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染血的曇花(2)
冷睿銘說完,便揮著袖子,走出了人群密集的東臥室,叩響了西臥室的木門。
「嘎吱」
木門被夢蘭從里面打開,慕容若水微笑著,對冷睿銘招了招手,冷睿銘這才漫步走進了西臥室。
西邊臥室的布置,與東臥室所差無幾,只是炕上的被褥,看起來這西臥室應該是朱茂林身邊隨行丫鬟婆子的住所。
「咱們可以回去了!」
冷睿銘走進門就隨意的坐在了慕容若水的身邊,輕聲說著話,完全沒有注意到坐在慕容若水對面那個穿著一襲水紅色對襟衫裙的女子。
華氏早已經穿戴整齊,長發綰著簡單的圓髻,眼角含淚的端坐在方桌的另外一側。
慕容若水瞥了一眼冷睿銘,說道︰「這是朱大人身邊的華氏,當時就在朱大人身`.``邊,你就不想問問這位朱大人是怎麼被人殺害的麼?」
「這里人多眼雜,還請華夫人隨本王和王妃去慧恩院歇息吧!」冷睿銘揉了揉慕容若水的發頂,笑著說道。
華氏擦了擦臉上的淚珠,微微頷首,也不言語,只是跟著慕容若水離開了房間。
吳慶林看著整個小院的唯一活口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被端王妃帶走,剛想開口,便看到了慕容若水身後黑著臉的冷睿銘,有些無語的搖了搖頭,安排身邊的隨從去城里請仵作過來。
其他幾個一貫只是吃空餉,不管事的世襲侯爵。也把腿往外走去,趙明德雖然有心阻攔,可是一看到那幾位二世祖的樣子,只能咬了咬牙,裝沒看見。
那些一貫是清流典範的大儒,也一副年老體弱的樣子,輕咳著,弓著身子往外走去,全然不見剛才看熱鬧的精力。
京兆尹吳慶林見眾人離開,狠狠的瞪了幾眼趙明德。冷聲說道︰「都是你害的。要不然那些大人也不可能這麼瀟灑的走人。
這次,本官倒要看看你怎麼辦!」
「怎麼能怨本官呢?他們要走,本官也攔不住阿,本官也是陪家眷過來賞花的。身邊沒有一兵一卒。再說他們的身份。也不是本官能得罪的阿!
吳大人,再說您可是負責京都城平安的父母官,這大佛寺出了命案。也該是你吳大人負責吧!」趙明德一改剛才畏縮的樣子,瞪著一雙虎目,沉聲吼道。
京兆尹吳慶林要不是看趙明德身材壯碩,昂藏七尺,怕是會直接上去踹幾腳。
「剛剛端王爺離開之前,明明說了交給各位大人負責,偏偏你這個人愛管閑事,這下好,大佛寺的命案,直接成了咱們倆個管轄地界出了命案,這還不怨你!」吳慶林深呼吸了幾口,壓下了心里的怒火,冷聲說道。
趙明德也回想起了剛才端王冷睿銘所說的話,無奈的揉了揉鼻子,連連拱手,給吳慶林,陪著不是。
……
慕容若水回到小院,先交代夢蘭陪華氏先去正房,又安排了山彤等人下去準備熱茶、點心,這才對著冷睿銘,輕聲問道︰「你剛才在那邊發現了什麼?」
「沒什麼,那朱茂林睡相安詳,一刀斃命,身子也已經僵硬,而且我在房中聞到了迷香的味道,想必那華氏之所以能保住一條性命,應該也是這迷香的功效。
只是那殺手沒有注意到窗子上有條縫隙,外面清新的空氣,吹散了房里的迷香,也讓華氏在這個時辰醒了過來。
不然按照那迷香的計量,華氏就算能保住一條性命,也會呆傻一輩子!」冷睿銘拉著慕容若水坐在了洗掃干淨的青石台階上,緩緩說道。
「那就是說華氏剛才失聲尖叫,神志不清,也是因為那迷香的關系了?」慕容若水將頭枕在了冷睿銘的肩上,看著天上皎潔的明月,輕聲說道。
冷睿銘拍了拍慕容若水的縴腰,說道︰「和迷香有一部分關系。
行了,咱們快進去吧,這夜里風冷,吹病了可就麻煩了,再說那華氏還在房里等著咱們呢!」
「好吧!」慕容若水笑著看冷睿銘站起了身,這才緩緩的伸出了一只手。
冷睿銘笑著拉起了慕容若水,笑罵一句︰「你這妮子!」
慕容若水最近似乎喜歡上了和冷睿銘親近,也會經常對著冷睿銘撒些小嬌,如現在這般。
兩人肩並肩的走進了正房,見華氏正站在窗邊,抬頭望著空中掛著的那輪明月,面帶憂傷,比起那傳說中的那個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的嫦娥一般絕美。
「華夫人,你還好吧!」慕容若水看著華氏的樣子,有些擔心的柔聲問道。
華氏這才緩緩回過了頭,面帶淚痕的微微一笑,輕聲開口,說道︰「妾身還好,若是王妃娘娘不嫌棄,便請王妃娘娘稱呼妾身一聲媚兒吧!」
「媚兒,那你也不要叫我王妃娘娘了,我閨名若水,咱們就當平常聊聊天,好麼?」慕容若水拉著冷睿銘走到了桌邊,笑著說道。
華氏福身一禮,坐下了身子,頗有些拘束的把玩著手里的茶盞。
慕容若水瞪了瞪正在擺黑臉的冷睿銘,柔聲說道︰「媚兒,你也不必在意我們的身份,如今我們就當是朋友閑聊就是了!」
「娘娘,真是個善心的人,我不過是一個卑賤的妾室,娘娘也如此寬待我,媚兒真是感激不盡!」華氏嫣然一笑,柔聲說道。
慕容若水聳了聳肩,輕聲說道︰「你又不是自己願意成為朱大人的妾室的,再說我見你對朱大人也是用情至深,我也是佩服不已。」
「華夫人,你能不能告訴本王,朱大人到底是怎麼死的?」冷睿銘看著兩個女人套近乎的樣子,無奈的蹙了蹙眉,冷聲打斷了兩個人。
華氏眉心一凝,眼中再一次閃過了兩行淚水,緩緩說道︰「昨日,夫君他听人說大佛寺住持的曇花即將開花,便趁著沐休的空檔,領著妾身來到了大佛寺。
大佛寺的住持將夫君與妾身安頓在了菱悅院,今個兒下午的時候,妾身與夫君用過齋飯,便收到了京中送來的密信。
夫君讓妾身出去轉轉,等妾身再回到小院的時候,夫君手里的密信已經不見,而且整個人也變得很沉悶。
妾身雖然擔心夫君,但是想到自己是聖上送給夫君的女眷,也不便過多過問夫君不想說的事情,只是陪著夫君坐在房里飲茶。
不知道過了多久,夫君覺得有些疲累,便吩咐妾身伺候夫君安寢,妾身便也隨著夫君睡下了。
後來只覺得一道**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