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就是天賜皇族的九皇子?」在去熔岩山的路上,夕雨好奇的問道,她在魔域的時間雖然很長,可是一直都是呆在死亡火谷里的,對于魔域皇宮的情況還是一知半解。
「是。」蕭寒道,「上次和他比試煉器,他輸了。」想起這個蕭寒就覺得心情愉快,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了一點點。
夕雨莞爾,「你還贏得了火宣長老的木靈。」
蕭寒瞟了她一眼,「消息還是挺靈通的嘛。」
這次夕雨沒有答話,這消息還不是他故意放出去氣火宣長老的,九皇子再蠢再笨也絕不可能把這事情說出去,這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嘛。
「火宣長老可不是好對付的,他佔據魔域這麼多年,勢力盤根錯節的,你要小心點。」想起這個,夕雨有點擔心的囑咐道。
蕭寒最喜歡她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了,這最起碼說明她心里還是有他存在的,她還是會擔心他的。
遂他臉色柔和下來,眼中的冷漠也被一片柔情所代替,「放心,沒事的,火宣長老的羽翼已經被紫語剪得差不多了,現在只是欠缺一個時機而已。」
要撥掉一棵大樹,就得把他連根撥起,絕不能讓他再有「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那一天。
夕雨了然,蕭寒的意思是,他們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二人邊走邊說,半個月後,終于出了魔域邊界。
熔岩山雖然是劃歸魔域區域。可是也離魔域有一定的距離。那地兒溫度高得嚇人。雖然有傳說中的火靈,可是很多魔修來過都是空手而回。
這麼高的溫度,就在這周邊都熱得不行,哪會有人跑到這來玩。
如若不是為了青鸞,他們也絕不會到這兒來吧。
就算這次找不到火靈,光是這熔岩山的火,也足以讓青鸞在七七四十九天內完成月兌變,涅槃重生。
當然這七七四十九天也是極為難熬的過程。但這卻是鳳凰一生必經的階段,沒有經過這些,就算不得一只真正的鳳凰。
又走了一個月,蕭寒微眯著眼看向遠方,「快到了。」
夕雨順著他的眼光望過去,目之所及,竟全是一片或紅或紫的參天巨樹,熔岩山的火光輝照,這一片的天空都是紅彤彤的,那些火紅的霞光在天上迸發出鮮艷的色彩。燦奪目。
她不由得驚嘆,「我以為熔岩山的附近溫度太高。這地兒會是寸草不生一片荒涼的景象呢。」沒想到原來有這麼一片美麗的景色。
「水系植物當然生長不了,可是這些植物都是火系的,天生與火為伍。」蕭寒道,「你讓青鸞出來吧,這個環境它喜歡。」
果然青鸞出來後就興奮不已,一直站在她肩膀「啾啾」的鳴叫著,雖然看起來還是一往既往的虛弱,卻很明顯的精神了不少。
看著青鸞興奮的樣子,蕭寒挑眉,「一會可有你好受的。」
如果說剛開始那幾天青鸞沒有感受到蕭寒對它的「敵意」,是因為它太虛弱的原因,那現在它已經是強烈的感受到了蕭寒的「敵意」,不,更正確的來說,是一股醋意。
青鸞不是普通的靈寵,它是百鳥之王,它是上古神獸,誰對它好誰對它不好,它自然是再清楚不過的。
遂蕭寒對它說這話的時候,它已經開始用一種挑釁的目光盯著他,不滿的「啾啾」叫了幾聲。
蕭寒顯然也感受到了它的挑釁,「咋的?你還不滿意?」
為了這只破鳥山長水遠的跑到這里來,它還不滿意?!
青鸞還站在夕雨的肩膀上,看到這一人一鳥居然斗起嘴來,她不禁失笑,「蕭大哥,你和一只鳥較什麼勁呀?」
看到夕雨為它說話,青鸞仰起了高傲的頭,那意思仿佛就在說,怎麼樣!她還是幫著我的!
蕭寒無奈,只好別過臉去不再看它。
兩人說話間,一道強烈的神識向他們掃過來,夕雨升到太清中期後對神識的反應特別敏感,就在那道神識還沒有觸踫到他們之前,夕雨把他狠狠的擋了回去。
對方討不到好處,蕭寒已經發出一枚飛鏢直擊過去。
「原來是沅公子,真是失敬,失敬!」來人自一株大樹後走出,語帶諂媚。
這個人,夕雨也認識,正是樓家少主樓亦飛,上次在競技賽上輸給鏡花的那個家伙。
他不但輸了,而且輸得很慘,他的蒼里飛鷹在競技台上被鏡花活活燒死。
競技賽都是簽了生死契約的,就算是死了,賭場也不會負責,樓亦飛對此毫無辦法,只是走時放出狠話,讓鏡花等著。
他之所以敢以金丹期大圓滿的神識如此肆無忌憚的掃過來,也是因為蕭寒在魔域一直把修為控制在金丹期大圓滿的階段,不讓太清期的威壓顯露出來。
而夕雨更是低調,到了魔域之後顯露在外的作為一直都控制在金丹後期,一來不想惹事,二來也不想遭人懷疑。
太清期修士在整個玄天大陸鳳毛鱗角,她一名太清中期的修士出現在這地兒,想不遭人懷疑都難。
但是現在已經晚了,因為剛才她遭遇到一股強烈的神識襲來的時候,她反擊回去的力度是太清中期的。
如果在她沒易容之前,樓亦飛自然會認得她是賭城的大老板,可是她現在易了容,樓亦飛看到的,就只是一個太清中期的婦女,相貌平平無奇,毫不出眾。
樓亦飛本來一顆提到嗓子眼的心瞬間釋然了,得罪了這個女修他倒不怕,他怕的,是得罪沅銘世家。
是的,雖然這個婦女是太清中期的修為,可是他們樓家在魔域也不是吃素的,無論如何也不會有人跟他對著干。
他怕的是旁邊這女的是沅銘的相好,無緣無故把沅銘的相好得罪了,也就等于間接得罪了沅銘,得罪了整個沅氏世家,這幾年來,沅氏家族在魔域的崛起已經成了一個神話,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他們家。
可是現在他看到了夕雨的相貌,就這麼一名相貌平平無奇的婦女,絕不可能是沅銘的相好,頂多,是他找來的一名保鏢。
而且她還有著太清中期的修為,如此一來樓亦飛就更肯定了。
只要出點價錢,有什麼人是請不動的?
管他修為再高,沒有錢在這個修真界也是寸步難行的,而且修為越高,需要燒的錢也就越多,要不然修真界怎麼會有這麼多殺人奪寶的事情發生。
只是一名保鏢而已,即使修為再高,他樓亦飛也不怕。
所以他出來後正眼也不瞧夕雨,只是拱手對蕭寒笑道,「原來是沅公子,真是失敬,失敬。」
兩人略一思索便已知道樓亦飛來熔岩山的目的,他定是找到了一只火系變異靈寵,也需要借用熔岩山的火來為它月兌變,要不然哪會有人閑著到這里來玩耍?
蕭寒面無表情,眼神陰冷的朝他掃過去,「你該說失敬的人不是我。」
那陰冷的眼神令樓亦飛為之一愣,哦,原來他還想要他對旁邊這個「保鏢」道歉哪,這沅銘都是個什麼人哪!竟然對一個「保鏢婦女」這麼上心。
不過出于對沅銘世家威名的尊重,也還由于這婦女的確是太清中期的修為,樓亦飛只得打著哈哈道,「這位道友,剛才真是對不住了。」
隨便使用神識確是不對,不過鑒于對方也討不了好,夕雨也懶得搭理他。
樓亦飛在這兒的原因她再清楚不過。
四年前的競技賽他輸了,還因此而影響了瞬月殿與魔域的合作關系,他就一直對鏡花懷恨在心,這些年來,他是到處搜刮靈寵,以期望有朝一日再在擂台上把鏡花的阿不打敗。
所以在這兒看到他,並不奇怪。
她不屑理他,所以也並不答話,于是樓亦飛站在那兒就顯得有些尷尬。
「咳咳。」樓亦飛干咳兩聲,「我還有事,就不耽擱兩位了。」
蕭寒也不搭理他,樓亦飛說完就匆匆走了,這兩位,他好像都得罪不起呀。
那婦女雖然沒錢,但修為擺在那,她一個太清中期的前輩,不搭理他這個金丹期的後輩也是情有可原的,趁著她還沒有發火趕緊逃吧,識時務者為俊杰,他還是滾遠點好。
蕭寒盯著樓亦飛離去的背影冷哼一聲,「不知死活!」
「算了。」夕雨拉著他的衣袖軟聲道,「他也沒討到好,我們走吧。」
樓亦飛走後,想想還是心有余悸,當下決定下次再也不胡亂使用神識掃人了。
他就這麼隨便的一掃,就差點得罪了兩個吃不了兜著走的大人物,明明他在遠處感受到的這兩人都只是金丹期的修為,一眨眼就變成了太清中期,真是嚇死個人。
媽蛋,現在的人都喜歡低調嗎?
樓亦飛心里已經把夕雨詛咒了一萬遍,明明是個太清中期的,偏把修為壓在金丹後期,真是害死人了!
還有那個沅銘,竟然是個這麼護短的角色,只不過是一個保鏢嘛,居然還讓他這個樓家的少主去道歉?
越想他就越恨,如果不是在這里,他怎麼可能會向這名婦女道歉?!這事要是傳出去他這一輩子的英名就全都毀了!
樓亦飛一腳踢起地上的石子,石子飛到樹上,嘩啦啦的驚起一片飛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