的時候樣子比較靦腆,也令她看上去年齡變小了,說︰「我知道這幾年有一些事情你不記得了。現在我助你回憶去年的一件。有一個女孩子一直喜歡你,她跟過去的我長得還有幾分像。」
「然後?」方墨瑋斂了斂眉,不知道谷琴究竟要表明什麼。這世上還有女孩子喜歡他,完全不是稀奇的事啊。
谷琴這下比較性急了,說︰「她為了得到你,曾經千方百計的想辦法拆散我們。而且她跟你的爸媽也認識,她的媽咪更是你媽咪的同學,你媽咪很喜歡她,她……」
谷琴說著說著,到了後來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
方墨瑋依然目不轉楮的凝視她的臉,面也不改色,只是淡淡的問她,「那個女孩子叫什麼?」
「程小蕊。」谷琴小心翼翼說,生怕方墨瑋通過這個名字而記起什麼。
听到這個名字,方墨瑋的心也確實像被一把錘子給敲擊了一下,沉重一疼,不禁又危眯起眼楮,目光從谷琴臉上移開,思忖起來。
程小蕊,程小蕊……
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的,海面上的太陽已經露出一角了。接著太陽越來越大,越來越亮。從扁圓到半圓,最後整個臉蛋兒全部露了出來,刺得人的眼楮都睜不開了。
當太陽越升越高,幾乎與海平面垂直時,本在甲板上的人也都受不了那殘酷的高溫了,紛紛躲進了船艙,躲到了自己房間。
雅加達是印度尼西亞的首都,也是東南亞第一大城市,世界著名的海港,水路交通十分便利。
雅加達更是一座歷史悠久的名城,幾百年以前就已經是輸出胡椒和香料的著名海港,稱為巽達加拉巴,意思是椰林密布之地或椰子林的世界。後來穆斯林首領領導印尼人民打敗了葡萄牙殖民者的艦隊,收復了龔達加拉巴,把這里改名為查雅加爾達,意思是勝利之城、光榮的堡壘。
這一天日落之時,方家的「方圓號」正好抵達雅加達的一個港口。
游輪一停,眾人還未上岸,方添哲便接到了高楓打來的電話。
他們一家人早在SK大酒店備好了美酒和美食,只等他們幾位過去坐了。
「高二少這個朋友總算是沒有白交。」方添哲打內心夸贊一句,笑容滿面的掛了電話,立馬就催師禹和師益安排去SK大酒店。
師禹和師益立馬照方添哲說的做。方墨瑋心情平淡,他身旁的谷琴,面色卻不太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