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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蕊的「不會」兩個字,確實使得曾經方墨瑋在腦中想象的那一切,在一瞬間飄忽不見、化為烏有。
「懂了。」方墨瑋說。手中的打火機也終于停住轉動,被他一攬抓在手心,緊緊的握著……
張颯站在店外街道上一棵大樟樹下跟自己的男朋友通話。這個電話打了五六分鐘了,似乎越打越氣憤。師益上完廁所,出門來透會氣抽根煙,省得打擾到方墨瑋和程小蕊的二人世界。
他蹲在不遠處,看見張颯對那粗大堅固的樹干拳打腳踢的,又不禁聳起耳朵,努力想听清她在說什麼。
張颯確實在大吼大叫,越說似乎越加激動,一波推翻一波。
「湯健志你說什麼?這憑什麼是你說,要說也是老娘說!」
「你忍受不了我,我就忍受得了你嗎?你總說工作忙,工作忙只是你從來都不主動聯系我的借口!我太上進好強,我太上進好強就是因為你太懦弱無能!」
師益听著听著眉頭不禁淺淺的皺了皺,挑了挑,嘴邊念叨一句道︰「懦弱?」
他心中自是十分鄙夷和輕視張颯此時的行為,一來沒有淑女形象,二來怎麼可以罵一個男人懦弱?還不如罵他是豬是狗了。
師益一邊抽著煙,一邊時不時的瞟眼不遠處的張颯。
張颯一直專心致志的在跟自己的男朋友開著口水戰,激烈轟動,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
等到師益終于抽完了一根煙,站起身來準備進屋吃飯去時,看見張颯依然站在那邊。她的臉色不知道從哪時開始,變得就像被一層烏雲籠罩的天空,灰暗無比。而且乖巧安靜了,撅著嘴巴,左手舉著手機、右邊則無聊的剝著大樹的樹皮。
可惜師益听不到那頭的男人到底說了一些什麼,否則他真想知道是何種類型的話語能令這個一向動如瘋兔的女人在短短的時間內靜若處子。
師益剛走幾步,距離店門還有幾米遠。張颯這時也掛了電話。轉身準備進屋。
轉身之際卻與師益目光相撞。師益強迫的身軀忽而怔了一怔,他似乎看到張颯的眼中閃爍著白色的什麼。
張颯因為被師益偷kui,心髒猛然一下跳動的幅度極大。都快到了嘴邊。
師益的臉色也急劇變化,煞覺尷尬的低下頭去。他也有些奇怪自己,她哭了就哭了,與他何干?為何他會因為她突然的眼淚而如此詫異?一直以來。除開方墨瑋的安危,並無其他的東西令他心慌意亂的……
「你什麼時候出來的?」張颯極力讓自己保持淡定。走近師益問他,心中安慰自己,師益應該沒有看到沒有听到她剛才打電話的內容,否則她嗅大了。
「剛出來。扔下煙蒂。」師益低眉望了望手中正好燃盡的那根煙,然後把它扔進門口的垃圾桶。
張颯似乎大松一口氣,臉色瞬間變好了許多。說︰「吃飯去了,不聊了。」
師益抹唇。笑而不語,跟隨著張颯身後走。
張颯回來時程小蕊發現了她與之前不一樣,沒有那麼開心了,便問︰「颯颯,你怎麼啦,臉色不太好,你男朋友打電話給你做什麼,他出差回來了麼?」
張颯努力沖程小蕊擠出一個陽光燦爛的笑臉,還特意擺著給她看個夠,道︰「我哪有臉色不好,我好得很!他回來了,明天我會去找他!」
「哦哦,那就好,我還以為……」程小蕊自言自語,說著說著又止住了。
飯菜逐個上桌。四個人點了九個菜,師益和張颯各點了一個,其他的七個都是方墨瑋點的,而且都是這家店的名菜、價格偏上的。
「有錢就是任性。」張颯望著桌上應接不暇、垂涎欲滴的美食,提著筷子在心里感嘆一句,吃前還先吞了吞口水。
她本就餓壞了,加上心情不佳,思緒混亂,所以只想吃,只想吃………
程小蕊越看那些菜,心情越是復雜和難受。方墨瑋點的七個菜,無一例外,全是她愛吃的。
她愣著不動,張颯一邊開戰,一邊撞了撞她的胳膊,說︰「還看什麼看?吃吧,吃完回學校了。」
「哦。」程小蕊的應答沒什麼力氣,筷子準備伸到菜碗里去時又悄悄抬眼去瞅方墨瑋,方墨瑋卻只顧著低頭吃,根本都不會再看她了。
方墨瑋還點了兩瓶啤酒,自己開瓶喝一瓶,另一瓶遞給師益。
師益要開車,不方便喝酒,雖然c市的交jing認得他們方家所有車的車牌,不會攔他們的車,但他一向比較自覺,是一個好公民,同時也是因為珍愛生命,為了自己和老板的生命安危著想。
張颯也會喝酒,此時她心情不爽,看到方墨瑋一個人在喝便提起另外一瓶,撬開瓶蓋,舉起對著自己的嘴正要準備往里面倒。
「慢點慢點,颯颯,我也要喝!」程小蕊忽然拿一個玻璃杯到她面前,說︰「給我也倒一杯吧。」
張颯停下來毫不猶豫,立馬就往程小蕊的杯子里倒滿一杯。
程小蕊雙手端杯微微舉起,咬咬唇後,對方墨瑋說︰「墨瑋哥哥我敬你,謝謝你那天為我救我而煞費苦心。也祝你的新公司能披荊斬棘,創下很多很多個輝煌。」
方墨瑋歪了下嘴,終于停下筷子,看也不看程小蕊,端起杯子說︰「謝了。」
然後他很利落的把酒一飲而盡。
通過這一點,程小蕊感覺到了方墨瑋的心,他在恨她,所以輕視她。
程小蕊心里委屈無奈,沒辦法,也學著方墨瑋的樣子,自個兒把杯子的酒一飲而盡。
張颯和師益輕輕互望一眼,似乎這一頓飯,他們吃得都不開心。
下午一點多,四人吃完飯便散成兩團,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離上班的時間還早,方墨瑋正好想起要回紫葉名城國際公寓去,拿自己的筆記本電腦,上面有好多工作上要用的資料,包括公司成立前期的各類合同的範本、各類規章制度的範本、各類儀器設備設施的參選標準等。
方墨瑋自己開車,也算是匆匆的回了家。雖然家里住著的那個女人並非他的真愛。然而畢竟是自己常居的地方,一想起總是有著磨滅不去的親切感的。
從市南邊到市中心,一向習慣開快車的方墨瑋只花了十幾分鐘。
坐電梯一上到公寓頂層,方墨瑋輕手擰開門鑰匙。
好久不曾回來,屋子里迎面一股氣流撲到他的臉上,令人覺得有些冷清的氣流。
「大少爺,你回來了,谷小姐她……」方墨瑋剛進家門,伍姨就走了過來,欲言又止的。
「怎麼了?」方墨瑋心情依然帶著點煩躁,一扯領帶,有些疲倦地躺倒在沙發上,打算先休息幾分鐘。
「谷小姐割脈,流了好多血,如果不是發現的早,恐怕早已經……」
「割脈?」方墨瑋怔的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幾步走到臥室里。
推門進去時,谷琴正臉色蒼白的坐在床頭,眼楮茫然地看著窗外,手腕處纏著紗布。她整個人看起來虛弱而又倔強,垂直的黑發垂在肩頭。
「琴琴……」方墨瑋走到她的床頭,喊了聲。
「墨瑋,你回來了。」谷琴扯出一個虛弱的,勉強的笑。
「為什麼?」方墨瑋拿過她的手,卻發現她手腕上不止一處割傷,有新傷口,也有舊傷口,一道一道的,有些觸目驚心。
「你好些天沒有回來了,我便在計算著你要多久才能回來。你看,我的手腕上一共割了十幾道,你十幾天都沒有回來了。」
方墨瑋眉心擰著一壓,「你怎麼這麼傻!」
谷琴臉上彌漫著淡笑,道︰「墨瑋,你知道嗎?我愛了你六年,雖然我知道我們已經回不去從前,但是我對你的心意一直都沒有變過,我知道你現在愛著程小蕊,可是你忘記了嗎?她的媽媽是十分憎恨你們方家的,程小蕊心上的位置也有一半是屬于郭懷東的,而我至始至終都只愛著你,我好想跟你重新開始,重新相識和相知……」
谷琴說了一大串,一直凝視方墨瑋的眼楮,但是方墨瑋的眼楮里,仿佛看不到她,不知道看著何處。
「琴琴,以後不要做這種傻事了。」良久後方墨瑋冷說,將谷琴的手放入被子里。
「墨瑋……」谷琴有些呆,她沒有想到方墨瑋看到她手上的條條傷痕,竟然沒有表現出任何心痛。
「好好休息。」方墨瑋說,站了起來,走出了房間。
谷琴頹然靠在床上,突然,她覺得自己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不知不覺,她竟成了天下間最可悲最可憐的女人。記得曾經她跟方墨瑋在一起,那時他們是何等的恩愛、何等的快樂啊。如今,盡管他們婚期臨近,方墨瑋待她卻一天比一天冷漠,她終于體驗到了一種滋味,那就是生不如死的滋味。
不過,她依然是那句話,她得不到的,程小蕊也別想得到。
谷琴仰頭長笑,笑的近乎瘋狂和扭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