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換了多少個朝代,凡間依舊如此熱鬧。」大街上燈火通明,今日是七夕節,白日里凡夢一個人出來過,只因太好玩了便想著晚上也把魔君帶出來,凡夢膽大的拽著魔君出門逛街,魔君倒是不反對,跟著她也來了。煙花,炮竹,花燈熱鬧的大街上人群涌動,凡夢死死的拽著魔君的袖子生怕一個松手他便不見了,一邊走一邊道︰「瞧瞧,這里可熱鬧了,你看!」突然她扯著魔君的袖子指著遠處空中飛起來的一盞孔明燈驚奇的道︰「真好看!」
魔君看到她差點沒蹦起來朝著她指的方向瞧去︰「你喜歡?」
凡夢一臉的期待拼命的點著頭︰「恩,喜歡極了,公子,凡夢也可以買一個嗎?」。
魔君沒回答他,他面無表情只是用實際行動帶著她去了賣孔明燈的攤主那里。
「二位客觀,想要點什麼?」攤主熱情的迎上前去。
凡夢嬉笑著指著一只畫著鴛鴦戲水的孔明燈道︰「這個!」
魔君卻二話不說拿起一盞沒畫任何風景的白色孔明燈道︰「只要這一個。」冷冷的說完霸氣的將一錠銀子遞給攤主,拉起還在張望的凡夢便走。
「誒,多給了,二位錢多給了~」攤主死命的在他們身後喊,眨眼間那兩位氣質不凡的男女已經不見了。攤主揉了揉雙眼,若非手里握著的冷冰冰的銀子提醒著他,他定是以為方才只是他想出來的,他抓了抓腦袋嘀咕道︰「難道~方才那二位便是天上的牛郎與織女?」
兩人來到放孔明燈的河邊凡夢嘟著嘴有些氣鼓鼓的道︰「公子,我們又不是沒錢,為什麼只買公子想要的,凡夢還以為公子是為凡夢買的!」
「你想自己親手在這東西上畫點什麼?」他看著手里的白色孔明燈問凡夢。
凡夢盯著他手里的孔明燈許久才別扭地點點頭︰「想~」
瞬間魔君手里已經出現了一只發光的玉筆遞到凡夢面前︰「試試,想畫什麼都可以。」
「真的畫什麼都可以?」凡夢接過筆和孔明燈問。
魔君點點頭。
凡夢在心里想了想神秘一笑蹲去用手刻意遮住開始畫起來。
魔君並不去打擾她,一個人慢慢的散著步。
遠處有幾位站在船上泛舟的女子看到魔君一人站在河邊開始竊竊私語道︰「這位公子真是瀟灑倜儻啊。」
「是啊~」
歡聲笑語,見魔君看向她們那個方向個個不好意思的臉紅低下頭去。
凡夢帶著畫好圖案的孔明燈來到魔君身邊,仰起頭︰「公子,你瞧。」她把孔明燈在他面前晃了晃,一面是他一面是她。
魔君輕輕撫了一下孔明燈,孔明燈燈芯便被點燃了,凡夢忙握住他的手將筆塞在他手里,她低著頭認真的寫,他的手真涼,許是外界的風吹的這樣冷許是發自內心與生俱來的冷,他微微一愣,瞧著她低頭的認真勁兒,他不自覺嘴角微微上揚,隨她去了。
凡夢握著他的手,她的手是暖暖的,她希望自己的暖也能分給他一些,她的手動著,他的手也隨之而動︰「凡夢希望這是只屬于凡夢與公子的孔明燈,這是凡夢在凡間放的第一盞孔明燈,日後每年這個時候公子都陪凡夢來放孔明燈好不好?」她滿懷期待的說著卻不敢抬頭看他一眼,真怕遇上他那冷冰冰的雙眸,那麼她的一股熱情也會被澆灌的支離破碎。
「好。」他答應了。
她歡呼雀躍的蹦了起來,就好似小孩子拿到期待已久的糖果一般︰「凡夢就知道,公子是世上最好的公子。」
魔君看了看那盞孔明燈,那是一盞六面孔明燈,四面畫著他與她,中間對著的一面是方才她握著他的手最後寫上去的名字,夜君、夜凡夢。
「可以了?」他淡淡問。
凡夢點點頭輕輕松開手︰「恩。」
與此同時他也松開手,那盞孔明燈忽然發出五顏六色的光,它是天空中那麼多盞孔明燈中最美的一盞。
「哇,好美。」
「你們快看,那盞孔明燈居然是七色的。」
「是啊,是啊~」
上面畫著的人與寫上的名字是如此的生動活潑,它像煙花般爛漫,暈紅了人面更醉了人心。
凡夢開心的像個孩子一蹦一跳的追著那孔明燈跑,人群也有不少人好奇的跟著它跑,那五顏六色的光是魔君施了點小法術送給她的驚喜,他看著不遠處的她,她的笑似乎能撫平他心中的傷。可她的笑卻是他曾經最不願看到的。
她被淹沒在人海中,他還是能一眼便認出她來,天涯海角上天入地,她都太特別所以很醒目。
回過頭她也一眼便認出了人群中的他,絕世而獨立,瀟灑而倜儻,他是魔界至尊!
只是讓她嘟起嘴雙手叉腰氣鼓鼓回到他身邊的是因為她不在他身邊沒一會兒他周圍便集聚了不少涂脂抹粉的女子。
她高傲的挽著他的胳膊,走在人群中向所有虎視眈眈的女子宣示著她在他身邊獨特的位置。
雖然他很招蜂引蝶,可只要有她在,一切想要在他身邊轉悠的女子都只能無地自容萬念俱灰。
「公子,你瞧我們的孔明燈不見了。」沒人的時候她不舍的松開手,可沒人了她卻再也沒有理由挽著他的胳膊靠他那麼近。她是極喜歡在他身邊的,于她而言那是一種享受。
魔君看著天上她指的方向,眼中漸漸有了些許殺氣,他一改方才‘溫柔’狀,忽然冷冷的道了句︰「我們回去。」還不等凡夢回答什麼,他已經走遠。
她微微的低下頭,心中的失落不言而喻,不過很快她又笑著抬起頭沖著遠處的他跑去︰「公子,您等等凡夢啊。」
回到家里,魔君閉關修煉,凡夢在門外等了許久沒見回答只好聳聳肩無奈離去。
幾日後魔君再一次出現在她面前,不為別的,只是因為又有一筆交易需要她去完成。
「這一次你自己去。」他冷冷道。
凡夢不解︰「公子是要出去幾日?」
「不。」
「哦~」她微微低頭手托著腮。
他看出她在沉思什麼︰「你在人間將近兩百年,有些事你該自己明白。」
「哦~」
這一次召喚她的是位楚楚動人的美麗女子。只是她的那本該魅惑他人的雙眸使無數男子痴情的絕色卻反常的顯示著她被別人魅惑被別人傷害的淒慘悲涼。
就算是見到凡夢,她的眼淚也未曾止住過。
凡夢伸手輕輕為她擦拭著雙頰的淚痕,用夢囈一般的聲音道︰「讓我給你一場無痛無傷的好夢吧~」
那女子凝望著凡夢輕輕點頭。
白無瑕,這名字通俗易懂,而人如其名,潔白無瑕,如蓮花般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從小與濯清指月復為婚,後兩家父母慘死于戰亂,獨留他們相互依偎扶持共進。
寒冬臘月,他凍得直發抖卻為她從山中撿來取暖的柴火。她心疼他便讓他別再去了,他卻點著柴火笑眯眯的將她攬在懷里,只是如若這個冬天未過去,他便會為她一直拾柴火去。
夏日炎炎,他心疼的不眠不休的為她扇著扇子,趕著惹人的蚊、蟻。待她醒來,他卻忙躺下裝作剛剛睡醒般打著哈欠笑著將手指插入她的黑發中,輕撫起她的黑發寵愛道︰「你醒啦。」
「恩。」她甜甜點頭︰「睡可真香啊。」
他們雖同床共枕卻從未做越矩之事,他想著他要好好愛惜她,他要明媒正娶她。
她自是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的,她雖心里有他,可身為女子,怎可比他還心急。
朝朝暮暮卻朝不保夕,沒有爹娘小小的他們,怎可能過的舒坦。
小時候流浪、乞討、偷東西、被人打,這些都是家常便飯,他很多時候都是獨自默默的忍受著這些屈辱,有時只爭取來半個饅頭,被人打得趴下直到那些人打累了放過他,他才擦擦嘴角的血從地上爬起來,笑著將那緊緊護在胸下還有些熱氣的饅頭揣在懷里只為她帶回家。
「為什麼哥哥總是在外面吃了才回來,難不成哥哥是去吃好吃的卻不帶無暇去?」不懂事的她總是這樣氣鼓鼓的質問餓著肚子干吞口水的濯清。
他扯出一個難看的微笑伸出發疼的胳膊在她的小腦袋上寵愛的揉了揉︰「無暇想吃什麼?」
她舌忝了舌忝小嘴揚起小臉撅起小嘴極其認真道︰「無暇沒有什麼想吃的,只是覺著無暇與哥哥應該有福同享。」
「還有一句,叫做有難同當!」他笑著將她手里的饅頭掰一點下來放在她嘴前,她配合的張開小嘴甜甜的吃起來。
「無暇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的,可是哥哥你卻不明白,日後可不許在外面偷偷吃了才回來,雖說哥哥比無暇大那麼兩個月,可爹爹說了,日後無暇與哥哥將會是一家人的,哥哥是應該照顧無暇,若是哥哥欺負無暇了,無暇日後便不與哥哥做一家人了。」她揚起小臉義正言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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