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碧溪村離開後,夕雨與馮德才重返了修真界。
「你怎麼現在還是築基大圓滿?」兩人一起上路,夕雨才得以問出心里的疑問,這家伙修真也有四百多年了,怎麼會可能一直停留在築基大圓滿的修為,而且還能活這麼久?按理說,築基期的修為頂天了也就兩百多年。
馮德才嘿嘿一笑,「是啊是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直都結不了丹。」
夕雨看了看他,淡然開口,「誰給了你延命草?」
築基期修士能活到四百多歲,除了延命草外,再沒有別的可以延命了。
這種靈藥只適合築基期的修士服用,能為修士增壽一百八十年左右,只要修士在這一百八十年里成功結丹,那他的元壽也會自然而然的延長。
可是這延命草卻不好找,在玄天大陸,一株延命草能被賣成天價,要知道這可`無`錯`小說`WwW.`wCXIaoSHUO`com是續命的東西,有什麼能比命更寶貴的嗎?所以,無論多貴,這東西都還是會被搶購一空。
但就憑她這兩天在碧溪村的觀察,馮德才是絕對沒有能力買得起延命草的,這很簡單,他連普通的清靈丹與百轉丹都買不起,身上甚至連一顆回靈丹也沒有,試問這樣窮酸的一個人,怎麼有可能有錢買延命草?
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給了他。
馮德才听她這樣問,立馬一臉崇拜,「哇,小雨,你怎麼知道有人給了我延命草?」
「這很簡單。」夕雨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因為你買不起。」
「我……」馮德才很想說些什麼。可是想起自己的確很窮。又不得不悶悶的住了口。
「誰給的?」夕雨見他半晌不說話,復又重新問了一遍。
「水月。」
夕雨了然,原來是水月,要是別人,她會懷疑那人是有什麼目的或是陰謀,至少也得要求馮德才做些什麼事情才對,可是水月這丫頭就不會,她只是刀子嘴豆腐心而已。為人熱心得很,且她與馮德才也是從小到大的朋友,水月會幫他,並不奇怪。
想起水月,也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她了,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
「水月現在怎麼樣了?」既然水月能把延命草給馮德才,說明他們之間也是有一定聯系的。
沒想到馮德才一臉茫然,「她呀?我不知道啊!」
聞言,夕雨瞪了他一眼,這家伙。救命恩人的情況他居然不了解?
馮德才被她瞪得莫名其妙,「我這幾年一直在閉關。所以不知道啊!」
一直在閉關,一直在閉關他還是築基大圓滿,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搞的!
夕雨心里默默吐槽了下,決定不再理他,反正從他嘴里大概也听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不過,估計也好不到哪里去。」過了半晌,馮德才才吐出來這麼一句話。
「哦?為什麼?」
「青城殿與瞬月殿的斗爭很厲害,現在瞬月殿在玄天大陸簡直就是舉步維艱,所以我想,水月她,應該也好不到哪里去。」馮德才一口氣說完,這才小心翼翼的看向夕雨。
他說的這些,夕雨大概都知道一些,在三百多年前,青城殿與瞬月殿就已經開始了劇烈的爭斗,兩大宮殿都爭做玄天大陸的第一勢力,三百年後,想來會演變得愈加厲害了吧。
而恰巧,水月與鏡花又都是瞬月殿的人,這些宮殿斗爭,對她們的影響,肯定也是有的。
夕雨回頭看向馮德才,笑道,「有時候你也不是那麼笨嘛。」起碼這推理還是挺正確的。
被她這一夸,馮德才頓時昂首挺胸,「我一直不笨!」
夕雨撇嘴,斜睨了他一眼,「是不笨,只是蠢而已!」
「蠢?!」馮德才愣了一下,這才醒悟過來,「我、我、我……」
「別我了。」夕雨打斷他,「說說你們凌雲殿吧。」
說起這個,馮德才頓時苦了臉,「哪還有凌雲殿啊,早沒有了!」
「沒有了?」難道是被吞並了?還是被殲滅了?
「小雨啊,你一定是閉關太久了,怎麼玄天大陸的事你全都不知道呀?」馮德才奇怪的看向她,這才說了些玄天大陸的近況。
現在的玄天大陸,是青城殿一家獨大,當然,如果說要並列第一的話,那就還有劍意堂,瞬月殿雖然苦苦跟在青城殿後面,但是也拉得很遠。
朝陽殿幾乎被紫語舉派殲滅,只剩下一些較為年老的長老,早已經縮成了一個小門派,幾乎不問世事;凌雲殿則是由于當初站錯了隊列,偏幫著瞬月殿,所以,青城殿一家獨大之後,就想方設法把凌雲殿給除掉了。
凌雲殿沒有了,所以馮德才從此之後也就成了一名散修。
說到這里,馮德才看了看夕雨,欲言又止。
夕雨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有什麼你就直說吧。」
「你知道現在青城殿最為得意的弟子是誰吧?」馮德才道。
夕雨點頭,莫說青城殿,整個玄天大陸恐怕也都知道這人是誰吧。
「蕭寒他……」馮德才吞吞吐吐了半晌,還是說不下去。
「你是想說他心狠手辣吧?」夕雨幫他說了出來。
見她說穿了,馮德才也不再吞吐,反而痛痛快快的把蕭寒數落了一頓,「還真是這樣,以前都沒感覺他是這樣的人!你是不知道,凌雲殿後來已經認錯了,還說明了願意歸順青城殿,可是,那蕭寒愣是不肯放過凌雲殿……」
「人見得多了,還真沒見過這麼毒辣的,瞬月殿也是被他搞得雞毛鴨血的,水月都不知道怎麼樣了……」
他忿忿不平的說了半天。終于覺得解恨了才停下來。突然覺得自己這樣說貌似有點不好。于是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夕雨。
夕雨倒是一臉平靜,沒有什麼特別的變化。
其實馮德才說的這些她都可以理解,修真界本就是弱肉強食,蕭寒只不過是手段高明一點,處事極端一點罷了。
不過從馮德才的口中她也听出來了,蕭寒是個眥睚必報的人,就因為凌雲殿當初站錯了隊列,所以日後無論他如何認錯。蕭寒都不肯放過他們。
看她沒說錯,馮德才不禁問道,「小雨,你怎麼不說話呀?」至少也得問一下別的宮殿的情況呀?
「說什麼?」
「說一下你的意見呀?問一下別的宮殿的情況呀之類的。」
夕雨雙手環抱在胸前,「我的意見?」
她應該有什麼意見?至于別的宮殿,她都不用問,連當初凌雲殿和朝陽殿那麼強大的宮殿都被滅了,那些小宮殿,自然是沒能起什麼風浪,而且。她也不關心這個。
「唉。」馮德才嘆了口氣,「那些小宮殿都不敢出來見人了。怕出來做錯了什麼事又被青城殿滅了,所以他們現在是有多遠躲多遠,像縮頭烏龜似的。」
夕雨被他這「縮頭烏龜」給逗樂了,嘴角勾起一絲笑意,「縮頭烏龜?這形容倒是貼切。」實際上她覺得這些宮殿是明哲保身,做縮頭烏龜才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
兩人邊走邊說,到了萬寧城後,夕雨才與馮德才分道揚鑣。
萬寧城是玄天大陸最大的一座城池,她要回劍意堂,這是必經之路。
她來萬寧城有兩個目的,一來是打听一下劍意堂的最新情況,畢竟她有三百多年沒回來,劍意堂內部情況如何她根本不了解;二來更是想了解一個整個玄天大陸的情況,而萬寧城作為玄天大陸最大的城池,在這地兒打听當是最好。
海明樓。
她坐在二樓一張靠窗的小桌前,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頗有點兒感概,想不到她這一離開,就是三百多年。
其實現在的她,完全有能力包一間獨立的小廂房,可是,想要打听情況,就不能一個人坐在小廂房里,反而是這種開放式的大廳,更有機會打探到更多的消息。
「唉,你听說了嗎?」。旁邊一桌坐著兩名長相秀美的女修,其中一人正唉聲嘆氣的對另一人說著話。
「听說什麼?」
「就是那個,南宮耀,他要成親了。」之前唉聲嘆氣的那個繼續說著,語氣要多沮喪有多沮喪。
「什麼?!」本來稍為冷靜的後者一听,立馬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聲音頓時提高了好幾個分貝。
听到熟悉的名字,夕雨不免稍稍留了留心。
「冷靜冷靜!」前者把後者按回椅子上,「別激動,瞧你激動成什麼樣了!」
「我能不激動嗎?劍意堂第一大帥哥要成親了,有沒有搞錯啊!我那麼喜歡他,他怎麼能成親!」後者忿忿不平的叫嚷著。
「就是,我也喜歡他,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听說那新娘長得很一般,根本就配不起他嘛!」前者也不滿的吐槽著。
後者稍稍遲疑了一下,然後疑惑的看著前者,「你這消息從哪里听來的,到底準不準啊?」
「怎麼不準?我表姐就是劍意堂的人,這是他們的內部消息!」想到被對方懷疑,這名女修趕緊加以強調,「听說日子都訂下來了!」
「唉。」後者終于認命的嘆了口氣,「他怎麼能這樣呢,他怎麼可以成親呢?我這麼喜歡他,這麼這麼喜歡他……」
前者也雙手撐著下巴不住的嘆惜,「我也喜歡他啊,可是他就快要成為別人的丈夫了……」
听了這兩花痴的話,夕雨有點哭笑不得,把南宮耀說得好像是她們的戀人一般,可事實上,南宮耀恐怕連這兩人的面都沒有見過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