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雕琢的時光 (一百三十六)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作者 ︰ 槐崖

謝爸一巴掌扇在張楓臉上,謝思雨含著淚一怔,隨即哭著喊道︰「爸!這不關哥哥的事兒。」

謝爸以為是謝思雨袒護張楓才這麼說的,「這個時候了你還護著他,如果不是他,那你告訴我這是誰干的!」

謝思雨不語,那男生都已經跑了,這麼不負責任的人,她實在不遠提起。謝媽模著她的手︰「思雨啊,給爸媽說說,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是不是張楓這小子,沒關系的,爸媽會給你做主的。」

謝思雨依舊不語,謝爸見她不說話,吼道︰「還說不是他,你說你喜歡誰不好,偏偏要喜歡他,這小子有什麼好的,整天在外面拈花惹草沒個正經,都叫你離他遠點你不听,現在還鬧成這樣。」

謝思雨哭著,「爸,你不能這麼說哥哥,哥哥一直都對我很好,而且這件事真的跟哥哥一點關系都沒有。我是喜歡哥哥沒錯,但是哥哥一直以來都只是當我妹妹一樣看待,從來都沒有踫過我,更沒做過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是我配不上他,這都是我自己的錯,也是我求哥哥不要告訴你們的,你不能怪他。」

張楓听見謝思雨這麼說,心里微微的動容。

眼前這個女孩,本來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一聲「哥哥」卻把他們牽扯到了一起,張楓對謝思雨做的那些事兒也算仁至義盡了。可是沒想到,張楓看著謝思雨的時候。心軟了,微微的笑中,帶著些苦澀,他說︰「對不起,謝叔叔,謝阿姨,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這件事我會負責的。」

謝思雨沒想到會這麼說,淚不住的洶涌出來︰「不,哥哥。這不關你的事兒。」

章凡笑著說︰「別傻了。妹妹,哥哥對不起你,不用再為我解釋了,放心吧。我會娶你的。等孩子生下來。我就給你一個漂漂亮亮的婚禮。」

謝思雨哽咽著說不出來,謝媽听到張楓這麼說,事情都到這個地步。這樣或許是現在最好的解決方式了。

「好吧,既然你都說了,還算是個男人,敢擔當責任,還不是太壞,我們也不難為你了,以後可要對我麼家思雨好點,否則我們肯定饒不了你。」

張楓連連應著︰「是是是,我以後肯定會對妹妹好好的。」

本來謝爸謝媽看謝思雨喜歡張楓,張楓對謝思雨也很好,什麼事兒都依著她。而且張楓人也不錯,能干,小伙子長得又不賴,也算是門當戶對,他們就打算等謝思雨讀完書,就把她許給張楓的。可是後來看到張楓種種「劣行」,實在看不過去,叫謝思雨離他遠點,沒想到事情發展到今天會變成這樣。

其實張楓只是有時候玩的時候有些吊兒郎當的,沒個正經,也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卻在謝爸謝媽眼里成了「劣行」。

張楓見謝爸謝媽在這里照顧謝思雨,自己默默地收拾東西回去,走前他站在謝思雨的床前,握著她的手,拇指輕揉她的手背,臉上依舊是笑,疲憊的笑。

「妹妹啊,自己在這里好好的保重身體,以後不要再隨隨便便的流淚了,眼淚是很珍貴的,不要為不值得的人哭。哥哥對不起你,哥哥不值得你為我流淚,哥哥會對你負責的。既然謝叔叔和謝阿姨在這里,我就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好麼?」

謝思雨點點頭,張楓拿上東西就走了。

這一幕看得鄰床的那個女人目瞪口呆的,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完全模不著頭腦,謝思雨說那男人只是他的哥哥,還沒血緣關系,如果她說的都是真的,她肚子里的孩子和她哥哥沒關系,那她哥哥為什麼還要當著他父母的面答應娶她。如果說她所謂的哥哥因為她在她父母面前撒了謊,她只能說,天啊!天底下有這麼傻的人麼!

或許有吧,還被她看見了。

張楓離開醫院,並沒有徑直回家,而是跑到超市里買了一包煙,坐在小區低下抽著,一支一支的抽,看著夜色慢慢的拉開帷幕。直到抽完最後一支,張楓又在小區里溜達了半天,不知不覺又轉到家門前。

張楓在家門前猶豫著,最後推門進去。

門上貼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這樣一句話,是他很久以前寫的——「不要把不開心的事兒帶回來,在門口就丟了吧。」

這句話他不僅僅是寫給林墨然看的,還是寫給他自己的。

張楓拍拍臉,提起精神來,拉開門笑就走進家里。

林墨然看見張楓回來,問他飯沒,張楓說吃了,其實他是沒胃口,結果看著林墨然做出幾道好菜,還有他愛吃的酸菜魚,一下沒忍住,湊到飯桌前一連大吃了幾碗。一邊吃著,還一邊夸林墨然廚藝越來越好了。還開玩笑的說︰「少年,看你骨骼驚奇,是天生的一副炒菜的好材料,這樣,跟著我學理發吧。」

林墨然笑張楓嘴貧,這麼多好吃的都堵不住他的嘴。不過卻看見他一邊臉頰紅紅的,胖了不少,問他是怎麼一回事兒,張楓吃著飯說︰「沒事兒,沒事兒,就是喝了點酒。」

張楓的回答,總是這麼漏洞百出。

林墨然心里奇怪,張楓不是去看他妹妹了嘛,喝神什麼酒,要是喝了酒臉紅,怎麼只紅一邊啊,不會是謝思雨打的吧,謝思雨對張楓有時候是不好,可是從來沒動手打過他啊,而且想她也沒這個力氣把人臉打腫啊,還懷著孕,肯定有什麼事兒。、

「不對,喝了酒不是這樣子的,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瞞著我啊。」

張楓依舊呵呵的笑,「沒有啊,是你想太多了。」

張楓越是這麼滿不在乎的樣子。林墨然越是懷疑。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連這麼多年的兄弟之間都不能說麼?」

張楓見躲不過,只好老老實實的把今天的事兒給交代了。林墨然一驚,這一驚可不小。

「張楓,你是瘋了麼!你真願意娶謝思雨啊,要知道她肚子里可是懷著一個和你毫不相干的人的孩子,你真願意養著別人的孩子,看著他一天一天的長大啊!」

這句話說出口,林墨然自己也是一怔,癱在椅子上。

是啊。看著別人的孩子在自己面前一天一天的長大。真是可笑,林墨然自己也是這樣長大的,林永和明知道林墨然不是他的孩子,還把他養大成人。不過。這一切到底是諷刺了誰呢。?

林墨然突然有些可憐他們了。不過至少林永和是愛著他的母親的。張楓呢?他愛謝思雨麼?

張楓一臉不在乎的樣子說︰「什麼不相干啊,她是我妹妹,再說了。現在是什麼年代了,思想不要那麼保守好麼。而且,你想啊,我一結婚就有一個孩子,還不用自己麻煩了,多好,是吧。」

我想也只有張楓會這麼認為吧,或許是自欺欺人,不過張楓最後還是這麼做了。

林墨然問︰「那你愛她嗎?」。

張楓嚼著菜的嘴忽然停下來,就那麼幾秒,又開始嚼起來,「這有什麼啊,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嘛,說不定有一天我就會喜歡上她的,是吧。」

「那你要等的人現在也不等了麼?你不是說過你要在這里一直等她的嗎?」。

張楓給林墨然說過他和蘇雨的事兒,還說有機會一定介紹給他認識認識。

張楓拿著筷子,定了定,也不再吃了,抽出一張餐澆擦擦嘴,「啊呀,好啦,好啦,這麼麻煩的事兒想它干嘛。再者說了,人生本來很多事都是可以選擇的,開心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為什麼我們不選擇開開心心的呢?」

「人生本來是有很多事兒都可以選擇,也有很多事是我們自找的,可是依然有人願意去這麼做。可你為什麼就是不願意面對現實呢?都是二十幾歲的人了,為什麼還是這麼喜歡選擇逃避,你以為你還是小孩子麼?」

或許這些話從林墨然嘴里說出來有些說教了,不過他說的卻是事實。

張楓撓撓頭,「好吧,我試試看。」

林墨然還待要說,張楓就推搡著林墨然去臥室,「好啦,好啦,不要老是管我的事兒了,倒是你,你現在最應該關心的是你自己吧。」

張楓突然想起什麼事兒︰「誒,對了,墨,我有話給你說來著,今天我看到小艾了,她說她要結婚了。」

張楓說的很輕松,以為這樣,林墨然听到也會像他一樣的。

林墨然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吃驚,只是瞳孔微微的放大,瞪著眼楮看著張楓,隨即又暗淡下去,「哦」了一聲。

張楓看見林墨然這樣,還不如抓著他狂搖一頓,問他怎麼回事兒來得好得多,沒想到他只是輕輕的「哦」了一聲,沒有其他的表情。

張楓拍拍林墨然的肩膀,「墨,不要太難過,或許你現在去見她,這件事還有挽留的余地呢。」

林墨然微微搖了搖頭,「算了吧,可能有些事冥冥中早就注定了結局,我為什麼還要死命的維持。」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注定的東西都是死的,死的東西你還去相信它干嘛。」

林墨然不語,張楓說︰「我反正話是給你說到了,怎麼做事你的,但是最後我還是想告訴你,夏香艾是個好女孩,如果她還沒從你的世界里走遠的話,還是去把她找回來吧。」

張楓說完,轉身去廚房收拾盤子。張楓沒有告訴他夏香艾要嫁的人是他的哥哥,就是害怕他更受打擊,才閉口不談。

林墨然心里想著張楓的話,那些有過夏香艾的日子,林墨然又怎麼會忘得了。雖然他們之間也有過許多的不愉快,可是每當想起時,心里卻是笑著的。可對于現在這個連家庭都沒有了的林墨然,他拿什麼再去愛她。

當然,事情遠遠沒有張楓想的那麼簡單。

林墨然和夏香艾之前見過一次面,那時候林墨然不見了,李潔茜和夏香艾都在找他,後來李潔茜從一本雜志上看到林墨然的文章,經過多方面打听,找到了林墨然的地址。沒想到的是,李潔茜找到他不久,夏香艾也跟著找到了他。

那天林墨然和李潔茜走在一起,李潔茜說他還是忘不了他,還想和他在一起,林墨然沒有回應。兩人沿著公路走了很久,一直沉默不語,李潔茜在等著他的答案。結果沒想到會遇見夏香艾,夏香艾一眼就認出了他,一下子沖過來抱著林墨然,淚水忍不住流了出來,「墨然,這麼久你到哪里去了,為什麼不來找我,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麼?」

其實林墨然也很想念夏香艾,他還愛著她。可是現在他還有資格說愛麼?林墨然抬起的手臂又慢慢的垂下。夏香艾抱著林墨然,林墨然良久都沒有反應,夏香艾放開林墨然,掛著淚水的眼楮看著林墨然,林墨然面目表情的回應她。

「怎麼,你看到我不開心麼?」

的確,林墨然在看到夏香艾的那一刻,林墨然的確有些吃驚,甚至有些激動,在夏香艾哭了,林墨然的心也慢慢的融化掉了。他也很想給她一個擁抱,但很快就冷靜下來,又重新築起一層堅冰。

林墨然冷冷的問︰「你怎麼來了?」

夏香艾不知道林墨然為什麼對她會是這種態度。「因為我想你,想得快要發瘋了,為什麼要這麼躲著我?」

林墨然說︰「這還不明白麼?我不喜歡你了。」

夏香艾看看林墨然身邊的李潔茜︰「難道就是因為她?」

林墨然說「是!」

夏香艾不敢相信的說︰「我哪里輸給她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愛情這東西原本就沒什麼輸贏,如果你非要這麼問的話,我只能對你說,因為不愛了,所以你輸了。」

夏香艾瞪大了眼楮,還含著淚水,腳步不由自主的往後面倒退,以前,只要是夏香艾要哭的樣子,林墨然就會立馬走上來,不管怎樣都要她開心,現在卻看著自己痛哭流涕不管不顧。

依舊冷冷樣子,這樣的林墨然讓夏香艾覺得陌生。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這不是真的對不對,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啊。」

林墨然的心被狠狠的割了一刀,但是這次他不能再心軟了。他給不了的幸福,就算得到了,他拿什麼去償還。

「不要這麼自欺欺人了好麼?你已經是我記憶里的過去式了,過去的東西就不要再提了。」

夏香艾看著他,看到他眼角滑落的一絲憂傷,她知道林墨然還是愛著她的。

「墨然,到底發生什麼事,告訴我好麼?相信我,我會和你一起承擔的。」

「為什麼你就是不懂,我說了,我不愛了,我不愛你了夏香艾,醒醒吧。」

說的時候林墨然努力把眼神朝著夏香艾的方向,不讓自己的頭偏移,最後忍不住流下淚來。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說過會愛我一輩子的,你說過的,你說過你會做到的。」夏香艾哭著,嗓子有些沙啞了。

「這些話誰都會說,請你不要再傻了,我沒做到,算我對你不起好麼?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肯相信。」

「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會相信這一切的。」

林墨然一把拉過旁邊的李潔茜,李潔茜一直在旁邊沉默不語,結果被林墨然拉進他的懷里,隨即兩片濕熱的東西覆在自己的嘴唇上。

夏香艾吃驚的看著這一幕,隨即淚水不住的洶涌出來。、

林墨然放開李潔茜,「現在你相信了吧。」

夏香艾哭紅的雙眼望著他,最後轉過身逃也似的跑了。

「林墨然!我會恨你一輩子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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