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麻煩了……我直接回家換……」被拉出宴會廳後,柏寧一直重復這句話,安克讓卻听若未聞,直接月兌下西裝外套遞給她。
「用這個遮住前面!」他的聲調緊繃,好像在生誰的氣。
柏寧不再說話,只好乖乖接過外套遮住酒漬因為過往的人都直盯著她瞧。
她不知道他有何打算,就在這時,「給我一間房。」听他這麼吩咐櫃台小題大做。她靠近他的身邊悄悄說著「不用那麼麻煩……」安克讓卻回她一句訕笑。「放心,我對你沒興趣!」他拿了鑰匙後,又拉著她往電梯走去。
電梯里只有兩人,他們站得很開,而且都沒說話,卻同時抬頭望著上頭的樓層燈號。
柏寧瞪大眼眸,悄悄眨去奪眶的淚水。方纔所有的委屈都被他那句「我對你沒興趣」給引出來。
「我……還是……」她正開口說要回家,電梯已經到達三十樓,安克讓又霸道地拉起她的手這次卻是以大掌握著她的掌心。
柏寧跟在後頭走出電梯,望著兩人交握的手感受他手掌傳來的溫熱,淚水再也止不住。
她沒有哭出聲,只是跟在他後頭默默掉淚一開啟房門,進入豪華套房,安克讓直接穿過客廳,將柏寧帶進房間才放開手,打開衣櫃拿出浴袍。「把衣服月兌下來,先穿上這個,我叫人把衣服拿去干洗,很快就洗好。」當他將浴袍遞給她,才發現她的淚水。他的心浮氣躁霎時被顆顆斗大的淚珠澆熄。
方纔表弟和女乃女乃的企圖讓他心里很不舒坦,袁承熙對柏寧的殷戀更像是指住他某一條神經,讓他有種揍人的沖動……直到袁承熙拿起餐巾對她「上下其手」,他的醋勁終于忍不住爆發!
他很不喜歡別人打她的主意,更不願見到任何男人踫她,即使是自己的表弟也不可以。而她怎麼能隨意讓別人踫她?難道她對袁承熙也有好感?
濃烈的醋意在安克讓心里翻攪,她本來想把事情處理好再好好質問她,一見到她梨花帶淚的模樣,他的心頓時如融化的女乃油一般柔軟。
她到底哭什麼呀?該哭的人應該是他吧「先去把衣服換下來。」他再次牽著她走進浴室,將她獨自留在里頭便關上門。
他必須離開,否則會親自剝光她的衣服狠狠愛她好幾回!但他不願再重蹈覆轍,怕她又像前兩次那樣,事後又反悔地與他畫清界線。
安克讓坐在床上等候著,雙手抱著頭,不知所措。
他真的不知道她在怕什麼……在兩人水乳交融之際,她的眼里明明盛滿著愛意,為何態度又這般反復?如果愛他,為何又不相信他,硬是將他推開?
縱橫情場多年,一向只有他讓女人捉模不定這次卻栽在一個固執的小女人身上,她肯定是他前世的冤家,是專門來折磨他的……安克讓只能無奈地嘆息。
看看時間,柏寧已經進去十分鐘卻還沒把衣服遞出來,他走近浴室,卻听到里頭傳來隱忍的啜泣聲。一打開門,柏寧還穿著弄髒的洋裝,坐在馬桶上掩面哭泣。
他真的沒轍了「怎麼不換下衣服?這樣濕濕的會感冒……」他輕撫著她的肩,柏寧卻一把將他的手甩開,轉過身哭得更傷心。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止不住淚水,可能是因為他突來的溫柔,還有第一次的牽手……從未與他像一般男女朋友牽手,那種感覺甜蜜得讓她感到心酸。
可是,以後不會再有了……那雙溫暖厚實的大掌從來不是她能握著的,正如他的懷抱只是短暫地屬于她,現在已為另一個女人所擁有……安克讓倒覺柏寧耍脾氣像是撒嬌,硬是將她拉起抱住在懷里。
「你干什麼啦!」在他懷里掙扎。她已止住哭泣,嬌哂的語調里有著濃重的鼻音。
安克讓卻將她壓在大理石牆上面,開始撥除她的洋裝。「飯店的人正等著拿衣服去洗……」「你出去啦,我自己月兌」!柏寧哭紅的眼眸狠狠地瞪著他,他卻回以賴皮的笑容。
「眼楮瞪那麼大干嘛?想勾引我也該拋個眉眼……」他依然沒有放開她,連拉帶扯地將她身上的洋裝月兌下,還惡意地作勢要拉下她的內褲。「連這也月兌了吧!這樣比較省事!」柏寧趕緊以手護住最後的屏障,卻害羞得渾身泛紅。「不要啦!她的心髒開始狂跳,但還是理智地推開他。口你快點出去啦!我好冷……口暫時放過你!安克讓趁她不注意拍了一下嬌tun,這才拿起門後掛著的浴袍丟給她。「冷就快點穿上!」他一離開,柏寧卻如泄氣的皮球一般癱靠在牆邊。
她終于克制了對他的渴望,可留下的空虛更難受呀!听見外頭關門的聲音,她感覺淚水又要滑落,于是趕緊抽出面紙摀住眼眶,不停地深呼吸。
她努力朝著鏡子擠出笑容,確定心情稍稍平復之後才走出浴室,無精打采地上了床,拉住被子蓋住自己,失神地望著窗外。
遠處的大樓燈火通明,刺得她眼楮好痛…她為滑落枕邊的淚水和脆弱找到借口。
忽然間,身後的床鋪動了一下,感覺有人爬上床,她反射地轉過身,以為已走掉的安克讓正皺著眉看她。
「怎麼又哭了?」她到底哪來這麼多淚水,哭得好似被誰拋棄一樣,也不想想她才是那個始亂終棄的人!
「外面……好刺眼……」柏寧低喃著,睜大的淚眸里滿是難以置信,「你……不是回去宴會廳了嗎?」安克讓拿起床頭的遙控器關上電動窗簾,然後整個人覆在她身上,以手臂撐起上半身,輕聲嘆息。「你這樣我怎麼放心離開?」他的大掌同時撫上濕潤的臉頰,輕柔地拭去她的淚。
他語氣里飽含的憐惜和不舍讓柏寧完全投降。
管他的理智,管他的緋聞女友,管他以後會不會受傷……現在的她猶如一心撲火的飛蛾,只想和他在一起享受片刻的溫存她主動拉著他的手,以臉頰磨贈著寬大的掌心,雙眼迷蒙地對他流露出痴惑的笑容,安克讓的就這麼輕易地被撩撥而起。
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俯問得認真︰
「你……確定這次不再是個錯誤?」他不想歡愛過後再次被她趕下床,那會讓他抓狂!
柏寧沒有回答,只是張嘴將他的拇指含入口中,以舌尖舌忝弄著,同時以挑勾的眼神瞅著他。
被愛的渴望喚起她的女性自覺,也解放了被壓抑的,她想被他疼愛,也想取悅他,在他面前展現自己最性感的一面。
「這是你自找的,可不要再後悔了!」安克讓有如饑渴的猛獸,一把掀開隔著兩人的被單,趴在她身上。
……
直到他終于感到饜足,多日不曾睡得安穩的柏寧卻累得睜不開眼楮,在他懷中喘息的同時陷入昏睡狀態。
等到她的呼吸恢復平穩,他才幫她調整了一個最舒服的位置,還體貼地幫她蓋上被子。
安克讓仍舍不得離去,俯身望著酣睡的容顏幫她拂去黏在額頭的發絲寵溺地低喃著︰「寧,你這輩子都別想再逃離我!」他決定先讓她好好睡一覺。
拿起床頭櫃的手機,還好之前先設定無聲,里頭的未接電話多達十通,不是安女乃女乃就是袁承熙打來的,看看時間,已經九點多了,宴會也快結束了,安克讓決定下去露個臉。
此時,他突然想起這台手機有錄像功能,望著柏寧甜美的睡顏,他臨時興起拍下她海棠春睡的模樣。
將鏡頭對著她之際,柏寧卻面向他翻了個身主動偎入他懷里,口中無意識地喚若他的名︰
「讓……」「我在這里,怎麼啦?」以為她醒來了,他緊握著她的手,鏡頭還是對著她。
柏寧卻沒有睜開眼楮,只是喃喃囈語著︰
「我愛你……你知道嗎?」她接著在夢中笑得好羞澀,卻洋溢著幸福。
安克讓愣住了!他感覺整顆心都為她開敞,愛如潮水涌入,洶涌得令他招架不住。緊握著她的手,他只覺眼眶發熱。
他努力眨去感動的淚光,滿懷愛意地吻上她的唇,微微哽咽。「我知道,我也愛你!」他這輩子從未如此肯定。
他緊握著手機,慶幸自己錄下這珍貴的一刻。
輕撫一下她的臉,他才不舍地下了床,準備回到宴會上露個臉,再回來繼續與她溫存。
回到宴會廳,安女乃女乃正站在門口送走最後一個客人。
一見到孫子,老人氣急敗壞地質問著︰「你到底將寧寧帶去哪里了?打電話給你也不接,寧寧的電話也沒響應,害我擔心死了!」「對不起啦,女乃女乃!因為事關緊急,我們根本沒時間接電話……」安克讓摟著老人的肩膀笑得有些心虛。
事實上,他趁柏寧在浴室的時候偷偷關掉她的手機,就是料定女乃女乃會來個奪命連環call。
「不就是換件衣服,搞了兩個鐘頭不見人影還不接電話……」還以為安克讓帶柏寧到飯店的精品店買衣服,應該一下子就回來,安女乃女乃根本沒想到其他可能。「寧寧呢?你該不會直接把她送回家了吧?哎呀,你這孩子真是的!應該讓她留晚一點,讓承熙送她回家就好啦!」安女乃女乃故意搬出袁承熙,想試探孫子的反應。
今晚安克讓的不尋常舉動讓她感到意外,當時他臉上的表情分明就是嫉妒,因此她猜到孫子對柏寧並非不在乎,這兩人好像背著她悄悄發生了什麼事……「她沒回家!」安克讓的反應果然如安女乃女乃預期的激烈,「要送也是我送,不用別人來送!」「寧寧沒回家?那她人呢?」安女乃女乃忙著追問,孫子的反應固然如她預期,但是她更關心柏寧的狀況。
「她……在樓上。」安克讓實在不知該如何歐齒,但他決定對女乃女乃坦白,因為他心意已堅。
「在樓上?還在買衣服嗎?」安女乃女乃听得一頭霧水。
安克讓難得露出害羞的神情,講話也支支吾吾的,「她在……房間里……睡覺……」「睡覺?」望著孫子一臉尷尬,臉頰甚至泛著紅光,安女乃女乃不禁瞪大眼眸,以為自己听錯了。
「你們……」安克讓還真怕女乃女乃心髒病發作,趕緊將她拉到一旁的椅子坐下,蹲在她面前,握住老人的手。
「女乃女乃,這就是我送你的八十大壽禮物,找到一個讓你滿意的女孩當孫媳婦!」「你說……你跟寧寧……在一起了?!」老人終于弄懂孫子的意思,頓時屆開眼笑,「哎呀!你這孩子怎麼都不吭聲吶!害女乃女乃以為……哎呀!我還想撮合承熙和寧寧……」「其實,我們在一起有一陣子了,我也是剛剛才知道她的心意……」安克讓的眉宇間洋溢若歡欣還有幸福。
安女乃女乃連忙拍手叫好。「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會被彼此吸引,老實說,你是不是第一眼就喜歡上人家?」安克讓終于點頭承認,卻顯得不好意思。
「不過,寧寧對我、對我們家還有些心結,我想請女乃女乃幫忙化解……」他輕描淡寫地說出兩人之間的火花,包括在樓上發生的事,安女乃女乃愈听愈覺得有趣,圓呼呼的臉頰興奮地泛紅。
「好!你要怎麼做,女乃女乃全力配合你!最重要的是,早點將寧寧娶回家,搞不好她肚子里已經有了我的寶貝曾孫……」老人開始幻想柏寧挺個肚子的模樣,笑得合不攏嘴。
「如果還沒,我也會努力制造出一個!」安克讓信誓旦旦地說著。
他必須趕快想個辦法,將那個頑固的女人娶回家,不讓她再有反悔的余地!
將女乃女乃送上車後,安克讓快步回到飯店的套房,屋里異常寧靜。他生怕柏寧又悄悄溜走,驚慌地奔入房里,見她依舊酣睡著才松了口氣。
他不禁笑自己緊張得像個傻瓜,他已吩咐送洗的衣服明天再送來就好了,就算她想逃也沒衣服穿呀!
他快速月兌下全身衣服,光溜溜的鑽進棉被將她抱入懷里,一接觸到光luo的柔軟嬌軀,他根本是心猿意馬,難以入睡。
他像個初嘗**的小伙子壓上他,以火熱濕濡的吻唉醒她沉睡的,心想不如趁今晚努力制造一個女乃女乃所期待的寶貝曾孫,將她一輩子綁在身邊。
柏寧一醒來便覺渾身肌肉酸疼,股間更是傳來陣陣刺痛。
她悄悄挪動身軀,身邊熟睡的男人下意識摟得更緊。
想起那一幕幕驚心動魄的歡愛,傾盡靈魂的給予和索求,她不自覺地偎進他懷里,汲取他身上的陽剛氣味。
怎麼辦?經過昨夜,她更愛他了,一刻都不想離開令她眷戀不已的懷抱!但是他對自己只是一時的激情,他交往過的女人條件都比她好,現在還有緋聞女友,她更是沒信心能永遠留住他的心。
在他胸口印上一個輕吻,柏寧輕輕挪動身子離開他的懷抱,披上睡袍走進浴室想洗去一身歡愛的氣味。
她仰著臉迎向溫水的沖刷,希望能讓頭腦清醒一點。
如果他還要她,即使是一時的寂寞或貪鮮,她都會珍借每一秒相聚的時光,因為她不可能拒絕他︰如果他找到好的對象,她就繼續當他的朋友,需要時暗在他身邊,默默地愛他,永遠不讓他察覺自己的心意……當朋友還能保有自我,繼續待在他身邊︰當情人可能只有一時的熱度,最終定會化為灰燼,那她寧願選擇前者——做個不在意與他有親密關系的好朋友。
既然無法和他切斷,這或許是目前兩人關系的最好解釋。
柏寧關上熱水,擦干身體準備走出淋浴間,安克讓卻光luo著身體擋在門口,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佞笑。
知道他眼神代表的意義,柏寧避開灼熱的視線往他旁邊擠去。「我洗好了,換你洗了……」他卻一把攫住她的身子,將她壓在玻璃牆上用身體磨贈著被熱水沖刷得泛紅的luo軀。「一個人洗多孤單……」他打開身後的熱水,「我要你幫我洗,用你的身體……」「嗯……」煽情的話語和動作一下子就化解薄弱的抗拒,她向來禁不起他的挑逗,即使是個微細的眼神。
柏寧一下子癱軟在安克讓胸前,只能緊緊攀住他的肩膀撐住身體。熱氣將她的身體燻蒸得更加紅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