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宵和燕無忌二人見那丫頭侍女都朝著這邊看過來,心中暗道不好,要是被白流蘇發現他是來看她的,那還得了。
這當口兩人的心中所想出奇一致。好在燕無忌反應非常迅速,側身拉著宋清宵,一副相見恨晚的表情,張口道︰「宋兄難得我們有緣在此相聚,不如同去鳳儀樓喝上一杯?我還有些事要與宋兄討教呢!」
宋清宵雖然不善言談,但是這點顏色還是有的,忙吶吶的揚聲道︰「燕兄說的對,這就請吧。」聲音大到足夠白流蘇等人听見。
也不等白流蘇那頭有什麼反應,兩人匆忙的尋了條路離開了白宅的門口。長歡掩不住噗哧一笑,如風有些好奇的問道︰「你笑什麼?」
「我笑這兩個書呆子,連撒謊都不會。鳳儀樓明明在南面,他們倆還煞有介事的往北面跑。哈哈哈。」
長歡這麼一解釋,連嚴肅的如風都忍俊不禁起來。白流蘇無奈的笑笑,還是帶著面紗下了馬車。
長歡輕聲道︰「小姐,只怕是宋公子和燕公子都對小姐有意呢!」白流蘇听此言卻眉頭一皺,嚴肅的盯著長歡道︰「往後這樣的話莫要再說了,你想害死我不成!」
長歡一愣,方才明白自己剛才的話多麼輕浮,她心有余悸的望了望四周,好在這時候白宅附近沒有什麼人。她愧疚的對白流蘇低頭認錯︰「小姐,都是長歡的不對,還請小姐責罰!」
「好了,我們先進去吧。」白流蘇擺擺手,三人轉身進了宅子。
而另一邊燕無忌拖著宋清宵走了還沒幾步遠,兩人的臉便同時綠了。因為他們這才反應過來慌不擇路,居然選了同鳳儀樓相反的方向。
兩人面面相覷,燕無忌突然發現自己還拽著宋清宵的胳膊,忙放下了手,強作鎮定的整理衣衫。宋清宵自嘲的笑笑,方道︰「想必燕兄並非真有事與我交談,不如就此別過吧。」
就在宋清宵轉僧際,燕無忌卻抬頭冷冷道︰「宋清宵,你對她有意?」他這句話並沒有言明那個她到底是誰,但是燕無忌明顯看到宋清宵肩膀一抖,他心中自嘲的笑笑,真是冤家,連喜歡的女子都是同一個。
「恐怕你我二人真該找個地方坐坐了。」燕無忌涼涼道。而宋清宵已轉身看他,表情中略帶著一些堅定。
主僕四人便轉了方向,徑直朝著鳳儀樓走去。而在他們停留說話的地方,窄巷中一頂轎子靜靜立著。那轎中人努力咬著嬌女敕的嘴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轎子外頭的兔兒低頭不語,她知道小姐此時正傷心。陳慕雪攪攔了帕子,告訴自己要冷靜下來。
白流蘇你到底哪里好了?一個燕無忌不夠,還要在**上一個宋清宵嗎!
她恰巧從學士府出來,偶然掀起轎簾,踫巧遇上了在街上閑步的宋清宵。于是命轎夫慢慢跟在他身後,自浴佛節之後,她還沒有機會見到他。
可是正是這個決定讓她目睹了接下來發生的所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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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今日這一幕叫陳慕雪下定了決心,寧教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白流蘇,縱然你無心跟我爭,但你既然入局,就注定逃不掉了。
良久,陳慕雪抬起帕子,擦掉兩頰涼透的淚滴,吩咐丫頭道︰「起轎吧。」
鳳儀樓二樓的雅間,燕無忌和宋清宵相對而坐,彼此皆沉默無言。兩個小廝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兩個主子是怎麼了。
突然燕無忌開口道︰「我听說刺史府陳大人的愛女往來學士府倒是頻繁的緊,為何宋兄不愛牡丹愛芙蓉?」
他這話意有所指,說白了就是你宋家擺明了屬意陳家大小姐,你宋清宵又何苦同我來爭白流蘇。
宋清宵聞言,涼涼道︰「我並未在家中見到過陳大小姐,不過燕兄莫要忘了,白大小姐如今是我母親的高徒。」
兩人你來我往,爭鋒相對。燕無忌還要爭辯,忽然宋清宵嘆氣的說︰「你我在此斗法,卻還不知襄王有意,神女到底有情還是無情。」
燕無忌卻打斷他道︰「不管神女有情無情,若論燕北,只你我二人可一爭,倒不如你我之間先決出勝負,輸的那個人就斷了念想吧!」他說的果決,宋清宵驚訝的抬頭看他。
不過燕無忌說的好像也有一番道理,于是宋清宵接口道︰「你我之間如何爭個高下?」燕無忌眸中閃過興奮的光彩,放下溫柔的茶杯,看著宋清宵口氣堅定︰「便以今年秋試為局,誰佔上風,誰就算贏!」
宋清宵毫不猶豫的回答道︰「好!一言為定!」
面對一點也不拖泥帶水的宋清宵,燕無忌還有些驚訝「你就這麼有把握?」
宋清宵難得唇角微揚,炫目奪人的光彩。「燕兄,若我沒記錯,你好像還沒有贏過我吧?」
燕無忌頓時氣結「宋清宵,你果真叫人不喜的狠。不過屆時考場上見真章吧!」
學士府和燕定伯府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近來宋清宵和燕無忌埋頭苦讀的真正原因竟然是為了爭奪白流蘇。陳夫人和徐夫人各自忙著每日叮囑下人給少爺送去滋補的老湯,只怕自家兒子太過勤勉,拖垮了身子。
這件事白流蘇自然是無從知曉了。她回到白宅,便在書房等候父親回來,同白致遠懇談了一次,父女倆如此交心的談話還是第一次。
白流蘇說出自己的擔憂和想法,她想著說服白致遠放棄現在從七品的官職。本以為白致遠會嚴詞拒絕,而她也做好了充分的準備,進行再一次的說服。
沒想到白致遠笑著模了模白流蘇的頭道︰「蘇兒的擔憂為父都能體會,咱們不是不可以搬遷,不過眼下為父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搬遷的事到明年開春的時候,我再同你母親仔細商量,你看如何?」
白致遠口中「重要的事情」到底還是沒有跟白流蘇言明,白流蘇也不便多問,好在父親答應了明年離開燕北。于是白流蘇把心思放回到了處理白老太太丟來的金銀窟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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