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嫁 第四百一十四章 提前

作者 ︰ 天然小宅

雖說心中氣惱,安若瀾還不至于去安文齊面前搬弄是非,且她也不想因為姜氏跟二哥生了嫌隙。

倒是安若珂一直嚷著要去找姜氏算賬,還要找安文齊告狀。

安若瀾跟安若瑾只好勸她︰「姜氏腦子犯渾,你也要腦子犯渾麼?二哥已經教訓了她,若是我們還多嘴多舌,反倒讓外人說我們的不是了。二哥的態度你也看到了,他絕對不是站在姜氏一邊的,這就夠了。」

安若瀾還低聲在她耳邊道︰「況且你還怕這府里沒人治她嗎?」。

安若珂頓時心領神會,祖母跟大娘二娘都是個頂個厲害的,姜氏敢囂張,以後的日子不會很好過。這樣想著她馬上眉開眼笑了,道︰「說得對,跟那種人置氣不值得。」

話剛說完,她忽覺胃里一陣翻滾,洶涌而來的惡心感讓她忍不住偏過身捂住嘴干嘔起來,只是嘔了好一陣,也沒嘔出東西來。

安若瑾跟安若瀾嚇了一跳,忙替她倒茶拍背,關切問道︰「這是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

幾個也面露擔憂,小聲問︰「四姐你怎麼樣?要不要我們去叫大夫來瞧瞧?」

安若珂擺擺手,道︰「沒事,這兩天時常這樣,許是脾胃受寒才導致不適。」

說著話,卻又嘔了起來。

安若瑾跟安若瀾交換一個眼神,心里有了個猜測,眼底不禁浮起喜氣。

不敢怠慢。安若瑾忙讓人去喚大夫過來。

周詠軒幾人就在隔壁,听到這邊叫喊大夫,忙都趕了過來。竇振見安若珂嘔得撕心裂肺的,臉上露出擔憂之色,過來握住她的手焦急問道︰「這是怎麼了?」

安若珂虛弱地搖頭,「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先前以為是脾胃受寒,但喝了藥又一直不好。」

看到竇振擔心不舍的神色,安若瑾與安若瀾莞爾一笑。神秘道︰「先別著急,一會大夫來了就知道了。」

見狀,幾個大男人面面相覷。

林榮浩掃了一圈。沒見著安若丹,心里又起了氣,怨怪妻子不知道趁機拉近關系。

趁著眾人沒有注意,林榮浩悄悄出門去找人。

擔心人多讓安若珂更加不舒服。安若瀾跟安若瑾把眾人都趕了出去。只留了竇振在里面照顧安若珂。

大夫很快來了,一起過來的還有慕容氏幾妯娌,她們听說安若珂突然不適,就急忙趕了過來。

大夫被請進了花廳,三著急不已,就要跟進去看望安若珂,安若瀾攔住她笑著安撫道︰「三嬸別急,我跟你保證四姐她沒事。」

三哪里听得進勸。焦急道︰「不看一眼我不放心啊!」

慕容氏跟二冷靜許多,她們都是過來人。听了安若瀾的話再細細一想,哪里還有不明白的,頓時轉憂為喜,一左一右拉住三道︰「你進去了也沒用,老實等著,瀾兒還能騙你不成!」

三無法,只好耐著性子在外面等。

過得一會,大夫出來了,三第一個沖上去拉住他問道︰「大夫,我女兒得的是什麼病,嚴不嚴重啊?」

大夫撫著白須笑了,拱手道︰「非也,里面的已經有兩個月的身孕,恭喜。」

三愣了愣,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不敢置信地捂著嘴驚喜地大叫︰「我要做外婆啦?」

「是啊是啊,你要做外婆了!」慕容氏跟二四也是喜不勝收,雖然她們已經猜到了一點,但猜測被證實還是讓她歡喜不已。

安若瀾一群歡呼雀躍,幾個大男人也是面帶喜色,只是高興歡喜之余,衛刑不時瞄向安若瀾的月復部,眸光忽明忽滅。

竇振滿臉喜氣,翼翼地扶著安若珂出來,按捺著喜悅恭謹地對長輩們道︰「岳母大人,大娘,二娘,四嬸,若珂身子不適,小婿想先送她回府休息。」

又對楊閏駿以及周詠軒衛刑賠不是,歉意道︰「改日再與大家一聚。」

楊閏駿擺手道︰「你現在照顧好四姨才是最要緊的,我們兄弟幾個還怕日後沒有時間再聚麼?」心里想著回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妻子,一定能討妻子歡心,讓她不再怨自己攔著她上京。

周詠軒跟衛刑也附和,讓竇振不必介懷。

安若珂臉上還帶著震驚恍惚之色,直到看到親人們歡喜的臉龐,她才意識到自己沒有做夢,她不禁激動地紅了眼眶。她知道大家一直在為她擔心,尤其是母親。

她與三對視,母女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如釋重負。

眾人自然不會多挽留,連聲對竇振道恭喜,還囑咐他照顧安若珂,一起將他們送到二門上了馬車。

望著遠去的馬車,三喜極而泣,二拍著她肩膀道︰「這下可以安心了。」

因為是高嫁,雖有長平郡主護著,三也一直很為安若珂擔心,加上安若珂成婚一兩年肚子都沒有動靜,她每每想起總是夜不能眠,這下終于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送走安若珂,大家將這個好消息告訴老,老笑得合不攏嘴,剛一個重外孫出生,這邊又來一個重外孫,她怎能不高興?!

老還跟安若瀾開玩笑道︰「都說你嘴巴靈驗,我們來打個賭,你說你四姐這一胎是男還是女?」

大家見她起了童心,都抿唇偷笑,安若瀾故作苦惱地想了想,道︰「孫女現在可猜不著,得等幾個月,現在還太早了。」

前世四姐第一胎生的是女孩,只不過那時她的丈夫並非是竇振,是以她現在也不好說這一胎是男是女。

老笑眯了眼。道︰「不管你猜男還是猜女,我只跟你反著就是了。」

大家不禁哄堂大笑,安若瀾哭笑不得。這副要跟她杠到底的架勢是怎麼回事?

眾人說說笑笑,很快到了晚膳時候,一家子熱熱鬧鬧坐在一起用膳,說起安若珂有孕的事,眾人又是一番歡天喜地。

用過晚膳,安若瀾跟衛刑,安若瑾跟周詠軒。還有安若丹夫妻起身告辭,侯府眾人將他們送到二門前,幾個老丈人拉著。慕容氏幾妯娌則拉著安若瑾跟安若瀾絮絮話別。

倒不是幾妯娌冷待安若丹,而是安若丹早湊到了安二爺身邊,她們也就懶得理會。

慕容氏拉著安若瀾的手,低聲道︰「現在你四姐也懷上了。我們都松了口氣。接下來可就是你了,你別也拖拖拉拉的,讓我們干著急。」

她聲音不大,只是想避著那群男人,身邊的幾人是能听到的,聞言,二幾個也連聲附和︰「你母親說得對,你四姐跟五姐讓我們操碎了心。你可別學她們。」

安若瀾無奈苦笑,猜到四姐懷孕的時候。她就知道會這樣。

安若瑾抿唇笑了笑,替她︰「母親,三位嬸嬸,瀾兒這才成親多久啊,你們未免也太心急了。」

這話惹得慕容氏幾人一起拿眼瞪她,二朝那邊的衛刑斜了眼,道︰「若不是有人急,我們也不會心急!」

顯然二那時注意到了衛刑望向安若瀾小月復的目光。

安若瀾會意,不禁臉上一紅,在心里怨了衛刑一聲。

這邊母女幾個親親熱熱,那邊安若丹撅著嘴向安二爺抱怨道︰「父親,你看母親跟大娘她們,她們根本就不把我當佷女看!」

聞言,正教導林榮浩的安二爺臉色一沉,道︰「你自己不去與你母親她們,反而湊到這里來,難不成還要你母親大娘她們過來找你?」

言下之意你好大的面子。

被訓斥的安若丹一怔,咬著下唇委屈道︰「父親,您是怎麼了,這兩年每次女兒回來一次,您對女兒冷淡幾分,您已經不疼女兒了嗎?」。

說起這事,安二爺又來氣,訓道︰「你有臉說這話,就不要每次都空著手甩手甩腳地回來,還要娘家幫這幫那!侯府雖然不看起你那點東西,但你做晚輩總要有點孝心敬意!」

因安若丹是女兒家,安二爺這個做父親的也不好訓斥太多,還是當著的面,罵了幾句他就沒再說了。

直到出嫁後,他才知道哪個女兒才是真的好,嫡女雖然嫁去了江南,但逢年過節都會派人送禮回來看望孝敬他,雖是經商的,好歹有個舉人功名,為人做事也像模像樣,對他也孝順,不像這庶女夫妻,只會讓他幫忙,還次次都只帶一張嘴來,不孝敬他就罷了,還想搬走他的老本,安二爺早已後悔疼錯了人。

若安若丹是個男兒,早就被打斷兩條腿了!

也懶得教導這庶女了,安二爺擺擺手走到一旁去與佷。

「父親!」安若丹叫了一聲,根本沒人理她。

林榮浩還想求岳父幫個忙,現在卻被妻子攪混了,不由狠狠瞪了安若丹一眼,拉著她上了馬車。

安若瑾跟安若瀾都看到了這一幕,兩人暗暗在心里搖頭,也牢記了安若丹的教訓。

與親人們道別,兩對夫妻分別上了馬車。

這天晚上,衛刑也不知道發什麼瘋,要了一次又一次,安若瀾想起二嬸的話,心里忍不住嗚呼哀哉,她知道接下來一段日子她會很累。

因為要跟鐘四爺談合作的事,衛家的叔伯堂兄要在盛京多留些日子,衛家嫂嫂們可高興了,她們還沒有在繁華的盛京玩夠呢!

安若瀾將要在東北開嬌顏分店的事告訴了嫂嫂們,四個嫂嫂拍著胸口保證會幫她宣傳介紹生意,安若瀾笑著道謝,雖然她知道嬌顏根本不用人幫忙宣傳,但有東北第一大家護著,想來開分店的事會順利許多。

合作的事談得很順利,因為是知根知底的,大家有什麼不同的意見都會心平氣和地交流協商,鐘四爺定的那份契約經過幾次修改調整補充,已經基本確定,只等尋個時間大家坐在一起吃個飯,把契約簽了。

與衛國公越來越歡喜的神色想必,衛國公與衛刑的神色卻一日日變得凝重,盡量父子兩人刻意隱瞞,安若瀾還是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她不禁想起前世的悲劇,莫非是噩運提前了?

這個猜測讓她不安,在輾轉反側幾個夜晚上,她決定直接問衛刑。

這日午覺時,安若瀾把下人都譴走,單刀直入地問衛刑道︰「可是朝堂上發生了什麼事?我見父親與你這幾日總是愁眉不展。」

衛刑怔了怔,而後避開她明亮通透的眸子,道︰「沒什麼大事。」

安若瀾掰正他的腦袋,逼他直視自己,一字一頓厲聲道︰「你說過什麼事都會跟我商量,永遠不會隱瞞我,可你現在在做什麼?」

衛刑沉默了,好一會才囁喏道︰「西邊來報,說胡人在邊境肆虐,皇上有意讓父親跟我帶兵……」說到一半他不敢再說下去。

安若瀾只覺得胸口被狠狠一揪,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她癱軟在衛刑懷里,不敢置信地搖頭。

兩年,整整提前了兩年!

公公的死,衛國府的落敗,一切的一切都是從帶兵驅趕邊境胡人開始,那些原本要在她十七歲才會發生的事,現在已經到了眼前,她從未如此恨過自己準得離譜的預感!

衛刑抱住她突然虛軟的身子,以為她是擔心自己,堅定地保證道︰「你放心,就算皇上真的派我去,我也一定會平安回來的!」他還要跟她執手白頭,兒孫滿堂,他怎麼舍得現在死?

安若瀾忍不住悲從中來,哭道︰「為什麼一定要你跟公公,皇上跟公公不是至交好友嗎?」。為什麼他忍心推你們入火坑?!

剎那間,她對那個親切和藹的皇上恨了起來。

衛刑心疼她的眼淚,抱著她安慰︰「你放心,這次胡人只是小規模進犯,不會有太大的危險,皇上之所以讓爹領兵,讓我出征,就是想給我立功的機會。」

听著他的話,安若瀾不住搖頭,淚水灑落在衣襟,她想告訴他不是這樣的,這場戰帶給他的不是戰功,而是陰謀跟喪父之痛。然而她不知如何開口,因為她對那場戰爭一無所知。

衛刑不懂她為何悲痛欲絕,只能緊緊抱著她安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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