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了些海魚給轅則,沒想到它喜歡的緊!」
這絕不是轅則的聲音,一只像狗一樣的神獸怎麼能有這般清風送爽的聲音呢?
于是清芷循聲望去,卻見原是景礫著了一襲水藍色的袍子立在那里,眉眼背過落日余暉,蒙上了一層融融的影子。
清芷莞爾朝他一笑,恭敬地喚了聲︰「景礫師兄!」
景礫點點頭,道︰「你也常來喂轅則嗎?」。
清芷低頭看了看正專心致志玩他頭發的小毛球,會心一笑︰「轅則這家伙太愛吃,我若不時時喂些它吃食,恐怕早都餓成林子里的小毛猴了吧!」
轅則似是听懂了,干脆翻過身將整個大肚皮露給清芷看,兩只小短腿還有意拍了拍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得意洋洋的炫耀著自己的身段。
景礫溫溫一笑,伸下來一只手︰「我拉你上來吧,再過半柱香,星子就要出來了,日光岩正是看漫天星辰的好地方!」
清芷瞧了瞧景礫伸來的手,干脆先把小毛球先遞了過去,再騰身一跳,穩穩地落在了日光岩上。
景礫看著掛在自己手里的轅則,有些悵然,卻又笑了起來︰「清芷的功夫愈發的精進了!」
果然,不到一炷香,漫天的星辰全部躍然而上。
轅則吃完了景礫帶來的海魚,又吃完了清芷帶來的點心,滿足的舌忝著肚皮在清芷的懷里睡著了。
清芷撫弄著轅則一身柔軟順滑的皮毛,甚是享受。
她微眯著眼楮瞧著不遠處的天幕上散落的星辰,不禁嘆道︰「這些星子真美啊,在天河邊看的話會不會更美呢?」
景礫彎著嘴角淺淺的笑︰「天河看到的便不如這般美了……」
清芷偏了頭,看向景礫︰「師兄去過天河嗎?」。
景礫搖搖頭,道︰「沒有,但我總覺得,這世界上有些東西離得遠了才是美的,離得太近了,許就不那麼美了!就如這星子,如今遠遠望去,閃著金光銀光,披著淺薄月色,罩了些許雲霧,總是一種神秘朦朧的美;若是離得近了,也許就看見了星子上凹凸不平的表皮,光芒也變得黯淡或熾烈,總會失去些這般美人含怯般的美,所以啊,離得遠遠地看,便夠了!」
清芷單手托著腮听著景礫說話出了神,半天才喃喃道︰「師兄說的話,清芷不懂,但清芷總覺得特別對!」
景礫回過頭收斂起了笑容,一雙眼里隱藏了清明的月華,淡淡地說︰「有些人也一樣,遠遠地守護著,比離得近了的好!」
清芷不明所以,只是愣愣地點頭,而後忽然咧開笑容,朝著景礫傻笑︰「師兄,咱們把轅則的毛給剃了吧!待它醒過來,定要氣壞了!」
景礫見清芷眼中光芒閃爍,隨即也朗然一笑,撩了撩袖子,作勢道︰「好啊!」
天歷三月十五,瀾滄上仙,夏之桀率領一十二名弟子朝昆侖山而去,參加昆侖法會,商討討伐魔尊江沅事宜!
從東海之東去往西境以西的昆侖,御劍需要五天,騰雲需要三天。
出行的弟子皆是天字派的弟子,修行武功靈力皆屬上乘,騰雲五天沒什麼大問題。
只是清芷和瑾瑜乃最末班,靈力術法修為皆支撐不了長時間的騰雲,又加之清芷身上有傷,所以瀾滄上仙和夏之桀一商議,決議御劍!
清芷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就連御劍都有些困難,只是這心傷是自己所為,又不能言喻,所以只能用盡全力默默跟在一行人後。
腳下的陸地透過稀薄的雲層騰起的盡是繚繞炊煙和瑞氣騰騰。
夏之桀朝瀾滄上仙拱一拱手,道︰「上仙,今日正是孔瓊族的三月節,不如我們下界看一看,也好讓弟子們開開眼界!」
瀾滄上線微微蹙眉,呢喃道︰「只是這昆侖法會……」
「上仙!我們初次出山,都極想下界去看上一看…」正當瀾滄上仙躊躇不定的時候,一名跟在夏之桀身後天字輩的女弟子躍躍欲試的說道。
瀾滄上仙回首看了看一眾弟子,眼光悠悠地落在了最後面的清芷身上。
她額角似是有些汗珠,喘息的樣子也急促了些。
應是乏了……
于是瀾滄上仙收回眼光,提了聲音道︰「今日御劍都辛苦了,就下界休息休息吧!」
說完,又細心地囑咐了一遍︰「人界繁擾,切不可透露身份,也不可走散,稍事休息後就繼續趕路!」
眾弟子頷首答「是!」
清芷也算是松了一口氣。
一行人落在了一處無人的山頭上,收好了佩劍,又幻化了人界的衣衫,打眼望上去各個都俊朗不凡,清麗月兌俗。
當一行人款款行至孔瓊鎮時,皆被眼前熱鬧的景象吸引了去。
「三月節是孔瓊族最盛大的節日,至三月十五起,三月二十一終,共六日。在這六日內,百姓相聚焚香祭祀,祈福求昌,客商雲集,甚是熱鬧!」
夏之桀化作一幅書生模樣,除了一貫絳藍色的袍子外,手中還執了一柄折扇,風度翩翩。
他揚著折扇朝前面的方向指了指,同身後的弟子們繼續宣講︰「人界有許多此類的祭祀活動,是對九重天神明的祈佑和崇拜!」
「拜九天神明有什麼用?我看還不如多拜拜瀾滄三仙保其風調雨順,安樂康健!」
說這話的正是方才祈求下界的那名女弟子,名喚白羽,是夏之桀坐下的弟子,其家一族是西域民鳥,與天後是遠方親屬,自然而然便有些傲氣。
夏之桀微露慍色看了她一眼,她便咽了咽口水,將剩下的話吞到了肚子里。
許是白羽覺得尷尬,又轉了話鋒朝身後的清芷笑盈盈地看去,問道︰「誒?清芷,你不是下界了五年,可曾見過此般熱鬧的慶典啊?」
想得極為舒暢,白羽便揚起了眉眼,意氣風發地朝鎮子里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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