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連翹對左凌天是格外的殷勤,天天變著法子的給他煲湯喝。
左凌天覺得他整個人都胖了一圈。
他身上的傷在連翹的精心照顧下很快康復了起來。
左凌天在屋里坐悶的時候會出去到院子里溜達溜達。
只是他每次一出門,連翹便嚷嚷著說,外面天熱,你要是真想出來的話,等太陽下去再出來。
被連翹嘟囔的煩了,左凌天有時候也會給她頂幾句嘴。
連翹坐在池塘邊的樹蔭下,把玩著手里的柳條,一搭沒一搭的和在小河邊洗衣服的女人說話。
「娘,您到底答不答應,您要是不答應的話,我這就跳下去。」
這婦人把連翹養活了這麼大自然將她的性子模的一清二楚。
連翹這麼說不過是在威脅她罷了,哪就真會跳下去,可是~無~錯~小~說~wwW.~wCXIaoSHuO~com連翹的性子倔也保不齊她真的會跳下去。
連翹的娘甩了甩手里的衣服,然後翻個面繼續用棒槌敲打起來。
「我不是不答應,只是不管怎麼說也要先問清楚他家里的情況吧。」
連翹眼冒金星的說道︰「這些我都問過了,他父母俱在,家里有一個哥哥和妹妹,妹妹已經在上個月嫁人了,他哥哥的婚事雖說還沒訂下來但也八九不離十了,家里就只剩下他一個還沒成家。」
連翹的娘又道︰「你說了這麼多,你可問他同意了沒?要是他不同意。你說了也是白說。」
連翹瞪大眼楮道︰「他有什麼好不同意的,我救了他就是他的救命恩人。既然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總該要報答我的吧,這戲文里都唱了。要想報恩就當以身相許。娘,您說就憑這關系他能敢說不留在咱家和我成親嗎?」。
連翹的娘的耳朵被連翹聒噪了一晚上,這耳朵都差點起繭子了。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的親事我不問,要是他同意和你成親的話,我和你爹就把這事給辦了,他要是不同意就趕緊把他給我攆走。孤男寡女的整天在一個屋里成什麼樣子。」
連翹見她娘松口,自然是喜不自禁。
「娘,您這麼說我就當您是答應了。您就等著幫我準備成親的東西吧,我這就把這好消息告訴他去。」
連翹的娘端著木盆望著連翹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
關于這男女之事她也是過來人,自然看的清清楚楚。
左凌天是不可能會喜歡自家姑娘的,只是……哎。看天意吧!
連翹自然沒有直接將她剛才在小河邊與她娘商量的事情告訴左凌天。
連翹見左凌天坐在那看書。兩眼笑眯眯的湊到他跟前說道︰「小凌子在看書啊!」
左凌天一瞧是連翹回來了,嚇得他連忙合上書從椅子上離開站到與連翹相隔一尺的位置。
連翹對左凌天的表現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抿嘴笑了笑。
她直起腰,一臉正經的說道︰「小凌子後天就是我的生辰了不知道你打算送什麼禮物給我啊?」
左凌天一听連翹這麼說還以為她是存心耍詐,並沒有當即表明自己的態度。
連翹噘著嘴道︰「人家說的是真的,後天真是我的生辰,我是怕你到時候沒準備禮物被我爹娘看不起才這麼說的,瞧你害怕的樣。」
左凌天這才舒了一口氣。
「我怎麼知道你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我都被你給嚇怕了。」
連翹咧嘴道︰「那你打算給我準備什麼禮物啊?」
左凌天皺眉道︰「哪有打听人家送什麼禮物的。你先出去容我想想。」
連翹微眯著眼楮,一蹦一跳的高高興興的出去了。
左凌天坐在椅子拄著頭陷入了沉思。
後天轉眼就到了。
一大早連翹便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還特意穿上了她認為最漂亮的一件衣服。
左凌天從房間里跑出來拉著連翹的手就往門外跑,驚的連翹在後面一路上咯咯的笑個不停。
左凌天終于開竅了,她就知道沒有哪一個男人能抵擋住她的攻勢。
一路上左凌天是專揀無人的地方跑,待跑到一個空曠的地方他才停下了腳步。
連翹跑的也是氣喘吁吁的。
「小凌子你把我帶這里來是干什麼?」
左凌天笑著說道︰「當然是送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了,對了連翹,你能先告訴我你是從哪里把我給帶回來的嗎?」。
連翹微眯著眼楮,「我就知道你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你瞧見前面的大榕樹了沒有,沿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一直走到頭,然後就到了,其實也不是很遠。」
左凌天望著那棵枝繁葉茂的大榕樹一臉的神往。
連翹並沒有注意到左凌天臉上的變化,她問道︰「小凌子,你不是說要給我一個驚喜嗎?驚喜在哪呢?」
左凌天道︰「你先閉上眼楮,不過為了防止你把眼楮睜開,我要把這個給你系上,等我說可以睜開眼的時候,我再給你解開。」
連翹見左凌天說的這麼神秘而且還把蒙眼的布條都給準備好了,心里別提有多甜蜜了。
待把一切都準備妥當之後,左凌天撒了歡似的往大榕樹的方向跑去。
待左凌天跑到大榕樹跟前之後回頭望了連翹一眼。
其實這些日子一來雖說連翹說話口無遮攔可對他還是不錯的。
若不是他心里一直掛念著回去,他真不想欺騙連翹。
沿著連翹說的這條路一直跑下去,左凌天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前面有一個岔路口他才停了下來。
他正不知道往哪個方向走的時候恰巧看到離他不遠的地方站著一個身穿白色衣裙的姑娘。
「姑娘,請問去北部軍營的路是不是這一條?」
一直低頭走路的南潯听見有人問話這才抬起頭來。
「是……」
‘是’字的尾音還沒念完,南潯望著站在她面前的男子一時淚流滿面。
南潯只知道哭,壓抑在心中太多的話她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倒是左凌天在認出她之後說道︰「南潯,你怎麼會在這里?」
南潯抹掉眼淚,哽咽著說道︰「沒想到你真的還活著。」
左凌天望著朝思暮想的南潯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
過了半晌,左凌天才緩緩開口道︰「我……」
跑的氣喘吁吁的連翹,將手里的布條往左凌天手上一摔,然後氣鼓鼓的說道︰「我就知道你想逃跑,沒想到還真被我給猜中了。」
待連翹看清楚站在邊上的南潯,陰陽怪氣的說道︰「怪不得你往這里跑,原來是和你的情人在這約會來了,真沒想到你竟如此花心,走跟我回家去,看我不好好的教訓你。」
此時什麼話都不用問,南潯已經徹底的明白了。
她淒楚一笑。
怪不得剛才左凌天見到她的時候連稱呼都改了,怪不得他見到她一句
這些天她為了他牽腸掛肚夜不能寐,卻原來他已經在這里成了家有了自己的妻子。
多麼可笑,這件事從一開始都只是她一個人的一廂情願。話都不說,原來不是不想說而是沒話說。
說什麼左凌天是喜歡她所有才會對她說話這麼損,卻原來是她會錯了意,他對她的討厭從來都不曾變過。
是她自作多情,以為他對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別有用心,其實那些都不過是他的本心罷了。
既然他現在生活的很好而且還有了心愛的人,她又何必還繼續留在這里自取其辱。
南潯噙著眼淚朝著左凌天盈盈一拜,「二哥既然你別來無恙,小妹就放心了!」
說完她又朝著連翹拜了拜。
一番話看似說得雲淡風輕,卻不知當她轉身的時候早已是淚如雨下。
左凌天望著南潯的背影更是如鯁在喉。
他以為南潯從京城趕到這里是為了來找他,沒想到是他自作多情,她來這里說不定只是為了游山玩水。
他們之所以能在這踫見也不過是巧合罷了。
她曾經說過她今生最恨的就是他,最厭惡的就是他,還曾說過她這一生都不願再看到他。
既然如此她又怎麼可能會為了他來這里呢。
連翹見南潯這麼說,原本一直懸著的心這才落了地。
連翹望著南潯走遠,拉著左凌天的胳膊,樂呵呵的說道︰「小凌子,咱們趕緊回家吧,爹和娘還等著我們吃飯呢。」
許是連翹故意想說給南潯听見的,所以她才會扯著嗓子說了這麼一句話。
果然南潯听到連翹這麼說之後身子一晃。
小凌子?
小凌子!
這麼親密的稱呼,若不是對喜歡的人恐怕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的吧。
越想心里越難受的要命,胸口更是似一把鋼刀在上面刮過一般。
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她又何必待在這里這麼多天。
一廂情願,到底是她的一廂情願。
左凌天的心里有些發酸,他看著一臉笑意的連翹覺得眼前的連翹再也不如從前那般單純可愛。
若不是連翹的忽然出現,只怕他也不會和南潯變成這樣。
心里對連翹無端升起了厭惡。
左凌天甩開連翹的胳膊大踏步的往回走。
連翹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反正她剛才已經贏了,左凌天現在是她的人,誰也別想把他從她的手里搶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