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九,鄉試開考,八月初八,考生進場。
一大早,慕容氏帶著安若瑾兩姐妹,坐了馬車一起送安文晟進考場,二夫人也帶著安若妍來送安文齊。
慕容氏難得失了以往的鎮定穩重,她拉著安文晟再三叮囑︰「不要著急,先認真看題,做不出也不要慌,你父親教過你的,不會就不做,盡量把會的先做好。」
嘮嘮叨叨囑咐了一大堆,都是些重復的話。
安文晟無奈又感動,都一一應了。
慕容氏比他還要緊張著急,又道︰「你身子還沒有好全,盡力就是,不必太有負擔,你還年輕,即便這次不中,也還有的是機會,就當是歷練,積累經驗。」
不怪她如此擔心,實在是科考場上出現了太多聳人听聞的事,一想到兒子有可能會跟某些考生一樣,或是變得瘋癲,或是承受不住壓力病ˋ垮身死,她就安不下心來。
听得這話,安若瑾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來,道︰「母親,還沒有開考呢,哪有你這樣說喪氣話的,要我說,大哥跟二哥都是必中的!」
「我也覺得晟哥哥一定會中!」安若瀾笑彎了眼,又轉頭對一旁的二夫人與安文齊笑眯眯道︰「齊哥哥也一定中!」
聞言,慕容氏跟二夫人都呵呵笑起來,神色輕松許多,道︰「借你們兩姐妹吉言了!」
又說笑幾句,勉勵一番。安文晟與安文齊便領著書童,帶著準備好的行李,穿過牌樓到貢院正門前接受檢查。
為防止考生夾帶徇私舞弊。考生進入考場時都要月兌掉鞋帽,搜遍全身,考場內也是戒備森嚴,處處有將士巡查,四周還建有兩重高達一丈五尺多高的「棘牆」,牆頭爬滿荊棘,是以貢院又被成為「棘圍」。
秋闈為期九天。總共三場考試,每場三天,安文晟兩兄弟進去後。就要等到鄉試結束才能出來了。
站在貢院前恢弘肅穆的牌樓下,可以看到不少攜帶行李的學子走過,或是滿懷敬畏,或是緊張不安。或是自信滿滿。形形色色,不管是何種心態,眾人的期望只有一個。
安若瀾抬頭遙望貢院正門,只見台階下蹲著的兩座石獅子神態威嚴宏偉,五楹對開的紅漆大門上高懸三塊烏木金漆牌匾,東首上書「明經取士」,正中則上書「開天文運」,西邊則是「為國求賢」。蒼遒的字體肅穆莊嚴,令人肅然起敬。
「這貢院的第一重大門也被稱為‘龍門’。有一躍飛升,成龍之意,這是天下學子心目中的聖地,也是一展抱負的起點。」安若瑾感慨道,神色從未有過的肅穆莊重。
慕容氏與二夫人相視一笑,道︰「這附近還有許多景致,既然來了,咱們便四處逛逛再回府吧,也為你們大哥二哥祈福,求夫子保佑。」
安若瀾與安若瑾自是點頭。
聚賢閣,五魁祠,貢院碑刻,夫子廟,慕容氏與二夫人帶著三姐妹一一游覽,在參觀夫子廟時,眾人還求了簽,在廟中的大槐樹前祈福許願。
安若瀾許完願,睜開眼卻見安若瑾還在滿臉虔誠地禱告,眼珠一轉,她掩嘴偷笑,等到安若瑾睜開眼,她湊過去明知故問道︰「瑾姐姐,你都為誰祈福了?」
安若瑾臉上飛上薄暈,支支吾吾道︰「還能有誰,不就是大哥二哥麼。」
說罷推搡了安若瀾一把,率先轉身走了,安若瀾知道她是害羞了,竊笑著趕緊追上去。
一直玩到日上中天,一行人才乘興而歸。
鄉試細節不提。
八月十五,中秋佳節,盡管安文晟與安文齊正在參加鄉試,安世霆又遠在西北,侯府還是一日既往的熱鬧非凡。
早上,老侯爺帶著安家旁支的男性族人祭祖,又祈求了祖宗保佑安文晟兩兄弟,隨後便在前院擺了酒席,眾人一起過節。
這是安氏一族的規矩,中秋佳節的中午,所有族人要聚在一起過節,然後晚上才是各家各戶單獨過節。
依舊是老侯爺幾父子招待族里男子,老夫人帶著五位媳婦招待旁支的女眷。
天朗氣清,艷陽高照,酒席就擺在庭院里,男席位與女席位用八開的嫦娥奔月楠木屏風隔開,花影重重間,丹桂飄香,別有一番風雅氣韻。
聞著悠遠的桂花香,喝著清甜的桂花酒,所有人的臉上都是喜氣洋洋。
因著過節,安若嫻的禁足被解了,這一回,她是真的學老實了,自始至終都跟在孟氏身邊,不離半步,也不多說一句話,該吃吃該喝喝,不多管半點閑事。
後院里的兩個刺頭,一個安若丹,一個安若嫻,眼下兩人都老實了,安若瀾四姐妹這個中秋節過得可謂舒坦。
吃過午膳,送走旁支的親戚,一群姐妹聚在小亭子里聊天,安排晚上的活動。
「我燈都做好啦,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放燈!」安若珂興致勃勃,黑亮的雙眼晶晶亮。
「光是放燈太無趣啦。」安若妍撅嘴道。
「放燈不著急,我最近查了很多字謎,到時候咱們來猜字謎,猜對會有獎勵哦。」安若瑾搖了搖手指,笑得神秘兮兮。
「這個好,大家可以一起玩。」安若蓮附和道。
安若珂嗚呼哀哉,問道︰「猜錯了會不會有懲罰啊?」
「哎呀,你這樣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光有獎賞沒有懲罰就不好玩了,大家說說看,什麼懲罰最好?」安若瑾撫掌大笑。
「什麼嘛!」安若珂哼哼,「早知道我就不問了!」
「世上沒有後悔藥喲!」安若瑾得意地笑。
「光是一人出題也沒趣啊,不如大家每人準備幾個字謎。掛在花燈下,到時候大家隨便選題目猜,要事誰的題目被猜中了。誰就送禮物,如何?」安若瀾建議道。
「嗯,是個好主意。」大家都點頭。
安若珂摩拳擦掌︰「那我要回去翻一些很難很難的字謎!」
聞言,大家不約而同笑嗔︰「你個小氣鬼!」
說完怔了怔,哄然大笑起來。
如此說定,眾人又笑鬧一陣後,便各自散開。回去準備字謎跟禮物。
原本只是一群小姐妹嫌無聊想出的游戲,誰知到了晚上,竟變成了全家人參與的活動。就連老侯爺都參與了,歡歡喜喜送出了許多的獎賞。
這一晚,一家人聚在一起吃月餅,猜字謎。放孔明燈。賞月,在皎潔的月光下,人們忘記了利益,忘了仇怨,只享受團圓的喜慶。
夜深人靜,安若瀾望著西北方向,默默祝願今生愛她,她愛的人一生健康順遂。期盼後半生能與他共度每一個中秋佳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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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八,鄉試結束。八月十九,考生出場。
天剛朦朦亮,安若瀾就被青鷲給叫醒了,今日是安文晟與安文齊回府的日子,她說好了要跟著嗣母一起去接兩位哥哥,囑咐了青鷲早點喚她起身。
迷迷糊糊被扶起來,更衣洗漱,直到被拉到梳妝台前坐下,她才稍微清醒一些,揉著眼楮問道︰「瑾姐姐起了麼?」
青鷲動作輕柔卻利落迅速地替她挽好一個雙平髻,又簪上鵝黃薄紗的絹花,配上展翅欲飛的蝴蝶夾,聞言回道︰「奴婢去那邊瞧了一眼,也是剛起。」
「那就好。」安若瀾打了個哈欠,早說好了的,她可不想讓瑾姐姐跟母親等自己。
梳妝畢,連早膳都顧不上用,安若瀾就急匆匆跑到了安若瑾房里,安若瑾見她過來,以為時辰已經不早,一時也急了,便也不用早膳,拉了她就往鎖桐苑跑。
鎖桐苑里,慕容氏已經打理好了,正準備去喚兩姐妹,誰知剛出了門,兩人就過來了,見兩人神色匆匆,她不由抿唇笑道︰「還未用膳吧?」
兩姐妹連連點頭,嘴上卻滿不在意道︰「沒事沒事,時辰不早了,咱們快走吧!」
慕容氏笑嗔兩人一眼,道︰「急什麼?先用了早膳再說。」
也不管兩人如何反對催促,吩咐下人準備吃食,強硬地壓著兩姐妹用了早膳。
而後,母女三人與二夫人兩母女在二門前踫了面,一行人一起乘馬車去貢院接人。
今兒是考生出場的日子,盛京城中參加鄉試的世家公子哥不少,是以一大早的,街上就擠滿了馬車,大多是去貢院接考生的,路上,安若瀾一行人就踫到了去接周詠軒的孟雨晴跟周宓兒。
「要我說,不過是考個鄉試,能考上就是能考上,考不上就是考不上,接來送去的也是麻煩,我就不耐這些沒必要的事兒,軒哥進場的時候,我就沒來送,若不是宓兒吵著要來接她哥哥,我今兒也是不來的。」孟雨晴爽朗道。
「還是周夫人心境豁達,像我,這幾日可是急得不行,嘴上都起燎泡了。」慕容氏掩嘴笑道。
「我看吶,周夫人是知道周大少爺一定能中,才這般不著急。」二夫人調侃。
「這話可說到我心坎上了,我可不就是這麼想的麼!讀了這麼多年的書,他父親又花了那麼多心思教導他,若是還不中,他日後也就不必再讀書了。」孟雨晴也不謙虛,豪爽地承認了。
她語氣豁達,好不矯揉造作,倒是不會讓人覺得傲慢反感。
安若瑾不禁掩唇輕笑,這周夫人可真有趣兒。
周宓兒卻是無奈望天苦笑,論臉皮厚,盛京城里沒有哪位夫人能比得過她娘親了。
一行人正說著話,忽地一陣緊湊有節奏的鑼聲響起,隨即一道嘹亮的聲音高喊道︰「開門!出場!」
話音落下,貢院門前驀地安靜下來,原本三三兩兩湊在一起說話寒暄的眾人紛紛抬頭望向貢院大門,很快。便見貢院第一重大門打開,身著孺衫的學子蜂擁而出。
安靜不到片刻,貢院門前再次熱鬧起來。
安文晟是最先出來的。他神色匆匆,卻並不見慌亂,反而帶著欣喜,一看到慕容氏就叫道︰「瀾兒在哪里?!」
一群人面面相覷,慕容氏道︰「瀾兒在這兒呢,出什麼事了?」邊說著,邊把在她身後。被她遮住的安若瀾拉了出來。
「晟哥哥?」安若瀾疑惑地喚了一聲。
看到她,安文晟神色更為激動,正要說話。遠處忽地傳來一聲大叫︰「大哥!」
是安文齊也出來了。
被打斷的安文晟微微一怔,有些發熱的腦子瞬間冷靜下來,眼下可不是說話的好時候。
把到了嘴邊的話咽回肚子里,他道︰「回去再說。」
隨即轉身往回走。將同樣激動歡喜的。正往這邊跑的安文齊攔了下來。
「這兩兄弟在搞什麼鬼?」孟雨晴滿頭霧水,疑惑地望向慕容氏與二夫人。
慕容氏與二夫人搖頭,她們也不知道。
遠遠的,只見兩兄弟咬了會耳朵,才又走回到慕容氏幾人身邊。
隱約猜到是很重要的事,大家默契地沒有多問,正好周詠軒也出來了,眾人便岔開了話題。
「考完了。就了了一樁心事,不管好壞。也就是這樣了。」孟雨晴替周詠軒正了正衣襟,拍著他的肩膀道︰「十月初放榜,到時候你爹正好從西北回來,若是考得不好,你就等著瞧吧。」
前幾日,周煜函寫了家書回來,說是預計十月初回盛京,同樣的,安世霆也寫信通知了文信侯府的人。
聞言,周詠軒持重頷首,頗為自信道︰「不會讓父親失望的。」
又見安文晟與安文齊都是滿臉喜色,便挑眉笑道︰「看來文晟跟文齊考的也不錯。」
兩兄弟交換一個會心的笑容,也不遮掩,大方頷首道︰「確實考的不錯。
安若瀾撫掌笑道︰「大家都考的不錯,太好啦!」
周詠軒微微一笑,輕輕望了旁邊恬靜沉默的安若瑾一眼,唇角不由自主地微微勾起,那張帕子他一直都隨身帶著。
不過是輕描淡寫的一眼,孟雨晴卻察覺出了異樣,微一挑眉,她心思轉了起來。
隨後,安文晟三人討論考題,孟雨晴三位長輩閑話家常,安若瀾四個姑娘就湊到一起說悄悄話,一群人說說笑笑,很是熱鬧,直到貢院門前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雙方才告辭各自回府。
回到侯府,安文晟與安文齊好好梳洗一番,這才去給老侯爺與老夫人請安,老侯爺自然要問一問兩人考的如何,兩人也不敢說大話,只說考得不錯,其余的卻不提半個字。
老夫人卻是沒有多問,看他們因為考試氣色不好,又瘦了一圈,便賞賜了許多補品給他們補身子,讓他們放寬心休養,不必太在意成績。
兩兄弟對老夫人明顯要親熱許多,話也比在老侯爺面前說得多。
安文齊是個藏不住話的,如今回了府上,便大大咧咧道︰「祖母您放心,我跟大哥一定會中的!」
「哦?這般有信心?」老夫人笑得合不攏嘴。
她倒是不在意孫子這次能不能中,在她看來,兩個孫子都還很年輕,即便這次不中,也是情理之中。
原以為二孫子只是逗她開心,卻不想一向穩重內斂的長孫也歡喜道︰「祖母,二弟說的沒錯,我們一定會中的!」
這話可就讓老夫人納悶了,不等她問,安文齊便倒豆子一般,將考試的內容都說了,又道︰「都是瀾妹妹的功勞,她讓我們多看多讀《大學》,這次考的正好大部分是《大學》里的學問!」
「原來如此,這可真是上天保佑了。」老夫人連連頷首,眼底滿是喜氣。
慕容氏與二夫人也都在場,聞言也是高興不已,道︰「瀾兒真是咱們侯府的福星啊!」
對此,慕容氏的感受是最深的,她不禁為自己先前的狹隘感到愧疚,她不該因為瑾兒生病的事對瀾兒生了芥蒂,她暗暗下決心,日後會對瀾兒更好。
鄉試後,安文晟與安文齊便閑了下來。因為要等放榜,暫時不用去族學里上課,兩人便有事沒事就往老夫人院子里跑。一來,是想多陪陪祖母說話,二來,是想跟幾個妹妹親近親近。
經過這次鄉試,安文晟跟安文齊簡直是把安若瀾寵到了天上去,可謂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倒是把兩人的親生妹妹給惹得不輕,又是一頓哄。
現在安若瑾每次見著兩人都要說幾句酸話,倒不是真的吃醋。就是開開玩笑,都大家伙笑笑。
老夫人看這些小子丫頭們總往自己院子里頭跑,干坐著說話又沒那麼多事兒來說,便教了一群小子丫頭們打麻雀兒牌。
一開始。是宋嬤嬤教安文晟。吳嬤嬤教安文齊,老夫人教安若瀾,安若珂跟安若妍在旁邊看,安若瑾是會的,就不必人教。
幾個都是聰明的,一學就上手,跟著打了幾圈後,就熟悉了。玩的叫一個溜,直嚷嚷著不要教了。要自個玩兒。
老夫人也不拘著,就道︰「自個玩兒也行,那就陪祖母來模幾圈,咱們打要銀子的。」
「啊?要銀子的啊?多大一局?」安若瀾這個小財迷第一個不情願了。
安文齊卻是興致高昂,摩拳擦掌道︰「要銀子就要銀子,祖母您發個話,打多大的?」
安若珂在旁邊看了半天,這會早就學會了,聞言也手癢癢道︰「我也想來!」又對安若瀾道︰「瀾妹妹,你不想來就讓我吧!」
剛學會正是上癮的時候,安若瀾哪里肯讓,賴著不肯挪位子,嘴里嚷道︰「我要來的我要來的!」
安若妍乖巧地坐在安文晟身邊,道︰「晟哥哥,我替你看牌。」
安文晟跟安若瑾也是同意的,一群人便各自回房去拿了壓箱底的私房錢,坐到一起模麻雀兒牌。
小賭怡情,老夫人也就是帶著一群孩子消遣消遣,打的不大,就五子兒起底。
「三索。」安若瀾丟出一張廢牌。
「哎呀,杠了!」下家的安若瑾笑眯眯推倒三張三索,又從後面模了一張牌,一看,臉上笑容更大,打出一張五萬,她听牌了。
其余三家一看她喜氣洋洋的臉色,就知道她是听牌了。
安文齊長吁短嘆起來,他可是輸了不少了,安文晟面上看起來鎮定,放在膝上的手卻是急促地敲起了膝蓋,安若瀾則是後悔不迭,早知道她就留一腳了。
唯有老夫人鎮定自若,不疾不徐地模了張牌。
三筒。
下家的安文晟失望地嘆了口氣,又不是他要的牌。
安若珂坐在安文齊左邊,安文晟的右邊,她東張西望的,一會看看安文晟的牌,一會看看安文齊的牌,急得抓耳撓腮的。
安文晟模上來一個五索,又是廢牌,轉手就要往外扔。
他手中的牌還沒有落到桌面上,安若珂就焦急地大叫︰「哎呀!」
安文晟趕緊把手收回去。
安文齊瞪大眼,拍桌︰「觀牌不語真君子,小四你懂不懂規矩!」
眼看著他就要和牌了啊!
安若珂縮起脖子,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狡辯道︰「我只是不小心撞到腳了嘛,我又沒說什麼。」
「是我拿錯了牌。」安文晟撒謊不帶眨眼的。
對這個解釋,安文齊嗤之以鼻。
安文晟扔了個風。
安文齊氣呼呼地模牌,九筒,沒有用,他直接甩了出去。
他甩得干脆,老夫人倒牌也很干脆。
「大三元,對對踫。」老夫人笑得異常和藹慈祥。
「哇哦!」安若瀾跟安若瑾驚呼,同情地望向安文齊。
什麼叫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安文齊抱頭慘叫,慘兮兮地假哭︰「我就是單調將而已,五個子兒的牌,大哥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嗚嗚嗚……」
安文晟心虛地以拳抵唇,清咳了兩聲,道︰「誰叫你不早說。」
安文齊仇視地瞪他,心塞塞。
因為累積輸了十兩銀子,安文齊被迫下場,他的位置由安若珂頂上。
就在安若珂歡呼雀躍之際,安文齊默默坐到了她的旁邊,于是不到兩刻鐘,安若珂就被迫下場。
「哼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安文齊得意地擠眉弄眼。
作為安文齊里應外合的對象,安若瀾毫不心虛道︰「珂姐姐,沒關系,改明兒我請你去太白樓吃點心!」
安若珂欲哭無淚,她再也不要跟二哥玩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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