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嫁 第三百零零七章 互咬

作者 ︰ 天然小宅

不管是順水推舟,承認黃鶯對安若瀾懷有不軌心思,還是說出實情——黃鶯真正的目的是安文彥,結果都是一個死,區別在于,前者可以惡心一下安若瀾,而後者只能白白遭殃。

而在安若嫻看來,輕薄一下,總比意圖爬少爺的床罪過要輕一些。盡管在她看來,女人愛慕女人是一件非常惡心的事。

心思急轉,安若嫻醞釀出悲憤自責的神色,愧疚道︰「是孫女失察,沒有察覺黃鶯的不軌心思,以致害得瀾受辱,都是孫女的不是,還請祖母責罰!」

她誠懇真摯地跪地磕頭,仿似真的懊悔不已,只是與此同時,她眼角偷偷瞥向安若瀾,看到安若瀾黑沉泛青的臉色,心中大感痛快。

如她所想,安若瀾當真被惡心到了。

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安若瀾似笑非笑道︰「嫻還真是大義凜然,不過太早下結論可不好。」

瞥了眼瑟瑟發抖,不敢吭聲的黃鶯,她接著道︰「今兒也是巧了,我去給四哥送自己做的發冠,剛坐了一會,黃鶯就來了,說是替五嬸送酒釀丸子給四哥,我就奇怪了,黃鶯不是嫻房里的丫鬟麼,怎麼會幫五嬸送東西?不知嫻可否為解疑答惑?」

安若嫻心里咯 一下,頓時得意高興不起來了,不由暗暗叱道,重生女的心計果然不可小覷。

心下微沉,她不答反問︰「也好生奇怪。不過是給四哥送個發冠,怎麼就歇在四哥房里了?這似乎于禮不合吧?」

微微拖長的語調,以及別有深意的眼神。讓人不由浮想聯翩。

「不會的,不會有這種事的!」孟氏忽地大叫,望向安若瀾的目光帶著猜疑,以及若有似無的防備跟厭棄。

不信任的眼神,就像一根鋒利的刺,刺進安若瀾的心里,扎得她心血淋灕。

真是可笑。安若嫻不過是說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話,她的生母就用這樣厭惡的眼神看她,難道生母真的懷疑她與四哥有什麼苟且?她們可是親兄妹!

在生母眼中。她到底是有多不堪!

原本心中還存有一絲遲疑,念著以往的情分,不想將生母也暴露出來,現在她卻是沒有任何顧慮了。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安若瀾不卑不亢道︰「嫻問得太好了。正好我也有個問題想問問五嬸,為何黃鶯送去的酒釀丸子酒性如此濃烈?竟讓我直接醉倒在了四哥的書房里。」

她挑眉望向孟氏,眼底的冰冷將孟氏凍得手腳僵硬。

特意加重的「書房」兩個字,也提醒了眾人,她與四哥並無逾越。

安文彥已經徹底冷靜下來,細細回想過前因後果,他茅塞頓開,皺眉道︰「我也很是疑惑。母親一向知道我酒量差,為何派人送來的酒釀丸子卻能醉倒人?若當時瀾兒沒有替我吃掉那碗酒釀丸子。歇在書房的是我,那如今又是如何一番情景?」

邊說著,他已是心底發寒。一個猜想隱隱在心中成型,讓他氣憤又難堪,然更多的是不敢置信跟受傷。

聞言,眾人恍然大悟,原來黃鶯不是想侮辱六,而是想當四少爺的姨太太!

一時間,鄙夷、不屑、嘲諷的目光通通射向黃鶯。

黃鶯只覺芒刺在背,愈發瑟縮起身體。

她倒也乖覺,此時不管旁人說什麼她都不理會,不辯解,她已認清,如今只有六能救她,而她也想好了求六救她的說辭。

安若嫻暗道不好,事情朝著她最不想看到的方向發展了。

孟氏早已臉色發白,在安若瀾跟安文彥的質問下,她心虛不已,只垂著頭,支支吾吾答不上話來。

見狀,安若嫻只覺安若瀾兩兄妹咄咄逼人,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不放過。

若是她,就不會如此逼迫自己的母親,會體諒母親的苦心!

安若嫻狠狠想著,腦子里愈發混亂。

老冷眼掃過孟氏,沉聲道︰「既然你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那黃鶯你來說。」

聞言,孟氏一震,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慌忙辯解道︰「母親,您听我解釋!這一切都是黃鶯的主意,是她求我幫她,兒媳不忍拒絕,才會……」

「我現在只想听黃鶯的說法。」老毫不留情地打斷她。

孟氏臉上閃過難堪,訕訕閉了嘴。

被點到名,黃鶯不敢再沉默,顫抖著聲音道︰「奴婢不敢隱瞞,是五不想四少爺娶周表為妻,于是十便給五出了這麼個主意,讓五替四少爺納妾,以此激怒周表,讓周表不同意這門親事……」

說到這里,她哭著磕頭哀求︰「還請老明鑒,奴婢只是听從五跟十的吩咐行事,並不是有意為之,請老繞過奴婢一命!」

「你撒謊!」孟氏跟安若嫻不約而同地大喝。

孟氏氣得渾身發抖,指著黃鶯痛心疾首道︰「好你個沒良心的丫鬟,若非你苦苦哀求,說你仰慕彥哥,想為他盡些心力,我又怎麼會被你蒙騙,答應讓你去給彥哥送那碗酒釀丸子?如今你犯下大錯,卻反咬一口,當真是令人寒心!枉我以往對你諸多照拂!」

安若嫻緊接著怒斥道︰「母親說的對,母親雖不喜宓兒表姐做四哥的妻子,卻也不會險惡到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設計自己的親子,你為了開罪,竟敢血口噴人,你可對得起母親往日對你的恩情?!」

孟氏說的毫不心虛,是因為黃鶯確實求過她幫忙。而安若嫻如此理直氣壯,則是因為不孟氏會選黃鶯做安文彥的妾,她也不孟氏是如此有心計的人,能設計出這樣的戲碼。

母女倆一唱一和,當即把黃鶯罵了個狗血淋頭,黃鶯被說成了這世上最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兒。面對兩人的責罵,黃鶯表現得十分委屈,哭喊著說自己冤枉,磕頭求老還她一個清白。

安若瀾是知道實情的,見她們如同狗咬狗一般互相推卸責任,心中既鄙夷,又感慨,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

安文彥望著捶胸頓足,謾罵不止的母親,眼底滿是痛苦。

老大約是被吵得煩了,一拍桌子,怒道︰「都給我閉嘴!」

爭得正熱鬧的三人背脊一,當即停止了爭吵,一個個噤若寒蟬。

老不耐地敲了敲桌子,冷然道︰「孰真孰假,子自有定論,輪不到你們在這吵吵嚷嚷!眼下事情還未調查清楚,你們三個都別想好!」

「來人。」她揚聲喚道,很快,門外進來四個粗使婆子,躬身道︰「老。」

老抬手指了指孟氏三人,道︰「五跟十分別關入禁閉室,黃鶯則先杖責十棍,關入柴房,三人听候發落。」

四個一瞧便孔武有力婆子恭聲應了聲是,當即就拖了三人往外走。

孟氏嚇得花容失色,掙扎著大叫︰「不要!母親您听我解釋,我真的沒有!姑母——!」見老無動于衷,她又望向安文彥,「彥哥救我,母親真的沒有要害你,你救我啊!母親不想關禁閉啊!」

老皺起眉,道︰「把她的嘴給堵了。」

宋嬤嬤應了,忙抽出張帕子,到孟氏身前斂首道︰「失禮了。」隨即將帕子塞進了孟氏嘴里。

「唔唔唔……」孟氏猶不死心地叫嚷,只不過話都被堵在了嘴里。

相比起孟氏的歇斯底里,安若嫻跟黃鶯表現得很是平靜。

安文彥握了握拳,終是忍不住想替孟氏求情,然在他開口前,安若瀾拉了拉他的衣袖,低聲道︰「哥哥,只是關禁閉而已,不會有事的。」她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看老的臉色,勸道︰「祖母正在氣頭上,你就別再觸怒她老人家了。」

安文彥想想也是,侯府的禁閉室只是簡陋了些,不見天日罷了,關個一兩日的,想來不礙事。

老臉色十分難看,處理完這件事,她也乏了,當即擺手讓三兄弟跟安若瀾退下了。

出了松鶴堂,安文齊感慨連連︰「真是好有心計的丫鬟,我險些被她楚楚可憐的假象給騙了。」

「得了,你就少說一句吧。」安文晟遞了眼神,安文齊忙識相地閉嘴。

見安文彥心事重重的,兩人勸道︰「別想那麼多了,不管真相如何,沒有讓黃鶯得逞就是好事。」安文晟拍了拍他的肩膀。

安文彥苦笑著道謝,發生這樣的事,他如何能不多想?

安文齊嘖嘖稱奇,「瀾兒也是奇了,每次都能誤打誤撞地撞破這些陰謀詭計,說不定真是福神呢。」

說者無心,听者有意,安文晟跟安文彥這兩個都曾被算計過的人不覺生了疑惑。

當真是巧合,還是說,瀾兒早有預料?

當日黃昏,安世延回到侯府,听聞孟氏被關了禁閉室後,他當即便去向老求情。

老沒有瞞著他,將發生的事都告訴了他,道︰「若黃鶯所言屬實,不管你如何想,這孟氏我是一定要送回孟國府去的。」

她已隱忍了孟氏太久。

安世延羞愧不已,道︰「若當真屬實,兒子也不會姑息。」(未完待續……)

PS︰拉肚子拉了一天,簡直呵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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