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何湖心抓著姚荻的胳膊使勁的搖晃,她不信這個消息。
「爹和娘為姐姐定了一門親事,男方家里已經請媒婆送來聘禮了,說是過幾日便要前來迎娶姐姐了,湖心姐,你看著怎麼辦啊,姐姐連那個男人的面都沒見過,怎麼可能會喜歡,听說是個殺豬的,家里有幾個錢,所以爹娘才將姐姐嫁過去的。」
何湖心愣愣的坐在石階上,昨日越好讓采蓮和姚荻出來玩的,今日只見姚荻一人前來,以前從來都是姚彩蓮走在前面,姚荻跟在後面拖拖拉拉,這次姚荻居然跑的飛快,本來何湖心便覺著奇怪,這一听,整個人都懵了。
「采蓮是被你爹娘鎖在家里了?」她問。
姚荻點著頭︰「我知道爹娘不好,可是湖心姐,他們不也是怕你把姐姐給拐走了嗎!」
「他們是這麼對你說的?」
姚荻忙搖頭︰「我是偷听爹和娘說話知道的。」
「哼!真是豈有其理!」何湖心生氣的拍著大腿︰「姚荻,你姐姐現在還好吧?」
「還~好~吧~」他說的斷斷續續,不用猜,一定不好了!
「你姐挨打的時候,你怎麼不去攔著?」
「我也怕挨打啊~」
「你這小子!」何湖心揪著姚荻的耳朵,弄得姚荻直呼疼︰「湖心姐,你怎麼一趁我姐姐不在便對我動手動腳的,嗚嗚嗚,真想念我姐姐。湖心姐,你去把我姐救出來吧。」
「你說的容易!」何湖心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那麼大一個人。就算我去救,你姐姐那脾氣也不一定會走啊。就算她肯乖乖跟我走,我也得好好想個地方將她安頓下來呀,不是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到時候只能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你說我姐姐是雞~」姚荻捂著耳朵委屈的指著何湖心︰「湖心姐,你真是~」
「真是什麼?你小子能不能長點心眼?我只是比喻,比喻懂不懂!夠了!難得和你計較,你消停會,讓我想想,想一個萬全之策。既可以讓采蓮全身而退,而我又不用負責。」
姚荻愁了好半天,就見著何湖心坐在那里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而他自己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來回走也不是,跑開更不行。
「有了!」這一句有了下的姚荻差點沒跌倒。
「真的?」姚荻忙湊上前像只听話的小狗︰「湖心姐,你只管吩咐,有什麼要姚荻做的,只要為了姐姐。我什麼都肯做。」
「真的什麼都肯?」
「恩!」
「那好!你回家裝作沒事人一樣,找到你爹藏銀兩的地方,拿走一半留著!」
「一半?」姚荻後悔自己答應的那麼爽快了。
「怎麼?一半還嫌少?」
「不是~那可是我爹,我爹那麼凶。湖心姐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他知道我有膽量偷他的錢非把我打殘不可。」
「喲喲喲,還為了你姐什麼都肯。你就是這麼義憤填膺,正氣稟然?姚荻。你想想你姐平日里怎麼疼你怎麼順著你了,現在叫你為你姐拿點銀兩你都不肯。而且是你家的銀兩,怎麼能算偷,反正誰都知道,日後你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你拿你自己的還害怕了,真是讓我看不起你!」
姚荻被何湖心訓斥的無地自容,好不容易點頭答應卻還是不死心︰「可是,我為什麼要拿我家的銀兩啊,我們不是要救姐姐嗎?」。
「當然!你爹娘不是害怕我把采蓮給拐走嗎?我啊就要做一次人販子將采蓮拐走,這一次她就真的自由了,她想干什麼就干什麼,你們家為你存下的銀兩不用想也很多,拿點給你姐,你還舍不得了?」
「我不是舍不得,只是~」
「好了!」何湖心拍拍他的肩膀像個老者一般古里古怪的說道︰「姚荻啊,你也是時候長大了,不能總讓你姐姐保護你啊,你也得保護你姐姐不是,快回去吧,老朽也得回家吃飯了,明日我們再相聚吧。」
「哦~」
看著姚荻一深一淺的朝著前方走去何湖心微微蹙了眉頭︰采蓮,我知道你不喜歡那什麼殺豬的,我一定會幫你的,因為我們是姐妹!
「听說隔壁采蓮要出嫁了呢。」娘親端上一碗菜坐定悄悄的說著。
爹若有似無的瞟了瞟何湖心︰「時日過得真快啊!」
「是啊,轉眼間心兒都這麼大了。」
何湖心扒著碗里的飯菜默默的听著︰爹和娘不會也想讓我嫁人吧,我可不想嫁給什麼殺豬的,我只會嫁給我自己喜歡的人。
「不對啊!」娘的雙眼突然盯著何湖心︰「心兒,你與采蓮那麼要好,她要嫁人了,依著你的性子不會這麼安靜啊。」
「呵呵,那我能做什麼。」何湖心笑的好假。
「你不會又在想什麼詭計吧!」爹冷冷的撇了她一眼道。
「哪有,哪有那麼多詭計,我很替采蓮高興,她能嫁人了,嘻嘻,真好!真是太好了!爹,娘,心兒吃飽了,我今天玩累了,想去睡了。」說著何湖心朝著臥房走去,然後砰地一聲關上她家那搖搖欲墜的小木門。
靠著門就听到外面的聲音。
爹道︰「心兒也十六了吧!」
「是啊,只是夫君,我真的好舍不得心兒嫁人,可~」
「她這整日里胡鬧也不行,遲早嫁人也是好事,只是得為我家心兒選個好人家才是。」
「夫君,若是心兒不喜歡,我們便把她留在身邊吧。」
「胡鬧,怎麼能讓女兒家一直留在家里,你這些日子也多留一些,若是遇上了好人家便應承了得了,我瞧著這心兒就是隨了你,才會整日里像個野丫頭,連個上門提親的人也沒有。」
「夫君不還是一樣!」娘小聲的嘀咕著。
何湖心嘆了口氣︰難道,我何湖心真的不能再遇你了嗎?這麼多年了,想來我一個平民百姓怎能與你這高高在上的帝王成為什麼,要相貌沒相貌,要才氣沒才氣,就算是選秀女,也是專挑那些達官貴人的女兒,我~又算什麼?一眼便一輩子,只是我好不甘心!
一夜未眠,頂著發黑的眼楮來見姚荻,姚荻見她如此差點沒笑岔氣,指著何湖心想要說什麼始終因為自己的笑阻攔了自己要說的話。
「姚荻,你要再不說,我就把你大卸八塊,然後剁了喂魚,你知道,我可是做得出這種事來的。」她雖然野了點,逞強了點,可是,若是真讓她做,她還真不敢做,也就只能說說,說說而已。
姚荻還是小,因為他第一次見何湖心這麼邋里邋遢,只是一夜而已,一夜便成了這幅德行,若說她是最關心姐姐的人,還有人反對的話,他姚荻定第一個不饒他!
「算了,你背對著我說話,我也難得見你。」
「哦!」姚荻轉過身去果然不敢再笑出聲了︰「姐姐說想見你。」
「還有呢?」
「還有~她就說想見你,其他的什麼都沒說。」
「那還不帶我去!」說著一腳踹在姚荻的**上,惹得姚荻忙朝前傾去,好在他能掌握平衡,不然非得來個狗吃屎。
屋里沒人,姚荻的爹娘去做農活去了,姚荻躡手躡腳的帶著身後大搖大擺無所顧忌的何湖心閃進屋里。
「你干什麼啊!」何湖心不明白為何都進屋了姚荻還躡手躡腳像個小偷。
姚荻忙轉身手放在唇邊︰「噓!」壓低了聲音用唇形道︰「我拿鑰匙~」
見姚荻如此,何湖心也忙學著他的樣子壓低聲音用嘴形道︰「你不是說,你爹~娘~出門~了嗎?」。
姚荻點點頭依舊用無聲的嘴形道︰「對呀。」
「那~你~為~什~麼~還~這~樣~」
「額~」姚荻一愣,繼而腦袋上腫了一個大包,是何湖心生氣給敲的。
「蠢!」他腦袋就盤旋著何湖心用勾勾手示意他過去,過去後何湖心在他耳邊拼了全身的力氣朝著他耳朵吼出這麼個字來。
姚荻欲哭無淚,他容易嗎?
開了鎖進了屋,見到憔悴不堪骨瘦如柴的姚彩蓮,何湖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姚彩蓮抬頭以為是爹和娘卻不曾想見到的是何湖心,頓時眼淚決堤︰「心~兒~」
「好了~別哭~放心,有我在。」
姚荻拍著腦袋無辜的退了出去,他坐在房門口為她們把風。
「我都听姚荻說了,采蓮我就問你一句話,你到底願不願意嫁給那個什麼賣豬肉的男人?」
「我~」
「你知道,你騙不了我,就如我騙不了你一般,我們從小到大可是最好的姐妹。」
「我~心兒,你知道嗎,爹娘他們不是將我嫁過去,而是賣,是賣,他們只是想為弟弟多存些銀子好以後讓他娶妻用,可是~我不是豬,心兒,我不是豬,我是人吶,他們怎麼可以如此直白的告訴我,說我只是那個男人買回去的奴僕?他們到底是不是我的親生爹娘?心兒,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為什麼一切都回不去了,以前的爹娘去了哪里?」她好久好久沒這麼哭過了,但她記得她的每一次哭泣都與自己的爹娘偏心有關,是他們一次又一次的傷害自己的心,讓自己活在委屈與痛苦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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