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凡夢 第三章

作者 ︰ 草小妹

「所以你想訓練阿布?」蕊兒似乎一點也不生氣。

小磊點頭︰「你可願意?」

她笑了︰「自然是願意的,小磊哥哥,你已經好久沒來找蕊兒玩了。」

阿布覺得蕊兒是不是對自己已經厭煩了,似乎~她沒有以前那麼在乎自己了。

因為人類打獵的緣故,山中的野狗已經被逼的失去蹤跡,破壞了大自然的循環,多出來的只能是災難。

沒了野狗又出現了一群稱之為狼的動物,它們比野狗更凶殘!

「阿布,跑快點,再快點!」蕊兒的聲音在上面慌張的響起,它知道這是她在為自己打氣,一只被捕捉回來饑餓已久的狼正在它身後對他緊追不舍。

這是小磊爹安排的,他們看中了阿布強健高大的身軀,想來此等狗如若收為己用定會成為最好的獵犬,利用它在山中搜尋動物再好不過,當初如若不是為了溫飽也不會將阿布一族趕盡殺絕,如今只剩下阿布一只獵犬,他們決定好好利用。

蕊兒的聲音總是能讓阿布提起精神來與之廝殺,它決定不再逃跑,停在那里對著那只餓狼狂吠。

餓狼陰冷鄙夷一笑︰「他們殺了你全族,怎麼還想為他們賣命嗎?」。

「我是她養大的!」他只是淡淡的說了這一句便毫不猶豫的便撕咬上去。

餓狼沒想到它跑了這麼久體力還如此好,被它咬住脖子朝遠處一甩,餓狼呃呃呃的只叫喚︰「今日我便撕了你!」

「來啊!」他不怕餓狼,他怕的只是蕊兒對他失望。

兩只畜生在下方的格斗場里廝殺著,血開始蔓延在各個地方,蕊兒看的害怕的閉上眼楮,卻又深怕阿布出什麼事忙又跺腳吶喊︰「阿布,你可以的,阿布!」

小磊拉了拉蕊兒的衣服︰「噓~你放心,若是阿布不行了,爹會救它的。」

「小磊哥哥,如若知道阿布會受到如此傷害,我是絕不會答應你的。」她生氣的打開小磊攔住她雙目的手︰「我如此信任你,可是你去傷害我最喜歡的東西!小磊哥哥,我不想和你玩了。」

小磊無所謂的聳聳肩︰「我並沒騙你,你不和我玩算了,反正這次若是阿布勝利了,你爹爹也會答應將它交給爹訓練的。」

「你說什麼?」

小磊不再理會她走向他爹爹,然後指著蕊兒說了什麼,他爹爹笑笑然後便听到周圍觀戰的人歡呼雀躍起來。

阿布贏了,它精疲力盡的望向蕊兒,它為了她必定是要保住自己性命的,就算明知是被利用,它也不願就此離開她讓她孤獨傷心。

「阿布~」她哭著抱著奄奄一息的阿布︰「叔叔,您快救救他呀。」

小磊不知去哪里玩去了,不過他說的沒錯,阿布從此後接受的便是更加殘酷的訓練。

蕊兒無力阻止,只能每次祈禱阿布能勝利而歸。

十三歲那年,阿布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帶著爹爹、叔叔們打獵回來,滿載而歸的喜悅使得大家晚上開了篝火晚會,那是阿布第一次看到笑容靦腆,面若桃花的蕊兒。

她已經是個大姑娘了,而它如今已如羊一般大而壯實。這次她不會再像從前那樣撲上來抱著它,用干干淨淨的小臉蹭在它身上,她只是象征性的模了模它的頭,如泉水一般的聲音清澈的響起︰「阿布真厲害。」

它也不再像小時候那樣粘著她了,只是默默的注視著她算是回答了。

那晚,她的雙眼從來沒離開過小磊的身子,它清楚的看到許多喜歡小磊的女子也會用這樣的神情注目著小磊。

夜很涼。草原的晝夜溫差很大,蕊兒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站在高大壯實的小磊身邊︰「小磊哥哥,我也好想同你們一起出門打獵。」

「呵呵,蕊兒還是和小時候一樣頑皮呢。」小磊親昵的揉了揉蕊兒的腦袋。

蕊兒笑了笑,她哪里還和小時候一樣頑皮?不知什麼時候,她不再喜歡出去跑跑跳跳,不知什麼事她有事沒事便對著鏡中的自己仔細端詳,她想著草原的女子變化最大的莫過于她了吧,娘親說女子只有溫柔了才會有人喜歡,為了小磊,她甘願收回自己的隨性,甘願變得靦腆害羞,甘願不再同阿布瘋玩。

她說想與他一起出門打獵,無非是想與他多待些日子罷了。

「怎麼不說話了?」小磊的聲音從她的頭頂傳來,將還在胡思亂想的她拉了回來。

她笑笑抬起頭明媚的雙眼在月光下閃閃發光︰「小磊哥哥,我想回去了。」

「是嗎?」。小磊有些意外的看著蕊兒︰「我還以為你會真的纏著我讓我下次帶你去呢。」

「呵呵~」蕊兒尷尬一笑,她心里是這樣想的,可是她對小磊的心思變了,于是自己在小磊面前也變得古怪起來︰「蕊兒想學娘親那樣,呆在家里好些。」

「哦~」小磊似乎顯得有些失望,無奈聳聳肩還是答應送蕊兒回去了。

阿布守在蕊兒的帳篷外面,直到夜很深了,蕊兒才偷偷從帳篷里跑出來撲倒阿布身上︰「阿布,我好想你。」

阿布驚醒卻沒動彈,任由她的雙頰在自己身上蹭著。

「阿布,你知道嗎?我好想好想親自帶著你一起去樹林里打獵,好想好想跟著小磊哥哥一起拉弓射箭,可是~娘親說這樣不好,這樣小磊哥哥就不會喜歡我了,我要溫柔些,要像個女子一樣呆在家里,阿布,其實我不喜歡呆在家里的。」

阿布默默的听著,她的傾訴它這些年早已習慣。

不知何時說著說著蕊兒便趴在阿布身上睡著了,阿布無奈的嘆了口氣,如若他可化為人形開口說話,他定要對蕊兒說︰「其實,原本的你小磊便是很喜歡的!」只是他修為不夠,只能用僅有的妖法為蕊兒抵御夜晚的寒冷,他的皮毛變成了一張無形的屏障,蕊兒躺在那里軟軟的,暖暖的,一夜無夢睡得真的很香甜。

阿布卻一夜無眠,他警惕的為她保駕護航,小時候是她守護自己,如今便要換它來守護她了!

「哇啊,太陽,是太陽耶!」蕊兒頭枕著阿布指著剛剛升起的一輪紅日開心的道。突然她又忙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上的衣服︰我得快回去,若是被小磊哥哥瞧見了又要說我是瘋丫頭了,我可不希望他又說我討厭。

蕊兒前腳剛走,小磊便已經帶著阿布離開了草原,這一去只怕又得好幾天吧。

蕊兒躲在帳篷里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阿布與小磊,眼里的渴望被她搖頭晃腦的甩掉了︰「我要做一位溫柔的女子,不要跑跑跳跳,不要打打殺殺,不要拉弓射箭,不要」

她的針線活越做越好,她做的飯菜也越來越香。只是,她曾經會拉的弓如今竟然已經抓不穩了,會騎的馬因為要注意形象很多時候也會讓她故意表現的無所適從,後來便真的無所適從了。

她盼望著小磊和阿布快些回來,卻忘了自己本該是草原最出色的巾幗。

「想什麼呢?」娘走進來笑眯眯的為她撩起發絲。

娘親是漢族人,她與這草原的一切格格不入,爹就喜歡漢族女人的溫婉賢淑,而娘也喜歡爹的壯實勇敢。娘因為長得很美見過她的人無一不夸她美的,可是這些都讓蕊兒誤會,娘之所以被他們喜歡,是因為她秀外慧中,會許多草原女子不會的東西,不會許多草原女子會的東西。娘親柔弱,嬌小,蕊兒也想變成她那樣,這樣小磊哥哥也可以喜歡她了。

蕊兒笑著搖頭︰「想爹爹何時回來,想著下一次大家聚在一起又會是什麼時候。」

「恩~娘也想你爹爹了,這次若是你爹爹回來,娘親便帶你回中原瞧瞧,你還從未去過中原吧?」

「中~原~」蕊兒向往的重復這這兩個字。

「恩,待你爹爹回來,我們便帶蕊兒去中原玩,順便瞧瞧你外公外婆,他們都不知道蕊兒已經這麼大了呢!」

「去了,我們還會回來嗎?」。蕊兒疑惑的問。

「你是舍不得阿布了吧?」

蕊兒是舍不得小磊,卻還是順從的點點頭︰「恩,我不想離開阿布太久。」

「恩~好吧,到時候若是蕊兒想回來,娘親便帶著蕊兒回來,只是在這之前,蕊兒你一定要學的乖乖的,千萬別忘外公外婆瞧了不喜歡,中原的女子與這里的女子不同,所以現在開始,你要好好學學如何讓自己溫柔賢淑起來。」

對很多人來說什麼都是學習的過程,愛也是如此,蕊兒以為爹喜歡娘親是因為娘親的脾性,于是便以為草原上的小磊也會喜歡像娘親的自己,她曲解了一切事物都有非常但是並不是所有事物都會非常的意思,或者說那時的蕊兒還不明白,人各有異的道理,小時候的她像極了草原女子,可長大後的她便像極了中原女子,溫婉賢淑,秀外慧中,嬌小可愛,嫵媚動人,這樣的她在中原可堪稱百里挑一的絕色美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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