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凡夢 第五章

作者 ︰ 草小妹

周圍的鶯啼鳥叫喚醒了睡熟中的阿依瑪,她伸了伸懶腰揉了揉眼楮,沒見到小磊心里想著︰這人不會是跑了吧!

她想錯了,因為在她正要起僧際,一只手一下子拉住了她的胳膊。

「現在腳不疼了?」這語氣似乎只要阿依瑪點頭,那人便會將她拋下仍在這里似得。

她還未發火,小磊已經將一捧紅撲撲的果子遞到她面前︰「餓了吧,先吃著,吃飽了,我們便趕路吧。」頓時她已經無法再擺出一副大小姐的姿態去咒罵他。

酸酸的甜甜的,她曾來過森林無數次,也吃過這種果子,可是不知為何,這次的果子是她吃過的最美味的食物。

還是他背著她穿行在無邊的森林里。她不知不覺將自己的臉貼在他寬厚的背脊上,溫溫的還帶有熱氣。

走了一上午,還是不見有出去的跡象,好在找到了一條清澈的小溪,他們決定坐下來休息休息。

「你渴了吧!」他寬厚的手掌心墊了一片芭蕉葉,正好捧起一碗水來。

她點點頭沒有伸手去接,而是直接將自己的唇貼了上去,咕嚕咕嚕喝的起勁。

「謝謝。」這是她第一次這麼溫柔的道謝,他不敢奢望她道謝,只要她不埋怨自己就已經是萬幸了,哪里還敢讓她道謝!

這聲謝謝讓他不自覺的愣在了哪里,說的他心里只癢癢,明明是一個男子長得卻如女孩般柔弱,加之方才那聲謝謝,他忙搖搖頭打了個寒顫︰咦~我還是快點把他送回去吧,弄得我渾身不舒服。

為她換好草藥後,又背起她上路,這次沒走多遠,前方便傳來人群的響動聲以及呼喚聲︰「阿依瑪~」似乎是在呼喚阿依瑪。

「你听有人~」他忙放下她道。

她仔細的辨認了一下是自己的哥哥和家人︰「我在這!」她高聲回應道。

「是尋你的?」

「恩,是我哥的聲音。」她顯得特別的激動。

小磊卻有些尷尬的站在那里,阿依瑪的腳是他給弄傷的,現在她家人尋來了,若是問起來,自己勢單力薄不會被殺了扔在這里吧,說到底自己真不該多管閑事救了他!小磊現在後悔了,這樣的他還還是第一次覺著恐懼。

似乎看出了小磊的想法,阿依瑪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豪邁道︰「你放心,我不會說是你傷我的!」

「你說了也無所謂!」不喜歡被人看穿心思,尤其是軟弱的心思,小磊有些不服氣的道。

阿依瑪揚起眉無所謂的聳聳肩,自己的哥哥已經尋了來,一見到阿依瑪便撲了上去將她抱入懷中︰「你啊,怎麼如此貪玩,你不知阿爸尋了你一夜,若是今日再尋不到,我可就慘了!」

阿依瑪自知理虧低下頭去︰「阿依瑪知道錯了。」

「既然你已經與你家人匯合,那我就告辭了。」小磊淡淡道。

阿木爾這才注意到站在一邊的小磊,他微微蹙眉將阿依瑪護在了身後︰「你~」

「哥,這是我的救命恩人,他是艾卓小磊,如若不是他,我可能早就被山里的狼群給吃了。」阿依瑪忙拉著阿木爾的手臂解釋道。

「哦?這麼說,你和他~」

「他不知道!」

「哦~」阿木爾點點頭咳嗽了兩聲表示歉意,然後很紳士的表示感謝︰「多謝壯士相救,若是壯士不嫌棄~」

「不~我不嫌棄,只是~我也在外多時,家中族人該擔心了,我也想早些回去,還請~」小磊知道他什麼意思,只是他著實不想在與阿依瑪呆在一起,加之家中人的確該出來尋他了,他可不想讓族人為他擔憂。

其實阿木爾只是想客套的說上一句,只是艾卓小磊既然拒絕了,這樣倒也省事︰「大恩不言謝,若是日後兄台遇上什麼困難,只管來尋我便是。」

阿依瑪被阿木爾帶著朝相反的方向走去,時不時回頭看看轉身一去不回的小磊,她的心不知為何從此生根發芽,艾卓小磊,她在心里默默的念著這個名字︰下一次,我一定要你驚喜!

還是阿布將小磊找回去的,阿布急匆匆鑽入這深不見底草原上難得的樹林,尋了一下午才尋到小磊的蹤跡,原來他去了遙遠的那一邊,只是阿布如此火急火燎的趕來,卻還是讓他與蕊兒錯過了!

「什麼時候走的?」小磊得知蕊兒跟隨父母去了中原後便忙質問身邊的爹娘。

爹沒搭理他,倒是娘說了句︰「有兩天了吧。」

「哦~」小磊略顯失落,忽又抬頭︰「可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這~」娘似乎有些為難,繼而嘆了口氣︰「蕊兒始終有一半是漢族的血統,她父母希望她能嫁一個漢人,這次卻,想來~」

「是~不~」小磊悻悻地笑著艱難的說出自己心中所想。

娘點點頭端著木盆去了外面為牛羊擠女乃。小磊愣在那里,阿布慌了神,忙在小磊跟前轉著圈︰小磊,不~蕊兒會回來的,她說過她會回來的,小磊~

可惜小磊沒見听明白阿布的意思,阿布只能站在那里干著急。

小磊在草原上一動不動整整躺了三天三夜,再一次醒來又是那個勇敢壯實的小磊!

「阿布!」小磊撫模著身邊的阿布︰「你是蕊兒帶大的,你在想蕊兒嗎?」。

阿布哼哼點點頭。

「其實~我曾經很想,不過現在想通了,畢竟蕊兒有自己的路要走,我們都長大了,這些年她的變化阿布也該感覺到了吧,她定是也想嫁給漢人,所以才讓自己變的文文靜靜的,我真傻,還以為她只是想玩玩,一晃,物是人非了!」

最近草原上出了大事,不僅畜生會突然失蹤,就連人也會突然失蹤,沒人知道為什麼,只是知道有人去了森林,一去便再也無人生還!

「難不成是森林里的那群狼又卷土重來了?」大家圍坐在一起討論中任由發言。

小磊坐在爹身邊,爹似乎欲言又止,卻終是沒有說話。

「你說這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可這進森林里的人都沒活著回來的,尸體也沒一處可尋,弄得人心惶惶,如何是好啊!」

「就是,現在男人都不敢獨自一人進去打獵了。」

小磊看看臉色越來越難看的爹,直覺告訴小磊,這里面有什麼。

「不如請巫醫算上一算?」這一句話弄得所有人都看向小磊的爹。

小磊的爹看看大家似乎是經過深思熟慮後才回答道︰「這個我要回去好好佔卜一下才能答復給各位。」

「好!一切就拜托你了。」

「恩~」

回到家,小磊的爹一言不發,坐在帳篷一坐便是一晚上,小磊也不敢去打擾,第二日小磊的爹便召集所有年長的族長前去商議,而小磊為了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也偷偷跟了去偷听。

「這可如何是好!」屋里傳來焦急的聲音。

「蕊兒爹現在又不在,如今它若是來復仇的,我們何不如斬草除根?」

「這~它已經被我們馴服,若是~」

「」

小磊的爹坐在那里一直一言不發,直到最後他才淡淡說了一句︰「當初蕊兒爹留下阿布,你們不也沒反對!如今即是來尋仇的,何不如等他們回來再做決斷!」

「可是他還會回來嗎?」。有人發出質疑︰「他娶了一名漢人女子已經違反族規,當初以為斬盡殺絕沒想到還是會多生事端,若是他不回來,我族豈非要遭滅族之災?亦或是再次遷移別處?」

「他!會回來!」小磊的爹淡淡的留下這麼一句話便拂袖而去。

樹林凶險,毒蛇猛獸,應有盡有,他警惕的拿著弓箭跟在阿布身後,阿布聞著空氣中的味道,一步步的朝前走去。小磊听到他們說道阿布,如今爹回來了還一直望著阿布發呆,他害怕他們對阿布不利,畢竟是蕊兒養大的,他不想連這一點點回憶也被磨滅掉,于是為了阿布,小磊決定將阿布帶離草原幾日,等到事態平息後再將阿布帶回來,如此他們便再次踏上了已經有多人失蹤的森林中去。

越朝里面去,血腥味,好濃的血腥味!已經到了最深處阿布突然狂吠起來,使得小磊忙神經緊繃。

他也感受到這不同尋常的血腥味。

突然!小磊還未來得及轉身便已經被身後的一個東西給打暈。

阿布急忙咬了上去卻被無情的打開撞到石頭上,疼的它哎呀呀直叫喚。

好熟悉的味道,好濃厚的回憶,好久好久以前,阿布也曾有過關于這個味道的痕跡,是什麼,它極力的回憶卻突然被一只寬大的手臂抱起。

「你沒死?」驚喜的聲音,那熟悉的味道更濃了。

阿布睜大眼楮仔細打量眼前的老人,是誰,到底是誰這麼熟悉!是~阿布努力的搜尋著失去多年的記憶,許久他終于想起來了,是太女乃女乃!

「太女乃女乃~」阿布從喉嚨眼里發出這個嘶啞的聲音。

老人喜極而泣輕撫他的身子︰「我尋了你這麼久,還以為沒希望了,沒想到天不絕我狗族,你還活著!你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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