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凡夢 第十章

作者 ︰ 草小妹

花小蕊起床要出門走走,風瀚玥剛進門見了忙上前扶她︰「小蕊,你病剛好怎麼就下床了?」

「瀚玥哥哥,方才~姐姐~來過了。」花小蕊支支吾吾的道,眼楮卻盯著風瀚玥,深怕他傷心。

「我知道。」風瀚玥表現的很平淡。

「听~姐~姐~說,她要~成親了?」風瀚玥沒有說話點點頭,扶著她緩緩朝屋外走去。花小蕊又道︰「瀚玥哥哥,若是你心里不舒坦就說出來,憋著會生病的。」

「我沒什麼,她成親還是我去說的,若非我去找莫非,千柳也不會那麼容易嫁給她,幾天前她找到我,說對不起我,可她真心愛莫非」風瀚玥向花小蕊說著幾天前花千柳來找她以及之後的事情。

「瀚玥哥哥,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可是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你不能只顧小蕊而不幫我啊!」花千柳擋在風瀚玥去為花小蕊送藥的路上。

風瀚玥看著一臉淒楚的花千柳,只是淡淡的推開她︰「有什麼事你快點說,別拉拉扯扯的,這藥若是撒了,我還得拿去重新熬一次。」

「瀚玥哥哥討厭千柳了嗎?」。花千柳低著頭一臉的委屈。

「討厭?算不上,只是看清了一些事情罷了。」

「對不起,當初千柳真的是很喜歡瀚玥哥哥,也想過嫁給瀚玥哥哥的,可是~」她咬咬牙攥著衣襟︰「就當是千柳負了瀚玥哥哥吧,可千柳真的想嫁給陳公子,你也知道他~」

「你想嫁他找我做什麼?」風瀚玥裝作什麼事也沒有的樣子冷淡的打斷她。

「陳公子,陳公子他不想娶千柳,我知道瀚玥哥哥與陳公子是好兄弟,你去跟陳公子說說,他一定會改變主意的。」花千柳乞求道。

「現在你知道他是我兄弟?千柳,我想問你,為什麼是莫非,若是你喜歡他可以直接告訴我,沒必要藏著掖著,讓我覺著自己是個傻瓜,別人都以為是我單相思你一人,我向所有人也都這麼承認,可~只有你自己清楚,我們兩之間到底是什麼關系!」風瀚玥變得激動起來。

「對不起,瀚玥哥哥,千柳知道瀚玥哥哥是喜歡千柳的,千柳也喜歡瀚玥哥哥,可是~後來千柳才發現,千柳喜歡陳公子多一些,就當是千柳求你了,求求你幫我這一次好不好,從小到大瀚玥哥哥什麼都依著千柳,什麼都可以為千柳辦到,這一次就當是千柳最後一次求你,求你了瀚玥哥哥~」花千柳居然哭著朝他跪下。

風瀚玥的一只手狠狠的捶在了一邊的柱子上,一下,兩下,柱子沒破,手背上的血卻滲了出來,手里為花小蕊熬得藥也灑了一地︰「好!我幫你。」

花千柳開心的站了起來,感激的拉著風瀚玥的手︰「我就知道,瀚玥哥哥一定不會放著千柳不管的。現在瀚玥哥哥就去找陳公子吧,小蕊的藥我去送。」

「不必了,小蕊我自會照顧,至于莫非,我會找個機會去的。」花千柳不關心他的傷勢如何,卻只是關切自己的事情能不能快些辦妥,他心里的痛比手上的痛要痛上千百倍,可還是去為花小蕊送完藥便找個借口出門了。

當時花小蕊一眼便看到了他手上的傷,他只說不小心被藥給燙著了,花小蕊居然傷心的拿起他的手哭了起來。那一刻他才真正明白,誰才是真正關心自己,誰才是一直利用自己。

風瀚玥去客棧找陳莫非,陳莫非亦如曾經一般待他無異。

「莫非,你娶她吧!」客套一番後,風瀚玥突然淡淡道。

陳莫非笑笑︰「是她讓你來的?」

風瀚玥蹙蹙眉點頭︰「她對我說,她愛你。」

「呵呵,瀚玥啊瀚玥,這麼久了,傷的這麼深為何你還看不清那個女人的真面目,你是最了解我的,我不會主動去找一個女人,尤其是你身邊的女人,你現在來讓我娶她?你若是真心為她好,就不該如此對她和對我。」陳莫非有些不可思議。

「她跪下來求我,我只有答應,不論她再不堪,至少現在我還愛著她,莫非,這一生我沒求過你什麼,你一生女人那麼多,也不在乎多這麼一個,這是她的選擇,我只能成全。」

「你糊涂了吧!」陳莫非笑著要伸手去探探他的額頭。

風瀚玥第一次打開他的手,冷冷的站了起來︰「莫非,娶不娶她隨你,不管當初你們是怎麼開始的,她始終是個女子,你總該給她一個交代,兄弟,女人,我仁至義盡,日後我們也不必再見了。」說著離開酒桌,邁開步子跨出步伐。

「站住!」陳莫非突然起身朝風瀚玥喊道,風瀚玥停住了腳步卻沒有轉身,陳莫非看著風瀚玥的背影有些感慨,他一改往日吊兒郎當的語氣,這一次他鄭重其事︰「我會娶她,如果這是你想要的結果。」

風瀚玥背對著他點點頭一腳一步離開了酒樓︰莫非,千柳就交給你了,請原諒我無法大度的再與你做兄弟,不論她日後如何,再與我無關!

陳莫非看著風瀚玥遠去的背影無奈的嘆了口氣,悶聲酌了一杯烈酒︰瀚玥,你將她托付于我,是想報復她還是想折磨我?你明知我娶了她就是害了她啊!

花千柳出嫁那日,風瀚玥沒去,花小蕊站在花千柳的身後,感嘆姐姐美貌之余,又想起此刻在家中喝著悶酒心痛的風瀚玥。

「小蕊,你覺得我美嗎?」。花千柳倚靠在柱子上,宛如走出的畫中仙。

花小蕊痴痴的點頭︰「美極了。」

花千柳撲哧一笑︰「小蕊,你知道我美就好,我雖然沒有嫁給瀚玥哥哥,可他一輩子都會記住我,你只能是我的替身,也好,你成為我的替身留在他身邊照顧他,不至于讓他孤獨,也算報答他這麼多年對我的照顧了。」

花小蕊自卑的低下頭︰「我知道我比不上姐姐,也害的姐姐失去爹娘,就算姐姐不說,小蕊也有自知之明,你放心的去吧,我會好好照顧瀚玥哥哥和伯父伯母的。」

「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花千柳陰陰一笑,她刻意加重了那好好二字,她拍拍花小蕊的肩膀伏在她耳邊低語道︰「記住你今日說的話,因為過些日子我怕你堅持不下來。」

花千柳坐在華麗的花轎中跟隨陳莫非的隊伍出了城,他們要去的地方是京城,陳莫非沒等到風瀚玥的送行,他嘆了口氣︰也好,讓這女人隨我走了,你也不會再被她傷害了,兄弟,保重了!

風瀚玥站在城牆上遠遠的目送他們離開,他其實不想做的這麼絕的,可一個是自己生死相交的兄弟,一個是自己愛了十多年的女人,他們今日要成親,他該如何面對,他膽怯了,他承認自己不是什麼英雄,也無法做到大度微笑。他知道,這一去,不知是對花千柳好,還是不好,因為他太了解陳莫非了。

花小蕊疲憊的回到風府,卻意外的發現不少人從風府大廳進進出出,有些人她識得,是一些與風家有生意來往的客人。

風老爺看到花小蕊回來了,忙命人將她請到書房。

書房,風夫人一臉難為情的欲言又止,花小蕊看看風老爺,與以往不同,花小蕊發現,這一次的風老爺憔悴了許多,蒼老了許多,再也沒了以前的意氣風發,慈祥柔和。

還是風老爺先開口,他無力的張著嘴,發出嘶啞的聲音︰「小蕊,你也在鋪子里幫過一陣子,大家對你都很信任,我與你伯母也很器重你,好在當初沒把風家與花家的生意完全合在一起,如今~風家出事了,花家也還能自立門戶保上一陣子,交由你來管理,我也放心了。」他長舒一口氣,似乎壓抑了很久一般,一下子說出來,暢快。

花小蕊一臉茫然,姐姐剛離開,突如其來又出這種事,讓她如何接受的了?

「風家~」她艱難的開口︰「出了什麼事嗎?」。

花夫人嘆了口氣擦了擦眼角的淚花,走上前握住花小蕊的手︰「當年接管你們花家的生意,兩家合並來也算是空前繁盛,只是生意做得越大,你伯父的野心也就越大,他今年居然把一切財產都壓在了海上運輸上,海上那幾艘運貨的船只全都遇上海嘯沉了,絲綢,鹽,鑽石珠寶全沒了。」

「這~這怎麼可能,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我怎麼一點也沒听說?」花小蕊激動震驚的看著花老爺與花夫人。

「這是半個月前的事了,一直瞞著你與瀚玥是不想你們擔心,當時還想著可以挽回些損失,可後來實在是沒辦法,風家已經無力再彌補那些損失,本來前些日子就想告訴你們的,恰巧那日你與瀚玥又出了事,你又臥病在床好些日子,一直拖到你姐姐成親這日,你方才也瞧見了,實在是拖不下去了才不得不先告訴你,因為我與你伯父都知道,小蕊你性子堅強。」風夫人聲淚俱下,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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