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菊抽泣著道︰「有緣少俠,其實小姐是願意再見你的,她心里一直只有你。」
就這句話促使有緣整顆心都崩塌了。
「原來你的目的不是艷彩而是我~」有緣站在夜凡夢面前淡淡道。
夜凡夢輕笑點點頭︰「如今你還是以為我是在害人嗎?」。
有緣點點頭︰「我有求于你是我的心有欲念,你利用了凡人的欲念奪取靈魂就是在害人。」
「那你還找我做什麼!」
「這便是我一直都不明白的地方,以前總是好奇為何很多凡人明知是錯卻還是義無反顧,如今我也許明白了些。」
「好吧,我不想說服你改變想法,你既然召喚我來自然是願意把靈魂給我的咯?」
「我虧欠了艷彩~」
夜凡夢點點頭,當說出這句話後有緣便如她所見過的每一個交易者一般,無助、悔恨。
「你可不可以替我帶一句話給爺爺?」有緣乞求道。
夜凡夢微微蹙眉終究還是點頭︰「什麼?」
「替我告訴他,有緣辜負了他的期望,有緣對不起他~」
「要是見到他我會替你轉告的。」
「謝謝你~」
夜凡夢聳聳肩,這是有緣第一次這麼溫柔的對他,夜凡夢不與他爭吵,有緣對她也放下了仇恨。
「還有,那把桃木劍就送給你吧,對你的仇恨看來是無法再報了,如果可以~」
夜凡夢白了他一眼,瞬間收回了對他的同情︰「我知道你什麼意思~」她點點頭︰「我會為你完成的。」
「多謝~」
「不用!」夜凡夢是有史以來第一次這麼態度不好的對待一位與她交易的人。
有緣緩緩的閉上眼楮,夜凡夢輕輕一揮手,再一睜眼眼前的一切都變了。
夜凡夢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如此了解有緣,有朝一日有緣也會在將靈魂交到她手里。他畢竟也是她在這凡間為數不多的認識的超過幾百年的凡人。
眼前的一切是從黑夜開始的,夜凡夢不知道為何有緣的夢是從黑夜開始的,這是否預示著有緣的真實想法其實並不如她每次看到他的那麼活潑沖動。
有緣是在夢中的夢境里醒來的,他一醒來白簡玉還在他身邊。
有緣為白簡玉倒茶兩人無語。
夜凡夢觀察了他們一日,簡直無趣的很,除了打坐還是打坐。要不就出來走走吃點東西,白簡玉幾乎不出門,唯一能讓白簡玉動一動的可能也只有妖魔了。
夜凡夢沒想到的是第一個出現的女人不是孫艷彩而是她!一個與她一模一樣的夜凡夢出現在了有緣的夢里。
這個夜凡夢和現實中的她一樣令有緣討厭。
他們兩人依舊動起了手,可是,夜凡夢看到的是當那個夜凡夢趾高氣昂的走後,有緣卻笑了,那種受夜凡夢欺負後還能笑的那麼開心的樣子,她是第一次看到。
「為什麼?是因為在凡間太過寂寞無聊所以才故意找我打架拌嘴的嗎?」。夜凡夢捫心自問︰其實,你自己何嘗也不是因著漫漫歲月太無聊才找有緣吵嘴打架的嗎?
「那丫頭早晚有一日我會收了她!」有緣一見到白簡玉朝他走來。他便如此道。
夜凡夢淺淺一笑淡淡搖頭︰你這個臭小子!早知道你每次都是說笑的,我就不找你拌嘴了,我還以為你真要在夢里收了我呢,原是我只想到了孫艷彩卻忽略了自己也參與了你的人生。
夜凡夢在夢里等了好久好久孫艷彩才緩緩出現。
孫艷彩的出現亦如現實中一般是在白簡玉離開之後了。
孫家依舊將有緣請了去住下。有緣這一次卻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為什麼?難道少俠是嫌棄我們孫家?」孫老爺客客氣氣的問。
有緣客客氣氣的回答︰「終究只是過客,孫老爺的好意有緣心領了,只是紅塵滾滾中有緣還是想繼續除魔衛道的走下去。」
有緣少有的這般正經,夜凡夢也是看呆了,他猶如一個化緣的和尚與孫艷彩擦身而過。
原是他選擇了不接觸來躲避傷害。
孫艷彩卻還是追了上去︰「少俠~」
有緣緩緩轉身對上孫艷彩明媚的雙眸︰「姑娘還有何事?」
「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你~」
有緣笑笑︰「就當時見過吧,姑娘還是請回吧。」
「等等~我~」
夜凡夢答應過有緣不會再讓他為難。于是元勇在騎著馬剛巧路過此處,在孫艷彩與有緣攀談之際,元勇已經與孫老爺寒暄了一番了。
「艷彩!」一聲熟悉的呼喚。
孫艷彩扭過頭去,看到微笑著朝她揮手的元勇。當孫艷彩再回頭時,有緣已然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去。
夜凡夢又不適時宜的出現在有緣的夢境中。
「你要收了我?那得看你有沒有本事!」夢中的夜凡夢冷笑鄙夷的看著有緣。
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的真正的夜凡夢無奈的聳聳肩,她閃身進入夢中夜凡夢的體內。如今是真正的夜凡夢站在了有緣的跟前。
「你這丫頭好生牙尖嘴利!」
夜凡夢突然朝有緣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嚇了有緣一跳︰「你,你不會又有什麼詭計吧!」
「我們,還是做朋友吧。」夜凡夢輕輕的淡淡的對有緣道。
有緣愣愣的看著夜凡夢,極力想從夜凡夢那笑眸中看出到底包藏了什麼詭計。
「你,你不會~」
「有緣。這麼多年也夠了,我夜凡夢一直看不起你,你也怨恨我弄壞了你的桃木劍,今日就讓一切都結束吧。」
「你是魔,我怎麼可能會與~」
「你心里真這麼想?」夜凡夢緩緩朝他走近。
而有緣卻緩緩朝後退去,對于夜凡夢的溫柔,他著實有些不適應。
「我,你別過來!」
「好。」夜凡夢突然站在原地不動。
兩人就這麼站著,有緣看著她許久這才道︰「你不怕我收了你?」
「你有那本事嗎?」。
有緣弱弱的低下頭去︰「沒有~」
夜凡夢雙手抱胸好笑的看著他︰「說一聲我願意有那麼困難嗎?」。
「誰說我願意啦!」
夜凡夢微微蹙眉沒了耐心︰「隨便你,你不願意本姑娘還難得勉強,後會無期!」說著便轉身準備要走。
有緣卻突然喊住她︰「夜凡夢!」
夜凡夢轉身看著他。
「你,是認真的嗎?」。
「恩!」夜凡夢微微一笑好看極了︰「有緣,我想與你做朋友。」
有緣看著她許久才呆呆的點頭︰「我~我也想與你做朋友。」
只是他說完這句話之後,他的身體慢慢的開始若隱若現,眼前的一切開始陷入黑暗。
夜凡夢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微笑的消失在自己的面前,不知為何她眼角莫名其妙的劃出一滴淚來。
她伸手接住他的靈魂,一切又回到現實中來,原來他真正放不下的不是孫艷彩,他真正放不下的是這麼多年他與夜凡夢之間的恩恩怨怨。如今終于一切煙消雲散了。
「你哭過?」魔君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邊冷冷的問。
夜凡夢搖搖頭突然朝他懷里撲去,她也不知為何今日竟然有那麼大的膽子,平日里就算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做這等舉動啊。
她以為他會推開她,可是許久許久,他的手卻輕輕的撫拍著她的背脊,溫柔卻總算帶有一點溫度的生意從頭頂傳來︰「在凡間呆久了緣故?」似問非問。
夜凡夢的手箍得他更緊了吸著鼻子撒著嬌有些哽咽︰「我一直以為有緣時怨恨我的,可~」
他輕拂她的發絲︰「心中內疚了?」
夜凡夢點點頭︰「公子,凡夢又犯錯了,您~把我送回魔族深淵吧。」
「本以為不讓你交朋友才不會難過的。」
「公子~」
「好了,若是累了便回魔界休息一陣子。」
「凡夢真的可以?」夜凡夢抬起頭,她的眼正好對著他菱角分明的臉。
他只要一低頭便可吻到她,他卻沒有低頭依舊平視前方淡淡的道︰「可以。」
夜凡夢這才發覺自己與他靠的著實有些近,他們竟然,竟然抱在了一起,而他居然不覺著反感。
夜凡夢急忙退出他的懷抱低下頭臉有些微微發紅︰「這是有緣的靈魂。」
她突然逃離讓他極為不舒服,難道他的懷抱就這麼讓她想逃離?
他收回靈魂一言不發的消失在夜凡夢的跟前。
夜凡夢滿懷期待的抬頭,可他已然消失不見,她充滿期待的眼簾漸漸的黯淡下去,含笑的嘴角也漸漸消失恢復平淡,他們之間終究還是隔了好遠好遠,夜凡夢怎麼就忘了呢?她苦澀的搖搖頭嘆了口氣,再出現在他面前時,她依舊是那個死皮賴臉沒心沒肺的夜凡夢,他們之間似乎是主僕,似乎是管理與被管理,他們之間總會有一個人高高在上,總會有一個人卑微渺小,這是他們無法逾越的鴻溝,夜凡夢是清楚的,她不會去觸及他不願她觸及的東西。
有緣,死在了夜凡夢的手里,他對孫艷彩表面上溫柔內心是抗拒且愧疚的所以選擇不理會便不會受傷害,可~他對夜凡夢表面上是怨恨內心是熱切想靠近的,所以她一旦開口給他機會,他便會飛蛾撲火至死方休。那不是男女之愛而是長久以來的對友誼的渴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