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國慶小長假,章凡和陳江麗一起出去玩,陳江麗反正也閑著無聊,就拉著一個室友和自己一起去,那個時候陳江麗還沒有和覃超在一起。
章凡和陳江麗還有一個同學就一起在街上玩,街上的很多玩鬧的地方,章凡穿著一身白色假兩件針織衫,看起來很有文藝青年的範兒。陳江麗就穿著一身裙子很漂亮,章凡倒是沒有注意到她旁邊女生的穿著。
廣場上一群穿著卡通服飾的同學,有小老虎還有熊貓,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女圭女圭,手捧著一摞傳單給大家路人發傳單,這應該是他們課余時間找的兼職。傳單發完了,不少人就拉著他們在一旁拍照,他們也很有意思,就著這身衣服,在鏡頭面前擺出各種賣萌的姿勢。
章凡很久沒出過校門,大學里很多的空閑時間他都在練習書法或者畫畫,有時候也會寫一點文章,大學本來是很豐富精彩的,可是章凡的生活大多都被自己找來的事情給填滿,很少和大家一起出門玩。
大學里的章凡依然像以前那樣很孩子氣,不過很久以來的一個人,讓他更多的是學會了沉默,他的話變得很少,因為沒人和他聊天,不過他卻習慣了在文字里歇斯底里。因為做事兒偏執,章凡很少有幾個談得來的朋友,所以每次出去玩很少有人願意叫上他。叫他的同學都被他以還有事兒沒做給回絕。章凡喜歡在畫畫的時候放一些優美的音樂,有人喜歡。有人不喜歡。章凡說︰「如果你擋不住太陽的光芒,不如試著關上一扇窗。」章凡的大道理然人厭惡,不過沉默的章凡看起來更成熟,很有味道了,他的孩子氣只有在玩鬧的時候才顯現出來。
那天他們玩的很開心,去了游樂園,玩了摩天輪,笑聲中夾雜著充斥耳膜的尖叫。去了水上樂園,跑的城市的高樓,看了整個城市的繁華。
後來分別的時候。章凡一句話沒說。因為除了一句再見,章凡想不出來其他的話。章凡和陳江麗雖然是同一個學校的,但是見面的機會很少,陳江麗是油畫系。他選的是國畫系。章凡每天都被自己安排的滿滿的。連星期天也不放過。大多的時候章凡就一個人呆在教室里畫會兒畫。練練書法什麼,他還規定自己每天不管多忙都要寫至少一千字的文章。大家以為章凡只是開玩笑,但是最後他的確是堅持下來了。一個人,給了他更充裕的時間。
後來陳江麗打開章凡給她的東西時,在一堆零食的最下面,陳江麗發現了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里面就是那一條藍寶石項鏈。
陳江麗笑了笑,她想章凡一定是弄錯了或者誤會什麼了,她打電話給章凡,章凡支支吾吾的說︰「送你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歡。」陳江麗說︰「喜歡啊。」也沒問章凡為什麼送她,就這樣草草的掛了電話,
章凡的朋友看見章凡回到寢室,問他今天玩得開心麼?章凡只說了兩個字︰「醒了!」
「醒了?今天到底怎麼回事?」那個朋友問。章凡就把今天的事兒告訴了他。那個朋友吃驚的說︰「四位數的東西你說送就送,轉個手都夠我們可以玩好久的,結果還是沒有結果,你不如直接把那些事兒告訴她好點,有時候真實來的更容易讓人接受。」
章凡搖搖頭︰「不了,她認為是怎樣就是怎樣吧,如果她認為那是無價那就是無價,如果她心里認為那是一文不值,那就一文不值好了,至少能讓我知道我在她心里的價值。」
朋友也搖搖頭︰「你這人真是,我搞不懂。」
是啊,章凡也不懂,他的生活就像一首連他自己的也讀不懂的詩,有些孩子氣的玩鬧,有些並不低俗的深沉,他偏執,偏執的喜歡了一個人喜歡了很久。在她面前總是裝得那麼漫不經心,他討厭這樣,可是又不由自主的做了。盡管他寫了很多的詩,語文成績也不賴,可還是讀不懂,連他自己也讀不懂。
時間回到今天白天,章凡和陳江麗還有陳江麗的室友玩累了,時間也不早了,打算回去。一個小女孩拿著一捧玫瑰花走到章凡的面前,「哥哥,買一束玫瑰花吧,送給你女朋友。」章凡很喜歡小孩子,模模她的頭,掏出錢買了一支玫瑰,不過拿在手里感覺很別扭,順手就拿給了陳江麗。
幾個人走到超市門口,陳江麗想到正好來都來了,不如進去買一點生活用品吧。幾個人就又跑去逛超市,在超市里,章凡的手一直插在兜里,里面是那條項鏈,快要分開了,章凡還是沒有勇氣把那條項鏈拿出來。章凡一直在找機會,找一個可以親手將它交給她的機會。
到最後章凡不得不承認,的確,他沒這個勇氣,無數的機會擺在他眼前,他只有眼睜睜的看著錯過。
章凡賣了一很多零食,陳江麗的那個室友看到了說︰「男生怎麼都喜歡吃這些東西啊,我們女生還是比較喜歡吃一些水果什麼的。」像是有意無意的提起什麼。
章凡听到這句話,轉頭望向水果,水果怎麼塞啊,一放進去就穿幫了。章凡沒辦法,硬著頭皮買了,說是自己吃的。
走到學校,終于要分別了,章凡拎著東西,里面都是零食,零食中夾藏著那條項鏈。章凡一股腦的塞給陳江麗︰「都給你了吧。‘陳江麗不要,章凡急了,說他要去老師那里,這樣過去會很不方便,算是幫他一個忙好了,陳江麗這才勉強的同意收下,然後回去就和大家分了,還是室友發現零食里的項鏈。
後來就是發生了那件事兒,覃超和陳江麗在一起了,這件事兒章凡听朋友說的,那件事兒在學校里被傳了很久。章凡只淡淡的「哦」了一聲,繼續練他的書法,裝作一切與他無關的樣子。
再後來,章凡也有了他的女朋友,就是李婉兒,李婉兒是一個很活潑可愛的女生,兩人還算蠻和的來的。有次李婉兒趴在章凡的肩頭問他,我是不是你的初戀啊?
章凡笑了笑說︰「不是,你是我第一個女朋友,但不是我的初戀。」
「我既然是你的第一個女朋友,為什麼不是你的初戀啊?」
章凡不語,用他的話來說,他的初戀現在還是別人的女朋友。初戀並不一定是要在生活里,也可以是在心中,他的初戀早就留給了被人。
李婉兒想要章凡給她畫一幅肖像畫,最後畫畫出來的時候,分明不是她的模樣,李婉兒不干了,氣呼呼的看著章凡,章凡不想解釋,畫里的那個人,那個他固執的喜歡了很久的人,章凡那個時候才明白自己的心,自己的心不知不覺都被某人充斥著。
章凡曾畫過一幅畫,那幅畫一直被他珍藏著,畫里一個漂亮的女孩穿著潔白的裙子,趴在桌前,抬頭望著梁上正在築巢的燕子。畫中的那個女孩並不陌生,他無數次夢里夢見過多的女孩,她的一顰一笑,都深深的印在腦海里。畫的右上角是他題的一首詩,詩中這樣寫道︰「誰家錦羅雕玉案,修得浮生半步緣。它生願為梁前燕,歲歲得與卿想見。」
這幅畫里有一個故事,大概講的是一個屢試不舉的書生,回鄉時路過一個宅院,看到一個穿著錦繡華裳的女孩,伏在雕玉的桌前,痴痴的看著梁上築巢的燕子,那個書生看到此情此景不由的呆了,他為那個女孩的美麗折服,心道「不知道我修得幾世,才換來如此的緣分,如果有來生的話,我願做你梁前的燕子,那樣的話,每年春天我就可以有和你相見的機會。
沒人知道章凡心里到底喜歡著誰,連朋友知道的只是一個他口中的她而已。章凡就是這樣,他喜歡掩埋一些東西,像釀酒一樣,等著它們發酵香醇的時候。
可是章凡為什麼選擇了李婉兒呢?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為什麼。
在一篇關于愛情的文章中,他這樣寫道︰「愛情這東西需要物質,或者更直白的說錢這種東西來維持是麼?我想是吧,以前我以為當我有錢的那一天我就可以擁有你,可是真當我擁有這一切的時候,我卻失去了愛情。愛情只要和錢沾上邊,似乎就成了一場交易。交易得來的愛情還能用什麼方式將他稱之為愛情。可是有一天,我們會不得不承認這個錯誤正確性,有錢真的可以換來愛情,這個與愛情背道而馳的愛情。
于是當我們依舊一無所有的時候,我們卻選擇了另一份更廉價愛情,這份感情不需要太多的物質付出,和承受更多的心里壓力,因為不愛,所以問心無愧。在最後,我們又不得不在愛情面前低聲說一句對不起。
時間又回到那天,朋友問章凡打算拿這天項鏈怎麼辦,章凡說︰「人生有時候很有趣,就像我拿到這條項鏈的時候,我想到了某人,但是如果我沒有這條項鏈的時候,或許我永遠也不會想到她,而想只是一個人想想而已。」
最後李婉兒和章凡提出分手,章凡用沉默座位回應,沒有做絲毫的挽留,這本來就是他親手造成的錯誤,早點結束也是好的,至少不會讓彼此再受到更多的傷害,這或謝是他一個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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