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然組建了「詩文社」以後,隔三差五的就有一樣愛看書寫文的同學加入,有高中部的還有初中部的。
新成員入社,首先要過一道考題,出題就由章凡和王學貴干了。林墨然也沒閑著,社員通過他向學校期刊投稿,許多稿子投來,有些寫得好的,林墨然就幫他發表在校園周刊上。實際上不是詩文社的同學也可以投稿,不過在林墨然哪里總比在老陳那里來的方便。
林墨然發現有幾個文筆不錯的同學,居然都是女生。有個叫「夢竹」的同學,沒寫班級,名字一看就知道是自己給取的。不過文筆著實不錯,其中一篇名叫《雨荷》的散文,文筆不俗,林墨然從頭看到尾,幾次忍不住拍桌子。一開始林墨然以為是章凡寫的,但是轉念一想,那家伙只寫詩的,是王學貴麼?筆風不像啊!覃超他們就更不可能了。
于是,在以後的幾周,都有一個叫「夢竹」的來投稿,因為投稿是投在投稿箱里的,沒人知道是誰。他的文筆很好,清新而不藻飾,略帶著點點淡淡的憂傷,林墨然想到了夏香艾,可又不敢肯定,畢竟他對夏香艾還不是太了解,只見過她的一首詩而已。
每期新的周刊出來的時候,學校都會給各個班級派發,不過學校條件有限,為了節約成本,周刊都是兩個人一本的,張楓拿著周刊看著,夏香艾上課時不看的,于是每次都是張楓先看。
「最近有個叫‘夢竹」的家伙寫的文章不錯,據說學校里還有了不少粉絲,你知道這家伙是誰麼?」張楓一邊看一邊問。
夏香艾做著作業,頭也不抬,「哦?是麼?她的文章很好麼?」
「是啊,只是還不知道是男生還是女生?」張楓想著,「應該是女生吧,看她的筆名像女生。」
「那就好了,」夏香艾笑著說,「再說了,難不成你還想追她啊。」
張楓不以為然,很直接的說︰「要是女生我就去追她,現在有才的女生不多了,追一個就少一個,所以要把我機會嘛!」
「你就不怕別人有男朋友啊。」夏香艾說道。
「沒有,一定沒有!」張楓肯定的說。
夏香艾很奇怪,「你為什麼這麼肯定啊?」
張楓詭秘的說道,「猜的。」
夏香艾還以為他要說什麼呢,「猜的怎麼能算數。」
「怎麼不行?」
夏香艾反問道︰「你每天都會听到‘天空之城’的旋律。你難道真的相信談空中會有城市?」
「怎麼沒有,因為我相信,所以它有,」張楓很肯定的說。
夏香艾听到張楓這麼說,倒是被眼前這個「不明生物」小小的敲動了一下,「好吧,隨你便。」
「咦,這是誰寫的一首詩啊,居然也沒寫班級姓名。」張楓驚奇的說,好像發現了寶什麼的。
夏香艾轉過頭來,「是麼,我看看。」
只見書上有一首叫《夢》的詩,短短的四句,詩中這樣寫道︰「夢里依蘭過花溪,竹垂青絲掠我衣。是非清韻隨簫逝,豕從茅倚一山棲。
大概的意思就「夢中我隨著開滿蘭花的小溪,竹子垂下的絲葉掠過我的衣裳,就讓這塵世的是與非隨著這簫聲逝離吧。一頭小豬倚在我的茅屋外,和我共同.居住在這座山里。
「看這詩的內容,儼然一幅歸隱田園的詩,你說會是誰寫的啊。」張楓問。
「不知道,管他是誰寫的。」夏香艾看完繼續寫他的作業。
這首詩在一首散文的後面,佔了個很不起眼的位置。那篇散文就是那個叫「夢竹」的家伙寫的,叫什麼《雨夜的星星》,很美的一篇。
其中一句這樣寫道,「下雨的時候,天空在哭泣,烏雲是它的溫軟的手掌,遮住它的眼楮,無數的星星悄悄的溜過他的手掌,散落人世,于是有了滴滴答答飛身下落的雨,雨夜沒有星星••••••」
「哦!我好想明白的什麼了,」張楓急忙的說,像是叫花子撿到了鐵。
「你又明白什麼了,該不會你又看出寫這首詩的人是個女生了吧,還是沒有男朋友那種。」夏香艾笑著說。
「不是啊,你看。」張楓指著詩上的一列,也就是這首詩的開頭。
「夢~竹~是~豕!」夏香艾這才明白,原來這是首藏頭詩啊。「豕」在古文中就是「豬」的意思,不知道這首詩的作者是何用意,公然的在詩中寫道,「夢竹是豬」四個字,大概是拿那個叫「夢竹」的家伙開涮了,也有可能只是巧合而已。夏香艾對這些不感興趣,轉過頭繼續做自己的作業,下午上課之前可是要交的。
作業對張楓來說就無所謂,他從到高中以來,幾乎沒交過作業,反正老師也不懲罰什麼,最多說兩句,一開始還拿著夏香艾的作業抄完做做樣子,後來張楓連做樣子都嫌累,所以干脆就不做了。
下課時,夏香艾走到走廊,想看看風景,吸些新鮮空氣放松一下,遇到了同樣在走廊的林墨然,林墨然放下摘下眼鏡,揉了揉眼楮。很少看到林墨然戴眼鏡,這家伙據說度數都破三百了。
林墨然也看到了夏香艾,走過去,很自然的把眼鏡夾在衣服上,「原來你也在這里啊。」
「是啊,原來你們班就在隔壁啊,」夏香艾有些吃驚的說,這麼久以來,她還不知道原來林墨然他們的教室就在旁邊。
「現在我們兩個班挨得還蠻近的嘛。」林墨然說,「前幾天搬的教室,累死了,不知道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搬教室,學校領導真麻煩。」」是啊,我也覺得。」夏香艾說,不過前幾天搬教室,夏香艾的東西還有張楓的東西都是張楓一個人搬過來的。
張楓當時還強烈的抗議道︰「憑什麼啊!」
「因為你是男生嘛,總不能老讓人說你娘娘腔吧!現在就是證明你是男生的時候到了!」夏香艾義正言辭的說道,張楓一听在理,幫夏香艾把東西都搬來了,新教室在新教學樓五樓,老教室在老教學樓三樓,新教學樓離老教學樓還有地段路程,苦的張楓愣是一個人全搬完了,還連帶兩張桌子和椅子,一大堆書就更不用說了。張楓自己的東西倒是沒有多少,基本是夏香艾的。
最後張楓氣喘吁吁的把板凳拿到新教學樓三樓,累得氣喘吁吁,板凳是鐵的,分量不少,而且是在搬了這麼多東西之後,就更顯得重了。
有人說︰人生是一次負重的旅行,不論這個壓力有多大,即使是一杯水,長期肩負,也會有累的時候。
張楓現在可是深有體會啊,不過還好搬完了,就剩這倆板凳。張楓這一停下來,坐在板凳上,喘著氣,汗水就沿著臉頰流到衣服上。張楓拿出衛生紙,想擦擦汗,一掏才發現衛生紙剛好沒有了。一看周圍沒人,拿著袖子就擦了。
夏香艾剛好上樓發現了正在擦汗的張楓,呵呵的遞過兩張紙巾還有一瓶水,張楓也不客氣,拿著水就喝了大半瓶,夏香艾自己則在一旁吃著冰激凌。
張楓剛緩一口氣就不干了,「自己一個人吃冰淇淋,怎麼可以這樣,都不給我買一個冰激凌啊。」
「怎麼,你想吃啊。」夏香艾不懷好意的看著張楓,一臉很舍不得的樣子遞道張楓面前,張楓看著面前這個被夏香艾的口水折騰的不想樣子的冰激凌,咽了口唾沫,沒忍心下口,吸了下鼻子,「還是你自己吃吧!」
夏香艾听著張楓這麼說,又樂呵呵的拿著冰激凌吃起來。
「真沒心肝!」張楓心里暗罵。
其實夏香艾想給張楓買一個冰激凌來著,想到身體處于發熱和疲勞時,吃冰激凌對腸胃不好,于是就買了瓶水,張楓哪里知道這些。
張楓忽的抬起手來,自豪的說︰「你聞聞!」
「聞什麼啊?」夏香艾一臉莫名其妙的問。
「聞聞,我現在有沒有男人味。」張楓說,「你不是說我以前太娘麼!」
夏香艾剛湊近的鼻子,立馬一股汗臭味涌上了鼻子,強烈充斥著嗅覺神經。夏香艾捂著鼻子,領著另一只凳子,飛快的跑上樓去了,留下笑得前仰後合的張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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