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師妹的雙腿」言語小心而期待,試探著問出。
南渠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秋葉似乎猜到了一直不敢承認的結果,身形顫了顫,像被抽空了力氣差點摔倒在地上。
「師妹,我才疏學淺如果是守源師叔在的話或許可以一救!」南渠連忙著補充了一句。
雙神閃了閃,抬起頭來看向南渠,眼神仿若在詢問他所言真假,南渠望著她雙神點了點頭,「可是師傅他在青雲相隔千萬里,我們被困在葬雪青原要怎麼出去。」
「現在最主要的就是想辦法找到出路。」南渠說。
六長老不耐的冷哼了聲,「說得輕巧,剛才為了逃命到處亂跑一氣,我們幾個都是第一次到這個破地方來,上哪去找路!」
「找不到也要找!!」秋葉這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將在場幾人驚了一跳,她伸手沖著某個方向一指,「剛剛就是從那個方向來的,現在回去!」
「丫頭,你瘋了!再回去你是想遇到那群臭螞蟻嗎!」六長老總是昏昏沉沉的頭腦在這刻清醒了不少,驚異的看向秋葉。
「秋師姐,不過是一雙腿罷了,不能因為我一人害了大家啊!」何娜如今的狀態比剛剛好了許多,雖說面上依舊毫無紅潤之色,卻不顯得那麼慘白了,依舊虛弱著語氣。
秋葉低下了頭,猶豫不決,過了一會她陡然抬起頭,面上帶著毅然,堅決,「我一個人帶你回去!」
「師妹,我跟你一塊回去!」南渠好像早就下定了決心。在秋葉話音剛落他就說了出來。
六長老一擲酒壺,半個酒壺差不多沒入了積雪中,他氣得吹胡子瞪眼,「你,你,你這兩個小兔崽子。這不是要逼死我嗎!!」
「哎,六師伯,你這說的什麼話,是我和師兄回去,您呢,大可以留在這里喝喝美酒睡睡覺,又沒叫您老人家跟著,怎麼逼死你了。」
「死丫頭,如果老頭子我親眼看著你們倆去送死。到時候二師兄還有你師父不得把我活剝了去喂魚,罷了罷了,我老頭子遇著你倆算我倒霉!!」
「六師伯,這里只有我們四個人,如果我們師兄妹三人不幸遇難了就沒人知道你見死不救了,更別說遠在千里的師傅他們會知道了。」
「還說!!」六長老張口大喝,秋葉悄然一怔,悻悻的捂住了嘴。
「還不快走!!」六長老撥出酒壺再一次狠灌了一大口酒。等在喝第二口的時候酒竟然沒了,他氣的把酒壺扔的老遠發出「咚」的一聲響。
「哎呦!誰砸老子啊!」
幾人一驚。隨著聲源處望去而看到的只有一個大腦袋搖晃著,腦袋以下竟然是懸空的!
心下咯 一跳,這大白天的撞鬼了不成!
那個大腦袋慢慢的轉過了頭,落在幾人眼中竟是一個熟悉的面孔,「老黑?」秋葉試探著喚了一聲。
「你認識我?」老黑驚奇著看向秋葉幾人,過了半晌他才長噢了一聲。「原來是你們啊!」
「你大白天的撞鬼嚇人啊!」
老黑張了張嘴剛要辯解,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他低下頭看著自己透明的身體,尷尬著干笑了幾聲,連聲說著。「誤會!誤會!」
下一刻老黑的身體逐漸的顯現了出來,乍一看去像是憑白從空氣里走出來的
「虛度術!」六長老驚道。所謂虛度術就是一種能夠掩藏與空間中的術法,無論用于暗殺還是躲藏都是上乘術法,只不過這種術法早早就流失了,因此六長老看到眼前的景象才會大呼而出。
老黑連連擺手說,「不是,不是,只是一個隱身的法寶。」老黑手中握著一件漆黑色的袍子,不過因為他是這件法寶的主人所以只有他看得見,秋葉他們是看不見的。
「原來如此!」六長老略有些失望的嘆道。
「老黑,你來的正好,你常年進入葬雪青原一定對這里了如指掌,快點告訴我們怎麼出去吧!」秋葉心急如焚。
老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葬雪青原地形復雜,變幻莫測,我老黑哪識得路,平常都是薛藤帶著我和巧娘進出的。」
「那薛藤呢!」
「剛剛情況那麼危急誰都只顧著逃命哪還管得了別人,一個個的全走散了,我跑到這里後就怕還有那群東西跟過來才隱身藏了起來。」老黑面色微紅,一個九尺男兒被一群螞蟻嚇得四處逃竄親口說出來著實是丟了面子。
「既然如此,師兄,我們還是原路返回吧!」失望而無奈著嘆道。
南渠點了點頭。
「等等,你說你們按原路返回去?」老黑問道說。
秋葉點了點頭,「我師妹受了傷,必須要盡快離開葬雪青原才行。」
「你們照著原路是絕對回不去的,你剛剛沒听我老黑說嗎,葬雪青原變幻莫測,你剛剛是從東面過來的如果再按著原路回去說不定就給你帶到了西面,你從北面過來有可能就走到了南面,你以為葬雪青原的路那麼好走呢!」
「這」秋葉大驚,「照你這麼說我們一行人難道一輩子困在這了不成。」
「如果運氣好能遇到個識路的人就能出去了。」
「葬雪青原這麼大,想遇到個人難如登天,更別說要遇到一個認識路的人,不行,決不能坐以待斃!!」秋葉說道。
老黑突然走到六長老身旁伸手就想去奪他的酒,可六長老哪這麼容易被他得逞,揚起蒲扇對著老黑頭頂狠狠地一抽,疼的他撕牙咧嘴,老黑偷酒不成反被抽,恨的牙癢癢,而在實力的差異下只得放棄,隨即問了一句。「那你有什麼辦法?」
秋葉不說話了,心下不斷回想著曾經在現代學過的野外判別方向的知識,根據身邊植物的陰陽面或者跟著水流行走,可是這里到處是雪色蒼茫哪有半點植物或者水流啊,那麼根據手表和太陽來尋找,先不說如今是昏暗陰蒙萬里無光的天空。主要她連個手表也沒有,如果要用羅盤呢?
秋葉剛提出自己的辦法就被老黑撇嘴加白眼諷刺了一番,他說在葬雪青原找路徑羅盤只能起到很小的作用,他們主要根據根據什麼老黑是說不出來了,否則的話他也不會找不到路了。
後來秋葉一連又想起了好幾個在地球學來的辨別方向的方法,到了最後一一被她否決了,秋葉只能仰天感嘆,地球的知識還是留在地球運用吧!
「如今看來,只有一個辦法了!」秋葉低沉嗓音壓抑著說。
「什麼方法?」老黑期待著上前詢問。
「到處走走看看能不能遇到人了。」
「我呸。你這什麼破方法啊。」
「那你想出個好方法呀!」
老黑不說話了,他一**坐了下去,「要走你們走吧,我自己在這呆著。」
「你愛走不走,師伯,師兄,我們走!」幾個人剛邁出沒幾步,老黑大喊了一聲。「等等!」
「你還有什麼事?」
「好不容易遇到個人,算了。一塊走吧。」他站起來撲了撲粘在身上的白雪,跟著秋葉幾個人一塊走去。
幾個人在荒荒蒼原中望著幾乎一成不變的白色,一連走了十幾天,別說人了連跟草都沒看到,偌大的人影在茫茫雪原中顯得是如此渺小,性格暴躁的老黑早就忍受不住了。一路上罵罵咧咧不斷,「老子自從第一次進雪原到現在,只有這一次最憋屈,TMD,沒個人出來那出來個鬼也行啊!」老黑身上背著何娜。他一路上看六長老手中一直端著個酒壺,直饞的嘴癢癢,好不容易說破了嘴皮才討來一壺,條件就是這一路上要由他背著何娜。
「等真的出來個鬼你哭都來不及!」何娜笑嘻嘻著嘲諷道,這些天來她的心情轉變了不少,秋葉看在眼里說不出的欣慰。
「出來一個老子殺一個,出來兩個老子殺一對!」
秋葉斜視了他一眼,好奇著問道,「老黑,你全名叫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我自從記事起就听別人叫我老黑。」
「你父母沒給你起名嗎。」
「我沒有父母,老黑我從小是個乞兒,有一次想去討口飯吃卻被那個人拐賣給了一個老光棍,那個老光棍說是收養我做兒子,其實他就把我當成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阿貓阿狗,讓我去偷去搶去騙給他到處弄錢,否則就打我不給我飯吃。」
「那你怎麼不跑啊?」何娜問道。
「可能是當時太小了,被打怕了也就不敢跑了。」
「你後來怎麼逃月兌的?」
「有一天我走在路上,突然見到一個瘦瘦弱弱看起來就好欺負的少年,他穿一身白色錦緞袍子,那個布料一看就是上等料子,我想著要是把他衣服趴下了拿去賣晚上一定有飯吃了,這樣一想我就沖了上去二話不說對著那少年就是一拳,可沒想到我竟然沒打中他,緊接著又是一拳,這一次我的拳頭被少年握在了掌內,他的手還沒有我的一半大,可是我使出了吃女乃的勁也動不了他分毫,他看起來非常的輕松就跟沒使勁一樣,我當時知道自己踫了塊硬石頭上,心里想,慘了,慘了。」
「少年輕輕一推我就坐到了地上,他居高著俯視著我,風輕雲淡的說了一句,‘是個資質不錯的,怎麼就甘為下等人’,我開始還不明白他說的什麼意思,後來才知道他說的是自己修仙靈根,他了解了我所有的事情後問我願不願意跟他走,我當時想的是如果跟他走他就不會殺我,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他。」
「後來他問我住在哪里,我帶他去了我和老光棍的家,我只看到他隨手輕輕的一揚,老光棍就飛了起來又摔在了地上,肋骨斷了好幾根,老光棍疼的起不來,滿嘴的罵我,少年遞給我一把匕首。我顫顫抖抖著拿在手里慢慢的走向了老光棍,看著他驚懼的神色一點一點蔓延上雙神,嘴里不間斷叫著求饒,那一刻我的心里說不出的痛快,眼楮眨都沒眨一下匕首刺進他胸口,後來我轉頭跪在了少年面前。立下誓言,這條命從此就是他的!」老黑講述這一件事的過程中沒有絲毫的情緒異動,平靜的好像只是在敘述別人的事跡!
「那個少年就是薛藤嗎?」。秋葉猜測著說。
老黑點了點頭,「沒錯!」
「你們是散修嗎?」。
「我們三個人在一起生活有一百多年了,不隸屬任何門派家族,是散修。」
「那今天跟你們走在一塊的那些人是誰?」
「他們是」老黑說到一半停了下來,「你套我話哪,我憑什麼告訴你他們是誰!!」
「愛說不說。」秋葉心下覺得那群人不簡單想著從老黑那里能問出些什麼,只是沒想到莽撞沖動的老黑竟然發現了自己的意圖。為此不免些許失望。
「哎,怎麼沒路了?」老黑望了望前面,明明剛剛還是一望無盡的蒼茫雪原,如今悄然間冒出來一座雪山,誰也沒有注意到!
雪山一望無際直插雲霄,幾乎垂直于地面沒有一點坡度,仰起頭看去根本看不到山頂在何處,「你們在這等等。我上去看看。」南渠說道。
「你等等」老黑阻止說道,「這種情況我以前也遇到過。薛藤曾說葬雪青原之所以變幻莫測是因為它被布上了一層陣法,因為陣法的緣故這些雪山時時刻刻處在運動當中,在雪山最下面有一處山洞,它相當于一個小型傳送陣,只要你穿過山洞它會把你送到葬雪青原內的任何一處,所以要想在葬雪青原中認識路多少要在陣法上有些鑽究。」
「怪不得很多人進葬雪青原要迷失方向。原來最主要的是這個原因啊。」
南渠照著老黑的話果然找到了那個山洞,「我們進去吧。」秋葉說。
「等等,你確定要進去?」老黑看著山洞猶豫不決。
「不然呢,現在又沒路了。」
「可是,薛藤說這個陣法應該是專門懲罰擅闖葬雪青原的人。在山洞的另一面多數是青雲內群居妖獸的領地,如果沒有十分八九的把握不要進去,甚至薛藤也有好幾次判斷失誤,最慘的一次是進了雪狼的領地,那次九死一生我們三人差點斷送在狼口,更別說如今什麼都不知道的我們了。」老黑只要想起好幾次進入妖獸領地的事跡,不由深覺害怕。
六長老鄙視著白了老黑一眼,「長了個大象的個子怎麼生了個老鼠的膽子。」話落,六長老領先一步進入了山洞,秋葉等人緊隨其後,老黑無奈著嘆了一口氣,「大個子,快點跟上師姐他們吧!」何娜細細柔柔仿若春雨般嗓音充斥在老黑耳邊,何娜說的大個子就是老黑。
老黑只好點了點頭,跟了過去。
在外面看山洞內漆黑一片,當進了洞內才發現這里石壁上瓖嵌著一塊塊月亮石,散下片片柔光一點不覺刺眼,好如處在星辰之下極為好看。
眼看著前面出現一道亮光,他們知道這是要到盡頭了,老黑提醒道,「等會你們出去都小心著點。」
「知道了。」
南渠率先一步走了出去,其余人緊隨其後,當他們都出了山洞並未發現此地有何異常,再看剛剛還近在眼前的大山悄然消失在了原地,四周一片空寂,除了雪還是雪,與進山洞之前沒有任何的區別好像就沒有移動過似的。
小心翼翼著查看了周圍境況,過了許久老黑才放下一顆心,「運氣真不錯,看來這里不是妖獸的領地!」
「嗡嗡,嗡嗡嗡」
「你們听什麼聲音」!秋葉大喝,幾個人立即警惕起來。
「嗡嗡,嗡嗡」
「這是,難不成是那群螞蟻!!」老黑驚叫而起,處在他背後的何娜身子一怔,只要想到食骨紅蟻身子緊繃著似一條就要斷了的線。
靜默了片刻,凝神四周什麼都沒看見只是听到「嗡嗡嗡嗡」的聲音。
「那群東西到底在哪呢!」明明听著它們的聲音卻偏偏看不到在哪,這種心理上的煎熬更加難耐!!
「好像,好像不是紅蟻在叫。」何娜指了指前方,不似確定著說,「那是不是蜜蜂?」
听到她的話,幾個人轉過頭看去,在不遠處正嗡嗡嗡的飛著十來只雪色蜜蜂,由于蜜蜂幾乎和天地融為了一體,再加上先前食骨紅蟻的錯位判斷一時間還真的沒發現這些蜜蜂,幾人表面上一松,心下誰都沒有放松警惕。
「靠,老子竟被幾只蜜蜂給耍了,如果被巧娘知道了還不得笑死我!」老黑三步並作兩步大步流星走到蜜蜂近前,隨手一揮一半的蜜蜂嘩嘩嘩落在地上,掙扎了幾下一聲不息了。老黑還要再去揮落其它的蜜蜂,卻看它們飛散的到處都是,難以撲捉。
「你跟幾只蜜蜂置什麼氣呢,還不知道這里有沒有什麼危險,快些離開吧」!何娜說道。
「說的不錯,我們走。」老黑剛邁出一步突然發出「啊」的一聲。
「你怎麼了?」何娜驚道。
老黑額上瞬間沁出一層虛汗,面目猙獰,身形無法移動,抽搐了幾下嘴角,連話都說不連續,「誰,誰,誰暗算,暗算老子!有,本,本事」
「話都說不清還想找我算賬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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