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蕊睜眼醒來發現自己回到了自己房間的床上,身邊的娘親正流著淚把她扶起來︰「小蕊,你醒啦,來喝點粥。」
花小蕊點點頭一口一口的吃著,突然覺著房間有些不對勁,四處瞧了瞧,這不瞧還好,這一瞧心都碎成八大塊了。
房間里一切屬于風瀚玥送給她的東西,全都面目全非。
「娘,這,這是怎麼了?」花小蕊激動的想要站起來。
花夫人忙按住她︰「你也莫要怪你姐姐,昨夜你不見了,她也是但心你是否一人回來了才火急火燎的來房里找你,誰知府里人都出門去尋你了,黑燈瞎火的也沒個下人提燈,她自己也摔傷了現在還躺在床上。」
「姐姐,她沒事吧?」花小蕊雖然心里難過,但還是關切的問道。
花夫人笑著搖搖頭略帶責備道︰「沒事了,你們兩姐妹啊,要傷也是一起傷,這可就讓爹娘操碎了心了。」
花小蕊撒嬌的竄到花夫人懷里︰「娘~這才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一家人啊。」
花千柳躺在床上,本來頭是沒什麼大事的可為了避免花小蕊找她鬧事,昨夜她故意自己把自己摔傷,可算得上是煞費苦心了。
可她沒想到同樣是受傷,娘卻去照顧花小蕊也不來照顧自己。其實花夫人來的時候,她已經熟睡了。
府中下人挺多的,大家照顧著兩位小姐,所以兩位小姐康復的也很快,大小姐可以下床走動了便馬上去找二小姐,如此大家都夸贊大小姐,人美心善,自己的身子剛剛好便去關心妹妹了。其實花千柳傷的不重,早就好了,沒人的時候,她還可以在房里亂蹦亂跳,只是不想這麼早去見花小蕊,她才裝的病怏怏的好似站不起來。
花千柳一人坐在花小蕊的床前,花小蕊也笑著靠著床坐著︰「瞧著姐姐沒事了,小蕊心里也開心。」
「我沒事,其實都怪姐姐不好,那日的確頭很疼便一時忘了你,你不會怪姐姐吧。」花千柳拉起花小蕊的手一臉自責。
「怎麼會,你的頭還是我砸的呢。」
「那~你也知道你房間里瀚玥哥哥送你的東西,其實昨夜我是真的很急,害怕你出事想著你也許自己又先回來了才來你房里找你的,哪里知道被什麼東西絆了一跟頭,才不得已拉住那個小櫃台,我知道那上面都是瀚玥哥哥送你的東西,可是~」
「沒事~」花小蕊笑著搖搖頭︰「我知道姐姐是因為關心小蕊才不小心把那些東西弄掉的,我不怪姐姐,姐姐也無須自責。」
後來花小蕊可以下床走動了,她走向那個小櫃台,上面的東西被下人們又重新擺放了一下,只是殘缺不全,有些甚至都認不出來那東西以前到底是什麼。
手觸踫到那些東西時,眼淚刷的就流下來了,有些人喜歡寄情于物,就好似家里睡久了的床,就算再破再亂,可若是要他換新的,他也會舍不得他那陪伴多年的破床,對他來說,那床便是他的好友,便是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東西。
「對不起,是我沒有好好保護你們,對不起。」一句句的對不起,身痛,心更痛。
後來她將那些東西全都被她埋葬在了花園的角落里,想著這樣它們便可安息了。只是這樣的舉動在花千柳眼里傻得可憐。
十五歲前的幾天,風瀚玥來找花千柳。
「千柳,今年想要什麼壽禮?」風瀚玥揚眉一臉的討好。
花千柳托著腮想了想有些為難的道︰「前些年,不少男孩朝花家送東西,似乎平凡的東西我應有盡有也沒什麼所求的了。」
「哦~」風瀚玥有些失望。
花千柳卻突然眼珠子一轉︰「听說在城外有一座雪山,雪山上開滿了好看的雪蓮,千柳想要的便是那雪山上盛開的雪蓮,瀚玥哥哥能為千柳摘來嗎?」。
「雪~山~」風瀚玥有些猶豫。
花千柳見風瀚玥猶豫不決便有些不開心的嘟起小嘴︰「瀚玥哥哥不想為千柳摘雪蓮?」
「不是,嗯~好吧,我會為千柳摘來世上最美的雪蓮,你等我。」風瀚玥笑著跑開了。
風瀚玥剛一走,花千柳便冷笑著轉身朝花小蕊的房間走去。
花小蕊正在房里讀著詩經,瞧見花千柳來,她忙笑著站起來迎接她︰「姐姐~」
「喲,小蕊在讀詩經啊,我還以為瀚玥哥哥來找你了呢,看來是回去了。」花千柳不急不慢的坐在一旁,故意道。
「瀚玥哥哥來了?我怎麼不知道。」花小蕊開心的便要跑出去。
「慢著!」花千柳突然拉住花小蕊昂著頭優哉游哉︰「他沒來找你,看來是回家準備去雪山了。」
「雪山!」花小蕊吃驚的轉身看著花千柳︰「姐姐,你又讓瀚玥哥哥做什麼去了?」
「什麼?我?」花千柳一臉好笑的指著自己︰「小蕊,你別胳膊肘往外拐好不好,血口噴人是不對的,這麼多年難道沒人教你嗎?」。
「我~」
「你也知道,過幾日便是我們兩人的壽辰,每年都有不少公子哥為我們送禮,你不煩我也膩了。瀚玥哥哥今日來問我說過幾日想要什麼禮物,我就這麼隨口一說,我想要雪山上的雪蓮,他便滿口答應了,怎麼能說是我讓他去做的呢,小蕊,你也知道瀚玥哥哥的脾氣,只要我一說出口,他想也不想便會去做,我能有什麼辦法。」花千柳一臉的委屈與無奈。
花小蕊不想與她爭辯,這麼多年的相處,花小蕊總算認識了花千柳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她總是明著暗著與她爭搶,若非她步步緊逼,使她走投無路,花小蕊是絕對不會反抗的。
花小蕊要朝外面跑去,花千柳卻不松手︰「你去哪里?」
「我要去找瀚玥哥哥,雪山那麼危險,听聞不少人都是有去無回,你不在乎他性命如何可是我在乎。」說著甩開花千柳的手跑了出去。
花千柳冷冷的看著花小蕊離開的方向︰「你在乎是嗎?好啊,這一次我就讓你在乎個夠。」
花小蕊來到風府找風瀚玥,風瀚玥正收拾著東西要離開,她擋在了他的面前︰「瀚玥哥哥,別去好不好。」
「小蕊,你讓開,我答應過千柳要為她帶雪蓮回去。」風瀚玥推開花小蕊。
花小蕊拼命的上前抱住他的胳膊︰「瀚玥哥哥,雪山那麼危險,你若是執意如此,我便去告訴風世伯。」
風瀚玥閉了閉眼無奈轉身︰「小蕊,你別這麼無理取鬧好不好,我知道了,你定是不服氣今年壽辰,我沒為你準備禮物是嗎?你放心,少了誰的也不能少了你的啊,乖,在家里等著我,很快我就回來了。」
「不~」花小蕊死死抱著風瀚玥的胳膊,不許他走。
下人們對他們這樣的舉動早已是見怪不怪了,紛紛裝作沒看見走開了。
「小蕊,你也不小了,別這樣,叫人見了多難看!」風瀚玥尷尬的推阻著花小蕊。見她還是不肯松手只好妥協︰「這樣好了,你要怎樣才肯讓我去。」
「你為了姐姐真的執意要去?」花小蕊心痛的看著他,這麼多年埋在心里的疑問總算是問出口了︰「你喜歡姐姐是嗎?」。
風瀚玥看著眼眶濕潤的花小蕊,不知為何有些于心不忍,最後還是點點頭︰「我要去,只要是她說的,為了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小蕊,你放手吧。」
花小蕊松開一只手,另一只手還死死的拉住他,她擦了擦快要流下來的眼淚,勉強的笑著︰「你去也行,不過必須帶上我。」她早就應該知道答案的,可兒時的那句話,依舊清晰,他說過他會娶她,就算他喜歡的是姐姐也沒關系,她只是想默默的陪在他身邊,看著他幸福,平安便一切都好。
「小~蕊~」風瀚玥不知該如何是好︰「你別胡鬧了好不好,快放手,若是被人發現了,我就走不了了。」
花小蕊吸了吸鼻子一股韌勁沖了上來︰「你若是不帶我一起去,我便不放你走,大不了都去不成。」
「誒~你!」風瀚玥看著她,嘆了口氣伸手上前︰「也不知你怎麼如此頑皮,平日里一定是你姐姐太寵你了。」
花小蕊看他伸手了便知道他是答應了,忙破涕為笑伸出小手握住他的大手,他的手太過溫暖,在這樣的冬日,透過掌心傳到左胸,心也暖暖的。
風瀚玥帶著花小蕊偷偷上了馬車,朝著雪山而去。
直到夜幕降臨吃晚飯的時候,全家才發現花小蕊不見了,花千柳坐在飯桌前欲言又止委屈的低著頭。
花千柳如此倒更加引起花老爺的注意,他嚴肅的問︰「千柳,你一定知道小蕊去了哪里是吧?」
花千柳嚇得忙站了起來︰「爹~爹爹~」她咬咬牙看了看花夫人。
花夫人忙上前護住花千柳,她看向花老爺︰「老爺,你別這麼凶,嚇著千柳了,你也知道她不像小蕊那般調皮搗蛋習慣了你的打罵,小蕊指不定又是去哪里玩了,一會派人去風家瞧瞧,想來是去找瀚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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