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師兄!」因為怕被外面的人察覺到不對,秋葉壓低了聲音靠近他耳邊喚了一聲。
榻上的人兒依舊是俊美無儔猶如雕刻的面龐,面色慘然蒼白,略顯單薄的紅唇沒有一絲血色,他眉頭輕輕皺起,只要想到這樣一個若天人的師兄卻為了她變成了這副模樣。
忍不住揪心刺痛!
「葉師兄!」又喚了一聲,聲音中透著連她自己都听不出的沙啞
「嗚嗚嗚嗚嗚嗚!!」呆在妖獸空間的綠松一**坐在地上,啪嗒啪嗒直掉眼淚,「風師兄是我對不起你那天我不該把你一個人丟下的嗚嗚嗚」
越到後面綠松越是扯著嗓子嚎的越大聲,剛開始蓼藍還能捂著耳朵忍受一番,不管怎麼說那個叫風什麼的師兄救了小葉兒一命。
可到了後來,蓼藍實在忍不住額角跳動,偏偏綠松好似故意要惹怒它似的,哭喊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響亮。
稟著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的原則,蓼藍終于一抬腳將綠松踢了個正著,吃的圓鼓鼓的大肚子與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
掏了掏被荼毒不輕的雙耳,蓼藍這才打了個哈欠,繼續它的美夢去了,對于妖獸來說睡得越多越久,修煉速度也就越快,蓼藍從前是個耐不住寂寞的,老是上蹦下跳,這次再見蓼藍它倒是勤奮了許多。
秋葉拿出一顆丹藥喂風紀揚服下,旋即探上他的脈搏,雖然虛弱卻也透著勃勃生機,如此一來秋葉放心不少。
她正想著有什麼辦法可以風紀揚快點喚醒,此刻,緊閉雙眼的風紀揚上半身突然直起。眼楮是緊閉著的不假,可他偏偏準確無誤的找到秋葉如削肩膀。
不帶一絲憐惜一口咬下去,秋葉頓時一怔,竟是忘了反抗,秋葉感受的到自己周身血液正朝著一個方向流失,帶著疼痛。同時有一股酥麻的感覺直沖她四肢百骸。
皺了皺眉頭,秋葉忽然覺得風紀揚在噬咬間又加了幾分力度,面上露出一片吃痛之色,雖然想著要反抗,不能這樣任由他繼續,可是,心底又有一個聲音在說,或許這樣是可以救風師兄的
腦海中不知怎的忽而想起第一次見到風紀揚,那天的他像是拯救人間的天使踩著如鏡雪面步步生蓮。三千青絲隨風而動,那一片處處透著雪白,白色的天,白色的地,白色的衣,他是其中唯一的一點顏色,照亮了無數顆絕望的心,在希望中失望。在失望中是他的影子是這一棵唯一芝蘭玉樹
心髒跳得好快
「主.主主人」綠松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楮,生怕自己是看錯了一般。還沒等它看的盡興,蓼藍已經走到它身後捂住了它的眼楮,綠松一邊扒著它的手,嘴里一邊嚎叫,「放開我,放開我。我還沒看夠呢」
蓼藍「」
可是蓼藍根本就不放手,順帶著切斷了與外界的聯系
秋葉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也不知道風紀揚什麼時候才會停止,這一個漫長的等待讓她既期望著快點結束,又希望著一輩子可以永遠停留在此刻
有點矛盾,心底禁不住涌出來的第二個想法讓她面色一熱。像是個被窺探了秘密的小女孩
突然她感覺到垂在她身上的人動了動,肩膀一松,終于停止了無休止的噬咬,秋葉小心翼翼著想讓他再次躺下,猝不及防間忽而對上一雙似能看透人世凡塵,漣漪若秋水,卻又明亮如星,看的秋葉心跳慢了半拍。
兩個人如今是面對著面,如今的距離幾乎能夠感受到對方的呼吸,秋葉面色一紅,整個人像是個蒸熟了的大螃蟹,胸腔里好像有什麼東西要跳出來了。
秋葉想也不想直身站起,卻不想那支著帳簾的架子有些低了,撲通一聲響撞了上去,頓時疼得她嘶啞咧嘴,感覺頭頂要漏了個洞。
風紀揚感覺有些好笑,他也確實是笑了出來,「疼嗎?」。或許是剛醒過來的原因,他的聲音透著幾分沙啞,卻是多出來幾分磁性。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好像有一根羽毛拂過心間,酥酥麻麻,微微顫顫,似溫柔清風拂過平靜湖面,帶起一圈圈漣漪,泛濫著蕩漾著好像永遠不會停止看著他眉眼如畫,秋葉忽的低下了頭,咬了咬唇。
搖了搖頭,一會兒又點了點頭。
怕風紀揚不理解自己的意思,又解釋了一番,「不是很疼可是又有點頭。」這話說的怕是連她自己都不明白了,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誹謗,心下直呼,誰說英雄難過美人關,這美人也難過美男關
綠松蓼藍齊齊鄙視道,主人,你弱爆了
「對不起」看到她肩膀上被染紅的衣衫,風紀揚雙神略一黯淡,歉聲說道。
剛剛穩住而下的心神,卻被風紀揚無意間一言,心髒已經本能的開始跳動,想阻都阻不了。
「說起對不起,應該是我連累了你」
「那天情形危急,不論誰見到了都不會見死不救的!」風紀揚說這話自然是不想秋葉有心結,不論那天的情形她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可是難免日後會有人在她面前添油加醋的說一通。
秋葉那天是昏迷著的,自然是什麼都不知道,蓼藍早就連上了與外界的聯系,綠松听這話,恨得牙癢癢,就想著馬上沖過去說風紀揚睜眼說瞎話,那天明明有那麼多人不救主人的
好吧,讓一只妖獸明白風師兄的話中含義著實是難為它了
秋葉是個玲瓏之人,她自然是明白風紀揚所指含義,重重的點了點頭,「多謝風師兄!」
風紀揚有意無意間眸子又落在她肩膀之上,略一沉吟,道,「那天,我的心頭血大部分流到你體內,所以今日」他沒有說完,秋葉明白了他的意思。
因為她體內有著風紀揚大部分的心頭血,所以今日在昏迷中才會無意識間吸食了她的血液。
「那你還要嗎?」。秋葉說道。
風紀揚一怔沒明白她的意思,旋即輕輕一笑,知道她問他還要不要她的血,搖了搖頭,不禁說道,「你還真以為我是那吸血惡魔不成!」
聞言,秋葉有些不好意思的咬了咬唇。
這時,外面響起一陣敲門聲,「咚咚咚!」
秋葉看了風紀揚一眼,隨即看向房門處,道了聲,「誰!」
「仙子,我們小姐問你可是診出結果了?」
秋葉回道,「告訴你家小姐,麻煩她在等一會!」
門外的丫鬟,「曖」了聲,房門處再度安靜下來。
風紀揚這才知曉原來此處並不是秋葉為他安排的養傷之所,便問這是哪里?
在一陣糾結中,秋葉這才將後來發生的事情告訴了風紀揚,還把綠松給揪了出來讓它道歉。
綠松一直躲在秋葉身後不敢露出頭來,怯怯的說道,「風風師兄,我我不是故意的,那天我也是擔心主人」越說聲音越小,到了後面幾乎听不到它的聲音,也不知道它是說話了還是沒說話。
「你擔心你主人也是應該的。」風紀揚語氣自然的說道。
綠松露出一個腦袋出來,驚喜道,「你不生氣嗎?」。
風紀揚微微勾起唇角搖了搖頭。
綠松松了口氣,從秋葉身後走出來跳到風紀揚身上,一直跟他講著後來發生的事,只是這綠松不是個沒腦子的,斗獸大會那段自然是沒提起的。
倒不是說不信任風紀揚,而是像這般離奇的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綠松越說越起勁,風紀揚也就那樣靜靜地听著,沒有厭煩也沒有欣喜,神情很是淡然,他不像葉子迪那樣周身透著寒冷,臉上掛著生人勿進,讓人一看見他就主動著遠遠躲開了。
他也不像是霖穆那樣,總是掛著三月春風笑,很是平易近人,可是只有走到他三步之內才會知道他笑容背後掛著的疏離幾乎與葉子迪可以相較了。
在風紀揚的周圍似乎有一層霧靄,每一個剛認識他的人都有著一種莫名的自信,自信可以吹開那層霧靄,可以看到霧靄之後真正的風紀揚,然而到了最後,那一層看似淺薄不堪一擊的霧靄卻是越吹越多,越吹越濃。
繚繚繞繞,經久不散,越來越為他披上一層神秘輕紗,相處的時間越久,越加讓人看不到,猜不透漸漸地遠離似乎成了注定的結局這樣的他才是最孤獨的吧?
世上究竟有沒有人可以吹開那層霧靄?才能不讓你一直一個人生活下去
秋葉不知道為什麼會無緣無故的想到這些,而她再看向風紀揚的時候,眸子里不自覺間帶上了疼惜,垂下眼簾,並不想讓他看到,像他這樣天之驕子,自己怎能有資格流露出這樣的神色呢?
本想問風紀揚那天是怎麼離開樹林的,可是風紀揚也不知道,畢竟他是一直昏迷著只有今天才剛剛清醒過來。
如今看來只有那個城主小姐知道前因後果了,正巧這個時候敲門聲再次響起,想來是那個城主小姐等不及了吧!
這一次秋葉前去打開門讓她進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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