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凡夢 第十六章

作者 ︰ 草小妹

蕊兒好久沒有拉弓射箭了,爹雖然不讓她來冒險,可她依舊執意前來,薩哈拿她沒辦法,于是只好勉強答應,不過他讓蕊兒時刻待在白簡玉身邊,因為白簡玉身邊一定是最安全的地方。

第一箭射歪了,只是她深呼一口氣再發一箭,中了!她的笑是那樣美麗,她本不是閨中穿著三寸金蓮的柔弱女,她要做的都為了小磊而改變。手有些麻麻的,總歸是好久沒拉弓了吧。

「不要濫殺無辜!」白簡玉朝著那些用薩哈給的箭的凡人喊道。

「無辜?」小磊的爹覺得有些好笑。

白簡玉站起來指著一只瑟瑟發抖的小妖︰「它,與你們那些被殺的嬰孩有何區別?難道大家都要做的這麼絕嗎?」。

「你~到底是不是除魔降妖的道人?」小磊的爹質問道。

白簡玉輕笑︰「一直都是,我經歷的比你們如今看到的還要多,只是~我倒是從一個女孩身上學到了一樣東西,不是所有妖都是壞的,也不是所有凡人都是好的!我曾殺過許多妖魔,可如今我只殺該殺之妖,你們瞧瞧,它身上根本沒有血腥味,也就是它從來沒殺過人,為什麼還要殺一只無辜的妖?」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是蕊兒走了出來附和著白簡玉的話︰「這位道長說得對,我們不該殺那些無辜的妖怪,讓它走吧,不過~」她看向那只瑟瑟發抖的小妖道︰「不可再害人了,不然~我定會親手殺了你!」

「多謝,多謝不殺之恩,我們這森林里的好多動物都是被逼的,那老太婆瘋了,她要把所有凡人都殺光,這是要遭天譴的,我們不想做,可是~」說著說著居然哽咽著流起淚來。

「既然如此,你帶我們去她的巢穴,只要殺了她,你們便可自由了如何?」蕊兒語氣緩和了些。

「你們~真的可以殺了她?」那小妖有些懷疑。

有緣好笑它的無知︰「信不信在她死之前,你現在就沒了?」

那小妖被這麼一嚇忙點頭哈腰道︰「我帶你們去,我帶你們去。」

它帶著他們一路快速的朝他們的巢穴而去,只是半路突然殺出的一群妖怪著實讓眾人吃了一驚,因為妖怪中多了一個他們認識的‘凡人’。

「小狐!」蕊兒吃驚的看著站在一個陌生男子身後的小狐,他們身後還有一群獸頭人身的妖怪。

小狐並未理會她,只是透過她冷冷的看著遠處某個方向。

「回去饒你們不死,若是想硬闖,死路一條!」阿布冷冷的對著眾人道。

白簡玉笑了笑︰「看來你終究還是做了選擇,只是~這樣~」他斜眼看了看一邊的蕊兒故意咳嗽了兩聲︰「你明知打不過我為何還要以卵擊石?」

「沒打過怎麼知道!」阿布並不與他多言,一出手便是讓白簡玉身後的一棵大樹倒了下去,白簡玉閃的及時。

白簡玉滿意的點點頭︰「進步真快啊!」

兩人飛向空中,時不時從雲端出現亮光,以及不遠處陣陣響聲,像是被雷打了一般。

「上!」薩哈一聲令下,大家沖著那些妖魔便開始打起來。

兩方勢力一點也不遜色。

「小狐,你怎麼了?」蕊兒試圖喚醒小狐。

小狐卻冷冷一笑閃過她的攻擊,她是有意讓著蕊兒︰「我騙了你,其實我是一只狐妖!」說著尖利的爪子抓傷了她的肩膀,衣服中顯現出來模糊的血肉。

蕊兒捂著自己的肩膀不可思議的看著小狐︰「不可能,不可能!」

「蕊兒,下山去吧,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小狐一邊說著一邊搖晃著腦袋,一張狐狸的臉龐,尖尖的獠牙顯現在蕊兒的面前,她是想嚇走蕊兒。

「小狐,不是這樣的,你是被逼的對不對?我知道你是被逼的,我們是姐妹啊。」蕊兒捂著吃痛的肩膀一步步朝後退去。

小狐微微蹙眉還是忍住了自己的心︰「我讓你離開這里,為什麼就是不答應!」說著小狐的雙眼變得火紅,正準備假意上前咬蕊兒的脖子,身後一把桃木劍刺穿了她的胸口。

「小狐~」蕊兒跑上前抱住小狐。

小狐喘著粗氣捂著胸倒在蕊兒的懷里,原來死亡接近時,並不是那麼難受,反而有種解月兌的感覺,腦袋中一下子回放著這些日子經歷的一切,比她曾經任何時候都要快樂︰「蕊~兒~」

「我在!」蕊兒握住小狐在空中亂抓的手。

「別怪~別怪主人~呃~」血從嘴角流出。

有緣跑了過來正準備給小狐致命一擊,有緣的身體卻動彈不得,身後是白簡玉拉住了他,小狐身邊突然多了一個龐大的陰影籠罩著她的身體。

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小狐已經不見了,蕊兒的懷里除了血漬證明方才小狐存在過,就連那唯一的溫度也被這寒冷的冬日給凍沒了。

眾人都沒發現隨著小狐不見的還有蕊兒的爹和小磊的爹。

「堅持住,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阿布搖晃著小狐,一股股心疼涌了上來。

小狐笑的那般好看︰「主~子,我知道~我知道你舍不得傷害蕊兒姐姐~所以~我只是抓傷了她一點點~你別怪我,因為~因為~我不知道你到底是真的想幫大王還是~」

「別說了~」阿布放下小狐,準備將自己的內力輸給小狐。

小狐卻一把抓住阿布的手︰「你~的手和我想~想的一樣溫暖~把小狐~冰凍的心~都融化了。」

「小狐,我可以救你的。」

「沒用的~」小狐流著淚卻在笑︰「小狐的妖力早已消失殫盡,本來想多~多陪陪~陪陪你的~」說話聲越來越微弱,小狐只能湊上前去听︰「過~過幾日小狐就會灰飛煙滅,那個時候便是~尸骨無存,如今死在這桃木劍下,也算是小狐的幸運。主~主子~」

「恩,我听著。」

「別怪大王,她的痛小狐~小狐可以理解,別怪有緣,因為小狐很開心能死在主子的懷里。」她一邊說著一邊喘息,斷斷續續的話語卻每一句都刻在了阿布的心里︰「小狐~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主子~」說到這里時她的笑容是他見過此生最美的笑容。

「就算是跑,也得把內丹交出來!」小磊的爹突然出現,隨之而來的還有薩哈。

阿布生氣的抬頭看著他們︰「若不是你們,今日怎會有這些悲劇,你們才是最該死的人!」

「哼,少廢話,把內丹交出來!」

阿布要起身與他們決一死戰,小狐卻拉住阿布示意阿布將自己扶起來︰「他是你想保護的兩個人的親人,你不能殺他們。」

「小狐,你實在是太善良了,難怪可以和蕊兒成為姐妹,好在那黃毛小子沒把你內丹損壞,他的內丹我要,你的我也要!」薩哈說著一步步朝他們靠近。

「阿布,你別忘了可是我們救了你,如不是我們,你早已死了,還不快快報恩!」小磊的爹也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身後,冷冷的盯著他們。

阿布不是打不過他們,只是因為他們分別是蕊兒和小磊的爹!

小狐淺淺一笑︰「主子,我知道你還有你的事要去做,這里交給我!」

「小狐~」

「走吧,你放心,小狐會好好的。」小狐笑著將阿布推開,用自己的內丹設下結界,將自己和小磊的爹以及薩哈困在了結界內,給了阿布逃走的時機,小狐坐在地上微笑著看著阿布飛上空突然的回頭,那一眼有決絕和感激,小狐欣慰流下血淚︰小狐說過,一定要守護主子想守護的人,就算是死,小狐也會守護主子,小狐愛你!

氣急敗壞的小磊爹和薩哈兩人一前一後打在小狐身上,小狐用最後的生命守護了阿布想要守護的忠義。

白簡玉還是來遲了一步,早就感知到小狐會死,本來想為她化解避免,這個純真的女孩,那一塵未染無邪爽朗的笑容,她雖為妖卻比有些人還要善良,她愛阿布卻不因蕊兒而選擇嫉妒,雖然她曾經也許心里想過也想透過,因為愛上阿布,她願意化解心中那滿滿的仇恨,這個女子不該死,若是可以,他真想早點遇上小狐,這樣她也許不會有如此下場。

「你們,就是如此除魔降妖的?」白簡玉冷冷的看著那兩個此時無比丑陋的男人。

薩哈冷笑一聲︰「她是狐妖,傷了我女兒,我們殺了她難道不該嗎?」。

「道長,我們還是不要在這里談論這些沒必要的事情了,她本就要死了,只是早晚罷了,再說了,若說這小妖的死,你那孫子有緣也月兌不了關系,若是道長你不樂意,殺了我們或者殺了有緣?」小磊的爹痞痞的說道,他笑里有諷刺,似乎小狐的死,他根本無需覺得可惜反而應該覺得死的好!

「好!這件事我不追究,她的尸體給我!」白簡玉突然微微一笑,一如初見時的一塵不染,謙謙君子,他唯一的要求只是要小狐的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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