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讓慕容若秀換亂了起來,一雙手胡亂的抓著,可是水中除了那些滑不留手的錦鯉,便是沒有半點承重能力的蓮花,轉眼間清澈的湖水就要淹沒她了,一道突然出現的力道,自慕容若秀的身後攬住了慕容若秀的肩膀,拉著慕容若秀再一次沖出了水面。
慕容若秀的腦袋有些不清楚,只知道要抓住這個救命稻草,修剪的精致的指甲,狠狠的摳進了那力道,絲毫不敢放松,身後一聲隱忍的悶哼傳來,慕容若秀重新趴在了湖邊的奇石上,有些無力的喘息著。
過了足足有一炷香的工夫,慕容若秀才覺得四肢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才擠出了一點點氣力,撐著身子坐在了池邊,打量起了那道突然出現的力道。
原來剛剛那強有力的臂膀,便是把她嚇得掉下水的男人的胳膊,此時那男人正看著手腕上幾道猩紅色的傷痕,剪裁][].[].[]得體的湖綢長袍濕噠噠的貼在身上,頭上的白玉冠也已經歪到了一旁,烏黑的頭發搭在脖頸上。
「謝謝你救了我!」慕容若秀雖然心里頭對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滿是戒備,甚至有些埋怨這男人無聲無息的接近,嚇得她跌落到了池塘里,但是該有的禮貌,她還是沒有忘記,隨手擰了擰身上濕漉漉的衣裙,輕聲說道。
那男人抬眸,露出了一雙明亮而平和的眸子,唇角上揚。露出了一抹笑容,微微頷首,「不必客氣,也是某突然出現,這才嚇壞了姑娘!」
慕容若秀聳了聳肩,既然人家都已經為剛才的失禮道歉,她也就沒有死揪著不放,再說能出現在皇家園林的人,總不會是無名小卒,她可不想無緣無故的得罪上一個不知名的仇人。
「這位。如今你身上都濕了。還是該找個地方換身衣服,喝上一碗熱乎乎的姜湯才好,小女如今姿容不整,不易再次多待。便現行告辭了!」慕容若秀客氣的點了點頭。起身。淺淺一禮,柔聲說道。
「不知道姑娘如何稱呼呢!」男子有些焦急的站了起來,忙問道。
慕容若秀在男人看不到的角度蹙了蹙眉。暗道︰瞧著人模狗樣的,沒想到還是個登徒子。
心里頭想著,慕容若秀也就沒有再停留,只是快步離開了此處,往旁邊給各位官家小姐準備的暫時休息的暖閣走去。
慕容若秀一路上躲躲閃閃的好不容易走進了暖閣,便看見慕容若水正坐在繡墩上蹙眉的樣子,露出了一個我沒有惹事的笑容,尷尬的站在了門口。
「你這丫頭,怎麼會弄得這個樣子,可是遇到了什麼麻煩!」慕容若水原本還有些氣慕容若秀到處亂跑,猛然看見慕容若秀一身狼狽的樣子,嘴里頭說著話,人已經快步來到了慕容若秀身邊,從床上取過了帶進來的包袱,找出了一襲湖藍色的衫裙,交代慕容若秀趕快換上,這才走出了房間,吩咐宮女去準備熱乎乎的姜湯。
慕容若秀有些不舒服的打了個寒顫,忙拿著干淨的帕子擦淨了身上的水跡,換上了干淨的衫裙,這才隨意的挽了個單螺髻,推開了雅間的門,邁步走了出去。
「怎麼出來了,你也不怕受了凍!」慕容若水看著慕容若秀還有些慘白的小臉,心疼的說道。
「,我沒事了!」慕容若秀忙抱住了慕容若水的胳膊,笑著說道。
慕容若水無奈的點了點頭,多說子女債,可是她也不知道怎麼這麼衰,重生前總是替慕容若泠背黑鍋,如今這一世沒了慕容若泠,又多了慕容若秀這個妮子,這妮子雖然沒有壞心腸,但是骨子里卻是個活潑好動的,成日里這慕容若是為她擔心的時候,可真是不比她家里頭那兩個還在江南不回來的小包子少。
「行了行了,我已經讓人給兩宮太後送了信,咱們過會兒就走,你這個惹事精,你就等著你母親收拾你!」慕容若水點了點慕容若秀的腦門,笑罵著說道。
慕容若秀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娘和她憶苦思甜,臉色瞬間一變,正好旁邊去熬姜湯的宮女回來,也算是讓慕容若秀暫時忘卻了煩惱,看著眼前的黑藥湯發愁。
「咕嘟咕嘟……」慕容若秀可憐巴巴的看了眼慕容若水,見慕容若水眼中的堅持,無奈的嘆了口氣,捏著鼻子,大口大口的喝完了姜湯,便乖巧的而跟著慕容若水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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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這事在慕容若秀腦子里,也就停留了那麼幾天,便照常吃吃喝喝的了,並沒有再想起那個男子,可是就在她以為一切恢復了正常的時候,一個陌生的男子,居然出現在了內院。
要知道這慕容家如今在京城里頭,那絕壁是個數一數二的人家,這樣子的登徒子怎麼能鑽進來呢,慕容若秀這絕對是驚大過嚇,張口就要叫人,可是到底沒有那登徒子反應快,一下子就被那登徒子堵住了嘴巴,正剩下一雙美眸惡狠狠的瞪著那登徒子。
至于這登徒子是誰,相比好些人都已經猜出來了,他就是如今的新帝——君皓儒,而這個慕容若秀就是君皓儒一見傾情的女子,只是他現在只知道他喜歡上了她,並沒有想到他會為她做到一生一世一雙人這樣的地步。
只是眼下,慕容若秀那對君皓儒是恨之入骨了,這個人嚇得她掉落在了池塘里,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輕薄她,她就差恨得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了,如果眼神能殺人,那君皓儒早就死了八九百次了。
君皓儒看著眼前怒目睜睜的美人,心里頭甜絲絲的,要知道他為了能找到慕容若秀,那非得工夫可是真不少,本來還想著能在賞花宴上看見她,可是沒想到他在那等了一個多時辰,聞著那些嗆死人的胭脂水粉,看著那些故作嫵媚多情的女子,別提多別扭了,可是他犧牲了這麼多,也沒有等到想看的人,只能將身邊的人都派了出來,辛苦了好些日子,這才找到了提前離場的慕容若秀。
這慕容靖遠又是個護女成痴的人,對于這將女兒送到宮里頭的念頭那是一點都沒有,猛然听見新帝問起家里頭的女兒,那就差拿著火銃警告他了,弄得君皓儒非常的受挫阿!
不過君皓儒是個不屈不撓的人,即便前頭有多方阻礙,但是君皓儒還是安排了好幾道算計,終于成功的鑽進了慕容府了。
「我叫龍文!」君皓儒伏在慕容若秀的耳邊,低聲說道。
慕容若秀只覺得眼前的男人腦子可能有問題了,她貌似沒問過這男人的名字吧,不過不等慕容若秀發問,這男人就閃到了暗處,消失不見了,氣得慕容若秀只能折斷了幾支正掛著露珠的嬌花,這才踩著青石小路,重新回到了房間里頭生悶氣去了。
一連幾日,君皓儒天天來報道,弄得慕容若秀是煩不勝煩,可是即便是慕容靖遠安排了好幾撥的護衛守著,每次都能讓這小子鑽進來,也虧得這小子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不然慕容若秀就要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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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半年了,慕容若秀習慣了突然出現的男人,幾天沒見,倒是覺得有些牽掛了,他去了哪里,這成為了慕容若秀心里頭想得最多的一件事。
這天,慕容若秀正站在閣樓的窗前發呆,便看見一個穿著寶藍色衣袍的男子跳了進來。
「你怎麼又來了!」慕容若秀心里頭一喜,但是還是冷著一張臉說了話,神情轉變的迅速,讓君皓儒以為自己看錯了眼呢。
不過隨即,君皓儒就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上前攔住了正要往外頭走的慕容若秀,輕聲說道︰「你是擔心我麼?」
「沒有!」慕容若秀別過了頭,看著外頭已經有些敗了的花草,低聲說道,「我煩你還煩不呢,不來才好!」
「這些日子一直被事情纏著,這才沒有來看你,我都想你了!」君皓儒拿過了窗前長條案上的一個繡了一半的香囊,笑著說道。
「……」慕容若秀不爽的扯回了那香囊,邁步往外頭走去,獨留下還在傻愣著的君皓儒,轉身就往旁邊的內室里頭走去。
君皓儒這次沒有很快的離開,反而是望著窗外的景色,看著窗邊那道倩影,露出了一抹堅定的神情,取過了旁邊的筆墨,留下了十幾個大字。
「慕容若秀,我定要娶你為妻。——龍文字。」
君皓儒吹干了墨跡,最後看了一眼那窗邊倒映著的人影,快步離開了慕容府,招呼過了暗衛,重新回到了皇宮里,直接進了內宮的慈寧宮,拜見兩宮太後去了。
兩宮太後忽聞君皓儒,有些疑惑的對視了一眼,「這時辰,這孩子怎麼了,別是前頭又出了什麼事情吧!」
「你這個做娘親的,你就別胡思亂想了,把皇帝請進來問問就是了!」皇太後笑著抹了抹手腕上的碧玉鐲子,輕聲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