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宓兒倒是一溜煙跑地干脆,留下個爛攤子給安若瑾收拾。
女乃娘丘氏道︰「少,會不會以為是你教唆小姑去晉王府?若是如此,怕是會對你有意見。」
聞言,安若瑾心里也不由忐忑起來,盡管心里沒底,她還是道︰「女乃娘放心,母親了解宓兒的性子,不會誤會我的。」
「希望如此。」丘氏愁眉不展,頓了頓,道︰「少,咱們還是去與說一聲吧,注意些總是沒錯。」
安若瑾想著以防萬一也好,便頷首道︰「就听女乃娘的,一會我們就去稟告母親。」
想來過會宓兒已經出門,就算告訴母親也無妨。
丘氏連聲道好,一面吩咐了人去前面盯著,一面扶了她回房歇著。
孟雨晴剛將安世延父子送走,得到消息的安若瑾就尋了,將周宓兒去晉ˋ王府的事告訴了她。孟雨晴自是氣得不輕,揚言要將周宓兒抓回來好好教訓,安若瑾好說歹說,才把她給勸服了。
婆媳倆說起體己話,安若瑾沒少明里暗里替安文彥說好話,孟雨晴听得出來,直言道︰「你也清楚孟雨夏那性子,我也不瞞你,我就是因為她,才不同意這門親事,彥哥品性再好,再有出息都沒有用,他沒有投好胎,我不可能把我如珠如寶的閨女去給孟雨夏禍害。」
話說到這份上,安若瑾知曉把安文彥夸上天都沒有用。不由嘆道︰「母親,媳婦說句不得您心的話,這父母不是能自個選的。文彥已經很苦了,您就體諒體諒他吧。」
這話說到了孟雨晴心坎上,若不是心疼安文彥,她今日連門都不會讓安世延進。只是再心疼,又哪里比得過親閨女。
孟雨晴連連嘆氣,道︰「你這話很對,但還沒說到點兒上。得有個能讓我無法反駁的理由才行,不然我說服不了自己。」
安若瑾拍撫著她的後背微微笑道︰「母親也別傷神了,宓兒是個有主意的。也聰明機靈,她曉得如何做對自己才是好的。」
「也是,她那性子吃不了虧。」孟雨晴若有所思地頷首。
安若瑾點到為止,沒再多說。又陪著說了會家常。就回房歇著了。
她走後,孟雨晴身邊的陪嫁謝嬤嬤嘖嘖道︰「少忒圓滑,兩面不得罪,小姐早跑遠了,她才來稟告,恐怕是擔心誤會。」
「這沒什麼不好的。」孟雨晴噙著笑,「心里沒點彎彎繞繞,日後也幫不了我管事。」
謝嬤嬤連聲應是。道︰「就是顯得與不那麼親近。」
「太過親近未必就是好事。」孟雨晴抿了口茶,交代道︰「昨兒庫房不是新進了一些血燕麼。那個補身子好,一會你給少房里送六兩。」
謝嬤嬤一驚,那血燕是極品血燕,珍貴得緊,庫房總共也就不到一斤,這一下就給少送去六兩,未免也太給少臉面了。然轉念一想,如今少是有身子的人,倒也想得通了。
只是想到這點,謝嬤嬤心思又不免活泛起來,故作不經意道︰「說起這事兒,,如今少懷著身子,怕是不便伺候少爺,您看要不要給少爺安排些個丫鬟伺候?」
說丫鬟是委婉,真正指的是通房丫鬟。
孟雨晴心下了然,原來目的在這。她說謝嬤嬤怎麼今兒說話含沙射影的,原來繞了這麼個大圈子,是打起了她大的主意。
謝嬤嬤膝下有個,當年是帶著媳婦一起陪嫁到了周府的,如今夫妻倆有個十三四歲的姑娘,就在周詠軒房里做事,確實是到了該尋人家的年紀了。
孟雨晴似笑非笑,道︰「缺不缺丫鬟伺候,不是我說了算的,畢竟不是伺候我,你若是擔心,就去問問老大跟老大媳婦吧,這事兒我管不著。」
聞言,謝嬤嬤頓覺訕訕的,心知是心底那點小心思被了。她干笑道︰「都不管,老奴哪里管得著,若是大少爺缺人伺候,想必會自個提的。」
孟雨晴但笑不語,忽地話鋒一轉,道︰「回頭你讓人給晉王府送封信去,就說我過兩日去看望晉王妃,順帶接宓兒回來,讓晉王妃別老是縱著那丫頭。」
謝嬤嬤應了是,扭身出去辦事了。
安若瑾全然不知自己的被人惦記上了,睡了個美美的午覺,醒來後就讓人伺候筆墨,寫了信給安若瀾,邀安若瀾到周府小住。
瑣事不提。
周宓兒在晉王府住了兩日,雖是好吃好住,心情卻越發低落,孟雨顏知她為何煩惱,肅然問道︰「你當真非文彥不嫁?」
「嗯。」周宓兒悶悶不樂地點頭,「平日也不覺得有多歡喜他,但只要一想到日後只能叫他一聲表哥,我心里就油煎似的難受。」
听得她這比喻,孟雨顏不覺好笑,道︰「什麼油煎似的,你這比方打得不好。」
「反正就是難過,痛不欲生。」周宓兒撇撇嘴。
「我知道你跟文彥感情深,但你們的母親不同意,你們就算日後成親了,也不會幸福。」孟雨顏嘆道。
「可是我……」周宓兒剛要開口辯解,張媽媽忽地神色匆匆進了來,湊到孟雨顏耳邊低聲說話。
周宓兒耳朵尖,隱隱約約听到「姑女乃女乃」、「信」、「王爺」幾個字眼,不由疑惑問道︰「九姨,是誰給姨父寫了信麼?」
孟雨顏抬手打斷張媽媽的稟報,淡淡笑道︰「是啊,你小姨給你姨父寫了封信。」
「小姨?給姨父?」周宓兒詫異地瞪大眼,既驚又怒地叫道︰「小姨怎麼給姨父寫信?!他們經常私下通信?!」
孟雨顏笑容不變,眼底帶了絲嘲諷,道︰「你小姨總說你不懂規矩,可連你都知道不妥當的事,她卻做得毫無負擔。」
招了招手,張媽媽從懷里取出信交到她手上,粗略看過一遍後,她笑道︰「倒是會尋幫手。」
將信重新折好交給張媽媽,她道︰「把信給王爺吧,就說我看過了,讓他自個看著辦。」
張媽媽應聲退下。
孟雨顏轉頭凝重地望著周宓兒,道︰「宓兒,你確定你想嫁給文彥,即便日後受苦也不後悔?」
周宓兒還沒從信的事上回過神來,聞言下意識點頭。
見狀,孟雨顏展顏一笑,道︰「九姨幫你。」(未完待續……)
PS︰到極限了,早上七點要起來趕車,只能模出這麼點字來,親們見諒,後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